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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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曦未吃过苦,就很耐不住痛。耳垂上被陌生男人嵌入的耳饰让谢初曦痛了三四日,他便忍不住将那个男人咒骂了三四日,先前享受过的极致快感都忘了,只记得痛。 中途夜枭跪了一天一夜,连着其他暗卫都跪地不起,贺州出去没有将歹人抓回来,便也跪了半天。 谢初曦最后还是只能咬着牙道:“罢了。” 他身上的爱痕早已消失,唯有右耳垂的耳饰却无法取下,因为那不知道是用什么精巧技艺制造而成,嵌入肉体之后,尾端就弹出了三角杈,恰好卡住孔洞,根本无法拔下来,若要除掉,除非用细小的锯子将耳针切断,或者将整片耳垂切除。 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行。 耳垂出了许多血,肿了几天,甚至还有些化脓,一直抹着上好的药膏,到今日才消了肿止了痛。谢初曦坐在水银镜前,从清晰的镜面看着自己的右耳,看到那枚鲜艳欲滴的红宝石时,依旧有些恨恨的,“我以后若见到他,定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荣贵知他说的是气话,谢初曦心善,宫里无论是小太监或者宫女犯了错,他连仗责都未曾发落过,更别说“千刀万剐”这种事。但仍附和道:“就是,东家千万不能手软。”他又趁机劝道:“所以说您这样私下行动,危机重重,不如干脆亮明了身份,让州府县衙派人来护驾?” 谢初曦不肯,反驳道:“州府县衙能有什么好的护卫?咱们已经快到了南疆的地界,再走上几日就能见到小凯了,这时候若大张旗鼓的,我反倒不好跟他相见。” 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轻轻触了触耳垂。耳饰上嵌着的那块红宝石并不大,像婴儿的指甲盖那般大小,光芒却很耀眼,特别是被阳光照射的时候,会有种熠熠生辉的感觉,既透亮又漂亮,能看出价值不菲。谢初曦不太懂,“他何故要将这耳饰留在我身上?还让我取不下来,贺州就没查出对方身份吗?” 他又道:“他必然是住在隔壁的人,那夜他兴许就在旁边偷听。” 想到自己性爱的事都被人窥见,对方又觑着空隙将他掳出奸淫,谢初曦多少有些恼怒。 荣贵提起来也觉得后怕,“贺统领先前说都已经查过了,对方只是普通商客,没看出什么不寻常来,但没有想到看走了眼。这些时日他确实也尽力追查了,但对方一行人却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了踪迹。”他又道:“幸好对方没有害您的心思,不然的话……” 谢初曦道:“总之这件事不能报回京城去,叫那些暗卫都不许传信,否则的话,他们护驾不利,自己也不能善了。” 耳饰取不下来,谢初曦虽看着别扭,却也无可奈何。幸好几日后耳朵便不再疼痛,也渐渐习惯了多了一物。只是那东西艳丽异常,谢初曦五官本就漂亮精致,被那耳饰一衬,愈发让人移不开眼。 大西朝男性很少有戴耳饰的,会穿耳洞的除了戏子外就只有卖身的小倌,小地方的人对此还不太懂,看到谢初曦只觉得好看到傻眼,但到了近南疆最大的一个城——熔城的时候,就有人对着谢初曦调笑了。 甚至还有穿着绫罗绸缎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来问道:“公子价钱几何?愿意跟我归家玩乐否?” 谢初曦见了只觉得恶心,眉头微皱,贺州已经将人打了出去。 几次被人询价之后,谢初曦终于意识到这枚耳饰的不寻常,了解后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顿时气到浑身发颤,捏着拳头道:“好个混蛋!居然这样羞辱我!” 荣贵连忙给他抚背顺气,抓住了他想去扯耳饰的手指,急切中劝慰道:“其实男子戴耳饰也很寻常,虽然在大西朝没有这种风俗,但在偏僻小国,男性基本从小就佩戴耳饰的,还会互送耳饰作为定情信物。” 谢初曦不信,狐疑地看着他,“你同我一起长大,又没去过那些地方,怎知别国风俗?” 荣贵见他不扯自己耳朵了,心下松了口气,笑得更甜了些,“我当然是听说的,十五年前,先帝举办了贸易会,周边小国都来参加了,那年来了好些同咱们不一样的人,我听说有红头发的,有锅底一样黑色皮肤的,还有三只眼睛的,心中好奇,便溜出宫去看过了。” 两人已到了熔城最好的客栈里面,谢初曦要的自然是一件最好的房,窗口临着一片湖,远处是层层叠叠的山峦,此时已是秋末冬初,在京城已经掉光的树叶,在这座城市里却还郁郁葱葱的,有青有黄,还夹杂着片片红枫,说是风景如画也不为过。 谢初曦瞪大了眼睛,有些不高兴,“怎么不带我一起去?” 荣贵赔笑道:“那会皇后娘娘看您看得紧,我哪里敢私自带您出去。” 谢初曦好奇道:“所以都是真的吗?” “红头发黑皮肤为真,三只眼却是假的,无论哪国人,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连耳朵都没多一只。”荣贵见他来了兴致,愈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起来,“不过他们眼睛大多比咱们大一些,鼻梁高挺一些,身量也高上许多。他们女性也经商,我见过两个,胸脯好大……” 谢初曦笑问:“你怎知很大?” 荣贵比划了一下,“挺得很高,穿着又比较暴露,骑马从街上走过的时候,沿街的男人都看呆了一片,我见了好几个被夫人拧着耳朵离开的男人。” 谢初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故意问道:“你也这么关注女性的胸脯么?” “奴也不想看啊,可太大了,根本忽视不了。”荣贵红了脸,“不过还挺好看的。” 两人笑了一阵,谢初曦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互送耳饰定情的呢。” “我问到的。那一日我偷摸溜出去,不小心把钱袋子丢了,里面的银钱还不少,是我存了快半年的月钱了,我急得要哭,就有人捡到还给了我,是次月国人。”荣贵仔细回忆着,“对方年岁比我还小了几岁,问过之后才知道他是跟母亲来的,大西朝的官话说得磕磕绊绊,一个人走得太远,就迷了路。我感激他帮了我的忙,所以干脆送他回了驿站,顺道还请他吃了一顿饭。这些事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聊出来的。” 谢初曦好奇道:“好生生的,你怎么问这个?” 荣贵道:“因为他耳朵上也戴了一个耳饰。” 谢初曦在心底算了一下,“对方比你还小上几岁,那会才十一二岁就有心上人了?” 荣贵连忙摆手,“那倒不是,次月国历来有男子穿耳洞的习惯,耳饰有父母亲朋赠予,情人间也可以互送。他的是母亲送的,我当时看了只觉得好奇所以问了问。” 谢初曦慢慢思索起来,好一会儿后才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掳我的人,有可能是次月国的人?” 荣贵并未朝这方面想过,之所以提起往事也是特意为了安慰谢初曦。谢初曦却仿佛醍醐灌顶,对他道:“你把这件事跟贺州说一下,让他找人查通关文牒。大西朝虽跟次月国通商,但几乎都在边境,能往这边跑的少之又少,若当真是次月国的人,便绝不是普通商人,恐怕有别的目的。” 荣贵懵懵地点头,“可都过了好几日了……” 谢初曦也知道要再找到那行人的行踪太过渺茫,“你告诉他便行,让他发书京中,让崔迎潮多留意。” 从熔城一过便是南疆的地界,南疆划为五府八县,一府一县间距离极远,山远难行,而武元凯则在最南端的灵州府,守着大西朝南域最后一道山险屏障。 越往南走气候越热,明明已经初冬,这里却不见丝毫寒意,穿两件衣裳还觉得热,护卫中有一些人还将袖子都挽了起来,露出肌肉饱满的胳膊。 山路崎岖,马车愈发颠簸难行,有好几次差点发生侧翻,谢初曦不得不从马车上下来骑在马上,由贺州给他牵绳。 这一日行到了傍晚依然没有看到人烟,荣贵用帕子抹了抹脖子上的热汗,有些慌,“今夜难道要让东家宿在野外吗?” 贺州道:“实在不行,也只能找一处平坦的地方露宿了。” 谢初曦反倒不觉得愁,野宿这种事对他来说新奇得很,让他很有兴致。他抬头望着密林,从前方树叶缝隙里看到的依然是群山,不免好奇道:“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有没有山匪。” 他似乎一路都记挂着这件事,荣贵嘴角一阵抽搐,小声道:“还是没有的好。” 谢初曦就笑他,“你怕什么?难道还怕贺统领对付不了?” 他话音刚落,前面就蹿出一个身影来,前行的队伍立即全部停住,连马蹄都停得稳当。夜枭认出是先到前头去探路的暗探,连忙问道:“前头可是有什么风险?” 暗卫道:“原本是有一伙山贼在前方埋伏想要抢劫的,但已经被赶来的官兵伏诛了。” 谢初曦微微有些讶异,“官兵?是恰好来剿匪的吗?” 暗卫躬身道:“回东家,对方的专程来迎驾的,只是恰好遇到了那伙山贼,所以顺便收拾了。” “迎驾?”谢初曦顿时去看贺州。 贺州噗通一跪,“请圣上恕罪,是属下将圣上的行程告知了崔相,所以崔相调了一个营过来为您护驾。” 谢初曦几乎要翻个白眼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问道:“调的哪个营?主将是谁?”又道:“罢了,往前头去吧,朕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