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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 牧安志有气无力地说,他好累啊,真想一睡不醒,或者—— 他终于把目光转向奸夫,奸夫还是那么斯文气质,那么的好看,或者他们就在这里像上次一样做爱,做一场欢畅淋漓的爱多好啊,哈哈,是他在做白日梦。 奸夫说:“说句不好听的,遇到这种事对你而言是大事,但是我真的可以简单解决。” 牧安志没动,“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帮我啊!”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涩,自始至终他都不觉得奸夫会帮他,换句话说他不相信奸夫真的帮他,那一晚只是意外,他们并不熟。 奸夫看到他的态度转变,嘴角微微翘起,说:“当然我也不是无条件帮你的,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对你而言,这是及时雨。” 奸夫言辞恳切,牧安志却愣住了,他不明白奸夫为什么一定要帮他,下意识问:“什么交易?” 奸夫也不藏着掖着,他本是率性坦荡之人,于是开口道:“那一晚那个女人给我下的药国内没有,是国外的高级货,我查过相关报道,那东西致死率很高,害死过不少人,而且死状都很惨烈,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也就是说那个晚上我一定经历了极为激烈的性事把药性都发挥完了,否则我会死掉。”奸夫注意到牧安志的眼神变了,他很满意,于是继续道:“不过药物一个重要副作用就是丧失意识,所以我并不记得发生什么,只能隐约记得那场性爱很美妙,也就是说,你给我带来了美妙的性爱,我以前从来没和男人做过,没想到竟然比女人还爽,所以后来我也尝试找了很多男人,遗憾的是都不满意,和他们做爱统统索然无味,甚至差点害我性冷淡,牧安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想和你做爱。” 牧安志震惊于奸夫居然把床第之时毫不隐讳的说了出来,如同在说你吃了吗这种家常,他实在搞不懂奸夫的脑回路,也许是从耀仔发消息后积攒的烦躁,抑或是奸夫距离自己太近,他抓着自己的手臂感觉到的体温让他荷尔蒙爆棚,总之他的脑海里反复吟唱鲁迅先生的话“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横竖都是地狱,为什么要拒绝和奸夫做爱?如果今天做爱明天去死他都愿意,看到奸夫的那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迫切想要得到他。 “好啊。”他听到自己干干的说。 奸夫依然波澜不惊,问:“答应了?” “嗯,详细说说合作方案吧,反正我现在要钱没有,只有这副破烂身体了。” 奸夫立刻接道:“你的身体能带给我别人不能给的快感,可不是破烂。” 噗哧。 牧安志被奸夫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说:“你可真可爱。” 奸夫似乎生气了,眼里愠着怒意,指着大床说:“你先躺着吧,昨晚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高浓度伏特加,换做常喝酒的人都不一定扛住那份量。” 牧安志确实觉得身体很难受,好在今天是周末,倒也不必请假。 他乖巧的回到了床上躺着,奸夫指着床头装着水的玻璃杯说:“你没醒的时候我倒的,喝点吧。” 牧安志竟有些感动,拿起杯子咕咚喝完。 接着就是谈判过程。 奸夫率先开口,他说给牧安志一百万,其余缺的钱牧安志自己定,不过得还,还不收利息。 牧安志知道奸夫有钱,但没有想到会这么有钱,他明白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为了他一个普通至极的人不值得,于是把心里话实话说了出来。 奸夫心里很恼怒,说:“我的快感不值这点钱?” 牧安志连连摆手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他不配罢了。 奸夫似乎真的生气了,他用极为冰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一百万我包养你的费用,时间一年,具体方式全部我来定,你不得有异议,剩下的钱作为按1%利息借你,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这人虽然想要的东西一般都会搞到手,但是不会勉强别人,选择权在你,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说到这儿,奸夫的表情已经不耐烦了,不停的来回踱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牧安志深知自己不是奸夫这种绝世美男子,就算真去卖也绝对没有这个价,奸夫是有钱人无疑,他肯开出这个价也是因为那晚的性事。 想了想,牧安志再度开口:“可以是可以,既然是合作,可以写合同吗?另外我想知道具体的内容,因为我在上班,还有我父母的事情,其实我也挺忙的,不过我知道合同内容太那啥了,我可以允许不去公证处公证。” 奸夫笑了,“你很懂嘛。” 牧安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奸夫又问:“你有女朋友么?” 牧安志愣了愣,“曾经有,不过已经分了。” “那很好,省的影响你爱情。” 牧安志心说我谢谢你了。 虽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但是因为有奸夫在,他的心情又开始回暖。 两人加了微信,奸夫的微信昵称叫“Mike”,牧安志觉得和他形象不太符,怎么取那么俗的名字,于是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Mike。” “?!!!”牧安志瞪大眼睛,他解释道:“我不是问你英文名,我是问你身份证上的名字。” “Mike,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 “你是外国人?”看着不像啊,明明和自己一样是黄种人。 “我是美籍华裔。” 牧安志呆住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你中文这么溜,中文名应该有的吧。” 奸夫却沉默了。 牧安志立刻打住,说:“我妈的医药费要赶紧交,还有我爸也快开庭了,这个钱?” 奸夫转身,朝门口走,边走边说:“你先回去吧,具体怎么弄咱们微信联系。” 奸夫离开很久之后,牧安志还在恍惚当中,他还是不太能消化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明明过着平淡生活且很守本份的父母一夜之间犯罪的犯罪、生病的生病,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仿佛从天堂直接堕入地狱,可就在他最难的时候他最想见的人出现了,还打算给予他不可能会发生的天大的帮助,这一切都像是梦。 噩运?幸运? 牧安志的脑袋太昏沉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思考,就像一个吸毒晚期浑浑噩噩的瘾君子,能动弹身体已经不错了,对于眼下,他选择承受,反正他一无所有,不会有比这更糟了。 他摇摇晃晃从高级酒店离开,走了很远的路去了站台,然后转几路公交才到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草草应付了午餐,然后继续处理父母留给他的烂摊子。 舆情经过网络的爆发,让牧安志的筹款活动终止,里面的钱他还没来得及提取就原路返回,牧安志也不恼,这确实是父母做错了,公众批判他们是正常的。 好在母亲的医药费卖房钱已经到手给医院了,应该不用太担心。 至于其他的地方,比如后天上班该如何应对,牧安志只觉得头好疼啊,估计是宿醉还没好吧。 晚上奸夫问他到底还需要多少钱,以及催促他快把银行卡发给他。 牧安志看着自己和奸夫的聊天框一阵恍惚,这太不真实了,长这么大他没见过哪个人会无缘无故给陌生人几百万,况且他们之间还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 但牧安志发现,奸夫似乎是认真的。 他找来计算器,算了好一阵子,又考虑奸夫的情况,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除去那一百万,他只报了几十万,这样他还起来也很快。 钱主要是给妈妈看病用的,父亲那边,还是多坐牢吧,他不想欠奸夫太多。 不过他母亲这边的钱房款加上之前私下里的捐款也付了不少,更多的钱还是给了父亲补窟窿。 发给奸夫后,很快他便收到了银行账户到账的消息,看着那么大一笔钱,牧安志觉得很想笑,一直以来他都做守法好公民,现在却是一个大坏人,他并不觉得网络上谩骂他有什么不对的。 牧安志回了奸夫:谢谢你。 奸夫没回。 牧安志点开奸夫头像,那是一张童年照,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花园里挽着手笑,两个孩子长得很相像,男孩穿的很绅士,女孩穿的很像公主,他们身后隐约可见一个浇水女人的身影,女孩的余光在瞥着女人,牧安志猜测那个女人应该是他们的妈妈。 牧安志想奸夫都这么好看了,这女孩子长大不得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目光下移,牧安志看着名为Mike的昵称,他想了想改为奸夫。 Mike太难听了,像高大威猛的金发肌肉男,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配不上奸夫那么好看的脸和身体,他还是觉得奸夫这个名字不赖。 几天后,牧安志差不多处理完了父母的事,母亲的病也没有恶化,再之后就是等开庭。 因为补了不少赔偿款,父亲最后的结局不会太差,但坐几年牢是逃不了的,这也在牧安志承受范围内,违法犯罪就应该付出代价,只是他们出来后工作就没了,不过也还好,他的父母已经年近六十,就当提前退休吧。 牧安志打算等父亲出狱、母亲出院后,他再把首都的房子卖掉,找一个十八线小城市,平静安稳的生活。 随后的日子,除了网上联系,牧安志和奸夫现实中也开始来往,合同上有一点,若奸夫提出见面,如果牧安志不能给出合理的拒绝理由,是无法拒绝的,奸夫住在哪里牧安志不知道,不过他猜想应该离他上次喝酒的酒吧不远,因为奸夫常常叫他去喝酒。 一般情况下,牧安志只喝啤酒,最多一瓶,奸夫则是合作鸡尾酒随便来点,两个人只喝酒,不说话,奸夫从不问牧安志父母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也不问他缺不缺钱,仿佛牧安志只是一个陪酒的小厮。 虽然很无趣,但牧安志心里很高兴,能够陪着奸夫,甚至能够看到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经历了这么多,牧安志知足常乐。 由于对奸夫几乎不了解,他也不敢踩雷,奸夫不说话,他也不说,偶尔偷瞄美人什么的,太刺激啦。 开庭前一日,牧安志和奸夫从牧安志房子出来,牧安志看到一个人影很可疑,那人应该是个女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牧安志总觉得自己认识那人,因为他赶紧那个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看。 但显然奸夫丝毫不在意这种事情,牧安志便也跟着不在意了。 牧安志的直觉没错,那个人就是苏苗苗,苏苗苗之前曾说过自己要找到牧安志家的地址,她想当面送钱的,但是自己后来因为工作给搞忘了,等到她记起的时候牧安志家的“诈捐门”上了热搜。 苏苗苗为了自己的形象以及未来,她退缩了,尽管她知道牧安志是个好人,牧安志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好的人,从小到大待她都很好,她的奶奶也给她打电话,感慨还好苏苗苗和牧安志分了,否则惹得一身脏,叮嘱苏苗苗不要再和牧安志有任何瓜葛,她告诉苏苗苗国庆的时候看到牧安志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这个牧安志她看走眼了,原以为会真心待自己孙女,还好孙女和他分手,不然迟早得分手。 苏苗苗奶奶骂的很难听,苏苗苗听得涨红了脸,记忆里奶奶就是非常势利眼的人,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牧安志一家在养她,顺带把食物给奶奶,奶奶只要坐享其成好了,那时候奶奶说公务员是最好的工作,地位高且稳定,让苏苗苗一定要抓住牧安志,不能把人放跑了。其实从小苏苗苗对奶奶就很有成见了,她没见过她爹,不过猜想和她奶奶当年的教育分不开关系,所以她好不容易要出人头地,她早就想脱离奶奶了,奶奶不过是名义上的至亲,当初因为她是女孩,对她一点也不好,要不是她爹背着她带着新老婆跑去南方,她肯定不会要自己的。 苏苗苗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人可不傻。 因此多年的成见加上这次的落井下石,苏苗苗破天荒和奶奶吵了一架,并在挂电话的时候说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你了! 甩了牧安志,苏苗苗心里其实有点愧疚的,不是爱情上的,这么多年他们早就经历了七年之痒,她对牧安志的爱情早就淡了,更多的是亲情上的依赖,然而她这种职业的特殊性注定她必须得保持单身,所以她只能狠心甩了他,如今他落难,她无论如何都想帮一帮的。 苏苗苗这人虽然出身低微,但是脸皮很厚,演技一流,平民跻身娱乐圈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她一步一步,现在已经混到了各种大牌化妆品随便用的地步,这之间人际关系处理不可谓不艰难。 她一直都清楚牧安志是个踏踏实实、简简单单的人,如果她没有去娱乐圈,恐怕真的要和他携手一生,只是没有如果了。 她知道牧安志现在是人生的最低谷,她得拉他一把,所以她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牧安志首都房子的地址,她想着十万块就当给牧安志一家吧,就当是还从小到大的养育费,其他的钱只要牧安志开口,在她经济承受范围内的话她会借,她也希望叔叔能判轻一点。 “到时候小牧问我的话,我就说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叔叔和阿姨的,就当报答当初的养育之恩,这样他就不得不收下啦!”苏苗苗自说自话着,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笑容。 她没想到的是当她乔装打扮来到牧安志家,却发现自己之前很心动的男神居然和牧安志谈笑风生的从他家走出来,这两个人认识? 苏苗苗又喜又怒,其实那次一夜情后她有托人打听男神是谁,叫什么,家在哪,什么工作的,不过圈子里的人都说他是生面孔,因为他们是在影后楚琴的生日宴会上遇到的,恐怕只有楚琴知道他是谁,可是她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哪有资格和影后攀上关系呢,苏苗苗为此失落了很久,这次再见到他,别提有多高兴了,不过她生气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场合看到男神,为什么偏偏是和牧安志一起,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吗?那捉奸在床的时候他们背着自己嘲笑自己? 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苏苗苗气的脸都绿了,狠狠跺了跺脚。 她没有走上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看着他们和自己擦肩而过。 苏苗苗心里暗暗道:等单独见了小牧,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没有离开牧安志家的那栋楼,一直在旁边守着,大约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苏苗苗看到牧安志回来了,就他一个,并没有男神的身影。 苏苗苗大喜,把口罩围巾啥的通通摘掉,外套也脱了搭在手臂上,挥舞着另一只手大声叫道:“小牧!这边!” 听到熟悉的声音,牧安志立马循着声音望过去,“苗苗?怎么是你?” 苏苗苗的笑容戛然而止,冷着脸说:“看到我扫了你的兴是么?” 牧安志连忙摇头,陪笑着说:“哪有哪有,我是想说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怎么来这里啊?” 苏苗苗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天很冷吗?不带我进屋?” 牧安志一拍脑袋,连忙恭敬地请苏苗苗去他家。 苏苗苗看到屋里的布置有些熟悉,估计和她当初住的时候差不多,心里舒服多了,她自来熟般的在沙发坐下,说:“不用给我倒水了,别把我当稀客,我事情办完了就走,明早还要赶剧组呢。” 牧安志自然不敢懈怠,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连忙坐在苏苗苗对面,问:“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苏苗苗轻蔑的翻白眼,“还能什么事?你家的诈捐门已经登顶热搜好几天了。” 牧安志的笑容慢慢凝固,敛声屏气,缓缓开口:“你是来……嗯?” 苏苗苗笑了,“如你所想,我不是来笑话你的,我没那么闲,我是来帮你的。”她打开她那精致的包,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倒出,是一沓厚厚的钱。 “十万块不用数了,这个钱就当是当初我的伙食费和学费吧,另外你还缺多少,我可以借你,但我其实也没攒多少。” 牧安志苦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打算在首都买房吗?这些都是你的首付吧。” “呵,你太小瞧演员这个行业了,我虽然学历没你高,但是我入对了门,你就算加班加点拼死拼活干一年也可能不如我拍戏一个月赚的多,我可没夸张哦。” 牧安志平静地起身,弯腰,把钱推向苏苗苗,说:“你的钱,我不要,谢谢你这次来帮我,我会一直记得、感激,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苏苗苗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觉得我在嘲讽你?” 牧安志辩解:“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真不需要你的钱了——” 苏苗苗再次打断他:“我看你就是对我怀恨在心,你恨我甩了你是吗?啊?” 牧安志连忙摆手,然而苏苗苗不依不挠,原先准备的话术因为愤怒通通忘记了,她像过去一样,又和牧安志吵架。 两人吵了很久,苏苗苗骂累了,再次问牧安志要不要她的钱,在她的认知里那么一大笔钱除非牧安志卖了首都的房子,不然他哪来的钱?但看现在这样子他也不像卖房的样子。 牧安志说:“我家那边钱真的都有了,谢谢你你一片好心,没有别的意思,你还是走吧。” 苏苗苗那个气啊,气头上的她把钱洒的到处都是,又咒骂了牧安志几句,然后蹬着脚气冲冲准备离开。 刚打开门,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眼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虽然模样普通,但从衣着气质上看是个温婉的女孩,苏苗苗从没见过,她的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想到之前奶奶跟她说的国庆牧安志带回家的女孩,于是笑着道:“嚯,这不是牧安志新女友嘛,你好,我是他前女友,我叫苏苗苗。”说着伸出了手。 刘晓云也很震惊,难道牧安志甩了自己是为了和前女友复合?想归想,她也礼貌的伸出手回礼,“你好,我是刘晓云。” 苏苗苗突然不想走了,转身对牧安志道:“你倒两杯水吧,我和这位妹妹有缘,想一起坐下来聊聊天。” 刘晓云不置可否。 牧安志只觉得头大,这刘晓云不是和他分手很久了吗,她咋冒出来了啊,不会又是来给钱的吧,牧安志不想今天变成前女友施舍日,他的男性尊严被狠狠击溃。 苏苗苗一坐下来就和刘晓云解释清楚自己和牧安志已经快两年没见面了,因为分手的时候删除所有联系方式,所以现在在网上看到牧安志家里遇到困难,念着过去的情分才不得不亲自找上牧安志。 刘晓云说巧了,她也是。 苏苗苗愣住了:“你们分手了?” 刘晓云边喝水边点头:“嗯,上个月分的。” 苏苗苗很震惊,她还觉得刘晓云这种性格的女孩很适合牧安志呢,于是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忙询问怎么分手了。 刘晓云没说什么,只说“只是不爱了,没什么的。” 终于捡好钱的牧安志气喘吁吁的把钱交到苏苗苗手上,说:“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家里发生的事情,那想必也清楚我现在不想谈感情,我是真的不缺钱,不信你们看。”说着他把给医院的打款记录和银行卡余额展示给苏苗苗和刘晓云。 两个女人都很震惊牧安志咋这么有钱。 牧安志说:“和你们没关系了,我只能说我是通过合法正规途径搞到的,我家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晓云,你也是来借我钱的吧?” 被猜中心思的刘晓云涨红了脸。 “我真不用,刚你们也看了,不是P图,我真的不缺钱,你们请回吧。”他心里想着这再不走可怎么办啊,不会在他这里留宿吧。 苏苗苗了解牧安志的性格,那家伙虽然看着软软的可欺负,其实心里可犟着呢,比她脾气还犟,所以她也只能走了,临走前,她问:“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牧安志不假思索地回答:“是。” 苏苗苗笑了,“那成,我走了。”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是她以后也许可以来找牧安志了,那么她就可以有机会问牧安志男神到底是谁了。 解决了苏苗苗,牧安志和刘晓云互相望着对方,沉默了。 半晌,刘晓云打破沉默,说:“我们的分手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牧安志想了想,“有关系,但也不是全部,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合适。” 眼眶儿盈满了泪水,刘晓云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我们的爱情就那么不值钱吗?让我陪你一起面对风霜的机会都不给?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因此离开你?” 牧安志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从没那么想过,你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刘晓云哭了,死命咬着唇,“我不信!我不信啊!你必须让我心服口服!”她的目光里染上一层狠戾。 牧安志叹了口气,想了想苏苗苗,又想了想奸夫、耀仔以及生命里的一干人等,他说:“可能是因为不够爱吧,家里发生这种事,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和你分手——晓云,你——” 刘晓云的手已经抚上了牧安志的手,她哭着说:“我们复合吧,好不好,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 牧安志感动的痛哭流涕,刘晓云真的是一个美丽的仙子,可是—— “你不是要考公务员吗?如果我们结婚,你的这个梦想就没有了,还有你家也没有多少钱,你的大学学费还是助学贷款,好不容易还完贷款,你想一辈子陪我吃苦还债吗?还有等我爸妈的事情都结束了我打算卖掉这里的房子带着他们去别的小城市生活,你也愿意跟我去吗?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梦想是留在首都生活,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无所谓,那我们就复合吧。” 刘晓云沉默了。 他们都有了答案。 牧安志沉吟片刻,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刚才苗苗不让我帮她打车,你可不能拒绝了,否则我面子挂不住。” 刘晓云噗哧笑了,点点头,“好。” 刘晓云离开了,关于复合的事情他们没有再说,牧安志心里知道他们两个真的结束了。 独自躺在床上的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说:那就孤独终老好了,至少以后的日子他能一直陪着照顾着自己的父母,父母虽然都犯了错,还是很严重的错,但牧安志知道他们都是善良的父母。 “哎,不过也还好,我还有一年的机会和奸夫做爱呢!” 想到这里,牧安志不由得烦躁起来,明明他被奸夫以100万一年包了下来,可是奸夫打完钱之后就没有动静了,除了找他去酒吧喝酒外,他都不找他! 牧安志像个得不到皇上恩宠的怨妃,每天委屈巴巴期待被翻牌子。 不过与奸夫的再次相遇让自己心情大好,哪怕是工作上的难受都被冲淡不少。 自从经历过感情、事业、家庭三重打击后,他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抗揍属性几乎达到满级!尤其是生活的重拳! 因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哪怕被误会也会积极辩解、态度诚恳,而且都找到了实质性证据,所以公司不能开除他,同样不能扣他钱,每一次和钱有关的他都据理力争,因此,虽然差点把公司人得罪遍了,但是他只要厚着脸皮,还是可以继续干下去的,唯一的不好就是孙总监以及其他同事总给他使绊子,工作效率大不如前,绩效是好不了的了。 牧安志不在意,他父亲的判决下来了,判了三年,还有一部分债务,以后他的生活里就是各种债要还,他就等着以后卖了房压力小点,这一年就先这样过吧。 和往常一样的一天,牧安志面无表情的被孙总监训斥,把自己的工作处理好之后不理会任何人脸色,到点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特意去了书店,淘了一本英语单词书,他打算好好学习英语。 大学的时候他虽然就读211,但英语特别差,勉强过四级那种,六级想都不要想,其实他这个专业外企很吃香,奈何他英语太差,如果他真想找到不错的工作的话,他就得去外企,首要的任务就是学好英语。 想想真是头疼啊。 抱怨归抱怨,牧安志打定主意要离职,先为了钱忍耐,等找到机会一定要走。 晚上看书的时候,牧安志有些心烦气躁,看不下去,奸夫已经有一周没理他了,牧安志心里那个难受啊,按理说牧安志已经基本处理好父母那边的事了,奸夫不应该多多找自己吗?一百万也不是小钱啊。 叮。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牧安志放下单词书,迫不及待打开手机。 “哇!” 果真是奸夫的消息,他原以为奸夫会喊他去老地方喝酒,可是奸夫却是发了一串地址给他。 “带上身份证,速来。” 奸夫又补充一条。 牧安志愣了愣,下意识点开导航软件搜地址,然后惊喜的发现竟然是一个酒店! 带身份证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牧安志笑的合不拢嘴。 那天的美妙让他都快忘记极乐是啥滋味了。 他先是找了一套看得过去的衣服,又美美的洗了澡,洗的时候比平时格外仔细,接着刮胡子、整理头发,等弄好的时候他发现距离奸夫的消息已经过去半小时,他慌了,立刻打车。 等到了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这期间奸夫又发了几条信息给他,是关于房号之类的。 牧安志怀着忐忑的心来到了房门口,正要敲门,忽然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房卡。 刷卡,开门。 屋内没人,他去卫生间看看,依然没人。 奸夫还没来么? 白激动了。 牧安志正失望的时候,他听到门口的动静,忙蹑手蹑脚去看,奸夫穿着深蓝色西装、打着领带,还是那副金丝框眼镜,衣服和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出现在他面前。 牧安志心跳加速,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把奸夫衣服全扒了,把他按在身心狠狠的操弄。 然而现实是牧安志扭捏着问:“那个,请问……我现在要做什么?” 奸夫把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露出纯白色的衬衫,领带也随手放在一边,说:“你应该知道过来是干什么了吧。” 牧安志点点头。 “先洗澡吧,你洗完了我洗。” 牧安志心说难道就不可以一起洗么。 他没告诉奸夫自己已经洗过了,怕奸夫说他傻,于是又进浴室洗了一遍,洗的时候想到奸夫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心猿意马,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我好了,你洗吧。” “嗯。” 牧安志出来后,他发现房间布置的非常典雅高贵,一看就价格巨高那种,不由感叹有钱人生活品质就是高啊。 根据相对论原理,牧安志怕自己望穿秋水,于是打开电视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起电视来,分心总是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终于,水声停下来了。 牧安志跳动的心也放缓了速度,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奸夫从浴室走了出来,奸夫穿着乳白色丝绸浴衣,湿着头发,眼镜没带,他这样的打扮倒是让牧安志觉得很新鲜,很喜欢。 牧安志拼命咽口水,努力压抑色情狂属性,扯出笑脸道:“你好了啊。” “嗯。”奸夫依然不苟言笑,并把目光移向电视屏幕,他说:“电视关了吧,我不喜欢做爱的时候被别的东西打扰。” 牧安志手忙脚乱的关电视。 “脱衣服吧。”奸夫说。 牧安志涨红了脸,开始小心翼翼脱衣服。 虽然在他和奸夫那天之后他就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可眼下当着男人面脱光衣服还真是第一次,要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没去过公共浴室,总觉得在别人面前裸体特别不自在。 没想到在奸夫这边破了戒,牧安志甩甩头,豁出去了。 很快,两人赤诚相对。 牧安志很尴尬,无处安放的手和脚。 “去床上吧。”奸夫发话了。 牧安志慢慢走去,临要碰到床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们……谁上谁下?”在看到奸夫眼中不悦的神色后他立刻改口:“我肯定是在下面的啦哈哈哈哈。”说着自觉的躺了下去。 其实他心灵上还是没有做好准备的,身子抖个不停。 “这么抖?”正在给自己撸硬的奸夫突然停下动作,看着牧安志,沉声道:“你这样感觉我是在强奸你,能不能别抖了。” 牧安志惊得冒出了冷汗,忙说对不起,他可不想变成下一个安小鸟啊,于是说:“给我五分钟!给我五分钟!我肯定调整过来。” 奸夫没说话,背对着他坐了下去,以示默许。 牧安志大脑飞速转动,不停的暗示自己是个同,这没啥的,他之前上网也了解了下圈子行情,现在大环境遍地飘零,无一无靠,大家都想躺下来享受,把最粗最累的活儿交给小一就完事了,他听说好多gay吧猛一难求,颜值早就不卷了,歪瓜裂枣无所谓,就算是金针菇好多小受也忍了,物以稀为贵,何况更多时候还要排队预约呢,所以他这样算啥?刚变成圈子一员就得到了顶级颜值顶级小攻,羡煞旁人好吗,这么一想,牧安志却也觉得舒坦多了,再说那可是和奸夫做爱诶,什么方式他都愿意! 五分钟后牧安志果然不抖了。 没有前戏,奸夫把自己撸硬后戴上套子,抬起牧安志的腿就往菊花里送。 “嘶……”真疼啊。牧安志忍着没让自己叫出声来,怕败坏了奸夫的性质。 他微眯着眼,偷偷看奸夫,发现奸夫依旧面无表情,来回抽插的姿势就像是打桩,毫无趣味。 牧安志想起自己当初不说接吻催情,好歹他还用手指给奸夫后面扩张呢,可这奸夫对自己竟这般无情,真真是一个渣男! 一场性事下来,两个人皆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