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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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麟的手指微微停顿,又继续给他摁压伤痂。 在他开始怀疑这人装聋时,听见他轻轻答:“哦。” 于是孟昭又怀疑他的语言功能和表情都在拍戏时用光了。 静静地听了会儿对方平稳均匀的呼吸,实在忍不住出声道:“就哦?” 谢家麟将他的衣摆拉下,手往上,摁了一把他的头顶。 就那么一下,他来不及体会清楚,到底该算是摸他的头,还是人家腿麻了拄着他的脑袋借力站起来。 他自娱自乐地弯弯唇角,浅灰色的落地窗朦胧地投出他的身影。 乍然想起来在那个车库自己往谢家麟性器官上坐时,对方看脏东西一样看他的眼神,落地窗上映出的笑收敛回去。那个影子看上去有些困惑。 他偏过头看谢家麟:“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脏,跟你那次之前,有十年没跟人做过了。” 谢家麟停在那儿,回过头:“你现在几岁?” 男人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说是严峻,就这么对视着僵持两秒,孟昭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撇开视线佯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胡说八道的,你好单纯,什么都当真。” 他偏过头继续打量灰玻璃上照出的自己,再次弯弯唇角,想要笑得自然一点、好看一点。 沉淀许久的记忆又升腾起来。 妓女这个行当对身体消耗太大。不知染上什么病,他妈下体总无缘无故地流血,去小诊所开了药吃,根本不见好。 长期生病,人也渐渐瘦如枯杆、面色萎黄——没了姿色,就卖不上价了。 只有个老主顾还隔三岔五过来找她,老主顾每次都拾掇得颇为体面,看着像教书的老师。 那年孟昭到底是七岁还是八岁,他自己其实记不大清楚了。因为是黑户,再加上他妈也没多余的钱,到年纪根本没被送去学校念书。 所以他每次看见老主顾都觉得亲切——因为那男人有时过来会提着菜篮,给他们母子做一顿饭,也常常拿来带插图的童话书,念给他听。 孟昭以为他们母子终于走好运,这个叔叔不久之后一定会和他妈妈结婚。 可是那个人把童话书从他手里抽走,把他摁在了家里唯一的那张床上。 孟昭的头朝下,看不见对方动作,才更觉恐怖和疼痛。 五脏六腑都要被一同撕扯开的疼痛。 直到这具沉重的身体在他身上发泄完、压着他摸了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起身,掏出几张钞票放在床头。 至于他妈,对方前脚刚出去,这期间不知所踪的她就进屋了。 她先是躬身刨拢了床头的钱,一张张点过,郑重其事地理整齐,点了第二次,然后终于想起来孟昭,直勾勾地看浸在冷汗里的他。 “阿昭,妈妈没办法。”她一下下抚摸孟昭湿透的软发,声音带着软软的迷惘,像说梦话的语气,“乖,叔叔会对我们好的。” 孟昭那时还不能完全理解‘叔叔’对他做了什么事。 他妈卖淫的小屋几乎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楼下的小孩不和他玩、不和他说话,因为他们的父母都知道他妈是做什么的。 哪怕是贫民窟,依然分三六九等。 他比一般的孩子晚熟许多,六七岁还说话费劲,几乎一个字也不认识。 再后来,‘叔叔’放在床头的钱越来越少,他妈拖欠了几个月房租,房东请一帮古惑仔过来催收。 孟昭就是那时候遇见了姜豹。 当时姜豹一脚踹开门,‘叔叔’正趴在他身上不管不顾地耸动。 受了惊吓,提着裤子要跑,被姜豹打得口鼻流血。一口进气也没有。 屋子重新安静下来,姜豹带来的马仔掩着鼻子问什么味儿这么臭,孟昭就似懂非懂地指着厕所那扇紧闭的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里头的景象直直撞进他眼球。 那女人——孟昭的母亲,靠着墙壁,湿发一缕一缕在她脑后的瓷砖上画出道道弯线。她的头颅扭得快断了似的歪在肩胛上,瞪着一双灰白的突兀大眼睛,白色的蛆虫从通红的眼角钻出来,卟的掉在锁骨上,一曲一探地爬,手臂上,还绑着注射用的乳黄胶皮带。 从记忆里的画面中回过神,孟昭觉着心口郁窒,张嘴吸了一大口气。 谢家麟路过,把他当成摸头顶讨吉祥的貔貅摆件,又撩一把他的头发:“下午有一场戏是我的部分,去把东西放房间,我们早点过去,那边有家烤鱼挺不错。” 烤鱼,孟昭默念了一遍,站起身。 太阳晒熟了沙滩和大海。 场记板咔嗒一声落下,谢家麟便一把搂住和他面对面的红裙女人,说完简短的台词,然后接吻。 导演说要换角度补近景、补特写,谢家麟就一遍一遍地吻她。 每一次都不厌其烦,每一次都近乎凶猛。 特写那一遍还是舌吻——孟昭看得极清楚,因为当时就站在一米开外,听从导演吩咐举着一块巨大的反光板。 休息时谢家麟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孟昭嘴上说随便,可刚好闻得到不远处店里传出来的烤鱼味儿。嘴巴馋,眼睛就忍不住溜去看。 所以收工之后,谢家麟又领他回到中午吃过的烤鱼店。 烤鱼吃到了,对他有疯狂吸引力的就只剩下谢家麟的嘴唇。 谢家麟把他总夹的那盘红糖糍粑放到他手边儿,说话之前先溢了些笑:“我嘴巴粘了女人口红?” 看对方神色,孟昭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用衬衫擦他阳具那时,吃饱了壮着胆子顶撞:“要给你擦干净么?” 谢家麟正襟危坐,两条手肘平放,两只手的手指交叉拢在一起,眯起眼端详他:“你的害羞是带开关的那种吗?” 于是孟昭闷头吃干净碗里的鱼,伸筷子去平锅里夹,夹中了也没看就往碗里送,谢家麟突然道:“你夹的是蒜瓣。” 他又胡乱捞了一筷子。 对方又不带任何语气的:“你夹了一条葱叶。” 孟昭把筷子撂在碗上抬起头:“葱叶不能吃吗?” 谢家麟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巴,从烤鱼锅里飞快地挑出藤椒八角姜片凑成一小碗递来。 孟昭盯着那碗,又抬头看谢家麟的脸,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老板,我不想吃调料。” 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氤氲,热气熏得孟昭脸上滚烫,他没话找话问:“为什么接恋爱电影?” 谢家麟看他:“你想问我为什么拍烂片?” “也不是烂……” “就是烂片,”谢家麟打断道,“剧情逻辑都理不顺。” 这人总出其不意,孟昭索性不顺着他说话了:“那么看不上,你还演?” “还人情、赚钱。”他挑了一大块金黄的鱼籽送进孟昭碗里,继续道,“我不用吃饭的么,小朋友?” 吃到差不多,谢家麟又说:“晚上约了制片方吃饭。叫袁浩送你先回去。” 现在已是傍晚,孟昭看唯独被剩下的那一小碗调料,睁圆了眼睛看他:“你晚上有应酬还吃那么多?” 谢家麟轻飘飘道:“谁让你吃东西看起来那么香?” 回去之后,孟昭只把家里地板擦了一遍——未经过主人允许不好进人家房间,至于客厅,压根儿就没有一件乱放的东西,厨房的瓶瓶罐罐也码的规规矩矩。 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整理的。 孟昭抻着衣襟晾晾汗,索性直接回房洗澡。 吹干了头发,困意涌上来,趴在床上眯眼,一闭眼就睡了半个囫囵觉,醒来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晾了会儿脑子,没有事做,便又从电视柜底下抽出一部厚厚的录像带来看。 剧情行进大半,谢家麟骑着亮红色的摩托,拧把手猛轰油门擦着女主角停下车,把黑色的头盔摘下来抱在手里,抬眼看那满脸惊讶的女孩,低头笑了一下,眼里攒了几乎满溢的温软:“我喜欢你。” 之后的剧情孟昭一直在走神,他忽然溜下床,鬼使神差地戳了几下倒退键,快退的对白夹帧声闪过,摁下播放,谢家麟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就这么倒回去看了好几遍谢家麟说“我喜欢你”那一段儿,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笑声,闹鬼似的,吓得孟昭心脏差点蹦脱胸腔。 “你睡觉时我回来的。”谢家麟说话带着鼻音,却比平常情绪饱满许多,应该是喝了酒。 “借浴室用,”他一边走一边套头脱上衣,“外面的热水放不出。” 孟昭心怦怦跳没完,蹲在电视前一动不动,等浴室里传出淅沥沥的水声,他的脑袋才由一片白重新涂上颜色。 盯着电视屏幕里通红的摩托车。他猛地想起来,自己那难看得要死的半面荧光绿半面荧光红的内裤在洗澡时顺手洗了,还挂在浴室水龙头上没有摘下来! 煎熬着拖延半天,还是站起身准备去把自己内裤拿出来,路上遇见谢家麟扔了一地的衣服裤子,这才意识到,这人不是喝了一点酒,很可能是醉了。 扔一地的衣服像诱拐流浪狗的肉罐头,孟昭停在门口,蹑手蹑脚打退堂鼓要回屋里,听见声响的谢家麟却在里间出了声:“怎么了?” 他只好进门。 浴室的玻璃上蒙了厚厚的水雾,男人的身体也只剩下颀长的轮廓,孟昭硬着头皮,隔着玻璃指指挂在水管腰部的怪色内裤:“我拿挂那儿的……” 刚要说‘算了,一会儿再来拿’,谢家麟又懒洋洋地开了腔:“嗯,来拿。” 刚才脑子抽筋了才会进来拿这东西。他想着,啵的推开浴室的门,热气汹涌地扑洒到脸上。 谢家麟倚着墙,并没有搭把手递给他的意思。 他只能光脚踩进来,伸手臂去够那条湿淋淋的内裤。 差一点碰到,对方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告诉你个秘密。” 孟昭连气都忘了喘,温水哗啦啦从花洒流下来,听见对方轻笑着继续说:“外面的淋浴没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