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养父,养母,养子)
成人礼(上) 有人从外面进来,带进外面一阵瑟瑟的秋风。 早有仆人在一旁候着,接过了进来的人解下来的大衣。呢子大衣之下是一套得体的骑装,马甲修身,腰线掐的很紧,属于成熟男人的宽阔胸膛在两层衣物的遮挡下依旧十分显眼,颀长的马裤长靴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进来之人的傲人身高。 脱了外衣自然还得摘帽子,帽子被仆人拿走,进来的人露了真容。时下流行的三七油头因为一场颠簸的马儿试驾没了形状,松散的发丝搭在饱满的天庭上,五官英气俊朗,虽是一副好相貌,却又有一股子稚气在上面,就好像是身体已经有了男儿模样,可脸还在少年的范畴。 这个少年人脸上带着收到礼物的喜悦,迫不及待地就想要知道送礼物的人的下落,“父亲回来了吗?” 马上就有人回答少年,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着少年说:“少爷,老爷还未曾到家,老爷坐的轮船应该还在海上。” “可是那匹纯血的英国马已经送过来,父亲怎么不坐同一班的轮渡。” 管家向少年解释道:“老爷发电报说有事耽搁了,知道少爷爱马,先送马儿过来,这样才不会误了少爷的生日。” “但是...”与其要这匹马,我更想跟父亲一起过生日,少年的话被自己吞回肚子里,他脸上本来不知道是因为喜欢礼物还是因为送礼物的人就要回来所带来的笑容变淡了。 “如果父亲没回来,今天晚上的宴会就不用办了!” 大厅里的人一下子就能感受到少年身上喷薄而出的怒气,大家原本是忙着装点屋子,为晚上少爷的十八岁生日宴做准备,现在少年的这一番言论让大伙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从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不干活了,赶紧动起来,误了晚上的好时辰,我可是要罚所有人的。” 这个妩媚动听的声音一响起来,所有人又动了起来,剩下唯一闲着的少年抬头看向楼梯上出现的人。白狐披肩,水色旗袍,高跟的皮鞋在铺了红毯的欧式楼梯上踩出哒哒的脆响,下楼梯的每一步都能让人隐约看到旗袍下一双极长的美腿。 美腿的主人站在了少年面前,比少年矮了半个头,那张极为明艳漂亮的脸挂起了笑,“小逸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若姨。” “别叫姨,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改不了口,来,叫一声娘听听。” 白逸真叫不出口,他不想叫一个不是他亲娘的人一声娘,何况眼前的人也没比他大多少,他更叫不出口。 眼前年轻貌美的女人叫杜若棠,是父亲前年娶回家的,这是一桩联姻,北方商会的会长娶了南方商会会长的女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多少人盯着杜若棠的肚子,等着她生下一个真正带着白家血脉的后代,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赶白逸出门,因为白逸并非是他父亲白砚堂的种,只是他父亲收养的一个孤儿。 想到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将来要掌握整个白家的产业,白氏的族老们就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杜若棠的肚子不争气,两年了都未给白砚堂生下一儿半女,族老们为了白氏的子息着想,有过让白砚堂再抬几房进门的意思,可都被白砚堂婉拒了。 白砚堂只有杜若棠这一个女人。 有时候白逸会幻想这是因为白砚堂心中有人,所以除了联姻的杜若棠以外,不与其他的女人纠缠,而父亲心中藏着的那个人必然已经死了,不然以父亲的能力何苦娶不到手呢。 这样去想就能让白逸心中有个盼想,他永远都会是父亲最亲近的人。 “小逸在想什么呢?” 杜若棠柔媚的嗓音打断白逸的思绪,白逸收神面对杜若棠,“若姨,我没在想什么。” “还说没有,看这眼睛都飘了,是在想你父亲吧。” “嗯...想父亲今天晚上能不能赶回来。” 做为晚辈的白逸是不便于直视杜若棠,所以低着头的他并没发现杜若棠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几步,伸出比寻常女儿家要大上一些的手想要触碰白逸的脸,却又克制地停在白逸的视野之外,她在说:“你父亲会赶回来的,如果他赶不回来那就是他的损失。” 白逸在旁光里看到杜若棠伸过来的手,他想躲开,可杜若棠伸手过来的速度比他躲开的快,他的脸被托住了,凉白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暧昧地摩挲。 “小逸长大了,过了今晚便是大人了。”杜若棠茶色的眼瞳氤氲着雾气,跟着她抚摸白逸脸颊的动作同步,打量起白逸初步退去青涩的英俊脸庞, 十八意味着成年,但白逸并不想被杜若棠这样情色又侵略的眼神包围,无论如何杜若棠还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这样做不合适。 这也是为什么白逸不肯叫杜若棠娘的另一个原因。 杜若棠在勾引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偶遇杜若棠的机会越来越多。 站在二楼的杜若棠会穿着轻薄的睡裙,露出一对雪白的胳膊,单薄的胸膛在薄纱下白的像块玉,周身散发出一股子冷气,唯一还有温度的是她手指上夹着的烟。 那烟有时点着,有时又不点。点着的时候,她唇上涂抹的口红会在烟嘴上留下鲜红的唇印,让抽烟成了妩媚的代名词,然后她才从嘴里或是鼻腔吞吐出烟气,袅袅的烟模糊了那一角,模糊了她整个人,但更多的时候她是会把呛人的烟气吐在经过的白逸脸上,在白逸咳嗽弯腰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在他的屁股上摸一把。 那不能算是摸,应该叫掐,用掐揉的力度从他的屁股一路往下摸到发育良好的男物,挨着摸个遍。 这个动作做得很隐晦,除了当事人的白逸没有人察觉到。第一次的时候白逸还会差点叫出声,过后他就不会叫了,只要他不叫就没人看见这边的丑事,他更不会把这事跟父亲去讲,他丢不起这个脸,而且他也知道杜若棠为什么这样做,因为父亲从未碰过她。 傍不了大的,那就要小的,总归是不能让一颗空虚的少妇心得了寂寞。 因为心中不齿杜若棠的行径,所以白逸为了避嫌尽量不与杜若棠见面,今日这次遇上又不知要被她吃去多少的豆腐。 杜若棠让仆人送下午茶过来。她面前的是西式的茶点,精致的三层摆盘配着一杯颜色纯正的红茶,显示出几分典雅的情调。坐在另一边的白逸却没有杜若棠悠闲品尝下午茶的心情,送上的包子被他囫囵地吞下几个,填了填他因为跑马而变瘪的肚子,然后他就想要起身,继续去骑父亲送他的英国马。 今天他要跑到累极,跑到全身都不能动弹了才会把马鞭子甩掉。 白逸说着退场的客气话,“若姨,我有事先走了,请您慢用……”白逸的话被杜若棠接下来的动作给打了岔,两根纤细的手指推送过来一小块的点心,甜香的奶油夹层先触到他的唇,滑腻腻的口感让白逸想要别过头去,下巴却被人夹住了。 “听老范说,小逸你这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刚才那点东西哪够,来,让若姨喂你一点吃的。”整块蛋糕被杜若棠强硬地塞进白逸的嘴里,推到底之后,那两根手指也一并塞了进去。手指搅弄着嘴里的那些蛋糕,搅得烂烂乎乎,让白逸无从下咽,白逸也没法子下咽,杜若棠的眼神让他发怵,不自觉就停了所有动作。 杜若棠的一双眼像是浸在冰水里的热焰,隔着一层冷静的水雾,欲望呼之欲出,这不像一个女人该有的,太强烈,强烈到想要一口把他吞了。她的手指是如何从白逸口中拿出的,白逸也不清楚,只记得那一秒,手指缓缓抽离时,杜若棠呼出的热气,“小逸,还想要再来一口吗?” 白逸往后退,打了一个掩饰性的嗝,“嗯……饱了。”他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地跑下了楼,被他丢下的杜若棠看着自己水淋淋的手指,用舌尖舔过那些水液。 这间接的亲吻或许能够解渴,不然他就想就地“解决”了这个一直勾着他心肠的养子。 杜若棠把他不能言说的欲望接着压在水面之下,让底下的仆人继续操办着晚上的宴会。 可晚上的宴会并不顺利,主人公满脸的不情愿让杜若棠觉得白砚堂真是暴殄天物,把好好一个狼崽子宠成如今这讨娇的狗儿模样。小狼崽子主动放弃了尖牙利爪,乖巧有余,却不够野。 杜若棠用红酒杯子挡着自己发笑的嘴角,再移开之际,那笑变得虚假做作,向那些过来做客的少爷小姐致歉,“我家的小逸被老爷宠坏了,没见到我家老爷回来这就发起少爷脾气了。” “小逸……” 白逸从宴会上离席,想来白砚堂未曾到场确实是伤到他了,那个高大的背影冷酷地走出宴会厅。 场面一下子变得极度尴尬。 做客的少爷小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里出来的,对白逸这血统不纯的小麻雀也是看不上眼,既然白逸不赏脸,他们也不舍得把自己的脸撂下,开始纷纷起身告别。 虽然脸色变得臭臭的,该有的礼节还得做,礼物也是要送的,杜若棠按着礼单上的名册给出相应的回礼,把所有赴宴的人送走,他却不急着去寻找白逸,而是去洗澡。 浴室外的地板上丢下一条做工精湛的旗袍,杜若棠把整个身体浸在浴缸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肌肤被热水泡出几分红晕,他随手把头上的假发扔掉,露出底下的短发,随后将脸也一同浸入水中。 脸上的脂粉红妆被水带走,再出水时,杜若棠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艳丽的妆容让这张脸曾经妖娆妩媚,如今则是带着阴柔的女气。 如果这脸不阴柔,又如何能让杜若棠扮女人成功,如果他不是身材纤细,那就会被人马上看出破绽。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再扮做女人。他北上的目的也已经达成,南方商会的人不会知道他们当做弃子扔掉的三少爷已经掌握住整个商会的命门,他不日就需要回到南方去主持大权。 在此之前杜若棠要去吃掉他心心念念的人参果,这人参果拿不走就只能就近吃掉了。 杜若棠在找白逸。他知道他在哪里。 白砚堂的寝室里是满屋子的酒气,杜若棠穿着白砚堂的寝衣踏进这里,角落里的白逸就像是循着声音找过来的小狗,对着他的主人哀哀叫着。 “父亲,父亲。”这叠声的称呼让杜若棠好奇白砚堂是用怎样的心情去听白逸叫他的这一声声父亲,明明就是一副对自己养子垂涎不已的嘴脸,还要冠冕堂皇的守着父子的界限。 这算哪门子的父子,没有血脉的桎梏,有必要守着这无所谓的规定吗? 杜若棠就想做这个离经叛道的人,在他还处在养母的这个身份之下,对白逸出手。 杜若棠的手还没伸出去,白逸的手就已经伸过来。他的手滚烫得吓人,有着酒精的温度,也有着孤注一掷之下的疯狂。他抱紧了杜若棠的腰,在满是白砚堂气味的衣服上眷恋地磨蹭。 黑暗里的白逸改了口,“堂哥……堂哥哥……”刻意拉近的辈分显示出白逸同样厌恶父子的这层身份,如果是同辈的称呼,或许就能更加亲近。 杜若棠接受白逸送过来的吻,把他的养子抱向身后的床。 成人礼(中) 杜若棠碰到白逸的唇的第一感觉是酒臭味,要喝多少酒才会在唇齿间酝酿出这股子味道,特别是当他们两个人跌入床铺里,这股子味道萦绕在杜若棠鼻端,杜若棠就会明白白逸喝的不是酒,喝的是寂寞,无法排解的寂寞促使他向他送上最炙热的吻。 白逸热情而又青涩的吻让杜若棠猜到他是白逸亲吻的第二个对象。 白逸亲吻的第一个人是白逸。 杜若棠见过白逸亲吻白砚堂时的场景。没有关紧的门,几乎没有光的夜,少年往床上躺着的人递上颤抖的唇,这场景仿佛是一副静谧的画作,画里的人和画外的人却不经意地对上了线。 白砚堂是醒着的,但他却没有回应白逸,这时候的他好像成了受难的耶稣。耶稣是因为受刑的钉子被困住手脚,束缚住白逸的则是无孔不入的礼义廉耻。受过西式教育的白砚堂竟然会信那一套古板的思想,这是杜若棠所没有预想到的,不过倒也便宜了杜若棠,他正好接手了白逸这块香饽饽。 杜若棠打一见过白逸就惦记上了他。那个骑在马上的少年,没有马鞍嚼子,便徒手抓着马鬃,夹紧马腹。马是健美矫健的,马背上的少年同样是健美矫健的,因着这天热,少年的穿着随便了一些,袒胸露乳。杜若棠就见到了袒露出来的鲜活肉体,从他面前快速地跑过,成了模糊的一块油桐色残影。 “小逸,你要跑哪里去?”飘远的人影随着白砚堂的一声呵斥,慢悠悠地行来。驯服了马儿的少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赤着脚,那一身邋里邋遢的力巴打扮让白砚堂皱起眉毛,却也让杜若棠的心火热了起来。 好一个勃勃英气的少年郎,脸庞与身量都已经基本定型,是他喜欢的类型。 面前的少年穿着粗布的短打褂子,开着襟,布满热汗的胸膛高高挺起,一双英朗的眼睛虽然蒙着汗,可一点都没有失去朝气,对着白砚堂讨好地笑着:“父亲,送你的生辰礼。”说完他从仆人手上拿过缰绳,亲自套到马儿身上,又把马儿牵到白砚堂身边,把绳子递给他。 这样一副做了好要讨白砚堂的赞赏的模样,让白砚堂缓和了脸色,脸上带了笑。因为白砚堂长相儒雅,气质温善,所以被少年往手里塞了这条麻绳,倒显得有几分的不合适。这是不了解他的人才会这样觉得,知晓内情的人却知道白氏两父子都爱马,所以白逸愿意在养马场干两个月的苦力,又砸下重金,才换回他看上的这匹好马。当时他也不急着给马儿上鞍钉掌,想着回来的时候让白砚堂亲手做这一些才更有仪式感,于是他穿着干苦力时的衣服便骑着马回了家,正巧遇上了他跟白砚堂归家的时候。 “父亲,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少年已经抱住了白砚堂的胳膊,此时此刻他身上才有了一点少年人撒娇撒痴的模样,不然以他坚毅的五官来说,合该做不成这样的事,但他却能够旁若无人地缠着白砚堂,在白砚堂说他该去洗澡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似地说道:“那父亲跟我一起洗啊,我给父亲擦背。” “多大了,还要我看着你。” “不管我有多大,我都还是父亲的膝下的‘儿子’,父亲你可得要看牢我。” 这一片父慈子孝的衬得他多余得很。不只是白逸忽视了他,白砚堂也忽视了他,仿佛他的投名状还不够有用,不足以让白砚堂把他当做平等的同盟者。 白砚堂还在跟少年交流着马儿的好,那边的少年却暗暗投来少许的打量。扫着他的视线隐晦又冰冷,最后他还是向白砚堂开了口,“父亲,这是谁啊?” 白砚堂开始介绍他,“小逸,这是杜若棠小姐……”停顿之后,“过几个月,她要成为我的妻子,你的母亲。” 这话说完,杜若棠明显地感觉到少年不善的目光。 娇养的狗儿终究还是露出了他的狼牙,这让杜若棠更加心痒痒。 白砚堂又跟他介绍起少年,“若棠,这是白逸,我的养子。” “请多多指教。”杜若棠滑出一个客气的笑,对面的白逸还以同样的礼貌,只是这礼貌里有多少真实性,当时的杜若棠没舍得花功夫去猜。他又不指望白逸对他的这份尊敬。 带有目的性的婚礼如约而至。成婚之后,杜若棠跟白砚堂做起了表面夫妻,背后同盟的关系,他借着白砚堂的势,一点点蚕食点南方商会那点不大不小的地盘,而白砚堂开始忙着海上贸易,整月整月的不回家,为了躲越发情感外露的白逸。 白逸满心满眼都是白砚堂,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是个心如磐石的硬家伙,然而杜若棠就爱白逸对白砚堂的痴缠。 暗恋是一朵还没有开出来的花,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杜若棠愿意为白砚堂试着摘下这朵花。 白逸的酒醉是在他的意料中,但把他错认成白砚堂那又是意外之喜。 “小逸,乖,来叫哥哥,叫你喜欢的那个称谓。”杜若棠诱哄地说着,摆脱掉他刻意维持住的女声,他的本音沙哑低沉,与白砚堂的声音有几分的相像。 这几分的相像刚好模糊掉白逸突然出现的警觉性,他黏缠在杜若棠的身上,在他以为的父亲耳边用黏腻的泣音说,“哥哥,堂哥哥,小逸难受,你帮帮小逸。” 变声完毕的少年人嗓音还带着一种毛边玻璃的粗糙感,尾音宛转,加之堂与棠同音同调,他多情地叫着他的堂哥哥,杜若棠把这听做是在叫他,他也多情地回应道,“我的小逸,我的好狗狗,我的狼崽儿,我的……” 杜若棠这令人害羞的孟浪称谓被白逸的唇堵了回去,牙口很好的他把杜若棠的唇咬出血,却又暧昧地吻走了那些血迹,贴着杜若棠的唇,眼神迷离地说话,“别说这些废话,抱住我。”大长腿缠上了杜若棠的腰。 “亲吻我。”分开的唇再一次贴合上,舌头与舌头的交锋之下,自然是第一次的白逸败下阵来,他被杜若棠吻得气息不稳,却又抱着人家的脖子,哑声说,“来上我。” 白逸一副要让别人上他的样子,可先对别人动手动脚的人反而是他,他的手顺着杜若棠的脖子往下,探入杜若棠的衣服底下,手肘用力,穿在杜若棠身上的浴袍便滑了下来,然后他用一双滚烫的唇膜拜杜若棠身上裸露出的皮肤。 杜若棠拂开白逸落在他身上不成样的吻,把人推到床上,白逸顺服地为杜若棠打开身体,方便他剥去他身上乱糟糟的衣服。 全身赤裸之后,杜若棠覆了上去。 杜若棠不是新手,杜家的人早知道他喜好男人,爱得还是身体强壮的棒小伙,纷纷说他是上不得台面的破烂货,却不知道他才是上面的那个。白逸跟他抱过的那些干体力活的穷小子相同又不相同,白逸是吃过苦的,可是多年的富家生活又把小时候的那些艰苦痕迹给埋没,但粗笨的骨架还在,蓬勃有力的肌肉也还在,倒是养出这一身油光水滑的紧致肌肤,是刚刚好的蜜糖色,品尝起来仿佛也带上了甜味。 白逸被杜若棠的吻吻得浑身痒痒的,咯咯直笑,在杜若棠走了一个过程,重新吻回他的锁骨的时候,他伸手把杜若棠的下巴抬了起来,不太满意的盯着他,“吻得太轻,太温和了,你咬我两口。” 杜若棠从善如流地在白逸的喉结上咬了一口,紧接着他抱起他的少年,抱到窗台,架高了白逸的腿放在他的肩膀上,从脚踝开始,一口口地咬下去,齿齿进肉却不流血。 这吻落到腿根,健壮紧实的大腿已经被唾液润湿,白逸红肿着的根茎高高翘起,顶端吐出汩汩浊液。刚刚的亲吻爱抚让这个大家伙情动不已,它的主人更是浑身躁动,身体紧张地绷起,为这陌生又熟悉的热流不知所措之际,杜若棠垂下浓密的睫毛,在顶端之上呼出一口热气。 白逸忍不住挺起腰,去追逐那嫣红的唇,却被杜若棠紧箍住腰肢,动弹不得。他的眼中蒙上一层泪雾,难过地从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 “等一等。”杜若棠的吐息撩动着白逸硬的发疼的下身,白逸隔着那层水雾盯上了杜若棠缱绻多情的眼,随后他的顶端便被纳入了温热的口腔中。 白逸忍不住抬高了脸,轻轻按住了杜若棠的脸,让他为他吞吐肉棒。 杜若棠的手指此刻像游蛇一般的滑进白逸的腿间,一只手配合他吞吐的节奏揉弄着白逸的囊袋,一只手陷入臀瓣,去抚摸那紧闭着的小口。 指尖轻戳,陷进去一小节的手指,瞬间便被无数层层叠叠的肠肉所包围。手指在厮磨间缓慢增加,揉搓起紧涩的穴口,他的的技巧娴熟老练,让白逸觉得他体内像是有千万虫蚁在撕咬,又像是千万羽毛从软肉上搔过,他甚至能感受到有热液从那处流出。 杜若棠的手指从那处抽离的同时也放开了白逸即将释放的肉棒,两处黏连着的清丝被拉开之后,杜若棠分开白逸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缓缓地进入,白逸空乏的内里终于得到满足。 白逸被杜若棠搂住腰臀托起,抵在身后的窗玻璃上,身体随着对方胯间的冲力下滑,碰撞,然后是更加紧密的结合。他回应着杜若棠的亲吻,热情地迎接着他的进入,毫不羞耻地在杜若棠耳边呻吟与喘息。 这就像是他梦中做过的那样,被入侵,在无数次的冲撞之后,瘫软在他“父亲”的怀里释放,接着任由他施为。 这一夜从房间里传来的是白逸精疲力尽的呻吟和杜若棠餍足的喟叹。 最后一次之后,杜若棠把洗过澡的白逸放到被子里,他则是端起酒杯站到窗户边上。 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他竟然不知道。 杜若棠看着密密麻麻交织着的雨幕时,想的是刚才那么激烈的交缠,他哪有闲心把功夫放在外面那场不期而至的雨。 这雨下得极为的大,天然形成一副屏障,遮去了很多的东西,所以等杜若棠欣赏了好一会的雨景才发现楼下有人。 楼下那人被雨冲刷得好不狼狈,天生的好相貌也没剩下几分好颜色,肤色白得吓人,衬出五官好似化开的墨,令人看不真切,却有一股刀子一般的视线送了过来。 这刀子要一寸寸凌迟他。 白砚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从这场雨的初始还是中途?他看到了多少?是全部,是一半,是细枝末节,又或者是真的迟到了,仅仅只是猜出来他做了什么? 甭管是哪一种情况,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白砚堂就打算收拾他。 有湿哒哒的脚步声传来,杜若棠大开房门等着白砚堂到来,果不其然下一刻出现在门内的白砚堂一把扯起了他的衣领,把他顶在房门上,“杜……若……棠……”这一字一句被压低的嗓音预示了白砚堂勃发的怒火。他在草草扫过屋子里的情景之后,一拳揍上了杜若棠的脸颊,那力道大到直接让杜若棠的脸挂了彩。 白砚堂不可能只揍这么一下,他把杜若棠拉出了白逸睡着的房间范围之外,然后进行单方面的殴打。 白砚堂根本不是白逸想象中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骨子里就有一种暴力因子,只是他克制住了,把那种不正常的情绪浇注到对冒险的热爱。他爱马,爱车,爱所有有着不可控因素的事物,所以在他没有发迹之前,他做过海员,在海上长长久久地飘荡着,遇到作为海上一霸的海盗时,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发泄出他的不正常。 他对海盗实施暴力,甚至杀了他们。海盗都不是他的对手,杜若棠这么一个花花公子对他又有什么招架之力,让白砚堂揍得一张引以为傲的好脸蛋都肿的看不出原来模样,身上的骨头也不知道有几根出了毛病。 白砚堂即使控制了力道,难免还是会发出一点声响,把屋里面睡着的白逸引了出来。醉酒再加上刚刚那场毫无节制的情事,白逸的脚步虽然走得虚浮,但他坚定地走向白砚堂的身后抱住他。 “父亲……堂哥哥。”白逸的口气有些情事过后的羞赧,他搂过白砚堂的腰撒娇道,“这么晚了回去陪我睡嘛。” 背后是有着过热温度的白逸,手上是被他提起来形容凄惨的杜若棠,白砚堂需要把情绪短暂地收回来。此时作为罪魁祸首的的杜若棠却在用口型对白砚堂说,过去啊,过去了,那个人就是你的了。我是在帮你,帮你迈过这个坎。 在白砚堂怔愣之后被白逸抱紧的档口,杜若棠走下了楼,被人接应送上汽车,他才有时候看看自己的伤势。 脸肿了,肋骨也痛,不知道有没有裂,手腕还被那家伙搞得又红又肿,浑身上下就没有那块肉是不痛的。 杜若棠被人打了一顿,但他却开始桀桀怪笑,笑得让人起毛。 他被打了又怎么样,他上了白逸,是真真切切地横在两个人之间。白逸认为那是白砚堂,白砚堂本着自尊心的原因,是绝对不会告诉白逸真相的,但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 只要他碰了白逸就会想起他杜若棠,想起他做的好事,到时候白砚堂还能“吃得下”。 在爷没有能力抢走白逸之前,爷就要让白砚堂每天都呕得慌。 杜若棠带着这样渗人的笑,让人把他送到他在南方的商业帝国。 成人礼(下) 白逸的纠缠让白砚堂的怒火得到平息,但这怒火只是一时被压制,待到他看到白逸身上新鲜的暧昧痕迹时,他的火如同被浇上了油,熊熊燃烧起来。 白逸此时却沉浸在之前的气氛里,紧紧地抱着白砚堂。他怀里的人有着父亲的气味,父亲的声音,父亲的面貌,但神色是陌生的。 骤然靠近的脸带着勃然而起的怒与欲,眉还是远山,眼仍是横波,可却像是被搅浑的水墨画,阴沉沉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挑起白逸的下巴,让他能更靠近那双黑漆漆燃着暗火的眸子,等到他被火焰包围,白砚堂的手掌贴上他的咽喉,扼住了他的呼吸。他被拖行到窗前。窗玻璃上是凝起的水汽,雾蒙蒙的,像凝了一层霜,那股子低温让白逸被白砚堂按上去的脸好似被冻到一般的瑟缩了一下。 “小逸,你让我很失望,我要罚你。”白砚堂冰冷的声音让白逸又抖了一下。 房间里传来了抽皮带的声响,白逸的手被白砚堂向后折去然后用皮带捆好。有一具带着水腥气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背,冷透了的皮肤想要带走他身上更多的温度。接着有一根手指顺着他光裸结实的脊背往下,走过了起伏着的脊柱,落到凹陷处,那里有两个漂亮的腰窝。这是腰臀处的性感带,此时却被咬痕和红印所覆盖。 野男人留下的领地标记,这一幕刺红了白砚堂的眼睛,更不用说更往下正汩汩冒出别人精水的小肉洞。 这里曾经是羞答答的新嫁娘所在,迎来了第一位新郎的到访。到了第二位新郎的时候,这第二位新郎却不如第一位温柔,他是愤怒的,是急躁的,想要用新的进犯痕迹去覆盖旧的,所以他劈开了白逸的腿,毫不温柔地将自己挤了进去。 撕裂的痛让白逸哀叫了一下,他半是清醒半是昏聩,清醒的那一半清楚地听到白砚堂用嘶哑的嗓音叫着。 “我是谁?” “你想要我是谁?” “谁在对你做这些事?” “说啊,你告诉我,你应该迎合谁?” 外面风急雨骤,里面亦然,白砚堂的撞击是一场裹挟狂风的暴雨,啪啪地拍击在白逸挺翘的臀峰上。 白逸昏聩的那一半精神在这种粗暴的床事之下努力找到一种平和的节奏,他抓紧了垂落下的窗帘,竭力地维持住自己声音的平稳,但他的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些痛楚,“是……父亲,所有的……所有都是……父亲,是你!是你白砚堂!” 白逸明显能感觉到进入的力道在变轻,变缓,相交缠的部位犹如交汇的河流,轻慢的水声阵阵传来,与此同时他的头被轻轻扭了过去,破了口子的唇被人小心地亲吻着。 这就是父亲的做派,严厉的惩罚之后会给一块糖。这样甜蜜交融的吻令白逸沉迷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白砚堂抱起来架高了腿。他正是青春年华,柔韧性很好,被人将腿拉到极限也不觉得疼,只觉得这个姿势似曾相识。 就在不久之前,他刚被人这样对待过。对待过他的人复刻了这个姿势,却用更加重的力道将他往下扯,往下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完全吞吃入腹。 “小逸你说谁让你更舒服?”白砚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样远又那样近,使白逸有些恍惚,明明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为什么要用比较的口吻。 为什么如此迫切地跟他寻求答案。 白逸勾着他痴恋的人的脖子,哑声说,“没有谁,只有你,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这就是白砚堂想要的答案,有了这个答案,接下来所有要做的事都基于爱。 窗外是渐缓的雨势,窗内是渐入佳境的欢好。云雨初歇,室内的声响也渐渐低了下去,直到长夜的黑沉漫进屋子里,带走了灯光,白逸和白砚堂才都睡下了。 白逸是在白砚堂的怀里醒来的。 昨夜的风雨到了今日就只剩下一些浅淡的痕迹,被隔绝在窗户外。室内是两个人绵长的呼吸声,有那么一秒钟,白逸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只有那时候的他才被允许躺在白砚堂的怀里安静沉睡。 白砚堂睡得很沉,脸贴着白逸,纤长浓密的眼睫落下一层细细稠稠的影,白逸的手指追着那片影,无意识下移,临摹起白砚堂细致的五官,从浓墨重彩的眉眼到起起合合的口鼻。 这是一张国画美人该有的脸,清丽俊逸,好似那水月观音,这心肠也如救苦救难的观音一般心慈。 观音要敬,要畏,更要爱。 从白砚堂救起他的那一刻算起,白逸喜欢白砚堂整整十个年头。这十个年头的苦守终究有幸换来了对方的一夜。 白逸倾身过去,用唇替代了手指,去爱抚那微开的唇。唇瓣暖暖的,热热的,只可惜没能给他反应,白逸想要抽身的时候,红艳的唇瓣反而含住了他的唇,很快他又被放开,两个人的距离却没有被拉开,他对上一双犹如雨霁之后蓦然起雾般的眼瞳,寥寥的水汽晕染开初醒后的慵懒,声音也带着那股子味道,“做什么呢?” 鼻息可闻之下,仿佛白逸也被带入了那阵旖旎氛围中,他啄吻着他附近的薄唇,说:“敬我的观音。” “观音……”白砚堂被逗笑了,看着叫他观音的英武青年,声音又莫名地低了几分,“那小逸就是我的毗那夜迦。” “观世音化身绝世美女渡毗那夜迦入佛门,我要送我的小逸入极乐。” 白砚堂把白逸重新压在身下,他们又胡闹了半天,白砚堂才去忙他的生意。他的时间很紧,能抽出这半天跟白逸在床上鬼混实属难得,所以白逸也不挽留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躺进自己的床。 在绵软舒适又温暖的被子的包围下,白逸很快蒙受周公召唤,即将进入梦乡之际,有一双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闪回过脑海。 上圆下尖,上挑着的一对狐狸眼,从下至上那样地望着他,说不出的魅惑勾人。 这双眼睛他应该很熟悉,可他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的眼睛。 谁在用那双眼睛贴着他的大腿时望着他。 谁在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唤着他的名。 谁在窗台前抱起了他。 谁…… 不能再想,再想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实窜进脑海里,白逸选择逃避性地闭上眼去睡觉。 被白逸突然想起来的杜若棠此时换回了他原本的行头,版型考究做工精湛的黑西装三件套,脚上是手工定制的牛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撞击声。撞击声里还有一杠手杖敲击地面的响动。 杜若棠十分有派头地走进杜家的老宅子里,仆人们目不斜视地望着他们油头粉面的三少爷进了会客室,然后又在不多时悠哉悠哉地出来。 杜若棠扶了扶滑下来的墨镜,往上一推,盖住了他一时漏出来的充满精光的狡黠眼睛,向那堆木头似的仆人宣布一件事。 “从今天开始这间宅子就是我的了,我在这就没有过好的回忆,所以我打算卖了这,你们这些人我也不打算继续雇佣,有门路的趁早换一个主人家伺候,没门路的限期三天走人,三天之后还不肯走的直接轰出去。” 说完这话,杜若棠离开这个古朴华美却也陈旧腐朽的大宅子,坐回他来时坐的车。 “若棠,你现在要回家吗?”给杜若棠充当了一路的司机的发小问他,却得到杜若棠一个否定的回答。 他说:“北上。” “你这不是刚回来就又要往北边去了。”发小倍感诧异,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杜若棠,结果就见到一脸春风得意的杜若棠又不好好使用他那张俊脸,笑得很是猥琐。 “我是要去见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都不知道过去了几个三秋,我怎么能忍得下去呢?” 发小知道杜若棠惦记着一个小子,看杜若棠脸色,一时半会也不像能拔出来的样子,他只好再一次苦哈哈地被杜若棠使唤。 杜若棠的车缓慢地往北方去,待在北方的白砚堂也早早就得到杜若棠动身的消息。他坐在椅子上,料想着该如何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的杜若棠一份“厚礼”,那一日没能收拾了杜若棠,那正好用接下来的日子从他身上讨要过来。 商人从不会吃亏,吃得亏也定要几倍的奉还。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他绝对不能告知白逸杜若棠的真是身份,在白逸那里,杜若棠是那个不甘寂寞的闺中怨妇,终于耐不住寂寞跟谁私奔了,不能是如今要进京的这位杜三少。 南北即将会战,就是不知道战果会如何,只能待到来日才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