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还是在一起了啊
(二) 除了接吻,姜木没有做别的事情的欲望。手老实放在云鹤的衣角边。学会换气没有多久,伏在她的左胸口重重呼吸。 “饿了吗?”云鹤问她。 虽然姜木过来的目的不是吃饭,这个点也该点到为止。 云鹤的亲吻是柔和的,没有咬破姜木嫣红的唇,倒是自己的嘴被吸咬得肿起来,添了几分娇艳。 “我不饿。”姜木把脸侧过去一点,像是要贴过去听她的心跳声。 “出去吃吧。”不饿也该吃点东西了。 姜木跟着她的动作也从沙发上爬起来,自然地理了理衣服,朝玄关走去,拎起打包好扔在那的垃圾。 “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去对象家里,不能表现得太殷勤。否则人家会觉得你性子软,好欺负。”云鹤换了一个语气,但还是像苦心普渡姜木回头的教育家。 少女脚步轻快,提着那袋垃圾还要走几步,“阿鹤不会欺负我的。也不会让我被别人欺负。” 刚刚接吻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云鹤尚且没有这么鼻子发酸。 恋爱脑。以后会过得很辛苦的。 “我饿了。我们去吃海底捞吧,好好庆祝一下。” 云鹤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高档餐厅。恍惚一下,点点头。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 虽然长得幼齿一点,姜木在别人面前却都是寡言冷淡的。后来当了老师,为了显得稳重一些,这木头还对着镜子学习“凶恶”的表情。 不过,她真实的性格恰恰相反。是和亲近的人走到一起就会忍不住翘起尾巴撒娇的小狗。 东西没吃多少,就迫不及待地叽叽喳接下来的安排。 “后天周一,我只有早上有一节课,阿鹤你好像没有课,晚上我们去游乐园玩吧。” “周二我们都只有下午有课,要不要去草莓大棚那边看看。我室友她们摘了一篮子回来,卖相挺不错。” 云鹤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有些什么安排,一脸茫然被催着打开手机查看。 “你再不吃那个鱼片,它就消失掉了。” 姜木小声惨叫,飞快地找勺子把鱼片捞起来,顺带着把漏勺里的鱼丸送到她碗里,“你也吃。” 鱼丸分你,爱也分你。 火锅吃到最后也乱得像一锅粥。 姜木嬉笑着把飘着的鹌鹑蛋送到她碗里,“你吃,你吃,你点的,你吃。” 云鹤总算没有保持她那张苦大仇深的冷脸,放松片刻,夹住土豆片丢进少女的蘸碟。 “你吃。你点的。” 刚谈恋爱的热烈和谈十几年的热烈程度是不一样的。 云鹤把鹌鹑蛋送进嘴里,掰着自己偷来的时间,小声安慰自己:“就一小会儿,就谈一小会儿。”等她彻底整理好心情,就爽快地跟姜木告别。 查过课表。 她慢吞吞地回答,“那一起去游乐园吧。” 姜木刚跑去前台结账完,高兴地去牵云鹤的手。 “今天这顿饭是你请的,后天的票我来买。” 女孩捏着她的指尖,同意了这个提议,“那好吧。” 笑得像偷腥的猫,怀揣着至宝。 夜风把树枝摇晃,沙沙的。返程路上,少女忍不住再次确认。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交往了,对吧?” 不容打马虎的直接。带着满眼的憧憬。 云鹤只能也认真点头,“对,交往了。” 不敢深想十几年后她失去的高光。 姜木突然整个人带上力道扑过来,两人的身体交叠,差点一起栽倒到边上的花坛里。 “我好高兴。” 十九岁的少女没有鱼尾纹,笑得正青春。 她和姜木在这座城市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只去过两次游乐园。 云鹤不愿把浪漫因子和年纪挂钩,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后来的日子大都在考虑温饱,工作忙起来找不到北,有休息的时间也只想好好地躺着休息。 一起牵手去逛游乐园,倒是让她有几分局促。 她们什么刺激项目都没玩,趁着人少坐了两趟旋转木马。 “海盗船,要不要玩儿?”姜木这句话还没落地,就拉着她往那个方向走。 老天。云鹤在心里叹。为什么三十多岁的老阿姨还要玩这种年轻人的刺激项目。 不过,她嘴上却不见拒绝,被姜木牵着排在了队尾。 “周一人好少。我们等会要不要去排云霄飞龙?” 那是因为周一社畜都在辛苦上班啊。 云鹤顺着远处望到那蜿蜒的过山车道,这倒反旋转的过山车看得她手心出汗。 姜木笑笑,察觉到什么,又捏了捏她的手掌,“逗你的,知道你玩不了那么刺激的。” 云鹤舒一口气,像只企鹅亦步亦趋地跟着姜木和队列往前走动。 坐在船上,姜木熟络地侧过身替她整理安全带,神秘兮兮地科普:“知不知道什么叫吊桥效应?” 云鹤在安全带的束缚下伸出手拍一下少女的腿,“我知道。” 我已经足够喜欢你了。 不能再多了。 她不合时宜地记起妻子疲惫的眼睛,眼底淡淡的乌青。更无法忘记姜木咬着牙踩着点回来做饭的日日夜夜。 失重感觉传来的时候,她的手背被轻轻覆住。 “阿鹤——我喜欢你——” 最高点,耳边嘈杂的尖叫声里,掺杂着姜木的呼喊。 “我也喜欢。” 她声音不大,像回应,也像自言。 姜木的耳边只有风声。 白天坐摩天轮没有气氛。晚上人逐渐多起来,把路都挤得水泄不通。 云鹤被她牵着往前走,伸手勾住被这幅情景逼得有些丧气的少女,看着攒集的人群主动提出了撤离,“下次再来坐摩天轮吧。” 少女有点小倔强,“来游乐园不坐摩天轮!浪费票钱!” 云鹤一哂,安抚她还带了那种迷人的慵懒调调,“只要是和你一起来的,就不算浪费。再挤过去我们俩都要成肉饼啦,再排一会儿也该饿了,先去吃饭吧。” 姜木被她顺了毛梳,听话地换了出去的方向,脸上不知是热的,还是羞涩的浅红。 话语突然一转。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里睡吗?” 云鹤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一顿。 记忆里姜木带着水汽的氤氲双眼闪回。 “我不会做什么的!明天早上没有课。我就是想和学姐一起起床。” 女孩不知道想到什么,摆摆手,急着叫出原来的称呼,脸色又红得明显一点。 好纯情。 想像不到那样姜木会困倦着往她怀里钻,手不老实地从衣服下摆伸进去。 “我那里好像没有换洗的衣服。”云鹤没有直接拒绝。 少女一下顺着杆子爬上来,捏捏她自己红得不行的脸,“我带了钱的,我们等会路过商场的时候顺便买一身。我,我也是时候买新衣服了。” 云鹤失笑,倒也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直到两人拎着袋子从店里走出去,姜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把手又攥紧了一点,有些小心翼翼,“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昨天才刚告白,今天就睡在一块。 青涩的少女似乎有些懊恼自己不自觉的轻佻。云鹤摇摇头,心想,成年人的世界要比这发展快多少倍,即使是先上车后补票也大有人在。 “没关系的。”她安抚姜木,也安抚着自己。 即使事情的发展偏离了预想的轨道,云鹤现在也有些无力,沉溺在此刻的氛围中。 心脏像是被藤蔓缠绕,勒得厉害。 她想钻进姜木的怀里,却又有种自我下坠的不真实感。 仔仔细细一想,她和姜木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做了。好累啊,别说性欲了,连别的欲望都被工作消灭得一干二净。 ——好累啊,你也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好累吗? 云鹤洗澡的功夫。姜木不知从哪找了她都不清楚位置的围裙,一板一眼地在那替她洗碗。 她刚披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就看见少女弯着腰在那擦桌子。 密闭房间里产生的甜蜜感被指尖生出的尖锐刺痛占据,她快步走上去,语气严肃,“说了不要那么殷勤,家里都不舍得让你洗碗,你为什么上赶着来洗呢?” 说完,看见少女耷拉下的脑袋,云鹤又开始后悔自己把语气放得太重,“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做这些脏活。” 无措的女孩手上还有没有甩干的水,下意识想拉云鹤的衣角求饶又缩回去。 “没有。我以为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云鹤感觉自己的鼻子像是被这样的话重击,再次发酸起来。左肩披着的浴巾被夹在两具躯体中间,双臂还散发着刚出浴的热气。 淡淡的桃子味萦绕在鼻尖。姜木参不透恋人这几日反常的原因,却也被恋人乖乖抱着。 “你很好。但是我不想你辛苦。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 湿润的发尾垂进姜木的颈侧,她也学着昨天的云鹤轻拍对方的背。 “洗个碗而已,我不辛苦。呀,阿鹤发尾的水都滴到我脖子里去啦,好凉,你快点吹头发,我也要去洗澡啦。” 她蹩脚地转移话题,把这当做安抚,跳过这个微小的不愉快。 云鹤攥白了指尖,在心里暗斥自己,盯着姜木离开的背影发愣。 姜木逃得飞快,自然落下点东西。 新买的浴巾没拿,云鹤隔着氤氲的热气敲了敲浴室的门。 “姜木木,你浴巾没拿。” 自然地叫出熟悉的昵称,不习惯的反而是门内的女孩。 门透出一条小缝,局促伸出的手还带着水滴,姜木声音颤颤的:“不好意思!麻烦学姐了!” 云鹤并未透过门缝去偷窥对方的脸,却透过磨砂门忆起另一张清晰的侧颜。 自己死后的世界怎么样了呢? 姜木那家伙能不能幸福呢? 压力大的时候会急到掉眼泪,现在也会为我而哭泣吗? 不擅长表达的女孩只会用“好高兴”这样简单的词来表达情感。云鹤二十一岁生日许的愿便是姜木能一直高兴,永远高高兴兴。 而十九岁的姜木向外推开门,脸庞上还有未曾消散下去的红晕。 她拥抱,然后就着初次交往涌现出的强烈爱意接吻。 姜木有进步,手却依旧不知道朝哪儿摆,捏着垂下来的浴巾,搭在云鹤的腰肢上一再收紧,似乎要把恋人拥入骨血中。 几轮呼吸。云鹤突然地对上女孩的瞳孔。 那里边写着“渴望”两个字。 接吻发生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姜木勾住她的脖子,把唇送上,轻咬着云鹤的唇瓣。 津液交换。女孩口中还有牙膏的薄荷味。 鼻息交缠,一个亲吻变得愈发过火。 年轻气盛的小孩难以抑制泵发的欲望,喘息着露出闪亮的眼睛:“我……”我好像要食言了。 终究还是想做些什么的。 “我们做吧。” 很认真的语气。 没有明确提出问句却得到了回答。 触电的感觉让姜木拿着浴巾的手都无力颤抖起来。 姜木不知道这一秒的云鹤在想些什么,也无从探究为什么最近突然冷淡下来的学姐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要求。她的脸涨得有点红,胸腔里的心脏疯狂跳动。 “可是,我不会……”这时候诚实得有点过分。 云鹤把女孩重新带回梳洗台前,亲自挤出洗手液的泡沫,涂抹在姜木的手背和掌心。 双手交叠。 姜木任由新晋的恋人把自己的手指掰开,用清水仔仔细细地清理指缝。本就平整的指甲被轻轻划过,被触及的地方漾开淡淡的酥麻。 背景的水流声夹杂着浅浅的呼吸声。 气氛紧张到极点,云鹤俯下身,轻轻咬她耳廓的软骨,气息音低得如同呓语,“接下来会很累,你可以吗?” 姜木也跟着她放轻了声音,回答依旧是直愣的,“我不累的。” 鼻腔的热气打在耳尖,耳边传来不知道是笑还是叹的音节,“你会累的。” 云鹤牵着她的手,让女孩把指尖搭在自己的睡衣扣子上。 指节顺着衣服的缝隙勾进去,她带着姜木一退再退,卧倒到小床的软垫。睡衣的下摆因为这样的动作翻起来,露出白皙柔软的肚皮。 “我教你。” “先这样俯下身来,把我的扣子解开。” 她的手都在抖,可不论怎么掩饰,余光里还是云鹤坦荡露出来的、起伏的胸部。只是手背稍微蹭到,就像是碰到了柔软的棉花糖,热度惹得她触电般缩手。 女人的轻笑散在空气里。 似乎因为这样温柔小心的触碰而愉悦。 姜木的脸颊也因为这样的笑声愈发滚烫。像是被嘲笑了一样背过手,仿佛罚站一样站在原地。 “要不要摸一下。” 云鹤对着她这样说。 软软的,很有弹性。和触碰自己的身体不一样。 只要稍稍施加力道就改变了形状,像是抓住了回弹力很强的海绵球。 “下面的衣服,也要脱掉。”云鹤似乎笑得很轻松,好像被看光的不是自己那样,紧接着又补充,“你也要脱掉哦。” 两具赤裸的、带着热意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姜木紧张地呼吸几次,脑袋枕在极其具有冲击力的软肉旁,脑袋里稍微有点眩晕感。 她的性启蒙要比常人晚上一点。对着镜子凝视自己成长起来的胸部的时候,还没有要去摸一摸这种想法。直到后来读到成人一点的言情,辗转了解过性向,才开始产生隐蔽的欲望。 但是说来惭愧,就连自慰这种东西,她也是大一才通晓一点门径,却也只停留在最简单的磨蹭,说到底,她对自己身上同样拥有的这部分器官几乎一无所知。 “碰这个地方。” 云鹤抓住她的手腕,让姜木的指尖碰到那片陌生的绵软。 中指的指腹抵在已经有滑液溢出的花蒂上。 “是这样…的吗?” 少女忍着羞耻心学着平日里磨蹭按压的手法,轻轻地压着那个地方磨蹭,听见头顶发出的隐忍的声音。 “嗯…嗯..嗯哈…”就像是在认可回应一样。 受到了鼓舞,姜木卖力地动快些,不消片刻就感受到有透明的滑液顺着穴口汨汨地渗出来,顺着指尖滑落,打湿了她的指缝,也打湿了周围的耻毛。 云鹤的声音闷闷的,似乎被刺激到了一样,“轻一点。” 姜木闻言收手,却更加自己浸透在这样的空间里,浑身泛起了燥热。 “你慢慢动。亲这里。” 虽然是说慢慢动,指尖沿着那条敏感的缝口滑动,却更加惹得身体煎熬起来。女孩听话地凑到她的胸口面前,用近乎虔诚的姿态轻咬着情动挺翘的乳尖,过了电的酥麻感流窜在身体里。 “嗯…呼…哈啊….”云鹤轻抽着气,腰部不自觉地挺起来一点,承受这样的快感。 中指按压着阴蒂,前后地滑动着,滑腻的淫液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打湿了周围一大片。 姜木像是在完成一项细致的工作,为她而着迷着,忘情地抽动着手指、轻吻着被咬得泛红的乳尖。 “哈….” “呜…嗯哈…停下…” 姜木的右手都是湿漉漉的,被刺激到不行的花蒂因为充血肿胀,云鹤抖着身体去了一次,要抑制不了气息的一刻终于喊了停止。 “恩…哈…” 可是应声停下的手指也无法停止快感闸门的开放。云鹤那张脸因为快感都显得汗津津的,下意识地发出迷乱的气音。 她有些分不明白此刻的姜木。想沉溺在欲望中是否也是一种带着甜蜜的残酷。 闭上眼睛。轻柔地、不带什么侵略性的吻落在云鹤的眼睑处。 姜木又习惯性地蹭蹭她的脸颊,似乎这样就满足,热烈地向恋人告白:“好喜欢学姐。” 云鹤浅浅呼吸着。 脑袋里却有了片刻的空白,一触及到不愿面对的事情,她的负罪感就强烈地吞噬了自我。 “可不可以,少喜欢我一点呢?” 刚刚顺从听着她一切指令的女孩摇摇头,温柔执拗得云鹤要落下泪来。 “不行。这个不可以。” 这是重生之后的第二天,云鹤终于抱住赤裸的恋人,无措地沉默起来。 滚烫的眼泪砸在姜木的肩膀、背上,察觉到恋人的反常,十九岁的少女只能把她抱紧再抱紧,如同之前被训斥的无措。 “我做得不好吗?” “阿鹤哪里疼?” “对不起。” 云鹤在她的颈侧摇摇头,“没有。是我不好。”却也不说为什么哭。 听见她的话,姜木只是稍微一愣,旋即摸摸她的背,安抚起来,“你最好了。” 我不好。我要是好的话,就不会从重生到现在,都想把温柔的你给拉下来。 “因为很舒服,是生理性的眼泪。”年长一点的少女仗着对方不了解,这样补充。 蹩脚的谎言并未被识破,姜木抱着她的腰,带了一点点的试探,“那要不要再舒服一点?”带着年轻人的旺盛爱意。 云鹤盯着远处白色的墙壁,再次轻轻闭上眼睛。 “好。” 你想要的,我也都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