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高岭之花残疾皇帝 X 温柔贤良不孕君后
偌大的汤室之内,清泉汤池里雾气氤氲,薄烟袅袅,一进去就是扑面的暖意,泛着淡淡的草药芳香。 浴池是专门为凌曜寒设计的,整块的白玉砌就,触手生温,呈碗口状,池水不深,能让人坐在里面。 裴卿玉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坐在池水边,素白纤长的手轻轻撩起水流,试了试温度。 接到宫人通知皇帝今晚会来,他早早就已经备好沐浴的准备。 自从腹中的胎儿分量明显的增加,凌曜寒整日坐在轮椅之上,浑身的肌肉也更容易紧张酸痛,夜里时常发作抽筋。 裴卿玉问过苏太医,泡一些热水澡可以帮助他放松解乏舒缓疲劳,还专门配制了一些安胎调养的草药汁浸泡在池水里,将原本清澈透明的池水荡漾着浅浅的碧绿。 时候已经不早了,凌曜寒来得要比他预想的晚一些,缓缓推着轮椅,腰间的臃肿笼在薄毯之下,看不真切,脸色依旧带了几分如新雪的白。 前朝政务繁忙,凌曜寒在宣政殿留宿了好几日,今日终于得空来后宫,想来又忙了许久,眉宇之间可见已经很是疲累。 裴卿玉细细瞧着,心疼不已,把他的轮椅推到池边,温柔道,“陛下,水温正好,药也注在里头了,今日多泡一会儿,晚上也能睡得舒服些。” 凌曜寒靠在轮椅之上,托着腰腹,微微颔首,道,“劳烦君后了。” 裴卿玉低下头,掀开他身前的薄毯,小心的将他从轮椅上抱起来,动作很慢,牢牢护着腰身和残肢,避免压着他的肚子。 凌曜寒现在肚子大了,身体的平衡更难掌握,见他将自己抱起,配合地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微微凉润的身躯贴上来,混着清淡的药味。 他气息暖暖的拂在脖颈间,有种依赖着他的感觉,裴卿玉心头一暖,脸也有些绯红。 裴卿玉将他抱坐在池边,稳着他的身子,慢慢一件件脱下身上衣物,露出如瓷般的雪白柔韧的孕体。 静静水波传来晃动的柔软声音,裴卿玉扶着凌曜寒坐在热气氤氲的浴池之中,帮他又调整了一下坐姿。 凌曜寒侧身靠在池边,温热的水流没过他高隆的肚子,像个白嫩可口的汤圆泡在水中,水流又盖过他的胸口,只余那精致的锁骨露在水面。 雾气之中,冷若冰霜的面容也带了几分柔和的朦胧。乌发雪肤,如同强烈的水墨画,淡色的薄唇也被水汽蒸得红润。 裴卿玉看着他,自己的心中也仿佛一汪碧波荡漾,分外躁动。 汤室之内,只有静静水流波动的声音。 凌曜寒轻轻阖目养神,身体很快放松。水流温暖舒适的包裹着他,让他腰腹酸胀,肌肉疼痛,全身的不适都舒缓了不少。 裴卿玉绕到他的身后,拨开那垂落长发,一点点替他清洗身体,揉捏肩部紧绷的肌肉。 “陛下,感觉舒服么?” 凌曜寒神情柔和,乌黑的睫毛垂下,低声应道,“嗯。”颇有几分慵意。 他身上所有的线条都紧致又漂亮,每一寸肌肉都流畅漂亮的好似玉石,身形更加清瘦,胸前却似乎微微鼓胀了一些,显得更加紧实柔嫩。 裴卿玉一边替他细细按揉着,观赏与感受着极致的美景,只觉那温泉的蒸气热热的向涌上身来,让他全身发烫,神情也变得有些痴痴的迷蒙。 他的手擦洗到他身前,从那涨起双乳上擦过,凌曜寒立即腰身一软,张开湿润的红唇,低低喘息一声,靠在他的肩上。 裴卿玉下身一紧,兴致更高,忍不住捧住那两团微隆,轻轻搓揉。 “陛下,您这里……好像变大了。”美妙至极的手感几乎让他沉醉其中,他有些恍惚的说。 凌曜寒喘得更是厉害,他近来胸部发涨,本就是十分作痛,衣料触碰得重了,都会让他乳尖发红挺立,更如何经受如此抚弄,立即捉住了他的手,哑声道,“卿玉,别闹。”声音却带了几分撩人的微颤。 “臣知错了。”裴卿玉一下从绝妙的手感中回过神,柔声认错,收了手。 他在后面瞧不见凌曜寒的表情,却能看见那薄薄的耳根泛起一抹绯红,知他并未真正生气,身子也软软的靠着他,喉头微微一动,更是心猿意马。 裴卿玉垂下燃着幽幽欲火的视线,低声又道,“臣给您按按腰。” 手渐渐向下,从如玉的肌肤上滑过,触感柔韧细腻,然后落在紧窄的腰上,揉着凌曜寒最为容易酸疼的髋骨上方。 凌曜寒僵硬的腰背渐渐放松,手轻轻揉抚着身前隆起的圆挺,温热的身体舒适的靠在他的怀里。 凌曜寒的欲求一向不强,斐卿玉不能与他感同身受,他看着凌曜寒肚子一天天变得饱满圆润,时常觉得自己心底躁动,几乎每日都想跟凌曜寒行欢爱之事,却只能一直极力忍耐着。 尤其是此刻,凌曜寒在他怀中浑身赤裸,让他浑身燥热,下身也硬得直挺挺的,欲火越发按耐不住。 在后腰按揉的手渐渐从腰间伸了过来,轻轻用手掌抚上圆满的肚子,摩挲着被撑出圆弧的腹中线,揉抚饱满如珠的孕腹。 自从怀孕,凌曜寒的腰腹就变得分外敏感,那只手不断在他肚腹腰身上盘旋着,不同于平日安抚胎儿,手法十分暧昧,常常在他敏感之处游走。 凌曜寒放松的身体又微微绷紧,他轻轻摁住裴卿玉的肩,“嗯,够了……” 可是对方却并不停手,甚至把他拉得更近,温暖的掌心沿着腹部弯曲的弧度,五指张开,抚弄游走,不断的在下腹部慢慢画圈。 “停下,嗯……”凌曜寒轻轻喘息一声,一只手扶着腰间的手臂,说着拒绝的话,腰身却越来越软,仰头靠在他的胸口,酥酥麻麻地发起热来。 那只手一直在他圆挺的腹上转来转去,甚至勾弄着小巧圆润的肚脐,埋藏的欲火被不停撩拨,渐渐地,昂扬的阳物在腹底挺立起来。 耳边湿热的喘息,让裴卿玉忍耐至极了,贴了上来,埋在他的肩后,“陛下……”同样火热的阴茎蹭着他的臀部。 “嗯?”凌曜寒被他抱住腰身,感觉那东西甚至顶入他的臀缝,他动了动,眼角微微泛红。 斐卿玉忍不住吻着他的耳边,有些入迷的看着白玉雕成般的耳朵染上粉色,“陛下,臣想要你。” 凌曜寒浅淡的眸,轻轻看过来,清冷的视线因雾气有些失焦,发红的眼尾衬出一抹艳色,“为何?”嗓音也低低的。 裴卿玉被那一眼看得心头发酥,下腹滚烫。 他知道凌曜寒对情欲寡淡到了极致,在他心中,床第之事不过是为了要孩子,他从前因君后身份,也羞于向陛下开口。 可如今他尝过了那具身体销魂蚀骨的滋味,陛下又怀上他的孩子,纵了他一次又一次,斐卿玉胆子也渐渐放开。 他用自己笔挺的下身,在他双臀后磨蹭着,含羞的柔声道,“臣的这儿思念陛下,想与陛下亲近。” 凌曜寒虽然神色冷淡,沉默不语,脸上却隐现红晕。 斐卿玉见他没有拒绝,只是有些不自然的样子,更是心痒难耐,“陛下可是答应臣了?” 凌曜寒沉吟思索了片刻,虽然当时他并非放在心上,但记得苏太医似乎曾说过,三个月之后便可行房事。 那抵在他身后的阳具实在炙热活泼,终究是没忍心拒绝,咬了咬嫣红湿润的唇,轻轻嗯了一声。 斐卿玉立即高兴起来,心底十分欢喜,翻涌着滚热的甜蜜,一双清秀美丽的眸子也熠熠生辉。 然后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握住了他的阳物,不断的滑动抚弄。 凌曜寒的肚子晃了一晃,轻哼一声。身后灼烫的温度顺着粗涨之物热烈传来,借着热水的滋润,顶端微微压入紧嫩媚红的缝隙,沿着软缝慢慢磨蹭。 斐卿玉一直不停的抚弄他粗涨的男根,下身也一直在后面顶着他,凌曜寒晕乎乎的射出来之后,甚至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捅进来的。 体里带着浓浓酸涨感,被顶到深处碾着,凌曜寒被他压在池边,胸前两枚果实艳丽地肿胀着,雪白的腰身微微凹陷,滚圆的肚子沉入水中,只能用手肘撑着边缘,勉强支撑着身体。 “陛下,好紧……放松些。” 许是太久没做,里面滚烫紧致如初,越是往里推,阻力就越鲜明,稍微深一些,就夹着他的男根颤巍巍地抖动着。 斐卿玉只得停下来,艰难的忍耐欲射的冲动,大口的喘息。 凌曜寒还没喘一会儿,手忽而抓紧了池边白玉,后面又开始作动,里头酸痛的黏膜,被火热的龟头反复贯穿,磨得肿痛发热,几乎要融化了。 斐卿玉渐渐将那紧到窒息的肉壁捅开,双手从后面托起他的双臀,在腰下搂着他的肚子,捧住沉沉的腹底,让它顶弄起来少晃一些。 粗涨的肉茎青筋暴绽,深深压进紧窄甬道之中磨蹭,体内酸意酥麻更甚,一阵一阵发着热,凌曜寒雪白皮肤上洇出了大片红晕,两手发颤的抵在池边,连连轻喘不止。 丝绸般的乌发在水中飘荡,热辣的汗水也不断的从白皙的额上渗出,清冷的面容透着潮红愈发动人。 斐卿玉被他一缩一缩的媚肉紧锢得按耐不住,渐渐加快挺动,触到他紧闭的宫口,不敢戳弄,只顶着下方极为柔嫩的一处,躬身亲他汗湿的脖颈。 “嗯、卿玉,慢一些、哈啊……”强烈的快感从腰椎处蹿上,凌曜寒眼尾带着薄红,乌发裹了一身,衬着满面的红晕,湿热沙哑的呻吟溢出。 却不想话一出口,斐卿玉更为激动,下身忽然放肆的一胀,挺动得更快更猛,不断往隐秘的痉挛处撞,简直一撞一个准儿,凌曜寒话也说不出,只能发出紊乱的喘息哼吟。 火热的长茎硬硬的顶在柔嫩的肉膜之上,捣弄得狠了,靡艳至极的小口一阵阵紧缩,里头嫩肉颤抖得不成样子,让他浑身发颤的瘫软作一滩水,不断闷哼出声。 “陛下、太紧了……”斐卿玉双眼也泛着湿漉漉的水光,纤细的腰身却有力的摆弄,撞到深处,那里头几乎绞着劲儿地往里吞噬,滚烫的嫩肉死死裹得他动弹不得。 浓密长睫上垂着湿润的汗滴,他扯着他的手臂似想拉开,腰臀却又往他胯上迎合的贴上,也不知是想让他停下,还是更放肆些。 汤室内,回荡着水流拍打的淫靡声响,无边春色风光旖旎,鱼水之欢尽酣。 抵挡不住黏膜柔腻的痉挛,斐卿玉终于忍不住咬在那玉白的肩线,一阵激颤,终于被迫射了出来。 第二日早起,凌曜寒整个人依旧带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慵懒与性感,乌发未束,墨玉似的散落枕边。 “陛下,该起身了。”斐卿玉扶他起身,摸着手下柔软温热的身子,差点又险些忍不住。 凌曜寒打起精神,用手撑着床沿,长发从肩上滑下,笼着雪白柔软的绸衣,轻薄料子将腹部的高隆浑圆勾勒得清清楚楚。 “陛下,腰酸得厉害么?”见他忽然皱眉揉了揉后腰,裴卿玉立即靠了过去,轻柔的双手在他的背部和腰部按压。 他的双手十分柔巧,微微用力压入腰身下方,滚动那紧绷的肌肉结放松消散。 昨夜一响贪欢,孕体疲乏却是有些吃不消。凌曜寒沉默不语,静静在隆起的圆腹上摩擦了几下,片刻,轻轻松开眉宇,“无碍,替朕更衣吧。”嗓子还有些发哑。 斐卿玉换下他的褥衣,穿上洁净的里衣,松散的衣襟里露出一段凝白的肌肤。 看到凌曜寒脖颈和耳际的点点红痕,他手指不由得顿了顿,心头更是一片火热。 “怎么了?”似乎是察觉他动作有些慢了,凌曜寒暗暗揉了揉自己仍旧酸乏无力的腰,微微侧过头。 斐卿玉低下头,垂着满是柔情的双眸,有些羞意的轻声道,“无事。” 然后理了理他的衣领,掩住凌曜寒昨夜在他身下承欢的证据。 他小心的将凌曜寒抱到轮椅上,替他弄了弄轮椅上的锦垫,让他微微靠着。 日益隆起的肚子已经在位置上有些占了规模,衣袍虽是宽大,但放松腰身时已能看到弧线圆隆的一团。 凌曜寒挺直腰背端坐,身下依旧是肿痛不堪,揉了下后腰,却又随即状若无意的放下,将袖子掩于身前。 天色微明,斐卿玉目送凌曜寒去上早朝,然后留在寝宫,也开始洗漱打扮,准备打理自己君后每日的职务。 他身为君后掌管六宫,平日每天都会有宫中妃嫔侍君前来请安问候。 他每日带着假肚子掩人耳目,这一次他怀孕竟然超过了六个月,坐胎安稳的消息已经传开,如此大喜之事,宫中前来走动贺喜的妃嫔侍也君忽然变得多了起来。 后宫里才貌出众的人其实不少,在凌曜寒登基之时,他也曾忧虑过,前朝后宫争宠,你死我活之事并不罕见,他如何能够应付得了。 但许是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后宫。凌曜寒后宫里的妃子侍君并不多,不超过十人。而且挑选的人都是一些温和柔顺、安分守己的性情。 虽然后宫里的人,无人不爱慕帝王天子,想得到凌曜寒的垂怜与恩宠,但也无人不知皇帝对君后的盛宠。 勾心斗角之类的事情,在后宫中一向很少发生,也给斐卿玉这个君后省了很多心。 若说从前,斐卿玉再如何大度贤德,心中也免不了还对那些觊觎凌曜寒的人有几分芥蒂,可自从凌曜寒愿委身他的身下,孕育二人的子嗣,他便心中豁然许多。 只是为了皇嗣,陛下大可以去宠幸后宫任何一人。 寻常人家的夫君都不会牺牲至此,凌曜寒贵为天子,却对他如此付出,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有时,斐卿玉睡着了也会从梦里笑醒,望着躺在身边的凌曜寒,抚摸着他高隆的腹部,简直觉得自己简直幸福得太不真实。 甚至隐隐觉得不安,生怕哪天一觉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而已,唯恐失去这份幸福。 这日,内务府传来消息,斐卿玉的母亲前来进宫探望。 母亲虽从小对他教导严厉,自从他出嫁之后,却又常常对他牵挂不已,斐卿玉也对她感情颇深。 当上君后让他开心的是,母亲也能在斐家过得好些。只是后宫规矩森严,尤其他身为君后,家族更难探视。 自母亲上次探望,已经一别多年未见,听到母亲进宫的消息,斐卿玉心中十分欢喜,特意梳妆一番,戴上自己的假肚子见她。 裴卿玉本容颜清丽,面容秀美,只不过多年为了怀上子嗣忧心伤身,增添愁容与苦涩,姿色难免灰败了一些。 如今心情喜悦,身体大好,人也容光焕发了许多。 “君后金安。”许久未见,母亲似乎苍老了许多,斐卿玉见她躬身行礼,看见头上掩不住的白发,心中一酸。 他连忙起身,将人扶起落座,“母亲不必多礼。” 母亲坐下之后,瞧着他面容滋润的模样,目光又流连在他高隆的肚子,欣慰又感动的道,“听闻君后胎儿稳固,为娘在家中日夜为君后祈福,这一次定能顺利诞下皇嗣。” 他多年为了求子付出良多,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除了陛下之外,唯独家中母亲是最惦念着他的身体,斐卿玉眼圈儿一红,心中却是高兴的。 屏退了屋内的宫人,两人亲热的坐在一起,说了不少体己话。 然而聊起家中的事情,他才得知,母亲进宫,并不只是为了探望他的身体。 当年他嫁给凌曜寒时,家中的势力并不算大,在朝中为官的父兄胜在干净廉洁,一心为国。 凌曜寒登基之后,斐卿玉被封了后,斐家也算是得道升仙,风头无两。 只是这些年来,随着渐渐坐上高位,底下有些事情难免污浊了起来,与此次赈灾不力也脱不开关系。 前些日子,这事儿被人捅到了朝上,家中许多被牵连的人已经关押进去,等待皇帝的审问。 母亲这次过来,主要为的就是想让斐卿玉说说情。 斐卿玉听后十分为难,心情紧张不安,却又不得不暂时应下,脑中一派愁绪。 天已经开始凉了,斐卿玉的宫中已经燃气了炉火,一进殿内四处都暖融融的,令人温暖舒适。 “又下雨了?”早晨一睁眼,裴卿玉就听到屋檐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气中也飘荡着雨水滋润泥土的气息。 服侍他的宫人回道,“是,君后,昨天半夜就开始下了。” 望向窗边灰蒙蒙的天空,裴卿玉微微皱起两道秀眉,他最讨厌的就是雨天。 一到阴天下雨,凌曜寒就会全身无力、酸痛不已,尤其是被截取双腿的残肢。 可这一场雨偏偏似乎久旱逢甘霖,下了好几天,连日都是阴雨绵绵。 凌曜寒起身都十分困难,每次下了早朝,推着轮椅就直接来他这儿,满头满脸的冷汗,整个人都是吃力疲惫的样子,几乎都动弹不得。 从前这种时候,他还能吃些止疼的药缓解痛楚。如今怀了身子,只能硬生生忍着。 斐卿玉用草药熬汁,温了帕子给他热敷,又帮他揉腰捏背,日日为他按摩发胀肿痛的残肢。 原本平坦的小腹,现在已经是一个又大又圆的肚子。因为怀着胎儿的压迫,他的残肢肿得比以前更厉害,时不时地抽筋,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疼。 肌肉的颤动感迅速蔓延到整个身体,斐卿玉给他揉按的时候,凌曜寒疼得脸都煞白了,冷汗顺着额头流进发丝里,一直闭着眼,薄唇紧紧地抿着。 斐卿玉知道他定是疼得厉害,虽然心疼,却也不能停下,足足按了小半个时辰,发胀充血的地方才变得消肿紧实。 每次给凌曜寒的残腿按摩,他的心里都很难受,让他觉得心悸又心疼。 斐卿玉永远忘不掉那年他看见凌曜寒骑在马背上的惊鸿一瞥,他真恨老天爷如此残忍,夺去他的双腿,让本该是天神一般的人物,饱受种种人间疾苦。 “已经好多了。”疼痛稍缓,凌曜寒搭上他的手背,手冷如冰雪,还沁着点点湿汗。 圆圆的肚子隆在腰间,他侧头靠在枕头上,微微睁开眼眸,淡淡道,“君后有劳了。” 墨发披散衬着他苍白清瘦的脸,眼睛上都是汗珠,跟着睫羽一起颤动着,一滴滴冷汗涔涔地淌到了下颌处。 已经许久没见到他如此虚弱的样子,斐卿玉恨不得自己代他受了这番苦楚。 他心里酸涩,面上却笑着,“臣不累,辛苦的人是陛下。”说着,拿起温热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颈边的汗。 一头丝缎般的黑发尽被汗水沾湿,他的衣裳都被冷汗湿透了大半,里衣冷冷地贴着身子,清晰的显出腹部隆起的浑圆曲线。 斐卿玉怕他着凉,给他身上都擦了汗,又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 凌曜寒缓了一会儿,脸色依旧是雪白的,身体还是动不了,挺着肚子绵软沉重的靠在枕上,眼睛半阖着,长睫在眼下投射出浅浅的影子。 看着他已是累极的模样,斐卿玉很是心疼,更无法开口如母亲的愿,向凌曜寒为斐家说情。 他如何不知,自己与家族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只是结婚多年,他向来不曾向凌曜寒讨要什么,他不想利用这份感情,去求凌曜寒给他便利。 斐卿玉扪心自问,自己对凌曜寒的感情是纯粹的,就算他不是帝王,自己的心也丝毫不会变。 更何况,凌曜寒如今还如此辛苦的怀着他们的孩儿,他不想对凌曜寒说了这件事以后,凌曜寒会如何看他。 裴卿玉用手微微摩挲着他圆润的腹部,缓缓揉按他的腰身,轻声道,“陛下,臣服侍您休息一会儿吧。” 凌曜寒缓过来一些,勉强撑着床,向后靠了靠,淡淡应了一声。 裴卿玉在床榻上给他放了更多软枕垫在他的腰下,帮他调整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然后盖上被子。 “君后也歇息吧。”凌曜寒将他轻轻揽着,宽阔的怀抱温暖,大腹的温度更是很高,裴卿玉贴着他的腰腹,只觉得肌肤到心底都暖融融的。 外面还下雨,滴滴答答的雨落声显得宁静,空气也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凌曜寒浑身酸痛无力,又是孕期身重,极容易疲倦,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斐卿玉习惯性的依偎在他怀中,看着人沉静的睡颜,轻轻的将手伸向那柔韧的腰肢,感受着那隆起的圆润,唇边不自觉浮着淡淡笑意。不过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即使睡着了,也会潜意识的避免压到那顶在两人之间那滚圆的肚子,双手护在腹上。 睡得正酣,一阵剧烈的胎动震动从他紧贴的身体中传来,重重一踢甚至连他都被踢醒了。 裴卿玉立即醒来,眼睛还未睁开,手绕到他越发紧绷的褥衣中,在高隆的腹上轻车熟路的按揉。 胎儿在腹内大幅的动作,活泼的顶着他的掌心,凌曜寒却没有醒来,只是他的身体不由微微紧绷,长眉也轻蹙起来。 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人却渐渐消瘦,裴卿玉极为欣喜却又很是心疼。一直在他腹上轻缓地打圈揉腹,神色温柔,轻声哄道,“孩儿乖些,别闹父皇。” 手下胎腹里的孩子渐渐安分之后,他才在睡梦中放松下来。 只是这样安睡不了多久,前朝政务堆积如山,他一日也不得闲,刚过了午时,凌曜寒又起身穿衣,忍着浑身难受,前往宣政殿。 裴卿玉看他勉强撑起身子,脸色苍白得得揪心,心中总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