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顾怀瞥了尉尧一眼,轻易看出了他脸上的表演痕迹,随后目光落在姚莞身上。 姚莞被尉尧那声“顾总”叫懵了,呆呆地和顾怀对视。 顾怀向来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视线一扫而过,随即收回。姚莞长得就那样,勉强能入眼,和尉尧坐在一块儿基本就没什么看头了,哪儿哪儿都经不起细看。 “走。”顾怀冷飕飕地说,这话明显是冲尉尧,“少在外面现眼。” 尉尧“唔”了一声,朝姚莞勾了勾嘴角:“那我先跟顾总回去了,莞哥,咱们回聊。” 话音刚落他就被顾怀拽走了,顾怀将他扔上车,车子启动后,冷冷地扯过他的领子:“这样有意思?” 这指的是他特地把顾怀引过来的事儿,尉尧不意外顾怀能看出端倪,他就是要让顾怀看出来:“有啊,不这样怎么诱导你去查?我做什么都是欲擒故纵,说什么你都不当回事儿——顾总,难道我活该被你一直误会?” 他俩儿距离太近,尉尧挑了挑眉,任由顾怀拽着他,这个角度顾怀的眉眼精致极了,他有一点儿心痒。 这才是尉尧本来的样子,“前世”他能成为尉氏唯一的继承人,靠的不全是遗传自尉家的那点儿血脉,他有自己的能耐。他确实没逃脱过父母的掌控,但那不能说明他的无能,只能说那对夫妻的段位比他高太多。 也只有那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 这段时间给顾怀“陪孕”,尉尧一直处于以前从没经历过的“形势比人强”的状况中,都快忘记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了——好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家世,他就不配再拥有曾经的洒脱。 可是凭什么家境优越才能潇洒,这是什么奇怪的偏见?他没事儿给自己套一层枷锁干什么? 现在没资本不要紧,“前世”学来的东西总还在他脑子里,他时刻准备好等一个机会就行了。尤其是他在这个世界才这么一点儿大,从他“前世”的视角来看,还是个小朋友。 想通后,尉尧身心都舒畅了,他一向不是妄自菲薄的性格,没继续在顾怀面前谨小慎微——反正怎么着顾怀都看不上他,那就索性用点儿手段呗,坐实“心机boy”的骂名好了。 顾怀没说话,尉尧若有若无地笑了笑,目光掠过他殷红的嘴唇,不自觉地放低声音:“姚莞过来堵我好几次了。” 虽然他躲开了,姚莞没成功堵到,但也不算撒谎。 “一箭双雕听说过吧?”尉尧将手搭在顾怀的肚子上,那里还是平坦的,没显怀,“正好交给你收拾。” 今天这一出,一是解开顾怀对他的狗血误会,省得顾怀老以为他为了钱主动爬床——他的确还想跟顾怀上床,但图那几个钱也太掉价了,他纯粹想睡顾怀而已。 二是解决姚莞这个麻烦,虽然他自己也能收拾姚莞,可既然能“借力打力”让别人动手,他为什么要自己出力? 尉尧的手暖暖的,贴在小腹上很舒服,顾怀松了手,不再扯他的衣领,脸色却依然很冷:“你利用我?” “这话怎么说的?今天这个局面是我造成的吗?我顶多算阴差阳错卷进来的——都怪你那晚抱错人了。”尉尧让背着的书包硌得难受,顺手扔到一边,“你被人这么设计不生气啊?连真正给你下药的人都没找出来,不觉得丢人么?” 顾怀:“……” 丢不丢人不知道,他现在就想把这小孩儿丢下车。 “所以我想,这事儿你肯定很愿意处理。”尉尧说,“我又懒得处理——咱俩儿这样算一拍即合吗?” 顾怀闭上眼睛良久没说话,他一整晚没睡好,午觉的睡眠质量又不高,这会儿尉尧坐在旁边安抚他,那种浑身难受的感觉没了,他渐渐觉出了些许困意。 他一闭眼,尉尧也不出声了,很体贴地半搂住他,让他睡得更安稳,免得随着车子行驶东歪西倒的。顾怀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被尉尧抱了一会儿居然真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心头依稀浮起异样的感觉。 尉尧似乎趁机在他嘴角啄了一下,一只手轻轻托着他的脑袋,不让他摇来晃去……顾怀觉得更微妙了,但奇怪地不讨厌。 回到顾家大宅,尉尧还没叫他,顾怀自己先醒了。尉尧笑着亲他一下,这次也亲在嘴角,不是错觉:“我还想着要不要抱你呢。” 顾怀:“……” 什么玩意儿?谁许他亲的?抱什么抱? 这话到底没说出口,下车后,顾怀面无表情地接上了之前的话题:“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安排好,连刚才那个谁也是你找来演戏给我看的?” “嗯?你怀疑姚莞是群演啊。”尉尧一手插兜,一手提着沉甸甸的书包,“他看起来有那么无辜吗?” 顾怀不置可否。 尉尧也不急,想了想,伸手搂过顾怀的腰身:“这么说吧——第一,如果我真要演,就不会让你看出来,更不会对你说这么多,我说这些是因为问心无愧;第二,要是你下边的人连这点儿事情都查不明白,你雇来干什么?给自己添堵还是找麻烦?” 顾怀眯眼:“你还挺伶牙俐齿。” 尉尧:“第三,我这么做图什么?请群演还要花钱呢,我要过你一分钱吗?” “之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顾怀承认尉尧这一招玩得不错,他第一次正眼看尉尧,也愿意跟他多说几句,“你现在不就试图拉低我的戒心,进而提升好感度么?” 尉尧“唔”了一声,似笑非笑:“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还是认为我图钱是吧?” 顾怀没说话,淡淡地注视着他。 “顾怀,你真是又难搞,又把那几个钱当回事儿。”尉尧叹了口气,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全名,“商云骞比你容易糊弄多了知不知道?商家不比顾家差多少吧?他喜欢我挺久了,要是我真想傍大款,去睡他不行吗?” 他重新搂过顾怀,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味道:“你真以为你无可替代了?” 顾怀:“……” 虽然听着有些恼火,但不得不承认,这话竟然该死的有道理。 尉尧很快发现了,顾总私下里就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设,他本来以为对方至少要发一通火,可顾怀冷脸归冷脸,居然没对他动怒。 有点儿神奇。 吃过晚饭,尉尧给顾怀盛了一碗鲫鱼汤,端到客厅喂他喝,顺便光明正大地听顾怀打电话——内容大致是让人去查姚莞。顾怀明显心情不佳,冲那头的人发怒了许久。 “这么生气啊。”等顾怀扔下手机,尉尧舀了一口汤,习惯性地哄他,“这次怎么不对我发火了?” 顾怀下意识喝了那口汤,又觉得哪里怪怪的,直接拿过瓷碗三两口把汤喝完,冷淡地放下空碗:“有你什么事儿?” “懂了。”尉尧拿了张纸巾给他擦嘴,“现在我不欠你了是吧?” 顾怀算是默认了,片刻又说:“以后不许去商家过夜,离商云骞远一点儿,别让我知道你跟别人有性关系。” 尉尧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我不喜欢商云骞,我们就是朋友,你不用多想。” “他喜欢你。”顾怀想到林怡的转述,十分不悦。 “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因为这个跟他上床。”尉尧轻轻带过“保持距离”这一点,他不可能远离商云骞,将来他还打算跟商云骞合作的,“比起他,我更喜欢你这样的,和你上床也带劲儿……” 话没说完他就被顾怀拉起来,拖进二楼的房间“带劲儿”了一回。这次顾怀戴套了,免得尉尧不乐意,一言不合又跑了。 “哪儿来的避孕套?” 尉尧喘息着保持双腿大张的姿势,阴茎半硬地歪在小腹上,露出被手指插得湿漉漉的后穴。顾怀没上过他几次,却已经有了经验,知道怎么样最让他受不了。 他不知道顾怀纯粹是喜欢弄哭他而已——他受不了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让人买的。” 顾怀按住他的大腿操进去,尉尧“嗯”了一声,小穴颤抖着吞吃粗长的阴茎,他渐渐被进入到深处,湿软的肉壁挤压着蠕动,肠道顶开到极致,肚子也吃撑了似的鼓起来。 顾怀完全顶进去,感受着紧窄的小口将他含住,小孩儿无意识地夹得很紧,整个人敞开了挨操,最私密的地方也纤毫毕现。 尉尧没听见这句话,他的大脑几乎让夹杂着疼痛的快感侵占了,只知道那根东西贯穿了他,顶着他最敏感的地方,激得他一阵阵颤抖。 “顾……你动一下,嗯……” 顾怀很快动了,一下下地操他,动作不重,但每次都操得很深。尉尧失神地呻吟,后穴被干得发软,又酸又麻,肚子还被顶得鼓鼓的,没过多久他就受不了地射了一次。 刚被操射完,他还处于不应期,顾怀明知道他硬不起来,却更重地顶弄他。这种感觉很奇怪,尉尧抽噎着挣扎一下,被操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摸到自己软着的阴茎,顶端不断流出透明的黏液。 难怪这么湿,他被干得到处都湿了,后穴被那根东西反复顶弄,好像要高潮似的,居然渐渐被操出了水。 “呜……我难受……” 顾怀见他眼眶全红了,生理性的泪水也掉出来,总算满意了,改为慢条斯理地顶弄他。尉尧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压着点儿嗓子,每挨一下操,后穴就颤抖着淌出一点儿水,阴茎也不住流着前列腺液。 顾怀俯身跟他接了个吻,把人哄好了一些,等尉尧哭得不那么厉害了,再用力操他,又把人折腾哭……尉尧手脚虚软地逃了三次,总是连床都没下就被拖回来,打开长腿露出小穴,再次用力操进去。 顾怀一共做了两次——对他来说是两次。尉尧射了三次,后面高潮了一次,完事儿时都半昏迷了,身上全是各种性爱的痕迹和体液,看上去又欲又可怜。 顾怀捏着他的脸亲亲他,尉尧蹙眉哼唧一声,本来想拍开他的手,被一吻又什么都忘了,主动凑上去回吻,黏着顾怀说“还要”,奶呼呼的。 “嗯……我要洗澡。”尉尧稍微清醒了一些,浑身发软地爬起来抱住顾怀,“一起洗好不好……唔,你干什么?” 他被顾怀推开,摔回了床上,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顾怀皱着眉头,按了按胸部,刚才尉尧没轻没重地勒了一下他这里,疼得不行。 尉尧懵懵地看着他,忽然认真地说:“你是不是开始涨奶了呀?感觉……胸好像大了一点儿。” 顾怀:“……”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