玉奴偷溜出府碰见前未婚夫
王府里只有王爷居住的主院和正君的翠院有小厨房,像贺元玉这样的姬妾只能用府上固定的份例,若是想要用份例外的点心就需要额外加钱。 贺元玉向来爱食点心果子,平日里不按时用膳,就指望着每日的饭后点心度日。 “怎么没有我爱吃的豆蓉酥?”贺元玉皱着眉挑拣食盒里的点心,他又不是出不起银钱,厨房拿这些东西来忽悠他做什么? 元竹急忙解释道:“厨房说是今日没有做豆蓉酥的食材了,主子要是想吃便明日做好,由厨房的嬷嬷亲自送过来。” 王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位玉主子的王爷新宠,宝贝的很,一点儿委屈都不让受,厨房伺候的奴才哪里敢不用心,只是今日确实是没有食材了。 往日王府用点心的主子少,为了减少开支正君特意吩咐不许厨房囤过多食材,结果不曾想这日各院的午膳点心做完后就没有多余的食材了。 贺元玉冷哼一声,神色不大满意,嘟嚷着:“什么破王府,竟然还没有镇国公府厉害。” 他在家中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事情,神情一转,眼眸中透露出光亮:“阿竹,你可打听到了出府的办法?” 元竹一愣,立刻低下脑袋喃喃道:“奴才是打听到了,只是...” 他自幼跟在主子身边,在镇国公府时协助主子偷溜出府的次数不少,只是如今嫁入摄政王府,难道主子还想出府游玩... “哎呀,有什么可害怕的,”贺元玉晃着元竹的手臂,嘟着嘴撒娇,“好阿竹,你也不忍心让我一辈子呆在王府吧?” “王爷这几日也不在王府,我就出去玩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保证在落日之前回来。”贺元玉生怕元竹不同意,急忙伸出一根手指,表示自己只会在外面呆一小会儿。 “可是...” “就算阿竹不告诉我,我最后也能知道出府的方法,可是这样就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元竹咬牙:“那主子可要答应奴才,不能在外面惹事。” “我会听话的,”贺元玉搂住元竹,笑眯眯,“我宣布阿竹是最好的!” 王府有规定,姬妾没有王爷的允许一律不准出府,王府的大门以及各种小门都由王爷的亲卫把守,想要从这些地方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偌大的王府自然有一些密洞,东苑常年没有人居住,年久失修,在东苑的背后就有一处极其隐蔽的密洞。 从那里钻出去,再穿过两条小巷,就能到达京城最繁荣的大街。 贺元玉换了一身小厮服,跟在元竹身后来到这个密洞,洞口很小,每次只能通过一个身量纤细的人。 “主子,要不还是算了?”元竹心中惴惴不安,若是再国公府他倒是不害怕,毕竟国公爷溺爱幼子,从来不舍得责罚。 可是这是在摄政王府,王爷的威名他也听说过一些。 贺元玉不以为意,反倒兴致勃勃:“我还没有尝试过这种出府方式,阿竹你放心,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京城。” 往年这个时辰京城有最热闹的灯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这次的灯会。 偷溜出王府的滋味就是爽,贺元玉站在朱雀大街,拍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抬腿走向京城第一大酒楼。 酒楼的小二认识他,特意跑过来请安:“今儿什么风把贺少爷给吹来了。” “少废话,”贺元玉解下腰间的钱袋扔过去,活脱脱的纨绔子弟模样,“还是以前的规矩,不要果酒。” “是,”小二掂量掂量钱袋的分量,脸上笑的更灿烂了,“少爷往楼上请。” 贺元玉百无聊赖的东瞧西看,他许久未曾出府,对待外面的事物总有几分新鲜感,结果抬头往楼上看的好巧不巧撞上了他前未婚夫沈兆的眼睛。 他不欲多事,连忙低下头,但那人却跟了过来,慌忙拉住他的手腕。 “元宝,真的是你!” “你...”沈兆又惊又喜,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处碰到贺元玉。 贺元玉挣脱男人,眉眼冷淡:“沈少爷,男男授受不亲。” “你...你还在生气?”沈兆言语中带着落寞,“退亲的事是我不好,元宝,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总之别不理我。” 贺元玉挑眉:“我哪敢生沈少爷的气?好狗不挡道,滚开!” 这人还有脸提退亲! 当初贺元玉推据王府亲事就是希望沈家能够强硬表态,若是贺家与沈家一同对抗赵玄赫,那他也不会嫁入摄政王府。 结果不曾想,庆阳侯为了讨好赵玄赫,主动提出退亲,将响亮的一巴掌“扇”在贺元玉的脸上,后来贺元玉放下脸面询问沈兆是否愿意与他一同前往江南,结果沈兆害怕触怒摄政王,迟迟没有给他答复。 “元宝,当时不是我不愿陪你回江南,”沈兆想要再次拉住贺元玉的手腕,却被贺元玉躲开,他语气焦急,“即使我们回到江南也依旧躲不过摄政王的刁难。” “更何况我...” “你什么?”贺元玉逼问他,“你想要抱上王爷这棵大树,想要讨好他,所以不敢离开京城,在你心中前途是最重要的,而我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 “当时我大哥也在王爷手下任命,你是知道的,若是触怒了王爷,我大哥性命堪忧。”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贺元玉撇过头,“从我嫁入王府的那一刻起,我与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贺元玉想要离开,而沈兆情急之下拦住了他的道路,恳求道:“元宝,我后悔了,你不要不理我,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说忘就能忘记吗?” 贺元玉捏紧拳头,刚想要推开沈兆,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什么情分,说来让本王也听听。” 一转头,贺元玉看见一身玄衣的赵玄赫站在楼上,身后跟着他的嫡亲哥哥贺忠。 贺元玉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赵玄赫不是离开京城去办事了吗,现在怎么又跟他亲哥待在一起? 还有他哥不是才班师回朝么? 贺忠皱眉,训斥道:“元玉,还不过来。” 惨遭“抓包”的贺元玉小心翼翼挪动脚步,蹭到亲哥哥身边站好,仰着脑袋露出甜甜的笑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忠瞪他一眼,没好气:“闭嘴,老实站好。” 也只有这个臭小子还能笑出来,没看到身旁王爷的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贺元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不敢说话。 这个时辰酒楼的食客并不多,加上有赵玄赫的亲卫守在门口,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往里面闯。 原本还在上演苦情大戏的沈兆心中一跳,额角沁出冷汗,拱手作揖:“臣见过王爷,见过贺将军。” 赵玄赫嘴角勾出冷笑,声音更是如同冰渣子:“沈少爷这是做什么,惦记本王的奴妾?” “臣...臣不敢。” “不敢?”赵玄赫上下打量他,“本王觉得沈少爷勇气可嘉,贺忠你说是不是?” 贺忠没吭声,“扑通”一声沈兆跪在地上,连声喊道:“王爷,臣没有...” 而此时赵玄赫已经不打算再废话,挥手让亲卫将沈兆捉拿,他慢慢转动玉扳指,眯眼,至于逮捕罪名容他稍后再想。 庆阳侯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亲眼目睹这一场景的贺元玉咽了咽口水,悄咪咪往他哥哥身边蹭了蹭,王爷好可怕,他想躲躲。 他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这下好了,不仅被王爷抓到了,还被亲哥知道。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唤起来,贺元玉瞬间脸蛋涨红,用双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声说着:“饿了。” 可不是该饿了,从午膳到现在他就吃了几口酥饼。 “活该,”贺忠瞪他,用手指戳他的额头,最后还是心软唤酒楼小二送盘糕点过来,“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贺元玉垂下脑袋,用手指搅着衣摆,一副乖乖被训话的模样:“知道错了。” 这句话说的大声,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我这弟弟被娇惯坏了,还望王爷海涵。”贺忠知道他这个不争气弟弟的性子,又听闻摄政王府规矩极其严苛,所以多说了两句。 赵玄赫在外人一向冷着脸,今日难得勾唇一笑:“本王知晓,玉儿的确被娇惯坏了。” 此话一出,贺元玉更加害怕了,瑟缩着想往亲哥哥怀里躲,他总觉得王爷笑不达眼底,阴森森的。 之后贺元玉一直跟在两个男人身边,他畏惧男人的权势,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点燃王爷的火气。 只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贺元玉临走前抱住他哥的手臂,声音发抖:“哥,我...我想跟你回去。” 贺忠轻轻拍着小弟的后背,像儿时那样哄着他:“回府后乖乖听王爷的话,不许再胡闹了。” “我...” “乖,王爷还在马车里等你,别让王爷久等,”贺忠心里如同被刀割一般,“是哥哥不好,没能保护好元宝。” 亲弟弟嫁入王府做妾,他这个做哥哥的半分法子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 贺元玉呜咽一声,最后在侍卫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马车里,赵玄赫正在看书卷,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冷硬:“跪下。” 屁股刚挨上软垫的贺元玉抖着身子跪在王爷脚边,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他害怕的厉害,双腿都在发颤。 “王爷...” “掌嘴。” 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贺元玉愣住,随后哭的更厉害了。 这时赵玄赫才放下书卷,盯着脸色苍白的小奴妾,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需要本王说第二遍么?” “还是说要本王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