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被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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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被欺骗 云涧没说话,李盛也没在说什么,他下了车,脚步虚浮,看着绝尘而去的车,走的毫不犹豫。 他其实想问问云涧,是不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一丁点感情,连给他条生路也不肯,甚至不肯让他试一试能不能逃的掉,云涧把他当任务,执行的公事公办。 上五楼好像难比登天,李盛两次踩偏摔倒,又崴伤了脚腕,膝盖疼的越发脚步不稳,他能感觉到之前的害怕是受了秦沂等几个强大兽人的威压影响,没有度过进化期兽人面对已经觉醒的兽人,就是有着这种被压制的感觉。 好不容易回到504,宿舍里没人,李盛把自己摔进床里,鞋都没脱的拉过被子蒙在头上,离开了那些强大的兽人,李盛冷静下来,他开始思索自救,他才不会傻傻的任由那些人决定他的生死,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无辜,凭什么去死! 迷迷糊糊的想了几个方案都觉得可实施性不高,成功率也不高,经过一天的折腾李盛也累了,一觉睡到天黑,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半夜,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巫玉楼,栗子途,栗子初都没回来,平时总喜欢围着他转的秦霜遥今天也没来。 李盛想起身,一动膝盖就传来剧痛,上楼的时候他真的摔的不清,拉起裤腿一看,两个膝盖都有破皮,血迹已经干枯,肿的老高,大片青紫覆盖,看起来有点渗人。 忍着疼起身,来到隔壁505,李盛想敲门,怕太晚了打扰到秦霜遥的室友,悄悄推开一个门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很希望秦霜遥和巫玉楼能在身边,哪怕只是陪他闲聊几句,秦霜遥插科打诨几句,巫玉楼并不需要说什么,就待在他身边就行,借着月光李盛看到,秦霜遥的床位也是空的。 李盛回到504,偌大的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李盛起床,这四个人都不见踪影,打手机也不接,李盛开始担心,他们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吃饭心不在焉,上课心神恍惚,晚上回来他们四个还是不见人影,李盛开始觉得好像真的出事了,给每个人的微信都留言询问,没有人回复他。 接下来的两天,李盛觉得过的漫长且煎熬,这来自于他对那四个人的关心,虽然他身边没了四大神兽的保护,但已经没有兽人欺负他了,他依然每天坚持给他们发微信,打电话,一律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直到一周后的晚上,李盛回到寝室,发现栗子途和栗子初的床位空了,东西也都搬走了。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他很担心他们,这几个人在短短一个月里,已经悄无声息的在李盛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了,可能出自他们的陪伴和保护,或者最初的那一份善意,李盛甚至没空想自己的处境,他更是从来都没想过,他们的消失和他有关,他们是刻意躲着他。 次日早上李盛在食堂见到了栗子途和栗子初,他们两兄弟对坐吃饭,李盛叫了一声坐在他们身边,可还没等他说话,两人同时起身离开,没有多看李盛一眼,李盛这才发现,食堂里所有兽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他是什么肮脏的怪物一样,其中恶意自然不必多说,李盛呆愣愣的看着栗子途和栗子初的背影,他想,他明白了。 接下去几天,李盛独自一人住在504,想象中的霸凌并没有出现,所有兽人都像是商量好的,他们只是无视了李盛,在食堂,在课堂,在寝室,没有兽人和他说一句话,李盛坐的地方,周围一圈都被空出来,就像怕被污染一样,他被孤立在另一个世界里。 在然后巫玉楼的床位也空了,李盛在学校里依然没有见到巫玉楼,秦霜遥同样失踪,或许只是般了宿舍,或者他们也在躲着李盛,李盛已经懒得去探究,他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之前李盛想着不肯认命等死,现在却有点心灰意冷,逃什么呢,反正结果都一样,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区别在哪?隐姓埋名苦度岁月?没什么意思。 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过了十几天,李盛在一次自习课上见到了秦霜遥,他也看到了李盛,两人目光对视,一瞬即分,秦霜遥先避开了李盛的目光,他低下头去不敢和李盛对视,而李盛只能苦笑了。 晚上在寝室里,秦霜遥还是来见了李盛,往日温暖的笑容消失了,总是叽叽喳喳逗李盛开心的话痨也安静的让人难过,满眼复杂的秦霜遥,对李盛说:“我看过审讯视频了。” 既定的结果,秦霜遥在也不提李盛是无辜的这种话,李盛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恨意,恨?可是为什么呢,李盛疲倦的问他:“你要跟我绝交吗?” 李盛总是这样,把最坏的结果问出来,不给对方敷衍的机会,同样也不给自己含混的机会,对云涧是,对秦霜遥也是,就像他问云涧,那些兽人是不是要杀了他,他是不是只能等死,现在,他问秦霜遥,你是不是要和我绝交。 秦霜遥用手捂住脸,“你真是清醒的可怕。” 李盛摇摇头,“我能做些什么挽回吗?” 秦霜遥放下手,这次他目光直视李盛:“我的雄父,是雪松祭司,我的雌父,是秦沂!” 李盛脑子空白一片,有点反映不过来,雪松祭司不是他的雄父吗?秦霜遥的意思是,他们同一个雄父?随即李盛了然的一笑,嘴角的弧度都带上的伤痛,口中有几分淡然的道:“原来是哥哥呀。” 秦霜遥扭过头, “我不是你的哥哥。” “哦,”李盛没反驳,是不是能怎么样,无所谓呀,但只有一件事,他一定要问清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就是寒青蓝,是吗?”他说的是寒青蓝这个名字。 秦霜遥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是。” “是刻意接近我吗?” “是。” “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故意欺骗我,还是耍我好玩?” “没有!”秦霜遥急切辩解了一句,他不知道怎么跟李盛解释,他真的没想耍他,他从小就知道寒青蓝这个名字,因为寒川这个名字总是被雌父挂在嘴边,他只是好奇,没有恶意,可他真正和李盛接触过之后,他是真心想对他好的,“我当时是……” “看来也不用我做什么去挽回了,那么……”李盛打断他的话,起身,“你是要现在动手杀我,还是等雪松祭司的祭日,把我和那些兽人一起炸死?” 秦霜遥浑身剧烈颤抖,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逃离了这间寝室,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油煎火烹一样疼的他想嘶吼出来,在楼梯的转弯处,扶着扶手喘气,步履沉重到几乎寸步难行。 “呵……呵呵,”李盛先是发出了两声轻笑,而后竟然止不住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的笑声回荡在504寝室里,犹如孤魂怨嚎。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粗浅的傻逼,出身又不是你能选择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何况当年到底什么情况,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 “所有一切都是猜测,不知道内情就妄下定论,这些兽人脑子都被狗吃了。” “你信我,我不会在允许他们欺负你,你就跟着我,我看谁敢!” “我保护你。” 言犹在耳,李盛甚至不能说一句人心易变,因为从来没有什么真心,只不过是刻意算计的接近而已,是真的很好笑呀,杀人不算,还要诛心,真狠呀,李盛笑的停不下来, “我信你。”他曾这样对秦霜遥说过,原来信,是用来辜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