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消防队长
进入八月后，警局忙碌了起来，秦应武每天跑案子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回家，为免出现意外，姜禹把秦应武身上的乳环摘了下来，让他安心工作。 阴茎锁早在一周前就已经解开，没了阴茎锁和乳环，秦应武现在一身轻松，不再畏首畏尾，但也不是什么道具都没留下。 姜禹经过深思熟虑，给秦应武和樊鸣锋分别定制了一根金属脚链，用来作为乳环和阴茎锁的替代品。脚链很粗，钛钢材质，外形设计得十分简单，就一条铁链，外加一把拇指大小的金属挂锁，锁身刻着姜禹的名字，明晃晃的链子栓在脚踝上，围拢后用挂锁首尾相接，看上去就像简化后的脚镣，不过只有一边。 脚链看着挺沉，其实并没有多少重量。 要知道刑警这个职业，所处警局的地区规模越大，对着装和精神面貌的要求就越是严格，A市是新兴一线城市，秦应武年底政审一过，马上就升任市刑警大队队长，这可是个实打实的大官，坐上这个位置自然需要注意着装，脚链这种东西属于首饰，虽然非特殊时期纠察不会管刑警，但首饰和纹身还是藏起来比较稳妥。 这段时间，除了亲自参与调查，平时哪怕是炎炎夏日，秦应武也总是穿着一身庄重严肃的刑警制服，脚链长度很短，完美束在军靴里，遮住之后不仅别人看不见，行动时也不会造成多余的动静。 即使被人看见，也大可以将其指认成普通首饰，没人会怀疑什么，比起动不动就胀痛难忍的阴茎锁，或是不断摩挲衬衫导致快感的乳环，脚链无疑省心多了。 秦应武刚开始有些紧张，佩戴几天后就习以为常了，有时还会忘了脚踝上有这么个玩意，只有换鞋的时候才会稍微注意。 新案件是一起凶杀案，涉及到蓄意纵火，侦查工作暂时需要和消防部门配合，秦应武过去的时候消防队正在演练，秦应武刚好经过，不知谁调试的高压水枪失去控制，隔着十几米远哗哗哗喷他一身，一身警服从头湿到脚。 “哈哈哈哈——！” “哈哈哈还好老子慢了一步，不然肯定要被波及！” 秦应武皱着眉，整个人像是才从河里捞出来，身上啪嗒啪嗒不停滴水，两个刑警在后面笑得前仰后翻，眼泪都笑出来了。 秦应武无奈地站在原地，狠狠抹了把脸，一身制服被水打湿，浸成深色，他脱下外套，里面的衬衫也已经彻底湿透，半透明地紧贴着健壮的肌肉，只见他身形挺拔，鼓鼓囊囊的胸肌被衬衫紧紧覆盖，轮廓一览无余，壮硕的腰身此时变得越发明显，贴着衬衫就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充满了属于雄性情色的荷尔蒙。 小伍连拍十几张照片，直呼猛男刑警当街劲爆卖肉，并抓拍发到内部群里，一群人顿时叽里呱啦刷屏，疯狂调侃顶头上司，纷纷要求解锁秦队的全裸模式。 拍了照还嫌不够，还想上手去摸，秦应武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腕，单手扭压到脚下，然后像对付犯人一样，咔咔两声，毫不留情地将其拷了起来。 小伍：“………” “不是吧，秦哥！连同行都拷！”小伍惨叫道，使劲挣扎，被反拷在身后的双手完全不是秦应武的对手，“疼疼疼！！我错了！别按那地方！疼死了！” 另一个队友见势不妙，想跑，下一秒就被秦应武以同种待遇拷了起来，消防总队的校场前，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被拷住双手，别扭地站在一块，画面十分古怪。 消防总队不像刑侦大楼那么多人，但偶尔也有人经过，两人觉得丢脸，一个劲哀求秦应武给他们解开：“秦哥，秦队！您饶了我俩吧！哪有刑警自个戴手铐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以后我俩还怎么娶媳妇啊！” 秦应武无动于衷，抬手抹了把头发，轻轻解开衬衫的第一枚纽扣，领口敞开，露出健壮的小麦色胸膛，约束力一少，两块硕大的胸肌没了束缚，顿时越发饱满，简直要将那件衬衫硬生生撑破。 不一会，消防队长便领着肇事者过来请罪，远远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磁性声音：“秦队，实在对不住，这小子今天脑子短路，演练的时候没压稳水枪，不小心滋了你一身，我把他压过来，交给你随便处置。” 近了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似乎是少数民族，身量异常高大，眼眶很深，五官犹如刀刻，据说之前在首都服役过四年，六年前转到A市，到现在已经在消防系统里待了十年，经验老道，拿过大大小小不少荣誉。 “哟，你这是在教训手下？玩得够刺激的啊。” 陌生男人一走过来，两个双手被缚的刑警立刻老实了，乖乖站到旁边待命，秦应武把湿透的外套扔到小伍身上，一人踹了一脚，“滚去外边罚站。” 两人哪敢造次，讪讪哦了一声，维持双手反锁的姿势，灰溜溜地跑了。 被自家队长抓着胳膊的年轻消防员一脸羡慕，也想跟着一起离开，可没等他走出一步，马上就被队长拎狗一样拎了回来，那只健壮的手臂将他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人有这么大的手劲，同样天天跑操训练，面对这人，他竟然毫无抵抗能力，简直不可思议。 男人一臂锁着他，把他带到秦应武面前，那姿势看上去就跟抱没区别，“又见面了，秦警官，噢，现在是不是该改口叫秦队了？” “甘队长，好久不见。”秦应武没有接那句话，主动和男人握手，“两个月没来，你们消防队的见面礼未免太隆重了点。” 甘队长，全名甘夺，市消防大队现役支队长，论年龄，论资历，秦应武都得低头叫前辈，因为所属部门不同，双方少有交集，不过一旦刑事案件涉及到纵火，消防队就成为了刑警工作的第一合作对象，所以两人算是比较好的同事关系。 “你放心，回头我一定狠狠罚这小子一顿，绝不徇私手软。”甘夺左臂把人钳制在身前，另一只手狠狠抓了抓肇事者的头发，喝斥道：“臭小子，还不快给秦队道歉！” 秦应武低头一看，意料之中地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一个非常年轻的男青年，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很帅，属于学校中经常出现在篮球场上的长相，棕色的眸子神采奕奕，里面装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朝气。 年轻的消防员哭丧着脸，语气很是委屈：“老大，你别吼了成不，耳朵快聋了，我也没说我不道歉…” 甘夺瞪他一眼，他马上打住，视线转向一身湿淋淋的刑警，诚恳地说：“秦队，对不住！刚不该拿高压水枪喷您，我…我保证下次绝对不这样！” “还敢有下次？”甘夺脸一沉，他在体制里待了十年，又是军人出身，举手投足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消防员果然被吓到，条件反射地立刻站直：“没有！没有下次！” 甘夺的手臂把这个消防员锢在身前，明明对方也有一米八，却一直被压制得死死的，完全不是甘夺的对手，青年脸皮薄，忍不住求饶：“老大，放过我吧，你这样搞我，别人会以为消防员都很弱，有损我们消防大队的风评…” 秦应武其实把这事没放在心上，天气炎热，淋的冷水就当作冲澡，只是半透明的衬衫贴着肌肉，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几乎能看见他身上起伏的大部分肌肉。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旁观这两人。 “求我没用，你得求秦队，刑罚这一块从来是他们刑警说了算。”甘夺慢悠悠地说，“你说，袭击刑警能判个什么罪？” 青年不耐烦，“我怎么知道！” “秦队，你说。” “你训狗呢？”秦应武瞥了他一眼，“按袭警处理，情节不严重的一般拘留三到七天，如果是在役军人予以处分。” 甘夺点头：“行，带他去做笔录吧，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在拘留所多白吃白喝几天，小孩正在长身体，不能短了营养。你是大队长，这事儿就麻烦你使使特权，争取让这小子在里面待满一个月。” 消防员：“………” “放他走吧，多大点事，别吓唬小孩。”秦应武忍不住笑了起来，卷起袖子，露出衬衫下结实的小臂，没有生气，明白甘夺这是在故意挤兑他，“有什么事直接说，现在你是我上司，就算到时候过了审，咱俩也顶多是个平级，有什么就说什么。” 甘夺眉锋一扬，听出秦应武的意思，不由有点意外：“不错啊，难怪你小子升这么快，话术比我这个老头还熟练。”只不过随便提了一句，秦应武竟然就已经猜到了，不得不夸一句聪明。 “穗子，”甘夺用力拍了拍年轻消防员的肩膀，“记住，今后这就是你秦哥，回头请秦哥下馆子，懂不？” “亲哥？”被称作穗子的青年一脸迟钝，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好呐呐点头：“哦。” “问你懂没懂！”在被甘夺敲头之前，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紧紧抱住甘夺的胳膊，“懂了！懂了！我记住了！别打！” 甘夺这才满意，老父亲般揉了揉消防员的头发，“去吧，和二队一起演练，练完到我办公室来罚站，写份检查。” 消防员：“…………” “详细说一说为什么出错，列举自己错在哪些地方，怎么改，不少于八百字，明天出操之前到办公室亲自交给我。” 消防员挣开甘夺的双手，怒道：“又他妈是检查，能不能不写检查啊，罚老子下蹲和负重越野都成！” “嗯？”甘夺眯起眼睛。 消防员垮了脸，高大的身形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垂头丧气地走了。 “你打算让他负责这次调查。”秦应武跟着甘夺，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开门后，冷气迎面而来。 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果然，甘夺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年轻人，没见过纵火案，我们消防队成天什么事都在管，你也清楚，忙是忙，但几乎接触不到什么大事，全靠体能训练进行锻炼。” 秦应武了然，消防队一向是公安系统里的“医生”，除了对付火情和防护工作，还要负责处理生活中各种疑难杂症，永远出不完的警，有刑事性质的案件不少，但大多都用不着消防队，纵火案的确是锻炼的好机会。 “我这人说话直，既然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懒得再搞弯弯绕绕那套，也别说我拿人命当教学工具，放心，案子照常破，只不过这次多了个帮手而已。”甘夺脱了演练外套，只留下一件迷彩的作训背心，壮厚的肌肉把背心撑得鼓鼓的，两边开口露出胸肌的轮廓，边缘有一个纹身，是一串外文字母。 秦应武没有立刻答应，“所以你想栽培他。” “我侄儿我不栽培他栽培谁，那小子入队也有一年了，是时候磨砺几次，明天让他跟着你，由他来配合侦查工作，勘错的事交给我就行。”甘夺喝了口水，下巴点了点椅子，“坐，要喝水自己去接。” 秦应武身上湿淋淋的，不想这样坐着，干脆站着没动，只道：“他太小了，不合规定，一个纵火案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反而容易出乱子，你就不怕他队友在背后说三道四？” 甘夺一哂，“所以我才来问你，能不能多带个实习生。” 秦应武一下子就懂了，刑侦队工作时，所谓的实习生其实就是跑腿打杂，一般从观察员里抽调一个过来，其他部门也可以，很少，只有案件主负责人才能挑选实习生。 既然是做苦力，没人会说什么，相反，他这个主负责人还可以走后门追加评语，给青年上报一个协助破案的功劳，这可是以后提拔时难得的筹码。 想明白后，秦应武皱起眉，一向不太喜欢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行为。 “当然，你大可以拒绝，无论答不答应，它都不影响咱俩的关系，这事就当没提过。”甘夺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自己点了一根，再抽出一根递到秦应武嘴边。 秦应武看了他一眼，伸手拦住，“甘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干这种事了？实在不像你的风格。” “什么事，抽烟？”男人挑眉，“初中学的，具体什么时候隔太久已经忘了，至少得是十年前。” 秦应武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别说得我好像罪大恶极的样子，这还是我的第二回，头一回用在政委那儿了，你没有处子情结吧？” 甘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完全没把说的话放在心上，嘴里叼着烟，成熟刚毅的面庞不显山不露水，表面似乎吊儿郎当，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容小觑。 “怎么样，一句话的事儿，要是答应了，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随你怎么用，我这个消防队队长虽然没什么实权，至少外在条件还不错，老是老了点，身体素质倒保持得很好，要不借给你玩两天？” 秦应武没有搭理这种拙劣的下流笑话，看了男人好一会，沉默片刻，半晌叹了口气，妥协道：“明天九点前，让他到刑侦楼来找我，带他认两个人，人情就算了，我不吃这套，把案子破了就行。”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今天你找我，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你怎么知道？” 甘夺这下是真惊到了，神色意外地打量高大刑警，像是在夸奖，秦应武没什么表情，依然是那副沉稳的模样，气势一点不输大了两岁的消防队长。 “直觉。”秦应武言简意赅，“心里憋着事的人，语气会不自觉放低，你比以前客气了很多。” “有吗？好吧，其实也没什么事，找你主要还是为了那小子，其他都可有可无。”甘夺回答得很敷衍，看见秦应武贴着胸肌的衬衫，接着又注意到下面那轮廓明显的一大包，忽然，他猛地想起前两天好像新发了一套作训服，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里面的休息间，很快就把那套备用作训服找了出来。 “咱俩体型应该差不多，你试试，总不能让你穿着湿衣服回去。” 甘夺把装着衣服的密封袋交给秦应武，秦应武接到手上，掂了掂，难得开了个玩笑：“我要是刚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见不到这东西了？” 甘夺一愣，随即朗声大笑，好一阵才停下。 秦应武无奈摇头。 没多久，秦应武换好衣服出来，边走边扯领带，军绿色的作训服很是修身，让他看上去阳刚而帅气。甘夺估算得没错，他们两人的体型确实非常相似，都是一米九出头，肩宽也差不多，甘夺的作训服他穿起来很合身，同样突出了健壮有力的身材。 甘夺正在写今天的出警纪要，头也不抬，漫不经心道：“鞋给你放在窗台上，46码，你看能不能穿，穿不了放那就行。” 训练用的作战靴通常要比描述的型号偏小一寸，秦应武脱下靴子，坐着试了试，感觉还行，单膝跪地系鞋带时，甘夺正好往这边看，一眼就看见了刑警脚踝上的金属链。 “哇哦，小警犬，你主子好像对你不是很放心啊。”甘夺一脸玩味，揶揄道，“这次怎么不栓脖子上了？” 秦应武面不改色，假装没听见那个称呼，“还有什么事，不说我就走了，四点我还有个会。” “急什么。”甘夺放下笔，一手撑着脑袋，样子很是懒散，“我想让你帮我问问姜禹。” “问他什么。”秦应武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问他还收不收奴，奴的条件很不错，是个现役军人，一米九二，爱好是见义勇为和体能训练，并且长得帅。”说着看了一眼秦应武，甘夺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考虑，片刻才说：“和你差不多帅，有时候比你还帅。” 秦应武：“………” “没纹身，没穿环，除抽烟外没其他不良嗜好，身强体壮，单人格斗全警院第一，优点是听话耐操。”甘夺一本正经地介绍，像在推销某个商品，“他没什么多的要求，只需要一个能管住他的S就行。” 秦应武面无表情，把换下的衣服塞进密封袋里，提在手上转身走了，身后蓦然传来男人浑厚的笑声。 “小警犬，记得把你那两个跟班带回去，消防大队可不管你们刑警的饭。” 之前被甘夺支走的消防员正好赶回来，刚训练完，浑身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甘夺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只茫然地和秦应武打了个招呼，心想老大私底下居然管刑警大队长叫警犬，简直拽到了天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