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顾怀的胸胀不是错觉。 第二天尉尧到顾宅写完作业，又被顾怀按上床操了一轮，大概是昨晚吃饱了，这次顾怀做得很节制，没故意弄哭他，射了一次就放过他了。 尉尧跪趴着被他从后面操射了，腰酸腿软地翻了个身躺着。顾怀坐在他旁边平顺呼吸，尉尧蹭着蹭着忍不住枕到他大腿上，撑起脑袋用耳朵去贴他平坦的肚子。 “听说要四个月左右才有胎动，现在才两个月……”尉尧声音有点儿沙哑，动作很轻，生怕磕碰着他，“会有感觉吗？宝宝有没有闹你。” 顾怀低头看他，没忍住抓了抓他的头发，发质很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狗血的误会解开了，他现在看尉尧不太讨厌，偶尔还会觉得这小孩儿挺可爱，有点儿甜又有点儿黏。 从来没人这么对他，这感觉很新奇。 尉尧习惯了顾怀不搭腔，权当自言自语了，并不尴尬，研究完他的肚子，又坐起身靠在他肩上，开始研究他的胸部。 “顾总，你真的胸大了一点儿。”尉尧张开手指，拢住他一边的胸膛，轻轻抓了一下，“怎么办？会不会有奶水呀？” 顾怀：“……” 说到这个他就心烦，发觉自己胸胀后他问过贾晋，贾晋表示很正常——虽然“孕夫”这么早开始涨奶不常见，但确实存在这个情况。 “你这样的，估计怀孕六个月左右就会有奶水溢出——不绝对，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孕期状况也不同。”贾晋说，“我只是先给你提个醒。” 跟尉尧上床前——哪怕是上床后，他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怀孕，人生规划中也不包括生孩子这一项，骤然间怀上了，顾怀不是没慌乱过，但那股子恐惧很快被他强行镇压。 不就是生个孩子，贾晋说得对，他早晚要有后代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不到一年就完事儿。 恶心反胃、呕吐、食欲不振、失眠……把尉尧放在身边能缓解不少，这些顾怀都忍了，偏偏这个时候还来个孕期胸胀。 要不是堕胎无异于自杀，他早就把这个孽种打了。 顾怀心烦意乱地拨开尉尧的手，不经意对上他的双眼——小孩儿的眼睛很干净，透着点儿纯情，看他的眼神近乎天真无邪。 每次做完尉尧好一段时间都会是这个状态，有些懵懵的，像一条湿乎乎的小奶狗。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是不是胸疼？”尉尧凑过去亲他一口，轻轻嘬一下他的嘴唇，“我今天问过贾医生，他说胸部胀痛可以热敷，还给我发了几个按摩教程……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先去洗澡，我待会儿学完了给你试试好不好？” 尉尧那一下吻得很轻，小朋友吸果冻似的，顾怀心头微微一动，按住他的后颈回吻，完后下床走进浴室。 尉尧的学习能力很强，顾怀出来时，尉尧都没顾上清理自己，披上一件衬衫就当收拾过了，衬衫下摆只遮到大腿根，纽扣也没系几颗，走动间能看到他初现轮廓的胸肌腹肌，还有下身软着一晃一晃的东西。 小孩儿的阴茎尺寸大归大，颜色却很浅，几乎和洁白的肤色没差，隐约透着轻红。顾怀靠坐在床头，目光微深，依稀想起那晚被这条庞然大物插到深处…… 他喉结微微滚动一下，漂亮的眼睛依然毫无温度，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尉尧端来热水，毕竟没干惯伺候人的活儿，放下水盆他才想起忘了毛巾，又蹙着眉头去找来两条干净的毛巾。 他垫了个枕头让顾怀半躺下，耐心地给顾怀热敷和按摩。 “要轻一点儿……这个力度可以吗？你疼不疼？” “毛巾快凉了，我换一条。” “舒服吗？” ……说实话，挺舒服的。 尉尧一开始没把握好力道，顾怀一皱眉，他马上调整了，按着按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本来顾怀不太自在让人揉胸，但舒适感席卷而来，那点儿微妙很快被他抛开了。 要是每晚都这样揉一揉，涨奶……好像也没什么。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尉尧忽然俯身挨近，在他半合着的眼睑上亲了亲：“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帮你按摩，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这样容易孕期抑郁，对你和宝宝都不好。” 顾怀被他亲得眨了一下眼，看着男孩儿近在咫尺的脸，他静默片刻，沉声说：“尉尧。” “嗯？”尉尧轻轻按了按他的胸，顾怀的胸肌很明显，胸胀后似乎更大了，原本有点儿硬，用热水敷久了渐渐变软，揉起来手感不错。他没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占便宜，假装一本正经地继续给顾怀按摩。 “我说过，孩子出生后归我，跟你没关系。”顾怀深深地盯着他，“你拒绝了那笔钱，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还是不要么？” 尉尧“唔”了一声，歪头问：“那笔钱有多少来着？一千万有吗？” 顾怀眯眼：“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一千万都没有，得了吧宝贝儿，你省省。”尉尧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又软又热的胸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照顾你是出于责任——我也说过吧，那晚的事儿有我一半责任。” “你……” 尉尧轻声细语地打断他：“我不要钱，你觉得我吃亏了是不是？这么关心我，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呀？” 顾怀立马闭嘴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你做梦。” “那不就行了，我乐意照顾你，你怎么还这么多意见？”尉尧又揉了揉他的胸，有些着迷这个手感。 他不觉得花时间照顾顾怀吃亏，有一半出于责任，另一半——只要能睡顾怀，那他就不亏。 至于那点儿钱，他自己也能赚，要来干什么？如果真收了顾怀的钱，那他和出去卖的有什么区别？ 尉尧说到做到，接下来天天晚上给顾怀热敷按摩胸部，再累再困也做完了再睡。偶尔顾怀“一时性起”压着他来一次，尉尧也不抗拒，打开身体让他操进来；更多的时候顾怀看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就不折腾他了。 贾晋说得对，小孩儿备战高考挺辛苦的，成绩能维持在中等偏上，显然没在学校混日子——师大附中的“中等偏上”够考个重本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顾怀不动声色地把大学名单扔回书桌上，假装没动过尉尧的东西，更没翻他的成绩单。 他关心这些干什么？等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他和尉尧的炮友关系就结束了，管人读重本还是野鸡大学，跟他有关系吗？ 还是想想良辰吧，据说良辰要推迟回国时间，也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 顾怀皱紧眉头，心事重重地下楼，还没走进客厅，就听见说话声传来：“没事儿，我来过这里不止一次，来找你怎么了？咱们又不是偷情，我就是问你两道题……” 尉尧：“闭嘴吧——就在这儿，讲完了你赶紧走，不然一会儿老顾看见生气。” 顾怀：“……” “老顾”是什么玩意儿？还有商云骞怎么来了？谁许他进来的？ 顾怀心头一阵火起，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脸色阴沉，暗中窥视客厅里的两个男孩儿。 商云骞“啧”了一声，飞快地摸了把尉尧的脸，撑着头看他：“你就那么喜欢顾怀啊？对他乖成这样。一个比你大十年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的？也没见你对我……” 尉尧白他一眼：“你是来问题的，还是来扯淡的？” “都不是，问题和扯淡都是顺便，主要想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商云骞没个正形，“尧尧，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顾怀：“……” 真当他不在了？ 没等他走出去，尉尧轻轻敲了敲桌面：“少来——问你点儿正经的。” “嗯？” “你第一志愿打算填X大是吧？后面的学校想好了没？” 商云骞兴致缺缺：“我姐早就帮我想好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给我一份。”尉尧言简意赅地说，站起身准备送客——他看出来了，商云骞过来根本没正事儿，“我抽空琢磨一下。” 商云骞“哦”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睁大眼睛：“你要抄我的志愿啊？你……” “别误会，我对大学不熟悉，就是借鉴一下，你要是介意我就不用了。”尉尧面不改色，“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顾怀：“……” 小孩儿在他家跟别人调情呢？聋子才听不出这话有多欲盖弥彰！ 商云骞笑嘻嘻地“嗯”了一声，他倒是不觉得尉尧欲盖弥彰，也不是非得跟尉尧好，要是尉尧愿意和他来一段当然再好不过，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尉尧长得好看，做朋友占点儿无伤大雅的便宜也不亏。 尉尧费了些劲儿才把商云骞送走，回到客厅却发现顾怀坐在沙发上，沉着脸，似乎在等他。 “怎么下来了？”尉尧坐到他身边，习惯性把手搭在他小腹上，“怎么啦，谁又惹你不高兴……” 话没说完他就被拨开手，掀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尉尧毫无防备，懵了一下，失重的一瞬间下意识想找东西抓着保持平衡，伸出去的手却正好打在顾怀的胸膛上。 顾怀闷哼一声，倏地松开了桎梏他的手，皱眉按了按自己被打到的地方。尉尧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要检查顾怀被误伤的部位。 “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顾怀火气没消，拒绝配合：“滚。” “乖，先不生气……很疼是不是？都怪你突然掀我……”尉尧声音一顿，隔着上衣摸到了顾怀的胸部，他捻了捻手指，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怀胸前的布料确实湿了一小片，“这是什么……你出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