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解开扭曲的情结（h，客厅那啥被撞破）

    苏梓晏的病又犯了，他满脑子都是昨晚哥哥说的那些话，导致他今早起来整个人坐卧不安。送哥哥出门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疯狂地拉扯画纸，用蜡笔在纸上涂抹出奇怪的图案。

    昨晚二人干柴烈火，在苏友群请苏梓晏放过自己之后，苏梓晏忍不住暴怒，他压下苏友群，发疯了似的亲吻苏友群的脸和嘴唇。

    这小子对哥哥的言行极度不爽，他愤怒地把纸团丢到床上，把被子拖下来，把枕头摔在墙角，最后闹够了，干脆蹲在书桌上生闷气。

    万荣因为担心兄弟俩而早早回到家里，却见苏梓晏卧室的地上一片狼藉，苏梓晏整个趴在窗玻璃上，压着一张白纸，在上边涂着一个黑色的魔鬼。

    万荣昨晚就被吓过一次，今天又被吓到了。

    昨晚楚荀跟何东生和孙基说不要回去找兄弟俩了，他大概是猜出兄弟俩肯定会为爱鼓掌，孙基和何东生则担心苏梓晏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去刺激苏友群，更何况何东生还要把饭盒收回来，于是不顾楚荀的阻拦，带万荣回兄弟俩居住的房子。楚荀无奈地跟上，心想自己也许能够帮上什么忙。

    在苏友群家门口，楚荀再次提醒他们：“我觉得友群哥需要的是身体上的抚慰。”

    孙基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有话不能直接说？”

    何东生在这一点上难得没能合上苏友群的脑电波，他匆忙打开了房门。

    还没进屋，几人就听到了苏梓晏的怒骂：“你让我放了你是什么意思？！把我上了的不是你吗？！你摸着自己的胸口告诉我你是不是禽兽？！”

    楚荀死死抱住何东生，一边给万荣使眼色要他拉住孙基。好在孙基没何东生那么直脑筋，他拦住何东生，将门虚掩。

    “我是禽兽……梓晏，我对不起你……哈啊……梓晏……我来，我来就好……”苏友群无奈又有些虚弱的声音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隐约有布料摩擦声，窸窸窣窣的。

    门口的四人只听苏梓晏哭着说：“你倒是说说你他妈的现在在干什么啊？！”

    众人一激灵，直觉告诉他们不能再听，四人默契转身打算离开，可还是听到苏友群苦笑着说：“我在干你，梓晏，我是个禽兽……”

    “呵呵，你知道就好！”苏梓晏从苏友群身上下来，趴在墙上撅起屁股：“你要自己来就自己来，出了什么事别他妈找我！”

    “不找你，变成鬼都不关你事……”

    何东生揉揉太阳穴，想确定挚友是否有事，却看到两人就趴在距离大门不远处的墙边，苏梓晏双腿分开，头发被拨到一侧，苏友群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臀部……

    “阿生！”孙基贴在何东生耳畔呼唤他。

    “啊？啊！”何东生猛地回过神来。

    为了生孩子那档子事他跟他的单纯媳妇儿从孙基手上拿了张碟片，看不到一分钟就尴尬地关了电视，所以那回事儿到底怎么干完的，他俩完全没印象。

    苏梓晏的声音原本粗糙低沉，在被哥哥一顿猛干之下不由变了调，他带着哭腔的呻吟像极了女人的声音，只有在长叹时才能回归男声，他用鼻音喘息，上半身宽松的衣服半褪着，露出肩膀和锁骨。

    “你还看上瘾了？”孙基开何东生玩笑。

    何东生红着脸光速逃离现场，万荣被这活春宫惊呆了，楚荀不得不拉着他离开，孙基淡定地锁好门，啧啧摇头叹气：“会玩！真他妈会玩！”

    四人坐上楚荀的车，楚荀问他们去不去发泄一下欲火，孙基冷笑着说：“这么没见识？这点小场面就上火？”

    楚荀指了指何东生：“那边东生哥火都上脸了。”

    何东生捂着嘴尴尬地把头撇过去。

    万荣也是涨红了脸，但因为他肤色黑而没被看出异常。

    楚荀让司机把何东生送回家，万荣趁机借宿在何东生家里，孙基则跟着楚荀出去喝酒，也不知道两人怎么会越走越近。

    所幸何东生发现自己还有点事要忙，于是拜托万荣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后便带着材料离开了家。

    何东生一直忙到天蒙蒙亮，他一早就接到苏友群的电话，虽然失去十多年的记忆，但两人已经将彼此的生活习惯牢牢刻在脑袋里，苏友群知道何东生一般六点半就会起床，帮着家里做点家务什么的，或者下楼运动。

    “早，阿生。”苏友群的声音还有些嘶哑，苏梓晏安静地侧卧在他身旁，双眼神经质般睁得溜圆。

    “啊、嗯……早，阿群……”何东生揉揉眉心，放下钢笔，拿起水杯喝下一口冷掉的浓茶，苦得他直皱眉头。

    “早上早点来接我吧，然后一起在外边将就一顿，跟小万说，让他不急过来做饭，早上我弟请假在家休息。”

    何东生听着手机那头细碎的声音，还有苏梓晏起床问苏友群是不是急着去工作的话语。

    何东生只是可怜那对兄弟俩的关系走向了极端，万荣同样，在看到苏友群/苏梓晏时，他们无不可怜这对兄弟的处境。

    那边何东生选择假装无事发生，这边万荣却放不下苏梓晏。他给苏梓晏倒了杯水，抱着哀嚎说自己脚蹲麻了的苏梓晏从书桌上下来。

    万荣觉得苏梓晏就是有点行为异常，他放心不下苏梓晏，干脆给学校请了事假，因为事先说明过自己身边的情况所以很容易就得到了批准——万荣他要照顾出车祸导致头部受重伤的人，和怀疑有精神疾病的人……这后边半句是何东生跟老师说的。

    “他欠了我在先，还要我放了他……气死我了！”苏梓晏嘟嘟哝哝，音量足够万荣听见，但万荣不确定苏梓晏是否要自己回答。

    苏梓晏猛抬头，盯着万荣对他说：“小万，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万荣受宠若惊地靠近苏梓晏，被苏梓晏伸长胳膊一把捞过去，凑到耳边嘀咕：“我哥那群朋友怎么评价我的？你老实交代！”

    万荣霎时面颊发烧，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也不清楚……”

    苏梓晏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恶狠狠地威胁他：“说、实、话！”

    万荣口风很紧，他还是摇摇头不肯说。

    没想到苏梓晏会用虎口卡住万荣的脖子，本来就生得瘦削的万荣差点没被苏梓晏这一掐给掐断气！

    “老实说，不然我让你死在这里！”苏梓晏这威胁也不知是真是假，万荣唔唔地挣扎了几下，眨眼示意自己说就是了。

    “东生哥和孙基大哥都觉得您是气人精……”万荣最多交代到这儿。

    苏梓晏还不肯放过万荣，他压低声音问：“还说我拖了我哥后腿？对不？”

    万荣急忙后撤，免得又被苏梓晏抓住，一边拼命摇头否认：“没有的事！”

    苏梓晏冷笑着靠在墙上，双臂抱胸，对万荣说：“你不用帮他们说话，老子被他们背后怎么嫌弃过，我自个儿清楚得很。”

    万荣垂下头去，摸摸被掐过的脖子，又抬起头试图安慰苏梓晏：“梓晏哥……其实……男人嘛，说话是不好听……但不会往心里去的。”

    苏梓晏收起冷笑，愣怔片刻后无奈地说：“小万，你这小子性格这样可得小心被欺负。算了，被欺负我罩你。”

    “这……”万荣眼睁睁看着苏梓晏转身走进主卧，把房门轻轻带上。

    没过多久，苏梓晏又从卧室里出来，他看了昨晚门口的监控录像，半途来了几个人、都各自是什么反应他看得一清二楚。

    苏梓晏沉默片刻，突然直奔在厨房忙碌的万荣，二话不说将他打横抱起！

    “诶诶诶！梓晏哥您干什么！”万荣下意识去推苏梓晏，又因为身体悬空而不得不抱紧苏梓晏的脖子，这下是松手不行，不松手更不行。

    苏梓晏看着仙气长得漂亮，手臂上还是有点肌肉的，他就这么抱着万荣，将他丢在沙发上。

    “受得了昨晚看到的事不？”苏梓晏冷着脸问。

    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啊？万荣直接就被吓得嘴唇哆嗦。

    “您、您知道……了？”万荣怯怯地问。

    “家门口装着监控呢，你们有钥匙，警报不会响，但是来了几个人我都看清楚了。”苏梓晏面无表情地说。

    万荣别开脸，捂住自己的嘴。

    “男人和男人搞，你觉得恶心不恶心？”

    万荣不敢回答，他对这事无所谓，毕竟不是他被搞。

    “我觉得挺恶心的，老子是个大直男，要干也找女人干，大奶子抓手里，不香不软么？”苏梓晏自顾自说着，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愤恨。

    万荣想叫他住口，碍于年龄辈分身份而不敢出声。

    “可老子昨晚跟个妓女一样被他干着！小万你就这事你评评理，他主动招惹我，然后要我放过他，我放过他什么呀我放过？”

    万荣感觉自己现在大约是晕过去会比较好。但他听到了苏梓晏的哭腔，这事真的很委屈吧？不过他认为苏友群绝对不会把弟弟当妓女。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说我别扭？他就不别扭吗？啊？小万，我哥从来没跟我谈过心，他是很爱我，爱到把我当老婆，爱到整个人都疯了似的，但他从不跟我交心你明白吗？他不告诉我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就连他奶茶几乎不加糖都是我偷窥他看到的！我需要个中间人，小万，我变态似的盯着他那四个好兄弟，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知道我哥对我的真实印象，他们因为我那个婊子妈，从我小时候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

    苏梓晏抱着万荣，把头埋进他颈间啜泣。

    万荣迟疑着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梓晏哥……您、您原来是这样……那您说，我、我帮您……”

    结果再见苏梓晏那张脸时，万荣却没在他脸上看到眼泪。

    敢情刚才哭得唔哇唧唧的都是在演戏呢？

    这男人真是该进军影视界，不然浪费了他这张脸。

    虽然苏梓晏给万荣挖了个坑，但万荣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因为苏梓晏没说谎，苏友群确实没跟他交心，不是不愿，而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