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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来吗?”牧安志问。 奸夫却是从床上下来,摘下套子扔掉,然后说:“和那些人差不多,算了,不来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牧安志有点小小的失落,这是一开始就不想玩了? 他于是说:“哦,好的。”他不敢问以后咋办,合同上说主动权在奸夫,所以他再急也没用。 奸夫又去冲了一把澡,出来后,牧安志看到他换上的是来的时候穿着正装,连眼镜都戴上了,心里很失落,奸夫八成今晚不在这里了。 不过奸夫虽然换好了衣服却也没立刻走,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套出了手机。 牧安志觉得现在尴尬极了,想问奸夫是不是马上要走,又怕奸夫误会自己在赶他走。 屋子静悄悄的,牧安志甚至能听到自己和奸夫的呼吸声。 最终牧安志受不了了,于是开口道:“要不我们聊点什么吧。” 奸夫忽然停下看手机的动作,把目光转向牧安志,说:“好啊,你说。” 牧安志绞尽脑汁,终于开口:“苗苗她最近又和我联系了,上次她特地跑我家里说要给我钱帮我渡过难关,哦对了,她还向我打听你,没想到她竟然对你一无所知,连你叫啥她都不知道,啧啧,真神奇……” “苗苗是谁?” 牧安志囧,“她……呃,就是我之前的那个女朋友……” “和我做爱的那个?” “对!我俩第一次见面她也在——”牧安志瞬间住口,涨红了脸。 奸夫却笑了,“哦,是她啊,挺漂亮的。” 空气再次凝固。 又过了一分钟,牧安志打破沉默。 “诶说实话,我除了知道你是美国人叫Mike,对你其他都不了解诶,不像你,对我了如指掌。” 奸夫忽然放下手机,脖子转向牧安志,似乎兴趣盎然:“你想了解我?” 牧安志连忙摆手:“我懂的,你只是我的金主,我无权过问你的事——” 谁知奸夫却打断他:“不用那么紧张,我总觉得你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相反,我能给你带来高潮,刚才你不是挺爽的吗,还在我前面射了,嗯?” 牧安志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涨成了番茄,他偏过脑袋不去看奸夫,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不说话很尴尬,所以才想找话题聊……”话说让雇主开心不是每一位服务人员的至高无上的宗旨么。 听完,奸夫站了起来,重新脱自己的衣服,说:“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我们再来一次吧。” 年关将至,公司上下沉浸在即将过年放假的喜庆之中,牧安志却没个好心情。一来,在公司他真的开心不起来,再好的心情都不行,二来,往常过年他还能回家,现在房子都卖了,家已经没有了。他已经给母亲打过电话,过年期间去看望她,然后就回首都。 “也不知道奸夫回不回美国,如果在这里陪我就好了……”他小声嘟囔着。 只是他明白这仅仅是希冀,自从上次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做过爱,奸夫似乎对这事不太满意,他原先很惊恐,害怕奸夫因此冷落他,这可是他在奸夫心中唯一的价值啊,奸夫的确是好些天没有理过他,不过后来又约他喝酒,和最初的模式差不多。 奸夫和他待一块的时候几乎不说话,牧安志猜不透奸夫的心思。 他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他必须做点什么去挽回一下,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在慢慢消耗奸夫对他的好感,一点一点,直至奸夫厌烦了他,然后把他甩了。 奸夫平时高奢西装、名牌手表啥的一天一个样,也许一百万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压根儿不想回本。 牧安志很焦虑,他极其地、非常地害怕奸夫离他而去,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后来他主动鼓起勇气想和奸夫再去开房,奸夫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牧安志做足了功课,装作很享受,甚至叫床这招都使上了,可惜适得其反,因为奸夫在做的过程中被牧安志夸张的演技吓到了,软了。 奸夫一如往常渣男作风,提起裤子就走,一个字也没说。 可过了几天,奸夫又像没事人一样叫牧安志去酒吧喝酒。 牧安志觉得他真正的身份是酒陪吧。 他非常的沮丧且焦虑,该使的法子都使了,他又不知道奸夫除了喝酒做爱之外其他的爱好,无法投其所好,就快郁闷死了,他甚至有天晚上做梦梦见奸夫告诉他过完年他们的合同就终止了,当场给他吓醒。 醒来后他觉得和奸夫不温不热的关系确实太不牢靠了,仿佛风一吹就会支离破碎。 不过后来他也没空去想这个了,因为他们公司有一项规定,过年之前每个人要做一份年终总结,以PPT的方式在高层面前讲述。 牧安志转了岗,按照公司规定,他要写两份报告,做两次演讲。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孙澈涵和周副总否定他的报告,否则他要继续修改开会,直到所有上司认可才行。 按照孙澈涵这种目中无人、欺软怕硬以及周副总那样因为孙澈涵对他有偏见的尿性来看,他绝对要修改很多次。 年终总结会议之前牧安志一心搞着他的PPT,如他所想,到了那一天后孙澈涵等几个周副总派果然没给pass,后来经过一轮又一轮,牧安志总算完成了年终总结。 那个时候已经距离放假不到一星期了。 也就这时候,牧安志突然发现自己奋斗写PPT的那一个多月奸夫一次也没联系过他。 他不死心的把奸夫的微信点开,退出,又点开,那张头像恨不得看八百遍,随着时间的流逝,牧安志心情愈发的悲伤起来。 难道奸夫已经彻底厌烦了他?甚至已经忘记他了吗? 牧安志不甘心啊,在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他早就从迷恋奸夫的脸、身体演变成喜欢奸夫的一切,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同性恋了。 甚至现在的悲痛比当初被苏苗苗甩的时候更强烈,他感觉他已经离不开奸夫了,可在人家眼里他是什么呢? 只是可有可无的人吧,只能说奸夫很善良,给了他牧安志一大笔钱救了他一家,而这些对奸夫而言如云烟过境,飘渺而已。人家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心里过。 牧安志越想越伤心,接连失眠好几个晚上。 “哇,你发了多少啊?” “是这个数哦,你可别告诉别人。” 早上,牧安志一走进公司便看到公司上上下下,大到总监主管,小到扫地阿姨,各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他随便凑耳朵听才知道原来昨天下班后公司发年终奖了,往年牧安志的年终奖也不少,他立刻也跟着笑出来了,心想着这些天天天想奸夫的事,都把年终奖给忘了,于是乐呵呵的打开手机,点开银行卡,但他进入退出无数次也没看到到账信息,进部门办公室后,他看到办公室其他人也和大家一样满脸喜悦,于是急匆匆去财务室了。 等到他和财务再三确认财务并没有漏发他的年终奖的时候,牧安志爆发了。 在他们公司,不发年终奖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的三个上司都给他的绩效打D,公司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员工遇到这种事,而且发钱这种事又不是从领导口袋里掏钱,一般他们犯不着得罪员工,还能落个员工的好印象。 “孙澈涵!”牧安志立刻晓得这一定是孙澈涵干的好事,全公司除了最高位总经理其他人都知道孙澈涵处处针对牧安志。 通常来说没有无缘无故长久的仇恨,而且被挤掉的不过是她的一个朋友,又不是至亲至爱之人,牧安志私下里有听徐北娟说过,大伙讨论通过的关于孙澈涵持续针对牧安志原因有两个,其一,孙澈涵处于更年期,喜怒无常,加上她本人脾气本来就差,人品卑劣,欺软怕硬,其二她唯一的小孩出车祸死了,她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好不容易试管怀了一个却遭此横祸,她不能发泄给她老公,就全都发泄给牧安志了,正巧牧安志家里的遭遇更是火上浇油,诈捐门一出,孙澈涵恨不得天天跟全公司宣扬牧安志一家子人品是多么的卑劣。 牧安志直接去找徐北娟。 对方把他拉到无人在意的角落向他证实了他的猜想,徐北娟说那天隔壁部门有人经过领导会议室的时候听到孙澈涵激情演讲,逐一数落牧安志有多不配合她的工作,又把牧安志一家的诈捐门拿出来佐证,坐实牧安志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大领导本来就和牧安志打交道不多,被她这么一说,估计都同意打D了。 徐北娟说完,就看到牧安志气的脸色惨白,他说了句谢了,立刻跑走了。 等到徐北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其他同事都纷纷挤在孙澈涵办公室门外偷听。 她问:“怎么了?” 一个说:“牧安志第一次冲孙澈涵发火啦!两个人正在对骂呢。” 另一个说:“真给力啊,我一直以为牧安志是个窝囊废,为了讨饭一直低三下四呢,没想到也有爆发的一天。” “不过这是不是代表牧安志要撂挑子不干了啊。” “走就走了呗,要是我也走,凭啥全公司每个人都有年终奖我没有,平时欺负我也就算了,年终奖也不给我,我来打工为了啥?受老女人的气吗?肯定是为了钱啊!” “得了吧,你也就嘴上说说,你比牧安志还不如,你看你平时为了讨好孙澈涵,欺负牧安志的样,没种!我瞧不起你!还自诩清高,笑死人了!” “你不也一样,你敢说你没给牧安志使过绊子?” “我承认啊,但是我不虚伪。” 徐北娟头疼,怎么里外都在吵架啊。她凑过去听,牧安志和孙澈涵吵得挺凶的还砸东西了。 “你给我滚啊!”孙澈涵发出尖叫。 忽然门被猛地打开,围在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纷纷让开,他们看着牧安志和孙澈涵一前一后,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9.10.11.12……哇,他们这是去顶楼总经理办公室?” 八卦的人们看到电梯最终停在了顶楼。 徐北娟心想:牧安志看来真的铁了心的要不干了,可是他欠的债咋办啊。她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很同情牧安志的,她佩服他为了生存可以忍耐一切,换做是她,想都不敢想,如果真是她也许她早就跳楼了吧。 总经理办公室外。 孙澈涵冷笑着对牧安志道:“总经理正在招待贵客呢,你要不等等?” 牧安志冷冷道:“不必了,和你一起多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想吐,反正我也不想干了,我也没必要在乎公司的规章流程,你不是觉得我害怕把事情闹大吗?那就如你所愿。” 说着,牧安志坚定的迈出脚,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然而下一幕他便傻了眼,呆呆伫立着。 孙澈涵心情大好,她一直没动,冷冷观看一出好戏,她等着正在接待贵客的总经理被牧安志的突然打扰而勃然大怒,牧安志不仅被扫地出门,还一分钱得不到,落了个被公司从总经理到普通员工上上下下全体讨厌的地步,真是大快人心啊!那种歹毒心肠的家庭准备好东西!她恶狠狠的想。 总经理齐丰正在和公司下半年最大的项目的重要合作伙伴交谈,牧安志的突然闯入让他心情非常不好,这两位贵宾可是他费了不少关系和钱才请来洽谈的,如果合作顺利谈成,他的公司利润能多出几十亿,而且这还是个长期项目,得罪这两个重量级人物,那么他的项目多半是吹了,几十亿就这样打水漂谁能受得住?更何况为了这个项目公司花费的时间、金钱,以及人脉,从长远来看,人脉的损失是最大的,要知道如果和这两位搞好关系,那么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合作的。 因为客人是如此的重要,所以当牧安志闯入时,总经理是如此的震惊愤怒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的两个重量级客人是项目的合作公司请来的资深法律团队,负责项目的全过程的法律顾问,他们在其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于是牧安志看到半晌大老板才吐出一段词:“Mrs .sun,这……” 那位被叫MRS.Sun的女士正准备开口,她旁边的男士却抢先说话:“这位是牧先生吧,他是我的挚友,没想到竟然在齐总您的公司工作,真是荣幸。” 是奸夫! 如果不是奸夫说话,他都不知道那两个贵客之一竟然是奸夫,他差点就要叫奸夫这两个字了,还好忍住了。他忽然觉得要对奸夫这个称呼改口了,万一习以为常说漏了嘴,那可就糟了。 齐丰愣住了,这两位贵客他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名叫Mike.smith的男人,这位史密斯先生和身为国内顶级律师的孙婉如女士不用,他来自美国,所属的律师所是全美最顶级的GF律师团队,众所周知GF只为美国最顶级的财团进行法律服务,他们接触的也都是美国最顶尖的政客和富翁。光是能和GF搭上线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所以当史密斯先生说认识那个冒失的年轻人时,齐丰忍不住多看了牧安志两眼。 孙婉如笑着问同伴:“Mike先生,你不是一直生活在美国,只是最近几个月才来中国的吗,怎么会认识他?” Mike不动声色的回答:“我正是刚来中国就遇到了牧先生,有幸能和他结实成朋友,牧先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幽默感也很强,我很欣赏他。” 齐丰见机立刻附和:“是啊,小牧是公司里的技术大拿呢,我们很器重他呢,来,小牧,过来坐。” 齐丰给女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立马领着牧安志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牧安志一坐下,被他挡住的孙澈涵便被大家看到。 Mike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孙澈涵,问齐丰:“齐总,这位是?” “哦,她是公司XX部的总监,叫孙澈涵。” 早在牧安志被Mike认出的时候,孙澈涵就已经气的鼻子都歪了,眼下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监,就算是周副总都不一定有资格和这些顶尖大佬坐一起,她现在到底要哪样啊? 尽管层级差了很多,但是孙澈涵和牧安志不对付齐丰还是知道大概的,于是他冷着脸对孙澈涵说:“我现在正在和贵客开会,你有什么事等我会议结束再来找我吧。” 孙澈涵如获大赦的离开了,一路上她都在震惊这小小的牧安志竟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么她那样对待他,真正要完蛋的岂不是自己?她是又震惊又气恼,甚至埋冤牧安志怎么可以走那种狗屎运,她恨不得马上把他杀了才好解恨。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Mike装作好奇的询问牧安志的岗位和职责。 不等牧安志开口,齐丰直接大夸特夸,绞尽脑汁想各种词使劲夸。 连牧安志听了都咋舌。 孙婉如也在一旁对牧安志作初步点评,也尽是夸奖,对于她的团内来说如果能和GF保持长期合作,她估计奖金能拿到手软,那么拍马屁大军加入她一个何乐而不为? Mike向来对别人的奉承不屑一顾,甚至很看不起,只是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不少,可眼下,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不停的夸奖牧安志,他觉得既新奇又有趣,尤其是牧安志窘迫的表情他真是太想拍下来了。 Mike说:“我觉得XXX这个项目交给齐总公司来做简直再好不过,我和我的团队也愿意奉上最专业的服务,只是我想问问齐总公司这边是哪个团队来做啊?我想提前认识一下。” 孙婉如也跟着高兴的说:“是啊,齐总要不带我们认识一下?” 齐丰正要开口。 Mike突然说:“不知道牧先生是不是该团队的人啊?如果是他的话,我和他很熟悉,想必沟通起来也会顺利的多。” “啊,MR.smith,您可真是慧眼识珠,小牧正是团队的负责人。” Mike皮笑肉不笑:“哦,那太好了,不过齐总,您叫我Mike就行,我不太喜欢smith这个姓。” “哈哈,Mike先生,您又说笑了。” 就这样,原先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牧安志莫名其妙得到了公司等级最高的总经理的青睐,还成为公司近两年最大的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如果这个项目最终顺利结束,团队成员大概能拿到至少六位数的项目奖金,更何况他还是团队负责人。 牧安志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遇到天大的好事,这个奸夫——哦不对,Mike是他生命里最大的贵人吧。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后他还是觉得恍惚,这太不真实了,等到他进入自己的座位后,同事一股脑儿涌了过来,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孙总监一回来就呆滞的像个木头人,以及牧安志怎么现在才出来,难不成他也参与了会议? 牧安志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明白,听领导安排就行,你们散了吧。” 众人见他语气平静,又联想孙澈涵第一次流露出的大受打击的表情,大概猜测是牧安志赢了。只是他们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牧安志也没个靠山,孙澈涵的背后可是周副总啊,难不成齐总是牧安志靠山?不可能啊。不过想归想,大家对牧安志的态度破天荒好了起来,也开始搭理牧安志了。 下午的时候,大家在公司OA看到人事任命,牧安志和孙澈涵的岗位对调,且公司宣布牧安志成为公司明年最大项目的团队负责人,同时任命公司几个精英骨干成为团队成员。 一时间,整个公司哗然。 他们对老总态度的转变议论纷纷,后来还是从女秘书嘴里得知牧安志竟然是促成这个巨大项目的关键人,重要客户竟是牧安志的好友! 大家纷纷向牧安志道贺,甭管当初对牧安志态度如何,如今都厚着脸皮巴结讨好牧安志。 对于那些人的嘴脸,牧安志也不怒,职场罢了,见风使舵是常态,谁都有失势的时候。 就连周副总都亲自过来道贺,主动拉近与牧安志的关系。 整个公司只有孙澈涵不被人在意。 那段时间她的眼神冰冷的仿佛能冻死一切。 牧安志装作没看到,他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澈涵,你等着!我这就来研究怎么对付你! 下班之前,牧安志收到了年终奖,金额比去年翻了一番,他心想这效率够快的。 下班之后,他主动给Mike打了电话。 “谢谢你。”千言万语,他无从开口,之汇成这一句感谢。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我很好奇你今天闯办公室的原因是这么?介意告诉我么。” “你今晚要喝酒吗?我奉陪,不醉不归哦。” “八点,老地方见。”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牧安志心跳如擂鼓。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研究怎么让Mike开心,只要能哄他开心,让他去大街上裸奔他都愿意! 酒吧。 牧安志欣喜地看到Mike来了,如往常一样,Mike点了一样的酒,牧安志和酒保说他也要来一样的。 Mike很诧异:“你不是只喝啤酒的吗?” 牧安志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太激动,想换个别的。” Mike不置可否,没说话了。 牧安志心里清楚,比起在公司里给他报仇,他心里更为看重的是Mike对他的态度,原来他不是不理他,原来他和Mike的缘分还没尽,这是他目前最幸福的事情了。 看着对面人优雅喝酒的样子,牧安志很想对他说我很喜欢你,可是他不能说,他算什么呢。这份冲动毫无意义。 Mike忽然说:“以后我们在工作上会经常打交道,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 牧安志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把泪水压抑在心里,点头,“好。” Mike又没说话了。 “哎,等等。” Mike喝完了酒准备离开,牧安志突然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么?” “我……我想问你过年什么安排啊,既然你来了中国,应该也入乡随俗也要过年的吧……” “你想我有什么安排?” “我……”牧安志语塞,他又不能真的说过年你就陪我吧,我一定会让你开心的之类的话。 “过年你什么安排?”Mike问。 “就……留在首都呗,我妈还在医院,我打算去看她一眼后就回首都。” “伯母那边……钱还够吗?” “够了够了!”虽然前一阵子病情加重花了不少钱,但钱还是够的。 Mike思忖了下,抬起头,看着牧安志说:“这个项目估计要持续一年,如果你不嫌弃,干脆住我那儿,你把你的房子出租,也能省不少钱,我借你的钱不少,时间久我怕你还不上。”Mike不忘贴心的解释他邀请牧安志同居的理由。 这可是天大的喜讯!牧安志激动的心都要化了,但面上维持镇定:“哦哦,那我可以看过我妈之后搬过来吗?” “喏,随你。地址我会发你,你把你的东西带齐就行,我先走了。” 牧安志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杯子差点没抓稳。 一路上恍恍惚惚,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这一天的遭遇太刺激了,他真的承受不住。 牧安志又通宵了,不过他没睡的原因是他一直在网上搜索如何让Mike快乐,在他看来这世间没有比让Mike开心更重要的了。 年关最后的那几天牧安志过得很快乐,公司里再没人欺负他了,他还能天天看着孙澈涵吃瘪,虽然没能和Mike见面,但Mike说了,到时候他来接他。 牧安志熬啊熬,终于等来了春节放假。 新春伊始牧安志便去了老家看妈妈,也去探了监,和他父亲说了很多,鲜少流泪的父亲刚见到牧安志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哭红了眼,一遍遍的说着自己不是个东西,把牧安志害的好惨,对不起他云云。 牧安志告诉父亲,事情已经解决了,他遇到了一个贵人,贵人在各个方面都给予他极大的帮助,可以说如果没有贵人,他恐怕能不能坚持到现在都说不准,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的报答贵人。 他没有告诉父亲Mike的事,在牧安志看来,即便Mike对他那么好,他依然是自己遥不可及的人,他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从父亲那边出来后,牧安志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头一次觉得世界很大很美,他要更加努力才行。 牧安志收拾好行李,Mike亲自开着最新款大奔来接他,牧安志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这一切似梦似幻,美好得太不真实了。 Mike住的地方位于首都一个高档公寓小区,确实是离他们喝酒的酒吧很近。公寓很大,牧安志觉得完全媲美别墅。 “随便坐,你的房间我帮你收拾出来了,以后这里你就当自己家,除了书房别随便进。” “我懂我懂,我有分寸的。” “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牧安志看着光洁光洁亮丽的客厅,问Mike:“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啊?”早上起来就忙着收拾行李,牧安志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 Mike也听到了牧安志肚子的叫声,忍着嘴角的笑意,说:“收拾好了就跟我出去。” 说着走向玄关,准备拿出门的外套。 牧安志却是向相反方向走去,他走到厨房,打开双开门冰箱,发现里面有很多新鲜的蔬菜,冷冻层还有各种肉类,于是冲门口的Mike叫道:“大过年的要不别出去吃了,家里有现成的菜,不烧多可惜啊——咦?怎么还有做好的菜……”牧安志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并没有变味儿,又扭过脖子对Mike说:“这菜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正在换衣服的Mike见牧安志并不打算出去,只好放回外套,朝牧安志走过去。 他看到一冰箱的菜后愣了愣,说:“昨天的。” “太好了,那可以吃诶,还是大荤,我们有口福了,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 “欸?那是谁?”Mike家里明显只有一个人住的痕迹,难道他朋友过来做的?那他喝酒干嘛每次都找自己啊。 “我外婆送来的——”他帮牧安志搭把手,把冰箱里的菜都拿出来,继续道:“我不会做菜,如果你也不会就都扔了吧,我们出去吃。” 简直暴殄天物啊!但是Mike不会做菜对他来说可是极好的机会。 牧安志立刻说:“我当然会做菜!而且我超级会做菜,我告诉你外面的菜再贵都不见得多卫生,只有自己亲自做的才放心,以后我来买菜做饭,你就等着出一张嘴就行了。” “唔。”Mike不置可否。 尽管牧安志多次赶Mike出去,但Mike依然没走,替牧安志打打下手,大年初二的晚餐在接近一小时后终于全部搞定。 加上Mike外婆送来的三个熟菜,一共十个菜。 牧安志在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红酒,两个人相对而坐,吃起了饭。 Mike觉得很神奇,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在家中吃饭,这种感受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尝了几口菜,发现牧安志并没有夸下海口,他做的菜的确很好吃,不比米其林大厨逊色。 “刚刚忙着做饭,我都忘了问你了你刚才说菜是你外婆带给你的?从美国吗?”牧安志有听Mike说过他全家都在美国,他是因为接了一个项目来中国出差的。 Mike兴致勃勃地吃着饭菜,说:“我外婆就住在隔壁的XXX,冰箱里的都是昨天她送来的。” 牧安志连忙掏出手机搜索Mike说的小区名,发现那是一个高端别墅群,离这里不过三公里,确实不远,于是好奇的问:“你年夜饭去外婆家吃了吗?” Mike摇摇头:“以前我一直住在美国,没来过这里,和她们不熟,别说我家的事了,吃饭吧。” 牧安志心里很高兴,Mike对他的态度看起来像关系非常亲近的人,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继续增进自己的厨艺,用美食牢牢把握住Mike的胃。 牧安志还发现Mike在外面看着妥妥的斯文败类、渣男气质拿捏的死死的,但是在家里看起来非常的——平易近人?不对不对,应该用可爱来形容,牧安志很得意自己可以见到Mike的两幅面孔。 接下来的假期牧安志承包了一日三餐,他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儿做饭,每一次的尝试不管成功抑或是失败,Mike都显得挺高兴的。 Mike打算请钟点工打扫卫生也被牧安志拒绝了,他表示自己不能白吃白住,以后家里的所有的活儿就交给他了,Mike对牧安志的要求总是有求必应。 这几日,牧安志也差不多掌握了Mike的个人风格,白天Mike一般都会在书房办公,且不允许别人进来打扰,接近饭点的时候会出来吃饭,偶尔也会帮忙洗个菜端个盘子什么的,吃过饭他会在卧室小憩一会儿,然后接着去书房办公,到了晚上准时出来吃晚饭。 吃过饭后,两个人会出去散步消化,Mike喜欢喝酒,他们还是去的那家酒吧,就连酒保都认识他了。 喝完酒差不多快十点了,接着就是回家睡觉。 因为关系近了,牧安志也会问Mike是不是平时他也这样啊,娱乐方式只有酒吧喝酒。 Mike说在美国玩的东西很多,不过在中国他好像只有在酒吧喝酒了。 牧安志问他还有没有别的爱好,他可以陪他呢。 Mike摇摇头,说暂时没想到,又顿了顿,说大概是做爱吧。 牧安志囧。 他们同居已经快一周了,却从未有过亲密举动,更不要说做爱。只能说前面几次的经历太过不尽人意。 “Mike,我觉得你晚上最好少点酒,酒不是好东西,对身体健康百害而无一益,真的。”牧安志壮着胆子在饭桌上对Mike道,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敢看Mike的脸。 “那——不喝酒能干什么?和你做爱吗?你就这么想?嗯?”Mike说话的时候嘴角泛着笑意,在他眼里牧安志的少喝酒的说辞毫无意义。 牧安志也知道对方的话音里有笑话他的意味,他也明白Mike这样的有钱人什么样的服务没体验过?肯定是都不合他意他才会选择的喝酒,但他不卑不亢,高昂着头说:“你的生活太单调了,中国人消遣的方式有很多,并不是花钱就能有最享受的体验,你听我的,后面晚上我带你潇洒潇洒,咋样?” “行啊。”Mike终于笑了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牧安志真的把可爱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欲罢不能,那他就配合他好了。 当晚饭后牧安志便拉着Mike去了市中心的大商场,直奔目的地——游戏中心。 一进来便听到喧闹的孩童叫声,牧安志让Mike跟着自己,他买了两百块钱的游戏币,一人一半,对Mike说:“今天本大爷请客,你就尽情的玩吧,事先跟你说我打游戏很厉害的,别妄想赢我。” 牧安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这么得意也是有原因的,之前他试探过Mike,基本掌握了Mike的一些习惯,他知道Mike长这么大竟然从来没玩过游戏,任何男孩子不可能抵抗游戏的魅力的。 Mike身体里该死的胜负欲出现了,其实他小时候玩过游戏,但是对他来说游戏太简单就通关太没意思了,所以他才对游戏不感兴趣,后来压根儿忘记了游戏的存在。他心里盘算着等下一定要给牧安志一个下马威,他要看看牧安志输了之后会摆出怎样的表情。 如Mike预料的一样,他们玩遍了里面的每个小游戏,Mike每一个都比牧安志玩的好,在牧安志一脸惊恐、一遍遍嚷着不可能的情况下他们结束了游戏的比拼。 “嗯?觉得很有意思吗?还要不要再比?”游戏有没有意思Mike不想去理会,他只关心牧安志现在如何应对他的挑衅。 牧安志大脑飞速运转,快速的环顾四周,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处,如获救星。 下一秒,牧安志指着不远处那一排排娃娃机对Mike说:“比啊,我们下一个玩这个如何?” Mike微笑,点点头。 这是Mike第一次玩抓娃娃机,他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他大概也慢慢熟悉抓娃娃的运作,用理性思考自己还需要玩几次就可以成功抓上娃娃,然而正当他沉思的时候隔壁的牧安志已经成功抓起一个娃娃。 牧安志心情大好,所有的郁闷一扫而光,他大方的将战利品——一个淡黄色的皮卡丘交到Mike手上,说:“我赢了,这个就送你留念吧。” Mike有些惊讶,旋即恢复了平静,说:“你以前经常玩这个游戏吧,我看到你的角度都挺细节的。”说着他把自己对如何操作顺利抓上娃娃用角度和各项数据说了一遍。 牧安志心里那个得意啊,不过Mike的话让他有些发怵,高智商的人就连玩抓娃娃机都和普通人不一样,太欺负笨蛋了。 “那这次算你勉强赢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马上也能抓一个。”Mike突然来了兴致。 牧安志心里大笑觉得理论归理论,那可能那么容易就成功的,他这手抓娃娃的绝世本领可是当年陪着苏苗苗练了无数次练就的,不是一促而成的。 紧接着牧安志便看到Mike真的成功抓到一个娃娃,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Mike把他的战利品——一只小黄鸭塞到牧安志手上,迈开腿,“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各自拿着对方的战利品,没有说话。 后来牧安志还问Mike好玩吗,Mike说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