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来我不上是不行咯？”简欧也没生气，只是笑着看聂明。

    聂明的目光从一见到简欧开始就在打量他今天的打扮，简欧今天的穿着还算正式，聂明还没见过简欧穿西装的样子。

    简欧上身的深色衬衣解开了两个纽扣，隐约露出白皙的胸肌，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头发也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琥珀色双眸在大厅灯光的照射下璀璨迷人。

    聂明没有回答简欧的提问，简欧也发现聂明在看自己。“上去就上去，但是我说的话你不满意可千万别取笑我。”简欧答应了聂明上台去说几句话，反正今天也算得上是好日子，难得几个堂口的人齐聚一堂。

    “这种小场合，我相信你hold住的。”聂明的目光在简欧的脸上缓慢徘徊。

    看到简欧没出声，聂明就伸手替简欧拉拢了西装外套，掩住了简欧引人遐想的胸口处：“就算你说的祝词不好也没关系。”

    “你没开玩笑吧？”简欧怀疑。

    聂明危险地眯了眯眼，点头附和：“我一向说一不二。”简欧刚想走，聂明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洛阳和祁焰都在，你要不想让他俩看我俩的亲密互动，你就随便说。”

    简欧止住了脚步，他明白了聂明的意思。如果他今天乱说话，肯定会被聂明上下其手，他心里很清楚——聂明说到做到。

    简欧答应了聂明酒席开始之后上台去讲话：“你给我安排了位置不，我坐哪里？”简欧觉得聂明一定会给自己安排个好位置，所以故意问聂明。

    今天义丰社把这层楼包了，又来了很多兄弟，简欧看这情况就知道，过一会儿这个厅肯定坐不下这么多人。

    “隔壁小厅备了二十桌，当然，这个大厅绝对有你的位置。”聂明似乎是读懂了简欧的表情，让他不用担心没位置坐。

    聂明的话让简欧笑了起来，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简欧站在旁边等待的时候，聂明却很忙。每次聂明跟简欧说不了几句话，就有人过来打招呼打断，简欧看到大厅里人差不多坐满了，他又问了一句：“我坐哪？”简欧平静地问背对着他的聂明。

    聂明跟刚上来的一个小头目握完手，听到服务员说了隔壁厅里也坐满了，这才侧过头看玩笑地说了一句：“实在没地方坐，你就坐我腿上。”

    站在聂明身后的简欧，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没有搭理聂明只是点起一根烟打发时间，眼睛也没闲着，在寻找现场还有哪个桌子有空位。

    只是简欧没发现坐在远处的洛阳和祁焰，都在暗自打量他今天的造型，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祁焰在喝茶，而洛阳嘴里叼着烟。过了一会儿，聂明就示意简欧自己随意找个位置坐，简欧也已经瞄好了位置，总算等到聂明这句话，他也就安心入席了。

    简欧入座之前，先到雄哥那桌跟雄哥打了声招呼。毕竟雄哥现在就算负债累累，也还是他简欧的老大。之后再跟洛阳和祁焰简单地打了招呼，祁焰和洛阳也是先后点头，顺带和几位堂口老大派下来的人混个脸熟。

    简欧大方地跟这几人聊了几句，他说话的时候站在洛阳和祁焰的身后，半晌后他才表示自己要入席了，没坐他们这一桌。

    简欧直接坐到右手边酒桌的一个空位，这让正想给简欧腾出位置的祁焰洛阳，硬生生给憋住话头，简欧坐得位置正巧对着洛阳和祁焰。

    简欧这桌坐的除了他都是聂明的人，他坐下之后，这桌就有人开始向简欧请教身手该怎么练习才能进步，这一桌的人大多在名人街拳馆里看过简欧出手。

    不久，酒席正式开始后简欧就主动上主席台讲话了，说的话大致就是恭喜聂明云云。大厅里的兄弟们都在鼓掌，祁焰和洛阳也自然跟着拍了拍手，祁焰一边戴着墨镜看简欧，一边微侧着头对洛阳说：“领口。”他碰了碰洛阳，示意洛阳快点看简欧的领口处。

    洛阳早看到了，简欧的领口若隐若现出白皙的胸肌，在大厅的灯光下白到发光，其实这么穿并没有什么不妥，非常吸睛。全场人都在听简欧发言，简欧这个造型在一般人眼里是挑不出一丝缺点的英俊男子，可在某些人眼里简欧穿成这样，就想直接把他的衣服全撕了。

    祁焰歪着头，在墨镜下的眸子打量着简欧，嘴边多了丝不明的笑意：“我很中意。”他低声跟洛阳说话，夸奖简欧这身打扮极为入眼。

    “你喜欢他像孔雀一样被人观赏？”洛阳平静地说着，顺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不再看简欧了。

    “嗯？不。”祁焰否认。

    “祁焰，作为朋友我劝你放弃这个人。”洛阳给祁焰倒了一杯酒，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简欧，已经订婚了。”他说得很慢，仿佛是要提醒祁焰对方的身份。

    祁焰却在此时回视身边的洛阳，喝光了洛阳给他倒的酒：“他，一定会是我的。”

    “星野悠？我没放在眼里。”祁焰还附加了一句。

    洛阳没有再看简欧，也不想再跟祁焰聊简欧了，但他最后提醒了祁焰一句，让祁焰帮简欧把衣服拉好。但祁焰表示简欧这样穿很好看，根本就不需要拉好。从自己坐的这个角度欣赏起来，心情更好了。

    简欧说完祝词后就被聂明拉着一起挨个桌子敬酒去了，旁边有几个兄弟跟着两人一起，这些人都很能喝。简欧没办法只能跟着聂明喝了一圈，脸都有些泛红了，但还能稳得住。聂明也喝了很多，在跟旁边的兄弟说话，简欧看得出聂明今天很高兴，简欧自然是也不能扫了他的兴。

    简欧今天充当聂明的家属，又是开场上台祝词又是陪着敬酒，被聂明使唤了个够。幸好中途祁焰和洛阳来帮简欧和聂明替了会儿，不然这八十桌挨个喝下去胃是肯定受不了的。

    当简欧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小时后了。聂明和洛阳还在陪兄弟喝酒，洛阳把简欧换来休息，简欧刚坐好祁焰就递了一杯温水给他。酒席在一小时前就可以算得上散场了，人差不多走了一半，雄哥和其他堂口几个小头目已经提前走了，有些兄弟选择去附近的夜场里消遣娱乐，还有些没走的依旧在喝酒划拳，人还是很多所以有些吵闹。

    祁焰说话很小声，简欧听得不太真切，大概知道祁焰给他喝水的意思，是想他胃舒服点。

    简欧今天喝了很多，连菜都来不及吃一口，这水正好稀释下酒精。“你过去帮他们，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替你。”简欧让祁焰过去帮忙，要不然聂明和洛阳今天可能要被兄弟们给抬着回家。

    “什么？”祁焰反问，没听见简欧在说什么。

    简欧也听不到祁焰在说什么，他只好凑到祁焰耳边重复一遍，而简欧说话的时候，祁焰的双手自然地搂上了简欧的腰。

    而此时正喝酒的洛阳看到两人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顿时将酒瓶摔在了地上，喧闹的会场里因此陡然发出一声剧响，原本吵闹的大厅里立刻就安静了。

    只见洛阳手里的酒瓶碎了一地，玻璃渣溅得到处都是，吓得还在场的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洛阳，连简欧和祁焰停下了动作看向了洛阳。

    洛阳只是拿了纸巾擦了擦手又开了一瓶然后继续喝，就好像刚刚酒瓶碎了的事和没发生一样，周围的兄弟只觉得是虚惊一场，很快又开始谈天说地。

    只有聂明在此时，深深看了洛阳一眼。

    简欧看到洛阳那边没出什么事，一切照常进行。他也就起身去了洗手间，只是去洗手间的途中能隐约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

    那是一种熟悉的、阴冷的视线...

    简欧猛然看向四周，周围一切正常，走廊里也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走路。

    但简欧的直觉一向很准，这股视线让他很难不在意。简欧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走，但周围没有异常，他也就半信半疑地进了洗手间。

    这层楼洗手间不出意料地挤满了人，很多人今晚都喝多了。

    简欧看到了旁边的紧急逃生通道，选择下楼去找个卫生间解决问题。那股视线依旧存在，简欧警惕着身后的动静，在楼道里确定了通道大门处没有其他声音，他才往楼下走。

    可就算简欧再怎么警觉，他在楼下卫生间解决完了准备出来洗手时...说时迟那时快，厕所里的灯泡全部炸裂，简欧的视野顿时陷入一片灰暗。

    简欧使劲推男厕的大门，发现根本推不动，他被人锁在了这里！简欧心里萌生出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那个阴魂不散的人，肯定就在附近。不由得简欧多想，他身后一个黑影迅速地靠近了他，简欧还没来得及反应，鼻尖就传来一阵刺鼻的味道，伴随着身后的人身上传来熟悉的檀香味，整个人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简欧迷迷糊糊地有了点知觉，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想呕吐，他的眼睛还被布条蒙住，隐约感觉道有一个人正抱着自己走路。而且这个人抱着他走得很稳，从脚步声判断只有一个人。简欧很想说话但是他根本没力气开口，连动动手指头都很困难。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人的声音在简欧的耳畔响起，简欧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声音

    因为抱着简欧行走的人正是龙耀！

    简欧没有支撑住清醒的状态太久，很快又陷入了昏迷中。他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手脚被捆着，嘴巴也被胶带贴着，眼睛上的布条也没被拿走，手脚依旧使不上力。但简欧很快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箱子里，这个箱子还被人搬动，这箱子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

    渐渐地，箱子外的声音从安静变得嘈杂，简欧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压在自己的胸口，压得他很不舒服。简欧摸不到也猜不出是东西...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还处于移动中，他依旧冷静地从箱子外的声音来判断自己可能在的地方是哪儿，听了一会之后确定了自己还在酒楼里，而且还正在聂明摆酒席的大厅附近！

    简欧原以为龙耀是把自己绑走了要挟家里或者星野悠做些事情，但现在简欧搞不懂了，龙耀到底想做什么？！很快他就感觉到箱子被放在了地上，简欧想动动手脚可是被绑得太死，动作稍微大一点，勒在他脖子上的链子就紧上几分。

    大厅里吹牛的几个兄弟看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红色的大礼盒，足足有半米高，而且这礼盒上面还写着洛阳的名字。

    “奇怪了啊？今天是明哥上位，怎么写的收件人是阳哥，怕不是搞错了？”

    “你管谁的！哪个哥我们都得罪不起，还不快送进去！”

    只见这几个吹牛的兄弟合力把盒子搬进了大厅里，简欧感觉到自己又被人搬着走了。

    大厅里洛阳、祁焰、聂明三人还在和剩下的兄弟们喝酒，三人看到这个红色礼盒被人搬到眼前都没出声。

    “阳哥！这礼盒上面写着你名字，不知道是谁放在大厅门口的。”有个喝多了的兄弟表示看到了这盒子杵在门口，就顺手把这礼物给送过来了。

    洛阳拿着酒瓶没动，示意这几个兄弟把盒子打开。

    几个兄弟得令当即就把盒子给拆了，当红色盒盖打开的时候，洛阳若有所思地盯盒子上自己的名字，祁焰难得地摘下墨镜，别在了自己的衣领处；聂明似乎是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向了头顶后方的监视器。

    大厅里剩下的兄弟们也好奇地想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得这么大一个箱子来装。

    当盒盖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原本还人声鼎沸的大厅里仿佛瞬间被人按下暂停键，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摒住了呼吸。

    只见盒子里——简欧双眼被蒙住，手脚被捆绑，嘴巴也被胶带贴着，整个人躺在红色的盒子里，原本整洁的西装有些许凌乱。除此之外，简欧的胸口处还被人捆上令所有人色变的C4炸药，箱子里还塞了不少手雷。手雷好解决，可以拿走，但是C4炸药被人改装了，结构比普通的C4炸药附加了许多细小的零部件，占据了简欧整个前胸。

    大厅里，似乎此时只有简欧的呼吸声，他觉得很奇怪，怎么没人开口说话了？

    聂明回过头看到盒子里的景象，顿时脸色相当难看，祁焰没有说话，就连面无表情的洛阳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摒住了气息。

    周围的兄弟们见这三人不说话也没人敢开口，现场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简欧虽然目不能视，但也知道肯定出事了。仿佛是为了验证简欧的猜想，他听到了到胸口处传来一声“滴”。

    不好！简欧听到声音立马觉得不妙，自己很有可能被人安装了定时炸弹。他觉得龙耀真是疯了！竟然想让自己做引，让其他人跟着陪葬！

    洛阳、聂明、祁焰也在第一时间看到简欧身前的炸弹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聂明立刻让几个还清醒的手下带着在场的兄弟们撤离，同时通知酒店工作人员疏散整栋大楼里的人；洛阳喊人通知雄哥让他今晚不要回别墅，把雄哥家属送到义丰社的安全屋，祁焰则是安排自己的人快点撤离。

    酒店的负责人接到通知后很快便拉响了整栋楼的报警器，广播里也传来疏散通知。四周的声音嘈杂，除了警报声到处都是人声，甚至还有不少女人小孩的尖叫声。

    简欧依旧在盒子里没有动，他现在也不敢乱动，他听得出来现场情况是有多糟糕，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了。

    心脏传来的跳动声，让简欧太阳穴处青筋凸起，简欧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困境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想还有多少时间能让周围的人安全撤离。

    简欧还在担心自家二叔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德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的炸弹显示时间还有9分58秒。

    其他人都在逃离大楼的时候，有三个人没有离开。

    简欧听到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了，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再响起。他从周围安静的空气里，读出来祁焰、聂明还有洛阳应该都走了。

    很快，简欧又听到脚步移动的声音，还传来了聂明的说话声，他注意到聂明在报警。他还注意到有三处传来的脚步声，心跳变得更加快了，他们居然还不走？！这让简欧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简欧听到聂明打完电话后，便帮自己解开手脚处的束缚，他眼睛上的布条还没有被拿开。

    随后简欧又感觉到一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像柳絮一样扫过自己的侧脸，简欧觉得有些痒侧了一下头。但下意识的动作却无意中碰到了那人的唇，导致那人止住了替他撕开胶带的动作。

    很快简欧就感觉到旁边有人，把他身前的这个人给推开了，然后直接伸手撕掉了嘴上贴的胶带。胶带被撕开的声音在简欧耳畔响起，唇上立即就传来了一阵刺激的痛觉，胶带贴了有些久，撕开的时候很痛。

    当简欧想拉开眼睛上的布条时，有人阻止了他。“别看。不看就不会紧张。”聂明出手挡住了简欧想拉布条的动作，把简欧的手握在了手心。

    简欧听从了聂明的意见，说实话他只在游戏里看过炸弹，现实里顶多玩过枪而已，他现在还能保持镇定，但看到炸弹之后能不能保持冷静就是另一码事了。

    简欧知道刚才呼吸离自己很近的人是洛阳，而推开洛阳的是聂明。

    “之前有兄弟说你去洗手间了，你这一回来怎么就被人‘打包’了？”洛阳在简欧的身侧，研究着简欧胸口的炸弹。

    “龙耀。”简欧只说了这两个字，在场的三人就都懂了。

    简欧身前的聂明和洛阳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着C4炸弹，这个改良版的炸弹上有很多多余的金属线，显然是为了提高拆弹难度而设置的。

    “时间还有很多，别太担心。”聂明想让简欧安心，故意说了时间很宽裕。

    简欧知道聂明之前已经报警了，可楼外并没有传来警笛声。简欧沉默地坐着没有再出声，聂明和洛阳趁着简欧发呆的时候将人移出了盒子，盒子里还有很多手雷，不方便拆弹工作的展开。

    简欧也没在意两人的动作，很快就听到祁焰回来的脚步声。周围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盯着简欧身前的炸弹，因为他们这时候开口说的任何话都可能会影响到简欧的心情。

    为了不影响到简欧情绪，大家都在保持沉默。可是眼前的C4炸弹很复杂，不是专家根本就不容易拆。

    祁焰的手开始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炸弹周围的金属线路，简欧感觉到有人在拨弄炸弹，他提醒道：“你最好不要乱碰上面的线。”简欧抬起手，小心地拨开了祁焰的手，他不敢幅度太大，可能微小的震颤都会导致炸弹爆炸。

    简欧让三人先离开这栋大楼：“你们最好先走，等拆弹专家来操作，我一个人呆着就好。”其实简欧留意到手机还在口袋里，他想打电话给林迹让他派人处理这件事，警方的动作太慢实在让简欧失去了耐心。

    简欧还不知道炸弹计时表上的时间被聂明谎报了，还以为自己有时间喊林家的人来救急。

    “不行。”祁焰直接出言反对，对方严肃的语气让简欧把剩下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洛阳没出声，只是盯着简欧身前的炸弹看。

    简欧察觉到祁焰语气的严肃，祁焰从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显然眼前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聂明的目光落在简欧的脸上，看到简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想拉开布条，可聂明眼疾手快拉住了简欧的手。

    简欧侧着头，把头转向聂明这边：“你刚刚骗我？”如果不是时间不多了，聂明的手不会渗出冷汗。

    “不是。”祁焰抬眼看向被蒙着眼睛的简欧，替聂明回答了简欧的疑问。

    简欧止住了开口的动作，直觉告诉他，眼下的情况非常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