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段期间，达成协议的Mage跟Incubus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奋斗。

    Incubus彷佛找到了新玩具的小男孩似的，兴奋地开始研究起淫纹抑制剂，而且进度居然还真的不错。虽然不能说是一日千里，但才不到两周，便已经有了雏形。只能说，对於这种只要遇到有兴趣的目标，就会自己主动努力加油添柴，冲劲十足的研究狂人来说，旁人只需要在旁默默守候，顺便投喂一下别让他们饿昏头即可，省事得很。

    Mage除了帮他打掩护，找来被Abyss抓来研究并强制刻印上淫纹的人，假借测试改良法，实际上则是在他们身上测试淫纹抑制剂的成效。

    Mage还让Whisper藉着Incubus的权限，侵入研究所的内部网路。没想到真的让他查到了一些位於Abyss组织内中高阶层的成员名单，其中还不乏有几个是有权有势的名人。不过既然知道敌人是谁，要调查出其把柄或破绽也相对容易了些。

    甚至，还幸运地查到了Abyss几个座落在世界各地，规模较大的据点位置。

    事不迟疑，Whisper马上将获取的情报回报给“公司”。这才得知，原来“公司”已跟A国的调查局跟军警双方谈妥，准备共同行动，正式跟Abyss开战了。正巧在行动前夕，Mage这方居然提供了这般有力的情报，这下更可出其不意地给敌人来记迎头痛击！

    Mage趁这机会向长官提议，他想要藉这场混乱，让Incubus假死，并准备一个新身份，让他可以完全脱离Abyss的监控，或许也有机会让他加入“公司”。长官听了这建议，居然立即答应了。

    Whisper後来私底下告诉Mage，Incubus原来是一个极为优秀的药草植物研究学者，目前市面上有许多对现今医学研究上极有功效的药草原料都是他发现的，更发表了不少让医药学研究大幅进步的论文。

    但这样的闪耀之星却突然在十年前失踪了。

    传闻都说他是在进入深山中找寻稀有药材时不幸遇难，凡是提到他的名字时，没有一个人不为他扼腕。没想到他不是遇难，而是被Abyss拐走了。

    所以这样优秀的人才，如果真的能让他顺利离开Abyss并加入“公司”，长官开口承诺可以帮他申请一大笔绩效奖金呢！

    Mage暗暗握拳：「…帮我跟长官说，那笔奖金我拿定了！」

    是是，长官说了，金额包准你满意。Whisper露出果然如此的打趣笑声。

    ——————

    到了行动那天。

    Mage事前就跟Incubus说明了流程：

    联军会先兵分多路去攻击Abyss在全世界的各大据点。等Abyss着急了，在研究所发布撤离命令的同时，Mage便会开始行动。

    他会故意在研究室内有监视器的地方，营造出副教授出其不意地将Incubus给迷昏，并强行将其带离的画面。

    接着Mage负责带着事前准备好的替代品，往研究所外逃离，并将追兵引开；Incubus只需躲在监视器死角的密室内，等待时机跟联络指令，再从预设好的脱逃路线离开。

    Mage在脱逃途中，会找机会让Incubus的替代品—他的克隆人身体被“认定死亡”，接下来就只需要努力逃离追兵，并等待援军前来占领研究所即可。

    只是这个计画发生了一点…不对，是不小的误差。

    他们两人都没料到，Incubus对Abyss来说，居然比想像中还要来得更为重要许多。

    当Abyss成员一看到监视器画面内Incubus被迷晕的状况後，居然马上就派出了十几个好手来拦截Mage。

    手上拖着个累赘，让Mage的身手无法像平常那般灵活，再加上那十几个对手可也不是什麽虾兵蟹将。搞得他只能时不时就拿替代品当挡箭牌，让追兵有所顾忌，不敢使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再加上自己身上的伪装也有一些防护功能，才不至於让Mage直接折在这里。

    即使如此，Mage好不容易打倒了大多数追兵，让假Incubus坠楼成为真正的屍体，自己却也在交战中受了不轻的伤势。除了双腿还算完好，身上各处都有不少擦挫伤跟割伤，骨折更不用说了，还有几处是粉碎性骨折；还被多枚大口径子弹射穿身体，导致好几处脏器受损，甚至还差点就伤到了脊椎；而且受伤後也没时间包扎止血，仍继续跟追兵缠斗激战，全靠一股气撑着。

    还好这时针对Abyss各地据点的歼灭行动已经迈入尾声，且“公司”的援军也赶了过来，这才让Mage顺利地被救了出来。

    确定成功脱逃时，绷紧的神经一松懈下来，失血过多的Mage几乎觉得自己看见了忘川河畔的景色。

    幸好Incubus本身也有医师执照，在送到专门医院前，他帮血都快流乾的Mage做了紧急处置。即使如此，也让他几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後来还在加护病房昏迷躺了一个月之久。

    而且这样严重的伤势也给他留下了不少後遗症。医生遗憾地告诉Mage，就算未来他的伤势恢复後，身体也没办法再跟以前一样灵活。之後在天气变化时，这些旧伤内伤也有可能会再度复发。

    虽然留下了种种的後遗症，但对於当时躺在病床上，浑身捆得跟木乃伊没两样的Mage来说，却觉得赚大发了。

    Abyss这次遭受到这麽严重的损伤，至少好长一段时间内都只能缩着脖子潜伏起来，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跟条疯狗一样，整天到处乱咬人了。

    虽然这麽说可能有些忘恩负义的嫌疑，但有“公司”跟其他联合势力这麽大而明显的仇恨目标，Abyss就算要反扑报复，也只会直接跟他们杠上，而且八成也讨不了好。

    被说是自以为是也好、自我满足也好，至少这一段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去觊觎冉颜泩的性命。

    这样…就好了。

    ——————

    离开了加护病房，又花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Mage总算能勉强起身不需卧床修养。接着又花了半年复健，好不容易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行走後，他跟“公司”正式提出了退休的申请。

    长官也很有情有义，不仅帮他争取了丰厚的退休金，还替他保留了个荣誉顾问的职位。

    毕竟以Mage丰富的出任务跟实战经验，丰富的人脉，以及他特别擅长的易容术，都是“公司”不愿放弃的宝贵资源。

    Mage在复健时常常在想，虽然途中出了些意外，但最後的结果却比之前想像中得要来得好太多了。虽然身体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但至少还是活下来了。同时也不禁有些後悔，当时…自己留给冉颜泩的那封信，是不是写得太绝情了？

    现在可好，把退路完全封死的自己，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根本没脸再回去求他复合了。而且…说不定人家也不稀罕跟自己重修旧好呢。

    Mage自嘲地笑了。

    …就这样吧，反正自己现在这具身躯也跟条破抹布没两样，除了脸以外，身上满是伤疤病痛，大概也引不起他的性趣了吧。

    虽然发情期还是会定期出现，但跟平常旧伤发作时的疼痛比起来，也不过是有些热有些难受而已，不至於到忍不了的程度。

    不知道，他最近如何呢？过得…好吗？

    身体好得差不多了，Mage还是忍不住，开始注意起冉颜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