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暗访(剧情章;清辉霜寒暗访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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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自登上帝位以来,对顾清辉而言,微服私访本是常事,不过微服到青楼里去,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尽管易了容,没人看出他真实面目,可顾清辉仍觉得浑身不自在。另一边的霜寒倒是神态自若,摇着把扇子自去当他的偏偏俊公子。只是两人容貌虽改了,一身风流仍掩饰不住,弄得这春深楼里听曲观舞的宾客都忍不住错眼窥来,有的还暗自叹息,大约是恨那竟不是两个女子。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究竟想做什么?”顾清辉觉得周围不时投射过来的目光扎人得紧,不由皱着眉给霜寒传音。 “急什么,听听,这里可热闹呢。” 霜寒说听,自然不是听曲的意思。除却台上歌舞声乐之外,这台子下面的人纷纷议论之声,也是嗡嗡一片,有对着台上舞女评头品足的,有商量着一会儿要和哪位美人儿共度春宵的,也有对时下之事滔滔不绝的。顾清辉修为深厚,耳力自然非比寻常,稍一分辨,倒真发现了有趣的议论。 “听说了么,前日大皇子又谱了新曲子,叫什么……孤鸿鸣?” “又是为那位风起小姐写的罢!”另一人似极不屑,“堂堂天龙血脉,储君之尊,竟倾心那种女人,真不知被下了什么咒!” “唉,他今年也已弱冠了罢,可别说正室,连一房侧妃都没有,大臣们上疏多少次了,圣上竟也不理。” “他那是铁了心只想要风起一人,旁的谁也看不上。你听说那入赘之事没有?” “什么入赘?” “说是半年前,大皇子曾私下里跟那女人说……若是她执意不肯嫁人,那便由大皇子来嫁她——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假的吧?”那人全然不信,“坊间传闻,不足为信。” 是真的。顾清辉暗自道。只不过即便西昀愿意如此,风起却仍然拒绝了,说若是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就算什么约束都没有也是一样的。歌离养出来的这位姑娘,当真一点不落俗套。 “既有来风,总有空穴。”一人沉郁道,“就说这个风起,她搞的什么清修会,啊,弄了一大帮子年轻子弟在里面成日宣扬些歪理学说,简直荒唐至极!” “可不是?我家那个小崽子就是受了清修会的蛊惑,跑到家里来,说什么要断绝关系,自力更生,还给自己另起了名字——连老子的姓都不要了!” “要我说啊,这些事追根究底,就是当今圣上太过心慈手软,竟由着那些青丹子弟到处游学结交,搅得是一滩浑水!依我之见,照这个势头下去,仙魔迟早还要再战——哪里能由得这帮魔丹子弟这样胡作非为下去!” “是啊,这金为天,青为地,那是老祖宗上万年传下来的道理。如今这帮小兔崽子想要改天换地,哪能容他!可……自从三山改了官道,清气西流,如今想要再战,只怕艰难。” “怕什么艰难?知道什么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么?” “怎么说?” “这有什么难懂?生为魔丹人,便永远都是魔丹人。” 这话一出,另一边似有所悟,两人竟齐齐笑出声来。 顾清辉心下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话里分明是以战养战的意思——青丹人生来灵窍大开,一旦不慎被俘,便会被金丹修士奸淫取灵,这样的事,从前仙魔大战之中也已发生过许多次。自东西一统以来已有四年,等视青金、天下一家的法令律条亦颁布已久,可人心却并不会轻易改变。 顾清辉这边正皱着眉,那边霜寒轻轻敲了敲杯盏,传了个小厮过来。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后,那小厮脸上现出既敬又畏的神色,躬身引着顾清辉与霜寒到后院套间去。到了地方,雕花木门一推,只见里边两个清秀小倌正立在里头,对着二人乖乖软软地行了一礼。哪怕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顾清辉也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立时就瞪了霜寒一眼,霜寒却爽朗笑道:“贤弟切莫害羞,凡事都有头一遭嘛。”说着便亲亲热热地捏着他肩膀往里走。 那小厮见两人如此,便心领神会地替四人合上了门。即便进了这花柳之地,霜寒也如同在自家般随意自然,拉着人坐到榻上,叫两个小倌伺候茶水。 茶自然是上好的茶,顾清辉品了一口,神色稍缓,却听耳旁霜寒与那两小倌一问一答间,对他们介绍道:“鄙人姓韩,身旁的这位——姓苟,你们叫他苟公子便可。” 这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险些喷了出来。 “韩公子,苟公子。”两个小倌看着不过十三四岁,嗓音尚且甜腻,叫起名字来更是酥软入骨,听得顾清辉简直要起鸡皮疙瘩。 霜寒哈哈一笑,又道:“我这位贤弟是体面人,我却是个俗人,风花雪月的话就不与你们说了,你们二位都有什么本事,说来听听罢!” 两个小倌对视一眼,也不羞涩,唱戏般你一言我一语地报起了菜单。顾清辉初时只觉得不堪入耳,听到后头,却心下大震,指尖发凉。 “好得很,好得很。”霜寒笑道,“你们会的那些花样当真教人大开眼界。不过今日——我们想要玩些安静的花样,你们可肯?”说罢甩出一叠银票,扣在桌上。 两小倌对视一眼,皆变了脸色,却并非全然是喜色,更像是一种如获大赦的神情。 半炷香后,两位小倌皆被点了穴,昏睡过去。霜寒与顾清辉将他们两个抱到套房其中一间的榻上睡了,轻轻掩上了门,又凝了个结界以隔绝声音泄露。 “禁绝炉鼎之事已有四年,为何这些地方还能如此明目张胆!”没了被人听到的顾忌,顾清辉的声音变高昂激愤起来,“这东云帝城还是天子脚下……” “也不算明目张胆。”霜寒嗤道,“若非歌离暗中查出此地,将这里的通行暗语告知给我,又用这张脸——”他指了指自己易容后的模样,“替我在这里混了个眼熟,我们今日也进不到这后院里来!” “你今日带我来到此处,只怕不止是想让我知道此处暗供炉鼎之事罢?”顾清辉忧道。 “那是自然。如今我们所在的这间厢房连着东西十几间,这个时辰,好戏只怕已经在演了。小狗崽子,你的千里耳该派上用场了!” 三年过去,顾清辉与霜寒的境界都再度突破渡劫之境,只要距离足够近,他有意想听,即便旁人凝起隔绝声响结界也是防不住的。顾清辉听了霜寒的话,盘腿坐在榻上,屏气凝神,一间间探查过去,几间过后,他脸色煞白,猛地睁开了眼。 “是……祁老?这春深楼——还是他的产业?” “听到了?”霜寒神色如常,显然毫不意外。 “怎会是他……”顾清辉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那祁玉隆是在朝堂上效命了五十年的老臣,素有德高望重之名,祁家更是几代忠良,为世人敬仰。先前三山崩塌,他便是那跪在御书房外死谏的老臣之一,“为了家国前程,老臣一介残躯,纵跪死在此又有何妨”——这样壮怀激烈的话,便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而如今,拖着一介残躯到此花柳之地,将身下炉鼎少女淫辱到惨哭哀嚎的人,却也是他。 “你……早就知道了?”顾清辉怔怔看着霜寒。 “知道。” “为何先前不告诉我?” “若非亲眼所见,你会信么?”霜寒淡淡道。 顾清辉下意识摇了摇头,起身夺门而出。霜寒的步子不缓不急,悠悠跟在他身后,却也在他推门而入之际堪堪赶上,站到了他身后。 那厢房之中,祁玉隆先是错愕,后又愤而咒骂,最终却在顾清辉除去易容之后,吓得面如土色,裹着一身锦被跪倒在地。而在他身下,那位险些被吸干了灵力的少女骤然获救,却是体力不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祁老。”顾清辉亲眼见了这龌龊情形,简直失望透顶,“好一个德高望重,忠良楷模。朕竟想不到,你会放着一品大员的位子不做,来做这花柳之地的老鸨。” 霜寒随意在旁挑了个位子看戏,只见那祁玉隆先是磕头不止,求皇帝恕罪,又扇着自己的巴掌,痛哭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才违逆了圣意,到了最后,却又话锋一转:“可是,皇上,老臣有此作为,也是……也是为时局所逼,才做出这等鬼迷心窍之事啊!” “时局所逼?”顾清辉冷哼,“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升平,正是欣欣向荣之时,如何逼你了?” “皇上,皇上圣明……如今这天下看似鸾飞凤舞,一团和气,实则暗流汹涌,危机四伏呐!就说,就说那魔教妖女,她办那清修会,借着美色媚术蛊惑了一大批金丹子弟,成日宣扬些异端邪说,说什么光是禁绝炉鼎尚且不够,便是道侣结合、乃至男女婚姻都该被弃若敝屣,还说什么应当移尽万山,让清气全然流进西域……这一桩桩一件件,尽显不臣之心呐!可怜大皇子竟也受她蛊惑,竟肯鞍前马后,替她保驾护航——皇上,老臣看着这些,当真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啊。” “哦。”顾清辉更觉可笑,“你夜不能寐,便宿到这春深楼来了?” “皇上容禀。”祁玉隆强辨道,“东界这万余年的强盛,皆缘于太上玄师创立仙门,推行道法。可那些魔教妖人竟创出邪功恶典与仙门相抗,更屡次挑战万山仙门,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他们表面称臣,暗地里却从未断绝了不臣之心,企图以那些异端邪说,对我朝廷下软刀子。照此情形,长此以往,我们金丹之人在这世上将再无立足之地啊。老臣以为,如今想要与之对抗,必得效仿先人,增进我金丹人自身实力,方能有一丝转圜的余地。这些魔丹之人,天生便是做炉鼎的材料,这分明是上天安排,是天理纲常!您宅心仁厚,为了尽早休战,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接纳了那些妖人禁绝炉鼎的条件,那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您看看眼下的形势,若是再行退让,惯着那些魔丹妖人,那无异于自断其臂,只会教那些魔丹人越来越肆无忌惮,视我金丹之人如脚下蝼蚁,随意践踏!皇上!禁绝炉鼎之事,不可再继续了!” 他刚刚开口之时,尚且磕磕绊绊,战战兢兢,可说到最后,却又言辞激烈,仿若一副诤臣模样了。 顾清辉失望至极,摇头道:“祁老——朕尚且尊称你一声祁老。你若还有一点良知,便自断经脉,辞官归乡罢!朕用不起你这样的人。” “皇上。”霜寒在一旁缓缓开口,“若按律法,触犯禁令,采补炉鼎之人,当拘于囚笼,游街三日。” “皇上!”祁玉隆大惊失色,仓皇道,“皇上,臣行此法,也是为强盛我金丹之人的实力,请您体谅臣一片为国效忠之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