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复得在线阅读 - 第十八章 陆宴

第十八章 陆宴

    封鄞最近一段时间状态很差。和两个弟弟同居期间,他对镇静安眠药原本的依赖已经戒断的差不多了,后来得知他俩交往的消息后,又开始彻夜失眠,为了强制大脑休息,只能继续用药,所以近来都是高逸亲自接送他上下班,自己不再碰车。

    开完会到家后已经晚上十点,公司的晚餐会上他也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想起冰箱里还有两个宝贝弟弟给自己留的晚饭,可他既没胃口,也不舍得吃。开会那时没顾得上回消息,现在夜深了,怕耽误他俩休息,也只得先作罢。

    200平的房子原本不是很大,可他现在还是觉得很空旷,而且太安静了,少了秦宇的翻书声和秦天的笑声。没有两个宝贝弟弟在的这个家,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就在封鄞内心烦躁不堪、思索是否该叫高逸再把他送回公司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显示“陆宴”,犹豫片刻后按下了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响起一阵低沉优雅的男音,伴随背景隐约传来的钢琴乐,语气缠绵,言辞暧昧:

    “喂?封大美人这么快接我电话,人家好感动......”

    听到这熟悉的轻浮语调,封鄞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

    “啧,这么晚了不去找你的那些小情人快活,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美人的脾气怎么都这么大......是少爷我的魅力不够吗?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呜呜呜......”

    封鄞心想,谁让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说话又浪又欠:

    “不说我挂了......”

    “哎等等,不逗你了。封大总裁,你的挚友兼忠诚的追求者陆少爷回中京啦!专程来看你的,感不感动?CIEL前台的美女说你下班了,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不到十二点不离开公司呢......我在一个熟人的酒吧那儿定了位子,就咱俩,赏个脸出来喝一杯?”

    对封鄞来说,陆宴大概是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两人是四年前在一次公海商会游艇派对上认识的。陆宴随母姓,他的母亲陆晚是中京规模最大的房地产开发经营公司——华峰集团的老总。华峰也是家族企业,由陆家掌权,陆晚是独女,也十分受家族器重,刚毕业就从父亲手里接管了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华峰地产,中京四分之一的商务大厦和住宅区都是出自这家公司。陆晚在子公司做的很出色,不到30岁就当上了集团老总。但她不喜欢男人,为了应付二老和自己的秘书形婚,对方当然是入赘,拿钱、领证、生孩子、离婚走人,丝毫不留恋。

    所以陆宴出生后,还没和亲生父母见过一面就被抱去了外祖父母家。两位老人有意将他培养为下一代继承人,于是带着不满3岁的陆宴搬去了法国。但明天和意外就是不知道哪一个先来。他5岁那年,陆家在法国的宅子发生入室抢劫,外祖父母身中歹徒数枪不幸过世,幼小的陆宴藏在床底才逃过一劫。也就是在两位老人葬礼上,他才与自己的母亲陆晚第一次相见。陆晚当时瞧他可怜,想接他回中京,但他只认自己在法国的家,也不认什么母亲,说什么都不肯走,她就直接把陆宴交给了管家,自己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

    从那以后,陆宴就和管家生活在法国。陆晚除了定时往他的账户里汇钱,然后一年飞过来一次来祭拜父母,其余时间连个电话都不会打给他,更不会关心他几岁、上几年级、在什么学校诸如此类作为一个母亲本应当去关注的事。管家虽然疼他,但不会真正去教育他,陆宴就这么一直被放养,18岁不到就开始和二代、三代圈里的其他纨绔子弟厮混。陆晚给他的要求是至少大学毕业,别给陆家丢人。至于工作,随他自由,留在法国也行,回中京也行。陆宴如果不是一直在心里记着外祖父母的养育之恩,根本不会把陆晚的话当回事,所以老老实实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了法国自己开酒庄。

    那次的公海游艇派对,封鄞代表封然出席,以CIEL集团管理层的身份接触投资人,目的是积累人脉。而陆宴是被陆晚叫去的,理由是她的“生意伙伴”说想见见她儿子,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家人。陆宴刚接到电话时,没等陆晚说完就想直接挂断,但最终还是答应过去,为的是做个了断,声明自己和她、以及她的女朋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封鄞在游艇上看见陆宴的时候,他正在吧台那边坐着,醉得不轻,旁边有一个白种的老男人正对他动手动脚,还试图偷摸地往他的酒杯里加料。来参加这次聚会之前,封然就已经提前把所有身价不菲的宾客成员给他做了功课,陆宴的样貌十分出众,甚至有些男生女相,所以封鄞对这个华峰陆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印象深刻。

    既然看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封鄞把那个老男人赶走之后,就坐在陆宴旁边跟人聊了起来。陆宴说自己是弯的,骂他多管闲事。封鄞告诉他,人生不到最后一刻无须绝望,前方说不定就有愿意珍爱他的人在等着。两人都是富三代,家里贼有钱,都是爹不疼娘不爱,活得像半个孤儿,于是越聊越投机,后来还发现彼此竟然都在法国的同一所大学念书,当即就互换了联系方式。

    回到法国之后,陆宴就对封鄞展开了疯狂的追求。陆宴其实是异性恋,但他从不交女朋友,因为他这辈子都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和封鄞说的理由是自己一想到怀孕就会痿,所以把自己掰弯了,只和带把儿的伪娘或者漂亮男生一起玩儿,不谈感情,也不负责。

    因此外型高大硬朗、面容英挺强势的封鄞其实并不是陆宴感兴趣的类型,之所以喜欢上他,大概就是因为他帮过自己。而且他俩的身世实在太像了,陆宴忍不住想对他好,就像是在心疼自己一样。可封鄞只是拿他当朋友,还说他俩撞号,当炮友都要打架,但陆宴不买账。有一次被试图强吻后,封鄞很正式地跟对方表明“可以不计较,但以后不许越界”,陆宴真的很担心失去朋友,当场承诺再不纠缠。

    两人就这样成为了挚友,除了两个弟弟的事情,封鄞几乎和陆宴无话不谈。所以当初封鄞告诉他要回中京总部任职时,陆宴内心非常不舍。甚至在封鄞走后不久主动和母亲陆晚联系,表示自己愿意回国去集团帮忙。其实陆晚心里也一直对儿子有愧,自然没有拒绝,直接就承诺等他一回国就把子公司华峰地产交给他。

    就这样,陆宴处理完毕法国酒庄的生意后,马不停蹄地飞回了中京,刚下飞机就被各种装熟的陌生人约见、巴结,嘴上说是接风,不过就是想够到陆晚的关系罢了。陆宴回国就是冲着封鄞来的,所以把那些人全都找借口打发掉了,托朋友找了一家干净、安静的酒吧,立刻拿出手机联系封鄞,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封鄞正愁没地方去,而且回国之后也确实没再和陆宴联系过,按理说应该由他请客才对,现在人家主动邀约,再拒绝也不礼貌,于是回复道:

    “定位发我。”

    “好嘞,等你哦。”

    高逸开车把封鄞送到定位所在的酒吧时,陆宴早已站在门口等着,双手交叠在胸前,和正在当班的门童搭讪,笑得一脸不正经,搞得人家非常不好意思。

    陆宴和封鄞同岁,身高也相仿,只不过身形较他微许纤瘦。他从小在法国长大,但没有外国血,所以肤色没有封鄞白得那么亮眼。一头黑色的利落短发三七偏分,细碎的刘海半遮住右眼,甚至有几撮搭在了翘挺的鼻梁上。下巴很尖,脸型轮廓带有很明显的男性特征,但五官真的雌雄莫辨。尤其是一双桃花眼,任他不管用什么眼神、看向任何人,都能叫人瞧出几分勾引的意味。左边鬓角的头发稍短,露出左耳以及从耳骨延伸到耳垂的一排细钻耳钉。黑色的衬衫被他解开了三颗扣子,裸露的脖颈上挂着一条很长的银质十字架项链,挂坠直接贴在腹肌的位置。用封鄞的话来形容,活脱脱一只男狐狸精。

    到地点后,高逸先下的车,然后去后座为老板开车门。陆宴一看见封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立即大步上前想要拥抱他:

    “Bonsoir!终于见到你了!真不愧是我们封大总裁,几个月不见又变帅了,来亲一个......”

    封鄞在离他还有1米的位置就被一股浓浓的木质调香水给熏到了,直接将他的双手拉过来,把拥抱强行改成握手,然后及时用左手心挡住了他那张即将挨上自己脸颊的嘴唇。陆宴被他这么对待也不恼,而是顺势牵起他捂住自己嘴巴的左手,往后退一步来了个绅士礼,在封鄞无比嫌弃的眼神下弯腰对着他白皙的手背轻轻一吻,抬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美丽的王子殿下,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邀您共度春宵呢?”

    封鄞知道他又开始犯病,抽出左手,直接无视他的话,径直走向了酒吧。

    站在原地的陆宴发现封鄞对自己的调戏不买账,见好就收,赶紧跑上前去给人赔不是,一边跑还一边对身后的高逸抛了个媚眼:

    “帅哥,你家总裁今晚交给我了,放心,我一定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快下班吧!”

    封鄞回头瞥了他一眼:

    “一分钟不发骚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封鄞在这个人面前似乎从来都不在乎什么涵养和礼貌,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对付不了陆宴这种脸皮厚的。但高逸不一样,自从他刚才下车第一眼看见陆宴后,就再也无法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人都走了,还在原地停了两三分钟才离开。

    酒吧的环境十分符合封鄞的胃口,灯光柔和,装饰简约,最重要的是安静,除了前台播放的钢琴乐以及部分客人三言两语的谈话声外,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

    两人并排坐在了一处面对吧台的卡座沙发上,陆宴在法国是开酒庄的,所以封鄞把点单的工作全权托付给了他,自己只管拿起杯子品尝:

    “这次回来,真打算留在中京了?”

    陆宴拨了拨前额的头发,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威士忌,往真皮沙发的靠背上躺了下去,双臂打开撑在上面,歪着头,有几分颓废地回答:

    “那不然呢?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愿意为了我回法国吗?”

    封鄞看了他一看,又转过头去,眼神盯着酒杯:

    “陆总知道吗?”

    陆宴听封鄞提到了陆晚,又低头抿了一口酒水:

    “她知道。叫我去集团旗下的华峰地产。”

    封鄞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很好啊,华峰地产的市值在整个中京也排得上名次,以后你就不是陆少,而是陆总了。”

    陆宴冲他苦笑:“什么陆总,尽开我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华峰的情况,陆晚一个慈禧太后常年独裁,一个小小的子公司又能有什么自决权。”

    封鄞挑了挑眉:“这倒是。”

    陆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又递给了封鄞一只。

    “不用了,谢谢。”

    陆宴有些惊讶:“戒了?”

    封鄞冲他点了点头,陆宴当即熄灭了手里刚点燃的香烟,又吩咐服务生将烟灰缸也端走。

    “不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还有些黑眼圈,是不是集团总部的工作太繁重了?”

    封鄞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嗯,确实比分公司忙得多,很多杂事堆在心里,所以睡得不大好。”

    陆宴冲他勾了勾唇:

    “找个床伴你就能睡好了,亲测有效。你说你条件那么好,干嘛非把自己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连烟都戒了,出家人都没你六根清净。”说完还往封鄞身边坐过去一些,又笑得一脸暧昧:“封总不如考虑考虑我?器大活好不粘人......”

    封鄞见他靠近,下意识把头往稍微向后仰,眼神带有几分戏谑:

    “如果你愿意自己脱光了躺我面前,分开腿,求我操你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陆宴似乎是觉得他描述的场面有些惊悚,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封鄞就知道他会是这副反应,忍不住笑出声。谁知他竟然换了一副认真的神情,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封鄞怕他当真,立即放下酒杯解释:

    “睡眠不好的事我自有办法,刚才开玩笑的,你别瞎操心。”

    听他这么一说,陆宴的表情甚至比刚才又严肃了几分,双手直接搭上封鄞的肩膀,语气罕见的正经: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最近又开始用药了?”

    陆宴见他不否认,放下双手,一脸语重心长:

    “我不跟你说过吗?安眠药吃多了容易早泄啊封总,严重的话还会阳痿,你年纪轻轻的出家也就罢了,犯不着为了工作把自己给阉了吧......”

    听到他的话,封鄞的脸色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变黑,就知道这人正经不到半分钟:

    “你放心,我就算早泄,也是在干死你之后再泄。”

    陆宴一听就来劲了,眉毛一扬,低头就伸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那敢情好!现在就来吧!”一边解还一边补充:“快干死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为了封总夫人今后的性福、防止封总早泄,少爷我今晚舍己为人,就在这儿把初夜献给你......”

    封鄞赶紧放下酒杯,抓住他的手:

    “祖宗你消停一会儿行吗?真怕了你了!快把裤子穿上,店里还有别的客人呢!”

    陆宴盯着他不放: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吃安眠药!”

    封鄞叹了一口气:

    “嗯。”

    等陆宴老实穿上裤子后,封鄞又端起了酒杯,清楚他不是在胡闹,而是真的关心自己,语气有些落寞:

    “我知道神经类药物都有成瘾性,我也不想,但......总不能把自己熬死不是?”

    陆宴听他这么说,表情也带上了不忍:

    “不是我说你姑坏话,我真觉得她比陆晚还狠,这么大个公司就交给你一人,自己跑去法国清闲。”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工作。”

    陆宴知道封鄞一定在心里装了什么事,但当事人不愿开口,他也不想强迫,陆宴十分忌惮招致封鄞的反感,所以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一直小心翼翼地把握尺度:

    “如果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关于你的事,我也不会和任何人谈起。”

    封鄞此前从未和陆宴提过自己离家出走的事,更没在他面前谈过自己的两个弟弟,原因是觉得没必要。他不希望秦天和秦宇被自己所在的圈子关注,只想给他俩简单、安稳的生活。所以哪怕重逢后,也尽量避免去他俩的学校露面。可现在不一样,自从他知道两个宝贝弟弟交往的消息,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快把自己憋到喘不过气来,加上烈酒入喉,内心的苦楚又被放大了几分,非常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倾诉,陆宴是最合适的选择。

    就这样,封鄞把自己12岁那年至今,和两个弟弟相遇、分离、重逢、和好,再到自己心动、心死的全部经历,都分享给了陆宴。期间陆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在喝酒,等封鄞语落后,他嗤笑似的发出了一声“呵”,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原来是失恋了啊......看来我们封总不是和尚,是个大情圣呢。”

    封鄞轻踹了他一脚:

    “你才失恋,你才情圣。”

    陆宴低头,自言自语:

    “可不就是失恋了么......如果早知道你心里有人了,还是两个人,我又怎么会跟个白痴一样喜欢你这么多年......”

    “别胡说!我也是最近才......之前只是把他们当弟弟,也没有过其他心思......再说我不是早就拒绝过你吗?说好的当一辈子朋友。”

    陆宴抬起头冲他苦笑:

    “当一辈子朋友......你是不是还觉得这话挺感人的?你那两个宝贝弟弟要是跟你说‘咱们当一辈子兄弟!比亲兄弟还亲’,你什么感觉?”

    封鄞被他怼得一时语塞,忽然理解了陆宴这么些年来在他身边都是以一种何等煎熬的心态在隐忍,可脱口而出的只有一句:

    “对不起。”

    陆宴不想让他为难,也清楚他此刻心里有多乱、多痛苦。其实他早就放下得差不多了,自己游戏人间多年,奉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准则,和封鄞本就不是一类人。就是偶尔在他面前还是会忍不住再争取一把,但都是见好就收,绝不僭越:

    “别这么说,你又不欠我的。放心,我已经没以前那么执着了,现在充其量只是色心不死。你要真的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估计还得担心自己不够格呢。”

    封鄞听他这么说,心中宽慰不少,低头笑了笑:

    “既然你都能放下,我也应该能放下,时间问题而已。”

    陆宴不想看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确定只想跟我做朋友,所以咱俩没戏。可你那两个宝贝弟弟不一定只拿你当哥哥啊?你有亲口问过他们吗?”

    封鄞瞥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俩都在一起了,还能有我什么机会?”

    陆宴又冲他勾起嘴角:

    “你都能一下喜欢两个,人家为什么就不能?”

    封鄞好像一下子被点醒了似的,深蓝色的双瞳瞬间放大,直勾勾地盯着他,不一会儿就又收回了视线:

    “我对自己已经够无语了。喜欢弟弟,还同时喜欢上两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奇葩?”

    陆宴挑了挑眉:

    “这个世界上的奇葩太多了,你也见过不少么不是?np的都有,三人行又算什么?我还玩儿过......”

    “不许这么说他们!”

    陆宴被封鄞这么不轻不重地一呵斥,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究竟陷得有多深,看来只要是关于他的两个宝贝弟弟,任何玩笑和调侃的话都说不得,估计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他俩更能让封鄞重视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同情封鄞还是同情自己,只能先道歉: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就当我喝多了瞎扯。”

    封鄞听到陆宴的道歉,也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分:

    “没事......是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说,天天和小宇跟我们这些圈子里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感情很纯粹、很简单,如果认定了是那个人,就会一心一意的对他好,绝不会始乱终弃、心口不一。”

    “你难道就不是这种人吗?”

    封鄞被他一反问,又不知该作何回答:

    “我跟你说不明白......喝你的酒吧。”

    “好好好,我不明白,来干杯,一醉解千愁。”

    两人就这么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凌晨一点多,他俩酒量都很好,所以谁都没有真正喝醉。陆宴吩咐自己的司机先给封鄞送回家,然后再回的酒店,分别时还叮嘱他睡前多喝几杯水。

    凌晨一点半,封鄞躺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反复思索刚才陆宴和他说过的那两句话:

    “可你那两个宝贝弟弟不一定只拿你当哥哥啊?你有亲口问过他们吗?”

    “你都能一下喜欢两个,人家为什么就不能?”

    “真的,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