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雀儿

    后来季弘安知道了，虽然他当上了天齐国的君主，但实际上掌握政权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楚晏，所以季弘安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只能听从楚晏的安排。并且季弘安通过打探得知，让他当傀儡皇帝的决定，也是楚晏提议的。

    季弘安不明白楚晏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仅仅是需要一个傀儡，他的侄儿不是更方便摆布操控吗？为何还要让季弘安这个闲散王爷成为傀儡皇帝？

    楚晏给他的答案同样是那一个——“因为我看上你了”。只要一有空，楚晏就会抓着季弘安往床上带，也不管季弘安是否愿意，有时甚至白日宣淫，或是不满足于寝宫，御书房、后花园等地方，都留有楚晏与季弘安欢爱过的痕迹。

    这样的转变对季弘安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特别是让他雌伏于楚晏身下，忍受楚晏的操弄，这对季弘安来说就是个耻辱。他有想过反抗，但楚晏好似有无数种方法折磨他，让他不得不服软，所以按季弘安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根本无力反抗楚晏，只能被迫顺从。

    在床上的楚晏向来性事高涨，季弘安曾有好几次觉得自己要被楚晏弄死在床上，可待第二天醒来看到无比熟悉的床帐后，季弘安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季弘安曾读书无数，如今的自己让他想到了关于「帝女雀」的故事。他觉得帝女雀是可悲的，大海夺去了帝女的性命，帝女化为帝女雀，还企图向大海复仇，想填平大海，实际上帝女雀日复一日地叼着石头扔入大海的这一行为都是徒劳，填平大海是不可能的，帝女雀自己反而依旧被困大海，没有自由。

    季弘安忽然转念一想，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于是他尝试割腕自杀，却被楚晏发现，还好救治及时并无大碍，只是季弘安左手手腕上会留下一道永远消失不了的疤痕。

    这是季弘安第一次自杀，也是唯一一次自杀，因为事后楚晏威胁他，如果他再敢自杀，就别怪楚晏狠心，对他的小侄儿出手。

    在季弘安看来楚晏是真的狠心。季弘安虽未经常见到他那小侄儿，但毕竟血缘关系在那，每次见到季弘安，小侄儿都会开心地朝季弘安跑去，奶声奶气地喊他“皇叔”，季弘安自然也舍不得小侄儿有半点伤害，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长大。而身为舅舅的楚晏居然还敢狠下心对自己的外甥下手，楚晏有多残忍季弘安是知道的，于是季弘安不再敢自寻短见。

    每当楚晏在和季弘安做的时候，楚晏总会深情地吻吻季弘安手腕上的疤痕，在季弘安的耳边道：“下次不准再寻短见，不然我会心疼的……”接着便是对季弘安无情地占有。季弘安极其反感自作深情的楚晏，他现在的这一切还不是拜楚晏所赐。

    虽然楚晏跟季弘安说他会对自己的小外甥下手，但季弘安后来才发现，楚晏可能只是吓唬他而已。因为在一次夜晚，楚晏在床榻上与季弘安做得正起劲时，有人来报小皇子突发高烧，还在欲火中的楚晏赶忙从季弘安体内退出，匆忙下床披了件衣服就火急火燎地去看望小皇子。

    季弘安也是担心小皇子的，只不过他被楚晏干狠了，腿有些软，在床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能下床穿衣去看望小皇子。当他来到小皇子的住所时，看到楚晏竟亲自给小皇子喂药，季弘安这才怀疑楚晏之前的威胁只是骗人的，不过季弘安也没有再自杀了。

    虽然如此，但这并不代表季弘安不想逃跑，只要有机会，季弘安就想逃出宫，只要能逃，季弘安自然是想要越远越好，就连荣华富贵他都不想要了。然而他的每次逃跑都会被楚晏知道，于是他每一次逃跑被抓回后，楚晏都会狠狠地在床上惩罚他，说是让他长点记性，但季弘安貌似天生反骨，一个月最低逃跑次数都有五六次，这就是为什么楚晏想打造一条金链子，将他绑在身边的原因。

    要问为什么不把季弘安锁在龙榻上，这样他哪里也逃不了。楚晏也不是没做过，但是被锁在床上的季弘安毫无生气，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前期楚晏还觉得有意思，但到了后期楚晏也有些厌倦，他更喜欢之前略微有些反抗的季弘安，再说楚晏又舍不得对季弘安放手，所以就不再锁着季弘安，给他相对的自由。于是季弘安渐渐恢复了生气，也开始想着如何逃离皇宫。

    楚晏也知道季弘安没啥能耐，在他看来，季弘安的逃跑不过是他们之间的调情剂罢了，季弘安永远是困在自己手里的小雀儿，是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