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过去的事
樊鸣锋把车停在酒吧门口,酒吧叫spoiler,位置偏僻,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一男一女,都是外国人。 女的是俄罗斯人,花臂,块头很大,叼着烟上下打量他,樊鸣锋给她看钟恬发来的预约码,她点点头,示意跟在身后。 进去后樊鸣锋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酒吧。 白天人很少,一楼只有零星几个人,放着巴赫,有些冷清,一个身穿皮衣的外国大汉坐在墙边,红着脖子看球赛,嘴里脏话不断,在他脚下,一个身材健壮的肌肉男安静跪着,像是在休息。 肌肉男大概有一米八,蒙着头套,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半裸的身体,健壮的身材蜷缩在桌子底下,背上有深浅不一的鞭痕,他两只手被皮套包裹着,嘴里咬了一个暗红色球形口塞,不知跪了多久,溢出的唾液打湿了他的胸膛,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服务员正在擦桌子,经过时,肌肉男由于看不见,没有让路,被外国大汉抓住头发,泄愤般狠狠扇了两巴掌,用英语破口大骂。 肌肉男呜呜认错,像只可怜的小狗,外国大汉仍嫌不够,用靴子踩住男人被锁住的鸡巴,毫不留情地在靴底碾了几圈。 肌肉男剧烈挣扎起来,像是遭受了难以忍受的折磨,他急促喘息,从口塞后面不断发出痛苦的呜咽,壮硕的雄躯不停颤抖,想让鸡巴逃离那双靴子。 周围的人吹起口哨,大声起哄。 一进来就见到这种情景,樊鸣锋蹙眉,有些抵触。 “新人,来接待下。”花臂女把樊鸣锋带到吧台,说了句中文,然后递给樊鸣锋一张名片,转身走了。 樊鸣锋看了一眼,上面用英语写着某个皮革俱乐部。 “哟,是个大帅哥,难怪叶列娜亲自送进来。” 吧台只有一个调酒师,同样是个外国人,化着浓妆,打扮花枝招展,见到樊鸣锋,他笑眯眯地走过来,想摸樊鸣锋健壮的胳膊,但没真的动手。 樊鸣锋冷冷看他一眼。 “我很受伤。”调酒师做了个心碎的动作,他中文比花臂女好很多,带着明显的口音,“我是西维,你呢?” 调酒师要和他搭讪,樊鸣锋敬谢不敏,漠然道:“简单的威士忌就好。” “噢,那多没意思,试试这个,蓝天鹅,它很美,我保证比曼哈顿更适合你,每个尝过的中国人都赞不绝口。” 樊鸣锋强调道:“威士忌。” 西维摊手:“好吧,你比我想象中要固执,那你想试试我吗?他们说我的味道就和威士忌差不多。” “西维,你能别见着个男人就发骚吗?请认真对待工作。” 服务员把抹布放到一边,对樊鸣锋歉意一笑:“你好,我是David,欢迎来到spoiler,请务必把这人的话空气,酒吧里一半男人都有他的联系方式。” 樊鸣锋看向他,这个叫David的服务员是个中国人,看上去很年轻,大概是上大学的年纪,身高只到他下巴。 调酒师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趣地把调好的酒推给樊鸣锋:“好吧,认真工作,认真工作,生活太有意思了。” “不用管他,请扫这个。”David用手机展示一个二维码,樊鸣锋将信就疑,屏幕跳转到一个网页,标题写着spoiler,点开后是一长段标红的警告。 樊鸣锋扫了一眼,大意是禁止拍照和禁止擅自触碰他人。 “随便看看就好,只有最后那两条重要,”David点了点手机,“看预约你是钟恬女士带来的?” 樊鸣锋点头:“她约我在这见面,有问题?” “没有没有,就是核对一下,以后再来就不需要了,第一次会麻烦点。” David语音刚落,不远处响起一连串喝骂,那名身穿皮衣的外国大汉不知什么原因大发雷霆,他把肌肉男的脸踩在脚下,同时用另一只脚去踩肌肉男的阴茎,力气很大。 肌肉男顿时痛苦无比,头套裹紧他的五官,不住粗喘,身下的大屌亢奋到了极点,勃起后,硕大的尺寸青筋暴起,源源不断地流出淫水,这样的反应更加激怒了外国人。 当鼻子被捂住,肌肉男逐渐吃不消,就像是搁浅的鱼,一身壮实的肌肉开始疯狂挣扎,摇晃脑袋,想要摆脱窒息,但越是如此,淫水流得越多,粗长的鸡巴在他身下甩来甩去,就像一条巨蟒,他一边粗喘,一边用裹着皮套的手去摸,但无济于事。 肌肉男浑身发抖,挣扎得越发剧烈,最后竟硬生生被踩射了,外国人取下他嘴里的口塞,啪啪给了他两巴掌,他呼哧呼哧喘气,乖乖跪下,用舌头去舔地上的精液。 围观的人再次吹起口哨。 樊鸣锋面无表情,被姜禹调教了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太多情绪,这种程度远不如姜禹折腾单磊和秦应武时,比起惊讶,他更疑惑钟恬为什么知道这种地方。 “你是军人?”等那边安静下来,David才接着说,他看见樊鸣锋胸口的狗牌。 樊鸣锋没有反驳。 David笑着说:“军人结账有折扣,一些活动也只有军人才能参加。” “另外,可能你第一次来不清楚,每个人来这都需要佩戴一种手环,用来区分属性和型号,像那样。” 他努了努下巴,方向对着从门口经过的一名高个子,示意樊鸣锋看那人手腕。 樊鸣锋有点不耐烦了:“要买?” “当然不用。” David让他转身,吧台旁边有个公示栏,上面用荧光笔写着主奴两个字,底下是英文和西语,手环挂了一整面墙,大概有几十个,整整齐齐排列着。 手环共三种颜色,David每一种都从墙上拿了一个下来,分别解释:“其实很简单,你看,黑色代表S,红色代表M,白色比较特殊,意思是不固定,类似于平时说的1、0和0.5,但手环颜色并不代表体位。” “您是S?” 樊鸣锋下意识摇头,调酒师顿时瞠目结舌,脱口而出一句Jesus。 David也始料未及,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气势凌人的大块头会是奴,他按捺下惊讶,说:“抱歉,我们以貌取人了,您可以多选一杯威士忌,这家伙买单。” “喂!” David由衷感到震撼,他敬畏地看了一眼樊鸣锋快两米的身高,完全想象不出男人跪着是什么样子,这反差可比那个被踩射的大块头大多了。 高大健壮的肌肉M并不少见,奴甚至比主更热衷于健身,但几乎都能从气质上看出端倪,而眼前这位,从头到脚压根没一点M的影子,胯下那么大一包,做奴未免太浪费资源了。 西维幽怨地盯着樊鸣锋,心里很不平衡, “不得不说,您这样…确实有点猜不到。”David擦了擦汗,将递过去的黑色手环换成红色,真诚地说:“欢迎来到spoiler,祝您愉快。” 樊鸣锋把他们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时再解释已经是多此一举了,他一脸漠然,接过手环,把它戴在手腕上。 西维像是遭受了重大打击,萎靡了好一会,时不时就用不甘心的眼神偷看,被发现马上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樊鸣锋没和他计较,坐在吧台前,漫不经心地等钟恬。 每个经过的人都会被樊鸣锋的身材吸引,见到黑色手环,又无一例外地睁大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 樊鸣锋连续拒绝了几个搭讪的S,有男有女,大多都很自傲,实际上一个眼神就原形毕露,吓跑几个后,搭讪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也没有了。 这个地方似乎并不对外开放,从他进来到现在,只来了不到三个人,每个都和几个工作人员很熟,可以叫出所有名字。 墙上贴着不少海报,大多是一些带有强烈SM色彩的漫画,欧美居多,也有电影明星,张国荣是最显眼的一个,就贴在那个肌肉奴身后的电视墙上。 樊鸣锋看了一眼,想起姜禹以前很喜欢这个明星,看姜禹总哭,像小孩一样要抱他胳膊,一抱就是一晚上,第二天起来却不承认。 喝下杯子里的酒,樊鸣锋有些烦闷,只觉喉咙火辣辣的,调制后的威士忌入口微酸,伴有强烈的辛辣感,滑入喉咙后酸味开始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烟草的味道。 “帅哥,一个人买醉?” 一个揶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樊鸣锋听出是谁,头也不抬地嗤了一声。 “哟,这粗胳膊。”钟恬踩着高跟鞋,把包放到吧台上,姿势优雅地坐到樊鸣锋身边,微微一笑:“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陪帅哥喝一杯呢。” 樊鸣锋没理她,一脸漠然地喝酒:“你来晚了。” 钟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是木头做的吗?关注点其他行不行,白瞎老娘化这么久的妆。” 樊鸣锋这才抬眼看她。 和上次截然不同,钟恬今天穿得非常张扬,皮裙长靴,黑丝红发,把他性感的身材完全展现了出来,上身则是一件半透明黑色外套,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衣。 樊鸣锋第一次见她这种风格,不禁皱起眉头。 “美女喝点什么?”西维走过来,看见成熟性感的钟恬,又看了一眼旁边不苟言笑的男人,“噢,原来这位帅哥在等你啊,难怪其他人都看不上。” 钟恬面露微笑:“谢谢,一杯白兰地,顺便给这位帅哥也来一杯。”她拿出两百小费,压在杯子下面,推过去。 “Te quiero。”西维高兴收下,送了她一个飞吻。 “怎么样,这地方还不错吧?”钟恬笑着看了看樊鸣锋,“就是你这衣品不太行,不过身材好,来这地方你就算穿个破布也有大堆人抢着要。” 樊鸣锋双手抱胸,冷冷道:“你不准备解释点什么吗。” “解释什么?”钟恬装作听不懂,一脸无辜的表情。 樊鸣锋指了指不远处,这会儿比赛进入中场休息,外国大汉正用鸡巴在操肌肉奴的嘴,发出很大动静。 “怎么了,你歧视他们啊?”钟恬直接扣帽子。 樊鸣锋没什么表情,刚毅的面庞一片冷淡,他基本上平常都是这种不怒自威的样子,钟恬早习惯了,完全不会被吓到。 “你觉得你约我来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没人敢对你做什么。”钟恬满不在乎,“谁让你昨天耍大牌,手机不接,找上门也不出来,你总统啊?不出这口气我心里不舒服。” 她翘起一条腿,轻轻摇晃刚调好的酒,优雅地品第一口。 樊鸣锋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钟恬也注意到了他的,先是一愣,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们怎么给你拿了个红的,你知道红色什么意思吗?不行,我要给你拍下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从包里摸出手机,“啧啧啧,万万没想到,你这么一个霸道总裁,背地里却给人做奴……” “什么乱七八糟的,”樊鸣锋恼羞成怒,夺下她的手机,“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了!当心点,你那手劲别给我捏坏了。” 樊鸣锋把手机扔给她,眼神警告,钟恬忍笑忍得辛苦,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摸着胸口说:“他们有没有告诉你红色是什么意思?” 樊鸣锋敷衍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选个黑色,哇喔。”钟恬惊讶地捂嘴“樊总,你玩好大。” 樊鸣锋一脸不耐:“够了,你几岁?” 钟恬比了个五,樊鸣锋冷冷看她,几秒后,钟恬举起双手:“好吧我认输,瞪不过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要选红色,不然我今晚睡不着。” 樊鸣锋懒得搭理,钟恬一个劲追问,不得到答案就不聊其他。 樊鸣锋拿她没办法,只好不耐烦地说:“他问我是不是S,我说不是。” 这是实话,他本来就不是S,或者说压根就没这种癖好,就算被姜禹军犬军犬的叫,那也只是姜禹的特权,真要问到是不是M,他也会矢口否认。 钟恬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毫无形象地猛拍大腿。 周围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先是看钟恬,然后注意到樊鸣锋,顿时眼睛一亮,但看到樊鸣锋的手环后,那些目光又瞬间转变成震撼,跟变脸似的。 钟恬笑得更大声了,整个人都在抖,樊鸣锋面无表情,把第三杯调好的酒推过去,让她先选。 钟恬笑了好一会,眼泪都笑了出来,有气无力地说:“带你来这实在太明智了,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 “你有完没完?” “完,现在就完。”钟恬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不笑了,这就说正事。” 说是这么说,她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每次看见樊鸣锋的手环就破功,樊鸣锋忍无可忍,很想把她嘴堵上,最后直接把手环摘了下来,钟恬这才恢复正常。 “好吧,我说,但先声明,到时候你爸要是问起,别把我供出去。” 钟恬打开化妆包,对着镜子补妆,刚才笑出的眼泪破坏了一部分妆容,她小心翼翼地补眼线,说:“还记得六年前你爸把你送进部队的事吧?” 樊鸣锋点头,示意说点有用的。 “急什么,讲故事都要按照基本法,何况我这是告密。”钟恬边补妆边怼他,“别瞪我啊,还想不想听了?” 樊鸣锋额头冒青筋,只好耐心等着。 樊鸣锋从小就傲得不行,少有这么顺从的时候,钟恬忍俊不禁,又笑了一会,直到樊鸣锋黑脸才消停下来。 “还是从一开始说起吧,当年呢,你俩的事被发现,你爸极力反对,为了拆散你俩,他一头联系军部把你扭进部队里,另一头叫人威胁姜禹,姜禹父母知道后,把姜禹关在家里,争吵不休,这些事你也知道了。” “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姜家几个长辈都过来劝说,但姜禹始终不肯妥协,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闹到最后不欢而散,姜禹父母单方面和他断绝了来往。” 她尽量说得简短,只提取关键信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能省就省,即使这样也有很大篇幅,一说就是十几分钟。 “在那之后,姜禹屡次找我,想要知道你的下落,那时你爸雷厉风行,没有任何征兆把你送进部队,我哪知道你的下落,只能拖着,拖到后来就不管用了。”钟恬说,“你的消失给了他很大打击。” 旧事重提,樊鸣锋心里很不好受,但没有打断她,耐心听着。 钟恬叹了口气,把化妆包收好,端起杯子抿了口酒,有些唏嘘:“至于抑郁症,都是我后来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但我知道那时姜禹过得不好,如果不是他那两个朋友,我想结局一定比现在糟糕很多倍。” 到这就是樊鸣锋所知道的一切。 他看着玻璃杯,表情凝重,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面渴求于钟恬即将透露的内容,一面又矛盾地心生抗拒。 “你想告诉我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厚重的力道,“直说。” 钟恬笑了笑,“姜倩没死。” 樊鸣锋瞳孔一缩,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他块头实在太大,正在调酒的西维吓了一跳,以为吵起来了,用眼神询问他们,钟恬摆摆手,示意没事,“你先坐下,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樊鸣锋慢慢坐回去,目光紧紧盯着钟恬,沉声道:“姜倩没死?” “对,你没听错,我也没胡说,姜倩的确没死。” 钟恬换了个坐姿,把身前头发捋到肩后,她看着樊鸣锋的表情,毫不意外男人会有这种反应,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比这夸张多了,反复求证了好几次才勉强相信。 “这要从六年前说起了,我只说关键的部分,你也别急,听我说完。” 樊鸣锋没接话,等待她的下文。 “六年前,你爸手下的人擅自动手,把姜倩打进医院,重伤不治身亡,这是之前我们知道的事对吧。”最后一口酒喝完,钟恬无意识地把玩手里的空酒杯。 “两年前我找到了那个人,从他口中得知另有隐情,事实上,真相和我们知道的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嗯,荒诞。” 钟恬想了想,陷入回忆,把当年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姜倩入院后,你爸大发雷霆,动手那人被他打了个半死,但事情已经发生,你爸那个人,我们都清楚,从不做赔本买卖,即使赔了也要拉人垫背。” “那人说,你爸为了让姜禹彻底死心,顺水推舟,捏造了一份死亡证明,在姜禹找到医院,让人告知他姜倩死亡的消息,并一直隐瞒到现在。” 樊鸣锋捏紧拳头。 “说实话,你爸这招并不高明,丧德不提,还容易败露,赌的就是姜禹信息闭塞,没人告诉他真相,但你爸赌对了,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说到这,钟恬冷笑了一声。 “想来也没错,姜禹那时刚和家里断绝来往,他爸段川正在气头上,又遇姜倩出事,会把儿子赶出家门的人是什么脾气?姜禹每次找上门都是一顿打骂,问起姜倩的死,他没否认,反而借此让姜禹滚。” 到这里,整个谎言就完成了,就像是故事最后的悲剧,一个个误会前后纠缠,每一环看似简陋,却阴差阳错地构成了死结。 钟恬说不下去,草草结束了回忆,“这件事说来简单,归因却十分复杂,错远不在一个人,不单单是你爸,也不单单是姜禹父母,更不是你,而是多个意外诱导下的结果,真要论起对错,三天三夜也撇不清楚。” 旁观者清,她一直以来很同情姜禹,同样也对樊重兵和段川十分厌恶。 “姜禹是他们亲手养大的,他们怎么做得出来……”樊鸣锋脸色铁青,不仅愤怒于樊重兵的所作所为,也愤怒于姜禹父母的选择,他难以理解,性向的重要性竟然远大于朝夕相处的亲情,时至今日,仍隐瞒着真相。 钟恬有些疲惫,“你问我?我哪知道,可能对这些人来说,子女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吧。” 樊鸣锋喘了口气,愤怒之余,他万分懊恼,那段时间他不在姜禹身边,无法想象姜禹遭受了多大压力和痛苦,他无从体会,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点碎片。 “你别想太多,钻牛角尖没用。姜倩和段川半辈子都在农村,对他们来说,或许同性恋就是不可饶恕的罪。” 见樊鸣锋脸色阴沉,钟恬无声叹息,语气十分无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怎么说呢,既然要吃回头草,那就对他好点,可劲对他好,不然你真就是个禽兽了。” 樊鸣锋握着酒杯,沉默片刻,说:“我一直爱着他,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改变,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告诉他。” 这是樊鸣锋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露心声,钟恬耸肩,“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要怎么做是你的决定,我管不着,只希望你别说一套做一套。” 樊鸣锋眯起眼睛,钟恬没有回避,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 “我说实话,姜禹遭受的一切,你的确难辞其咎。”她认真地说,“你是他最大的依赖,对他而言,你的一走了之或许比父母决裂带来的伤害更大,既然要把人追回来,那你就老老实实认错,虽然我很不相信你们男人…” 砰的一声,酒杯被生生捏碎,钟恬吓了一跳,责备的话戛然而止。 “我比你更清楚那种感觉,”玻璃划开手掌,出了一手的血,樊鸣锋熟视无睹,把插进肉里的碎片一个个挑出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欠你一个人情。” David慌忙找来医药箱,为樊鸣锋的手消毒。 钟恬心惊胆战,怒道:“你神经病啊!有话就说,非得装个逼你心里才舒服是不是!谁稀罕你个M的人情!” 樊鸣锋并不在意。 David忧心忡忡:“虽然我们的杯具都经过两遍消毒,但也没法完全排除意外,美女,或许你该好好教训一下你家的狗,这太危险了。” 樊鸣锋和钟恬都是一愣,钟恬反应过来,憋着笑不说话,David继续道:“我们可以提供一些鞭子,如果不想公开,楼上也有空的房间。”他停顿了一下,“但你的狗块头有点太大,某些东西可能要加钱,当然,包扎不用…” 樊鸣锋听不下去,黑着脸打断他:“我不是她的狗。” “啊?”David抬起头,表情困惑,“那你是谁的狗?” “谁的狗也不是。”樊鸣锋对这个问题很羞于启齿,仿佛回答就是一种耻辱,他皱起眉,一字一句地声明:“我不是狗,不是M。” David更疑惑了,他看了眼樊鸣锋,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钟恬,最后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他冲钟恬眨了眨眼:“shy doggy?” 钟恬煞有其事地点头,与David相视一笑,David包扎好伤口,起身走了,临走前给樊鸣锋做了个我懂的表情。 樊鸣锋一脸莫名其妙。 钟恬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们走后,西维和David聊天,聊到樊鸣锋,两人都对这个人高马大的猛男很感兴趣,从樊鸣锋举手投足的气质来看,这人不仅帅,还很有钱。 西维惋惜地叹了口气,表示要有联系方式就好了,吃不到嘴里,看看也好啊。 “你别想了。”David打破他的幻想,“那家伙是个奴,而且他有主了。” “你怎么知道?他说自己不是M。”西维一脸怀疑。 “你相信?” “看那样子不像撒谎。” David让他凑近,在他耳边说:“我给他包扎的时候,碰到了他下面,你猜我摸到了什么?贞操锁,还是金属的。” 西维目瞪口呆:“他他他……他真是奴啊?” “不然呢,哪个男人没事戴锁。”David啧了一声。 “看不出来啊,那么壮,都有6.5英尺吧,居然戴锁。”这简直刷新了他一贯以来的认知,西维咽了咽唾沫,“那他主人是谁?那个女的?” “应该不是。” “你又知道?”调酒师震惊了。 David微微一笑:“这次是猜的,但我应该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