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简欧最近到处奔走寻找龙耀的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你说这个人啊，我是看到过，他前些日子经常在附近出现。”在北环郊外垃圾处理厂附近的公路边，简欧正在询问一名开运输垃圾车辆的卡车司机。

    “师傅你确定吗？再仔细瞧瞧，这个人对我很重要。”简欧拿着手机指着屏幕里龙耀的照片问。

    卡车司机仔细看了看，很肯定点头：“是他没错！我不会看错的，我们这个垃圾场很少有生人的，我肯定没看错。”

    简欧给了一点钱给卡车司机，按照司机提示的路线，一路找到了北环郊外一个荒山附近，四周杂草丛生，这地方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可以走。

    简欧看了四周的环境，反复确认这里是否只有一条道路可供进出，再三确认后，简欧小心翼翼地向山上进发。这座荒凉的山上只有一条路，连岔路都没有，他越往山上走，感觉温度越低。一路走来，简欧注意到这座荒山上真的荒无人烟，如果有人在夜间用灯具照明，一定十分显眼。

    简欧没有用打火机照亮，因为他害怕被人发现，他沿着荒草间的泥泞小路走到了山顶，一眼就看到山顶有一座荒废了的别墅。

    这个别墅显然上了年纪，房子外墙上爬满了藤曼，一看就不能住人了，给人的感觉十分的阴森，里面传来忽明忽暗的火光。

    简欧看到里面有火光，估计龙耀就躲在这里，他闪身进入一边的浓密丛林里，蹲下身来想仔细看看这里的情况。

    很快，简欧就看到从里面出来了几名身着迷彩服的壮硕男人挟持着一个女人，简欧在黑暗中适应的双眼看到这群男人正在强奸这个女人。但用“强奸”这个词语似乎不准确，这个女人只是低声啜泣，没有强烈地抵抗动作，仿佛习以为常。等这几个男人发泄完了，又拎着这个瘦弱的女人重新回到了废弃别墅里。

    简欧看到这几人中并没有龙耀，想了想，这些穿迷彩制服的人应该是龙耀的手下。

    此地不宜久留，简欧猜测就算龙耀在此处藏身，也不能在这座山上呆下去了。简欧不能保证对方不进行反侦察，万一自己被发现，这群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简欧迅速地沿着原路下山，在垃圾场附近的公路上打的回家了。

    简欧到家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通知洛阳。可是洛阳没接，简欧瞄了一眼客厅里的钟，洛阳这时候估计在吃完饭。

    简欧心里十分不安，没有见到龙耀的人出现，但他心里就是有种不妙的预感，他也没有在家里多待，如果对方是龙耀的话，发现了自己在那荒山附近出现过肯定会到自己家里找人。

    简欧认为自己不能待在家里，他知道龙耀的身手比自己强，即使他心里不想承认。但自己现在必须要好好思考自身处境，要不然还没抓到龙耀，自己就得先把命给赔进去。

    简欧想了想，决定去林家旗下的一家酒店里住一段时间，他直接包了一个月的套房，暂时不回家居住。

    简欧不想去打扰任何人，住在林家旗下的酒店是最安全的。

    隔天，简欧为了龙耀的事情主动找到洛阳，他直接到了洛阳的场子，现在简欧除了雄哥吩咐的事情之外，其他时间都很自由。

    简欧晚上六点到了洛阳平时常去的一家高级会所，直接去找大堂经理，让对方去联系洛阳。可是经理联系了半天，都没见着洛阳。

    最后连经理人都不见了，简欧很有耐心地坐在场子里的吧台等候，在这期间他看到聂明也有带人过来消遣。

    简欧一看到聂明带着一群兄弟来了，赶紧躲到人多的舞池里让人群帮自己遮挡，聂明来的时候因此没有看到简欧。简欧连烟都抽了半包，经理才姗姗来迟。

    “阳哥今晚有事，他让你改天再来。”经理说话很客气，明显是在送客了。

    “好，那麻烦劳烦你替我转告他，就说‘简欧死了，以后烧纸给他吧’。”简欧将指尖点燃的烟捏在手心，无视了滚烫的烟蒂，慢悠悠地说完就去洗手间洗手。

    经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因为简欧刚才看他的眼神十分恐怖，虽然语气依旧如常，但说出的话有些骇人。他不明白一向温和待人的简欧，为什么被逼的要咒自己死，但经理也只是听从洛阳的安排，没办法只能回身上楼去找洛阳复命。

    而此时简欧也洗完了手，直接走进了另外一个电梯，瞄了一眼经理去的楼层，简欧也和对方按到同样的楼层下了电梯。他从容不迫地跟在对方身后，他还是第一次来洛阳的办公室，要是事先知道洛阳办公室在哪儿他早就自己上来。

    简欧跟在经理身后进了洛阳办公室，经理上楼期间一直在想简欧最后那句话，始终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还在洛阳面前如实汇报简欧说的话。

    原本在跟女友通话的洛阳看到经理进来之后用手捂住了手机听筒，看到简欧悄无声息地跟着毫不知情的经理进来之后，洛阳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简欧。

    简欧则是目不斜视地回视着洛阳，顺手解开外套把大衣扔在沙发上，一副等你打完电话我再说的模样看着洛阳。

    简欧从进来的一刻就有些不满，他知道洛阳在跟尹婉言通话，就算是和女朋友通电话也不至于打发他走，还让他在场子里白白等这么久。

    此时经理在和洛阳回话：“阳哥，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简欧刚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但你听了千万别生气。”

    洛阳的目光从简欧身上移开了看向了经理，让经理说。

    “咳咳，他说他死了，让你给他烧纸。”经理拿出纸巾擦着额头渗出的汗水。

    洛阳听到这，和电话那头说了句有事要处理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简欧，看到简欧在盯着自己笑，洛阳便让经理先出去。

    经理刚转过身就看到简欧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但也不敢多管闲事就老实出门了，临走时还特意关好了办公室的大门。

    简欧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洛阳，把自己这几天的思考和想法都告诉给了洛阳。

    洛阳听完之后，依旧面无表情。

    简欧没洛阳有耐心，洛阳看样子似乎不太关心，好像压根不关心龙耀躲在什么地方。

    “如果你找我就只是想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洛阳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了门请简欧出去。

    简欧只是拿好自己的外套盯着洛阳看，“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以后不用找我。”洛阳很直接地告诉了简欧，他现在就是要跟简欧划清界限。

    简欧心想搁这等他呢，他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看向洛阳，而洛阳早就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再看简欧，很明确地告诉简欧，他现在不关心龙耀的事。

    “你要是想找，你就自己去找。我现在对龙耀没兴趣。”洛阳平淡地说明了自己不想找麻烦，并且严肃地提醒简欧，“简欧，你最好想清楚，龙耀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要是现在找他的晦气，小心自己的脑袋！”

    “你都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了，在他眼里我和你一样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你怎么能对他的行踪漠不关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简欧把外套随手扔在桌上，直接把洛阳办公桌上的物件甩下了桌，其中就有一个玻璃相框，这相框里放的还是洛阳和尹婉言的合照，两个人笑得很开心，但简欧却觉得很刺眼，他直接把这张照片抽了出来。

    然后砸在桌上，指着照片里的尹婉言，“你自己不关心我无话可说，但是你要想清楚，万一哪天他又对尹婉言下手，你可千万别后悔！”简欧严肃地提醒洛阳，弯腰撑着桌子，倾身紧紧地盯着洛阳。

    洛阳的目光落在简欧的脸上，两人无言地对视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两个人的眼神从风平浪静到风起云涌，怒意随着对彼此不满的态度而越发浓烈。

    “你最好不要跟我提婉言的事，我已经说过之前那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还不知足吗？”洛阳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上，他侧着头看向别处不去看简欧。

    洛阳觉得简欧这个人，每次出现就会干扰他的情绪，他不想再看简欧一眼，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想简欧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不用说得那么委婉，我明白。在你心里，你始终都认为龙耀是冲着我来的，尹婉言不过是正好做了我的替罪羊。”简欧缓慢地指着洛阳的心口，让洛阳自己摸着良心讲清楚。

    “你跟龙耀之间的破事，简欧，你心里更清楚！你居然还好意思质问我？”洛阳挡开了简欧的手，让简欧出去，两人脸色都难看到极点。

    “我和龙耀之间的事情？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情，他想杀了我，也想杀了你，就这么简单。”简欧语气凉凉的，他觉得洛阳今天十分反常，也越发相信之前对方能救下尹婉言肯定是和龙耀做了些不可说的交易。

    简欧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了人，他居然相信洛阳是讲兄弟义气的人，现在事关自己的死活，洛阳居然更看重尹婉言这个女人。

    洛阳浅墨色的双眸看向怒极反笑的简欧：“总之，我不想插手你和龙耀的事。”洛阳摆明了不插手管龙耀的事。

    “是不是等你女朋友出事了，才关你的事？”简欧淡定地注视着洛阳，好啊，那就看你洛阳在不在乎尹婉言的死活。

    “你嘴巴放干净点！”洛阳提醒简欧。

    简欧笑了：“是不是我胡言乱语，洛阳你自己心里清楚！”

    洛阳始终不看简欧，不悦地皱起眉头，两人沉默着，眼底的情绪都变得很危险，简欧觉得洛阳现在的样子简直不像自己之前认识的洛阳。

    “如果因为龙耀的事你有了麻烦来找我，那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洛阳侧着头，目光看向窗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简欧读不出对方的喜怒。

    “好。”简欧直起身站在洛阳面前，双手离开了办公桌。

    简欧没有走，只是皱着眉抿着唇，站在洛阳对面，盯着不为所动的洛阳，看到洛阳又旁若无人地拿出手机开始和尹婉言打电话，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简欧心里刚压下去的滔天怒意又汹涌而出，他嘲讽地看了洛阳一眼，瞥了一眼桌上的其余物件。他拉了一下自己桌上的外套，使劲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桌上洛阳的电脑、相框、绿植、文件、陶瓷茶杯，统统被简欧给扫到了地上。

    简欧觉得自己桌面清理大师的工作做得不错，吹了声口哨，从容地抖了抖自己的外套，不满地盯着洛阳：“不好意思手上力气大了点，你慢慢收拾吧。”说得满不在乎。

    洛阳坐着没动，清俊的脸上闪过几分嘲讽的神情，仿佛在嘲笑简欧没有风度，对方看穿一切的眼神也落在了简欧的脸上。

    “你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洛阳了。”简欧眼神轻微地波动，缓慢地眨了眨眼，带着一点惆怅的心情，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洛阳。

    只不过坐着的洛阳气势，完全不输眼前高高在上的简欧，简欧也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洛阳的办公室。简欧已经很久没这么发脾气了，自己面对洛阳总是无法冷静。

    简欧人都快走到电梯门口了，可想起来还有话没说完，火速返回了洛阳的办公室，看到洛阳坐着没动。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洛阳看到简欧回来之后，细微地皱起眉头：“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他不想再看到简欧回来。

    “理由。”

    “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行不行？”洛阳脸上没表情，抽了一支烟叼在嘴边点燃，阴郁地看着别处。

    “你想找人帮忙，大可以找你未婚夫星野悠。他一定会帮你的。”洛阳眼神暗暗的，看上去很是危险。

    简欧捏紧了手里的外套，忍了半天，最后忍无可忍地把衣服砸在洛阳的脸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经理看到简欧脸色极为难看地出来，吓得不敢出声。

    简欧知道洛阳上次对他态度好转，是因为尹婉言在洛阳面前说了好话，洛阳才会对他态度缓和的。洛阳现在其实不想见他，是为了避免两人关系继续恶化。

    简欧对洛阳的态度也不想继续深究，直接回了酒店，在酒店里喝了个尽兴，洛阳一定是老天爷派来针对自己的。

    简欧喝完了酒之后没醉，眼睛通红地坐在沙发上整个晚上都很清醒，脑子里全是洛阳白天说的那些话。

    一周后，祁焰似乎是结束了最近繁忙的工作，找到简欧请他吃夜宵。这周简欧除了雄哥的吩咐偶尔出门做点事情，几乎没从酒店里出来过。对祁焰的突然邀请有些始料未及，不过他还是欣然同意了对方的邀请。

    此时的简欧又回想起那天追踪龙耀时遇到的那位开着重卡的司机，他觉得那人的身形和祁焰很相像。但简欧实在无法将龙耀和祁焰联系在一起，这两人堪称风马牛不相及，只能把这种荒唐的想法压在心底。

    祁焰怎么会和龙耀是一伙人呢？不会的，简欧。你一定是最近没休息好，不要乱想。简欧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简欧收拾好自己下楼就看到祁焰的火红色超跑已经停在酒店大门口了，他直接拉开了副驾驶车门上了车。

    “你怎么今天有空来请我吃夜宵？”跑车驾驶座上的祁焰脸上戴着墨镜扣着帽子，不难看出他的疲惫。

    简欧上车之后，就替祁焰摘了墨镜，看到祁焰双眸有些泛红，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眼药水递给祁焰：“看看你眼睛都红成兔子了，赶紧滴一下。”

    简欧早有准备，祁焰肯定是一结束工作就来找自己的，他觉得祁焰现在样子，若是在黑暗中默不作声盯着人，肯定会被误认为吸血鬼，整个人透着一种妖异的美。

    祁焰听话地滴了几滴，然后便发动了车，两人就靠在车里，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不过简欧今晚挺高兴的。因为祁焰开车陪他去吃了夜宵，简欧这一周其实胃口一直不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和祁焰聊完之后肚子很饿，两人坐在酒楼边吃夜宵边聊天。

    “我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简欧给祁焰盛了一碗乌鸡汤，让祁焰趁热喝了。

    祁焰把醋熘肥肠，放在了简欧面前，他知道简欧很喜欢吃肥肠：“洛阳和我说了。”

    “你怎么看龙耀那件事？”简欧侧着头叼着烟看向祁焰，让祁焰对龙耀的行踪发表一下意见，“你觉得我应不应该为了社团追查龙耀的事情？”

    “不应该。”祁焰坦然回视他。

    “为什么？”简欧平静地喝了一口碗里的明虾粥，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忐忑，但脸色却没变，“我一心为了社团也错了？”

    祁焰却给简欧夹菜：“不应该是你。”

    “人心不足蛇吞象。”祁焰又补充了一句。

    “确实轮不到我来管，但作为社团的一份子，我应该出力。”简欧发现了龙耀的行踪，对社团来说是好事，但他认为祁焰是担心自己如果真的找到了龙耀的行踪，会惹人眼红。

    祁焰今天将头发染回了黑色，衬得整张脸更加得白净俊美：“真有事，来找我。”祁焰直接让简欧有麻烦找他，洛阳不帮忙，不代表他不帮忙。

    简欧为了祁焰这几个字，手里的筷子停顿了半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祁焰却在此时又对他说了。

    “我帮你。”祁焰准确而清晰的承诺，又重复了一次。

    “你帮我？”简欧指尖夹着香烟，侧过头边抽边问祁焰，“你真要保护我？”简欧的嗓音被刻意压低了，像是塞壬的低语，引诱着船上的水手。

    “就算我哪天脱离了社团，你也会保护我？”简欧不是小看祁焰，只是祁焰估计没有这个精力来保护他，毕竟祁焰的身份太多实在是有太多事情要他劳神费力，所以简欧干脆假设得更加离谱，要是自己哪天恢复身份了，看对方还会不会保护他。

    祁焰却因为简欧的这话而牵动了嘴角，似乎是在笑，只不过笑意转瞬即逝，依旧很肯定地点了头，表明了就算简欧脱离了义丰社也会保护他。

    简欧的目光落在祁焰的身上，祁焰的好意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自己在祁焰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但在龙耀这件事情上，他不会找祁焰或者是别人帮忙。

    简欧不想牵连身边的人，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开口让祁焰或是星野悠帮忙，他们肯定都会答应的。只是这几人和龙耀没有直接冲突。可是洛阳就不同了，洛阳从一开始就和简欧一样给了龙耀一个下马威，这并不是洛阳想撇清就能撇掉的。

    “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我还是想自己解决。”简欧还是让祁焰别插手，牵扯祁焰就等于牵扯了祁焰的义父进来，只能让情况更复杂，现在连祁焰自己跟聂明都还不愉快，自己再把龙耀的事情掺和进来有些离谱。

    祁焰尊重简欧的意见，也相信简欧有能力解决，只是简欧没有告诉祁焰，他和龙耀之间远不是一般黑帮的个人恩怨。

    当晚两人吃完了夜宵之后，祁焰就送简欧回了家，当然回的还是聂明小区，简欧开始觉得也许祁焰都知道自己已经和聂明分手了，还故意把自己送回聂明家楼下。

    简欧之前不管聂明跟祁焰的事情，不过今晚还是帮聂明说了一句好话：“说实话，我不想你和聂明闹得太僵。”

    简欧站在路边注视着脸部全副武装的祁焰，看到祁焰摇了摇头，他巧妙地挡住了准备走的祁焰，问了祁焰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听说你们打架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简欧觉得有时候兄弟们的消息很不靠谱，他想听祁焰亲口跟他说，“我问聂明，他不告诉我。”

    简欧只能这么说，他压根碰不到聂明，更不要谈问聂明了。

    “没有。”祁焰浅咖色的双眸在路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简欧知道祁焰是不会说谎的，这两人有些不愉快可能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升级到动手斗殴，简欧听到祁焰亲口说了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