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拉扯

    哥哥想提前结束这场海岛之旅，被我阻止了。主家提前离开，到底会扫了客人的兴。再说了，爷爷的孙媳妇还没着落，他也不会放哥哥离开。

    洗完澡后，我什么也没穿，直接躺在床上，等待哥哥为我上药。他拍拍我的侧腰，让我像昨天一样翻个身，摆成跪趴的姿势，这样方便上药。

    我坐起身来，斩钉截铁道：“不要那个姿势，看不见你的脸，我害怕。”

    医生给小朋友打针的时候，还知道为对方转移注意力呢，哥哥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净顾着自己害羞。

    他喉结动了一下，左手二指按住太阳穴，好像有点束手无策的样子。

    哥哥什么时候变成了大笨蛋，换个姿势就不知道怎么做了？我大张着双腿，抓着他的手指去碰我的穴口，得意洋洋地说：“看吧，这样也可以插进去。”

    在指尖碰到穴肉的时候，他猛抽回了手。其实那个地方已经消肿了，哥哥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我把腿张得更大了些，方便他看清那里的情况。

    他轻吐一口气，将白色的药膏均匀地抹在手指上。我也跟着他叹了口气，拨开他的额发问道：“哥哥这么好看的手指，是不是觉得进入到那里很恶心？”

    毛茸茸的脑袋在我手心蹭了几下，他眼神坚定地望着我，像一头盯着自己猎物的狼，“没有，妹妹身体的每一处，我都喜欢。”

    我拍拍他宽阔的肩，开心地收下他的安慰，然后捂住他的眼睛说：“你眼睛好凶，不许看我！”

    睫毛扫过柔软的手心，哥哥或许有点莫名其妙。我笑着收回手，他也低下头，不再望着我。

    “那妹妹可以告诉我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想想，大概是说，让我离你远点。”我看着男人的发旋，努力回想今天下午的谈话，却因突如其来的刺痛哀叫了一下，“哥哥你进去得太快了，有点疼。”

    他抚平了我皱起的眉，担忧地望着我的脸，“抱歉，两根手指可以吗？”

    我抓住哥哥的肩膀微微颤抖，手上的汗液都蹭到他的衬衫上了，有些埋怨地对他说：“一根手指不可以吗？而且哥哥弄得好深，都一直吞到指根了你还往里送。”

    “一根手指抹不匀，而且最里面也有伤口。很快的，妹妹忍耐一下好不好？妹妹和我聊天吧。”

    “聊什么？”

    哥哥问我对爷爷说的话有什么想法，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爷爷原话没那么绝情，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听到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处在灵魂升天的状态。我只能摸摸自己的后颈，耸着肩，默默地把自己的情绪掩藏。

    我是温室里长大的花，现在有人告诉我，你所有的美丽都是温室给的，你该去外界接受历练了。他还说，所有的花朵在这里都会开得很好，你应该给更多妍丽的花儿一个绽放的机会，也应当大方地让温室欣赏更多的美。

    接着留下来，就是承认自己的软弱和自私。我攥紧了身下的沙发，笑着应和爷爷。

    想到这里，我揉揉眼睛，自暴自弃一般瘫倒在床上。低落的情绪甚至可以让我忽视身下的异样，头顶的灯光刺眼得让人想要落泪。

    或许是发现我心情不佳，今天哥哥结束之后没有进洗手间，他用纸巾擦干手就把我抱在怀里。

    “从别人口中说出的，都不是我的想法。我只想和妹妹在一起，妹妹在的地方就是家。如果有一天，妹妹觉得不安或是愧疚，那是我的错，是我没能给妹妹足够的安全感。”

    我不习惯这样的煽情，只能嘴硬道：“对啊，都怪你这几天风声鹤唳的，天天把我带在身边，害得我被找去谈话。”

    看见他垂下的眉眼，我又有些不忍心，“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自责，我不是很在意那个意外。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我……”

    哥哥开口阻止我将要说出的话，有些凝重地说：“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没有下一次。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好吗？”

    “好吧，那我们来聊一聊哥哥你为什么会勃起？”

    他可能没想到我话题转换得这么快，咳嗽了一声，正经地说：“因为妹妹太诱人了，我没办法控制生理反应。”

    这话很有道理。于是我轻轻扇了一下鼓起的那团东西，骂它不懂礼貌，怎么可以不经主人允许就擅自勃起。

    我也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害羞才去洗手间，而是为了解决生理反应。我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因为我看网上说，他人帮助手淫的话，快感会更强烈一点。

    但是哥哥拒绝了，他要我少看这些少儿不宜的知识，还警告我大学四年不许和别人发生性行为，和同学互相手淫也不行。

    我吐着舌头，摇头晃脑地告诉他，他管不着。就算他不说，我也没有这个打算，但是逗哥哥生气还有挺有意思的。

    当然，哥哥真生气起来就完蛋了。他忽地告诉我，自己刚刚忘涂了一种药膏。我当然知道了，那管药就是我藏起来的。抹过以后里面火辣辣，特别难受。

    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哥哥你快去洗澡吧，妹妹最听你的话了。”

    我一直把他推到了卫生间里，把浴巾也丢给他。他却用浴巾把我裹起来，亲亲我的嘴角，无奈地说：“妹妹快去睡吧。”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都说触景生情，在海边看夕阳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有那么几丝后悔。小学中学每天都能回家，哪怕学业再忙，还能和哥哥一起睡觉。

    我听很多同学说，上大学就是和家人渐行渐远的时候。本地高校多，地理位置好，经济发展更是不错，所以很多同学都选择了留在了本市。

    现在我也不敢确定，自己当时是为了什么冲动地改掉志愿。我只清晰地记得，在高考出分后的那个家宴上，爷爷是如何念叨着盼望哥哥成家立业的。

    晴姐和田晏如站在篝火旁，让我去尝尝她们今天出海的收获。她们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火光还是因兴奋而起，或者兼而有之。

    我想去试试，就被哥哥拦下来。

    “他最近身体不舒服，饮食要以温和清淡为主。”

    晴姐显然不认同他的做法，略遗憾地说：“是是是，我们现在都知道，姜先生是最护犊子的了。听张小姐说，昨天晓晓就是喝了一口果汁，被姜先生训了好半天。”

    听到这里，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哥哥。现在他走哪儿都要把我带着，还给我带了一个保温杯，不许我喝外面的东西。以前不许喝酒就算了，现在饮料果汁都不能喝，岂有此理。

    “谁说的，我可以。”

    我高声反驳，拿起桌上的西瓜汁一饮而尽。咽下最后一口，我才咂摸出味，这好像有点像……

    我小声打了个嗝，拿着空的玻璃杯望向一脸惊诧的田小姐，她指着我迟疑地说：“这是……鸡尾酒。”

    此地不宜久留，我不敢看哥哥的脸色，拔腿就跑。

    “姜晓！我数三声，一，二……”

    我立马装晕，倒在原地。等他把我打横抱起的时候，我偷偷睁开一只眼，嘴里念念有词：“妹妹晕了，还是个病人，哥哥不可以生气。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因为他从不会生妹妹的气。”

    他不回话，我就继续骚扰他，“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吗？”

    等回到房里，我就假装发酒疯。抱着他一直磨蹭，在哥哥怀里滚来滚去。

    “是不是呀，告诉我嘛，是不是呀？”

    他禁锢住我，不许我再乱动，“是呀。因为他有世界上最好的妹妹，虽然妹妹经常不听话。”

    或许真的有些醉了，我也不怕哥哥到底生不生气了。我捧住他的脸，笑眯眯地说：“好吧，那妹妹现在邀请你喝酒，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