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想要爱的人(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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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琮回到学校,姿态变得沉静。即将做爹爹——虽然那是幽暗之处的秘密——可他的内心已和同辈之人彻底割裂开来,使他显得更加迷人。 私立高中也有不少像他这样无需烦恼升学的家伙,高三的气氛并不浓厚。因为担心父亲怀孕初期的身体,他的出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刚过中午,就翘掉下午的复习考试,直接回家了。 上午一个较大的课间,叶琮在天台小坐,不远处几个女生敬畏又向往地偷看他,他浑然没有注意。 “……叶琮。” 郑天瑶叫他。 她是某省高官的女儿,实打实的公主,爹爹深受上面青睐,前途无量。虽然如此,或许因从小跟在爹爹身边,体会人心险恶,她并没有养成公主的习气,明明很受欢迎,平日待人却是客气较多。 有许多人属意她做学生会长,但她本人拒绝了。私立高中的学生会长,如玩具一般,只是喜欢炫耀的少年少女争抢的名头。 “天瑶。”叶琮回应。 “今天也要翘掉下午的课么?” “嗯。父亲近来身子不大好,需要人照顾,我并不放心单独留他在家,或让别人代我照顾他……” “需要换医生看看么?我可以帮你联系专家。” “那倒不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是要养几个月。”叶琮望着楼下的操场,“你最近过得好么?” 郑天瑶淡淡笑了一下。 “……还能怎样呢?得过且过罢了。高处不胜寒,或许一步行差踏错,全家都没了。这甚至不是我说了算的。……而我那哥哥,竟然还在大学里大剌剌地做什么讲座。在全国最好的大学,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又有什么好讲的?别人不过逢迎他的名头。” 这些不太该对外人说的真心话,她只能同叶琮讲。 一方面,叶琮注定不染尘世,他身上是那种与俗世无关的气息,不论商界还是政界,不论他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背地里赚多少钱,都不会走到聚光灯下,成为旁人的谈资。郑天瑶见多识广,又有女性的敏感,完全看得出他是这样的个性。 ——也是她唯独喜欢他的原因。 另一方面,叶琮可以不算外人。 二人刚上高中时,有过一段短暂的初恋。那就是叶琮在玄铭那儿破灭之后,一气之下谈的恋爱。 和叶琮相似,远超同辈的成熟与敏感,也让郑天瑶同四周的环境割裂。密不透风的外表下,她的内心是柔弱的。叶琮为她打开了一扇远离当下的门。 那时,二人拿成年人的身份证,到酒店单独打发时间,却不做爱。高官女儿的身体,别有价值,这价值叶琮不能先行占有。他倒也无意,只是觉得这比他年纪略大的少女,需要男子的照顾和帮助。 何况她的生日和叶雨旸是同一天,让叶琮感到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 当他陪她消解了那种难以言说的孤独,二人自然回到了亲密朋友的位置。或许这不是真正富有激情和冲动的爱吧,才允许少年少女在其中进退自如。 “……我也决定好,要去读管理了。”郑天瑶别过微长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觉得有你在的地方,我的日子会好受一点儿。你不介意吧?” “有一个人给我抄作业,我干嘛要介意呢?”叶琮莞尔。 “你总不会少抄作业的对象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郑天瑶故意问他。 他笑了,搂过她纤瘦的肩膀。 “……看你的作业太习惯了,不是你的就不行。你的能力那样好,但凡没有这种高贵的、要人避讳的身份,我一定找你合伙。可惜干部子女经商多有限制,不知道你学那管理有什么……嗯。” 郑天瑶扭过头去。 “……听不出你的话是在夸我还是嫌弃我。” 她靠在他的胸前,从他身上传来的微凉体温,让她觉得心安,很想要一生都这样依靠。可她能够察觉,叶琮的心中,有一块牢牢封锁起来的地方,留给一些她无法触碰的事物。 外人能够触及的,就到这里了。郑天瑶已经是进入最深的那个人。关系在此进退自如处最为圆满。若强行想要再进,结果必定不美。 ……靠着总是可以的。 “你回家吧。”她低下头,说,“如果叶先生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要客气,尽管和我开口。” “嗯。明天见。” “明天见。” 可惜郑天瑶后来未能到商学院,和叶琮做同学。 天台上的闲聊发生不久,就传出她的爹爹被捕候审的流言。流言大约是真的,因为郑天瑶不得不急匆匆地远遁海外,靠家中一些积累在遥远的国度重新开始。 她那高官父亲用一些条件保下了子女的自由,要她赶在东窗事发前走。 她走得很急,半夜打电话给叶琮,想要同他告别。 叶琮刚刚考了驾照,急匆匆地从家里出来,开车去找她。只见郑天瑶站在初春寒冷的风里,面上的神情那样空白而麻木。关于家里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 “……这下我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份’,可还是要人避讳。”她伏在他的胸前低声哭泣,“这个国家恐怕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比过去离做你的合伙人更远……” 叶琮心里萧索,柔声安慰她: “别想那些了,你还有很长的人生,出去以后,要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好么?你肯定能做到的。我有时间,就到那边去看你。” “……你不要来了,来有什么用?你必定不会陪我一辈子……” “别说这种幼稚闹脾气的话,哪有人把真心的朋友往外赶的?” 郑天瑶哭得更厉害了,跟着他上了车。 两个人来到修在湖畔的酒店,叶琮有意护着她的身体,帮她拿了假的身份证,不让她被监控拍到。 关上房门。郑天瑶脱掉衣服。她的身体那样干净纤细,在晦暗中泛着朦胧的微光。 “……我交过一些朋友……那些人对现在的我大约没什么用……之后介绍给你认识……”她自暴自弃地说,“……替我……替我好好在这里自由……” “……哪里都没有真正的自由的……”叶琮回答。 那少女青涩、懵懂地躺在床上,粉红的乳尖在冰凉的空气里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未经人事的身子悲伤而紧张。 叶琮慢慢地亲吻、爱抚她,让她放松。最后,吮吸她洁净而有些发干的小穴,耐心地将那里一点点舔湿,感受她盆骨周围起了令人手足无措的躁动。 “哈啊……啊……怎么……” 这优雅的女生惊讶极了,小腹附近流窜着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热流。她马上意识到这就是旁人在隐秘处吃吃笑着渲染的那种快乐,是独属于成年人的、亲密又赤裸的世界,与她过去高高在上的、公主般的生活迥然相异。 再高贵的公主,做这事时,不也同美丽的动物无异? “嗯……叶、叶琮……嗯……” 她忽然想通了,自己并不是关在水晶阁楼里、等待有朝一日派上用场的摆设,尽管那是所有人对她的期待,可她想要的是这一刻,在安全的保证里回归柔软的大地,做一只受人保护的猫。 ——那保证,就是这一尘不染的弟弟为她所承担的。 “哈啊——” 柔软的舌头探入她的小穴,好羞耻,又快乐到令人痛苦。隐秘的屁股,未曾被人碰过的花蒂,性器官,叶琮驾轻就熟地开拓她的身体,让郑天瑶浑身在陌生又强烈的刺激里融化了。 好痒,怎么会越来越痒?她甚至不晓得自己将要高潮,茫然地在床上颤抖,咬紧牙关不肯呻吟,却又不由自主地放松,直至陷入一阵漫长的眩晕。 “嗯………………” 舒服得两眼湿润,却又那样羞怯,只能无助地望着头顶上华丽的吊灯。 叶琮起身,轻叹一声,拆开一盒保险套。拆到一半,却被郑天瑶按住了手腕。 “……不……不要……” 他淡淡一笑。 “……你也想怀孕吗?” “……不可以吗?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才第一次做的人,说什么孩子话……” “……第一次,搞不好也是最后一次……我若不爱那人,就不会同他做这种事……你以为我还能再遇到——” “——能的。”叶琮认真地说,抚摸她的头发,“……能的。” “我不信……” 她捧起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先前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一度在想,若你不来,也许我可以去死。外面长夜漫漫,我已见过一个人身处巅峰时周遭的一切,你让我如何还能吃那些苦,从头再来?就算我能,又如何有运气再遇到你?难道我会幼稚到认不出外面那些人集体的面目么?我所绝望的不是跌落谷底,而是——” ……而是往后再也不会有更好的。 “所以不要哄我。”她道,丢开他手中的包装盒,“……你还能给我的,就这个了。” 她这样清醒,让叶琮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就像父亲的身边只剩下自己一样,他对她的处境和愿望,不能说难以理解。 于是二人相拥,度过漫漫长夜,而后转瞬即逝。 后来叶琮回到家中,望着父亲安稳的睡颜,蓦然一阵疲倦席卷上心头。 他决定今天不去学校了。反正不去学校的,也不止他一个。 他冲了个澡,回到床上,将额头贴着父亲的后背。 “……爸,为什么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想要爱的人却得不到爱呢?”他问。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恶人也不一定有恶报,想要爱的人,很多只是想要无止境的娇惯。或许最终大家都能得到相对的公平,但一时的不公,比比皆是……” “……也有人会被老天爷漏掉,对吧?” “嗯。你那同学状况很差么?” “……怎么说呢,应该不会比普通人差。我并没有特别担心,只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日后多关心关心她吧。” “嗯。……爸爸不要起来了,早饭我来帮爸爸弄。” “好,不急,再睡一会儿。” 叶琮从外面回来,身体一直有些冷。叶雨旸拉过儿子的手,放在被子里。 叶琮觉得很是温暖,不自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