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迁怒（爆炒到射不出来）

    “卡尔文……等、慢一点——”

    提尔号的休息舱内，埃蒙德大口大口喘息着，双手几乎要把身下的床单抓烂。他查看了一下卡尔文目前的精神力水平——4％，虽然仍旧是低于警戒值的水平，但起码恢复成正值了。

    六小时前，在菲奥娜跃迁点局部爆炸造成的高能粒子流中，卡尔文以几乎神迹降临般的操作保护了整个舰队。虽然他们耗尽了几乎全部无人机甲和能量武装，但全军一千多名军人全都保全了性命，19名高级军官因精神力透支而彻底崩溃，恐怕从此再无缘战场；大约一百多名普通列兵负伤，但都被医疗舱及时救起；其余军官或士兵虽然也遭遇了或大或小的精神或肉体损伤，但还在能够恢复的范围之内。最幸运的或许是在爆炸最初就因惊吓而自动脱离了精神网的那些军官，他们只要经过短暂的休息就能够恢复正常。

    在脱离了爆炸范围后，卡尔文有条不紊地定下了撤退方案，并下令全军休整。由于舰队内有重伤员，在完成基本的医疗程序前不适宜进入冷冻仓，于是卡尔文下令全军各自休整12小时。

    在这12小时刚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精神力水平检测值是－32％。埃蒙德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还看起来那么冷静镇定的，要知道他自己精神力过度消耗的极限记录也只到－18％，而那一次从指挥舱里出来后他的表现就像个磕了药的疯子。

    但卡尔文只是在床上看起来粗暴了一点。他强硬地把埃蒙德压在身下，六小时来用过的姿势只有两个：不是把他折成狗一样跪趴的姿势、掰开他两片臀瓣凶狠地顶，就是让他仰面朝上、双腿折得几乎与床面平行、同样毫不留情地操穿他。埃蒙德已经在这样激烈的性交下射了许多次，如今精液储备告罄，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了。但卡尔文完全没理会他的求饶，反而把他的腿掰得更开了一点，动作也更加凶狠。埃蒙德被操得有点恍惚的，昏昏沉沉地算了一下卡尔文射在他里面的次数，发现他也已经射了四次。然而他胯下那一根仍然粗长硬挺，一点没有疲软的征兆。

    “小冰果——”埃蒙德忍不住伸出手去抱对方的脖子，想要和他贴得近一点，然而他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打开了。

    “别碰我。”卡尔文声音嘶哑，“别那么叫我。”

    埃蒙德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紧接着，他的背被重重摔回床上，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略带痛苦的呻吟。这一回下来他终于确信，卡尔文是真的在生气。

    在卡尔文脱离了指挥舱，双眼布满血丝地攥着手腕把他拖进休息舱的时候，埃蒙德就感觉到他似乎是生气了。然而那个时候卡尔文的精神力水平太低，不管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都再正常不过，因此他也没想太多，只是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发泄性欲。进入之前卡尔文没做前戏，于是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润滑不够，痛得埃蒙德忍不住惨呼了一声，而哪怕在进入以后，卡尔文也丝毫没有顾及他的干涩，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插他，力道大得让人怀疑他就是想让自己这么痛昏过去。即便如此，埃蒙德也一点没想责怪卡尔文。他本人也经历过精神力透支，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何况卡尔文的情况比自己经历过的极限还要糟糕。

    好在性爱AI的身体机能良好，尽管最初痛得让人浑身发抖，专为性爱设计的体腔仍然很快在粗暴的蹂躏下变得湿润滑腻，疼痛也逐渐被快感取代。他开始像从前那样喘息呻吟，身前的阴茎也跟着硬了起来，很快以脸埋在枕头里的姿势被插射了一次。然后卡尔文把他翻过来，掰开他的腿再次进入他。转变成面对面的姿势后埃蒙德不由自主地想要和他亲近一点，可卡尔文却表现得很抗拒，在他凑近的时候双手按住了他的肩，把他死死压在了床面上。那个时候的卡尔文双眼里仍然布满了血丝，表情看起来让人害怕。埃蒙德猜测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咬了咬嘴唇又忍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那么癫狂的时候，不过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他对自己的床伴还都挺有绅士风度的——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床伴全都是普通的人类。

    就这么一边呻吟一边神游着，埃蒙德又射了三四次。他不太习惯这种纯粹出于兽欲般的性交，但仍能从中得到激烈的快感，毕竟卡尔文的性器粗长热硬，光是顶在屁股里就能让人爽上天，何况插得够狠，体腔最深处那块敏感的软肉都快被他插烂了。他忍了六个小时，终于等到卡尔文的精神力水平恢复到正值——这时候他应该有点清醒了。但卡尔文仍然粗暴地拒绝了和他进一步亲密。

    那么他果然没有想错。埃蒙德想。小冰果真的在生他的气，或者说，在生那个“埃蒙德”的气。这也没什么可奇怪，毕竟就在六小时前，他可是差点把他和他的整个舰队都送去见上帝。但即使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会回馈到自己身上的此刻，他也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好吧，没问题。”他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似乎从穿进这具身体以来，他就一直在向卡尔文投降——“向我开火吧，你可以、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我身上——唔！”

    体腔深处被重重顶了一下，埃蒙德立刻变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卡尔文声音嘶哑，说话的语气更是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炸毁所有临界跃迁点，断尾求生，很有魄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一个月前就行动？”

    他操得依旧很用力，以至于埃蒙德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埃蒙德喘了很久才勉强开口：“抱歉，我……不想让你活下来。”

    卡尔文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他终于停止了动作，然后放开了死死压着他双腿的手，俯身撑到埃蒙德上方，距离近得足够让埃蒙德对他眼睛里每一道细小的血丝走向进行精细建模。埃蒙德勉强自己笑了一下：“你一定明白的，对吧？”

    “你想杀我。”卡尔文的嗓音仍然沙哑，但语气里压抑的愤怒却没那么明显了。

    “毫无疑问。”埃蒙德喘得不那么急了，声音也变得更柔和了一点，“你是对星际联邦最大的威胁，我猜我没有一天不想杀了你。”当然，除了最后那一战。在那一战里，他是真的希望卡尔文愿意活下来的。

    卡尔文抿紧了唇，死死盯着他暗红色的眼眸。那双眼眸如今异常湿润，整个眼眶都泛着红，眼角还有一点没干的泪迹。

    “放松点，小冰果。”埃蒙德伸出手臂，安慰似的抱住他的背拍了拍，“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的。星际战争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话一出，卡尔文的身体明显地绷紧了。没错，他们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没有谁不想把对方置于死地。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刚才——他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精神力水平实在太低，卡尔文觉得自己有点理不清思绪。他身体的紧绷持续了很久，直到埃蒙德用屁股夹了一下他的阴茎。然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在刚刚的对话里，他竟然把眼前这个性爱AI当成了真正的埃蒙德。

    真是脑子不清醒。卡尔文在心里自嘲。人工智能的所有对话、动作、眼神，全都是通过神经网络算法和大数据训练而成，尽管在这个时代，由于训练样本和智能算法的极大丰富，追踪某个AI所说的某一句话究竟是出自哪一份训练样本已经不太可能实现，但毫无疑问，人工智能给出的所有反应都是数据计算的结果，所谓拥有情感和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仍然只存在于科幻中。即使眼前这个埃蒙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相同情形下真正的埃蒙德会说出口的，也不能改变它只是一台机器的事实。

    埃蒙德是埃蒙德，机器是机器。他有什么必要把作战失利带来的愤怒发泄在一台机器上呢。更何况，就像他所说的——星际战争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如果立场互换，或许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埃蒙德。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生埃蒙德的气？

    卡尔文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下来。他把脸埋到埃蒙德颈间，呼吸着他身上浅淡的气息，很久以后终于平复下来。

    “就是这样，乖孩子。你太累了，做完这一次就睡一觉怎么样？”埃蒙德仍然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你来吧。”卡尔文长出了一口气，嗓音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嘶哑。

    埃蒙德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的后脑枕在柔软的枕头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含着那根热硬的阴茎上下摆腰。卡尔文把一只手放在了埃蒙德的大腿上，于是埃蒙德把自己的手掌覆盖上去，之间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揉弄。那个地方因为长久保持着按压的姿势，已经显出了一点粉红的痕迹，底下的肌肉也有一点僵硬，被埃蒙德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揉开了。卡尔文陷入了沉默，埃蒙德的呻吟也变得很轻，只有肉体结合处的水声依旧响亮。动了几下以后埃蒙德再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快感，热浪从下半身席卷上来，让他扣着卡尔文的手忍不住更加用力。

    就在这时，卡尔文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什么？”

    “埃蒙德。”卡尔文说。他看了一眼埃蒙德的脸，觉得眼前这个智能人格或许并不能把真正的埃蒙德和它自己当成两个独立的个体，于是换了一种说法，“你觉得你还活着吗？”

    “当然，为什么不？”埃蒙德喘息着回答。

    “刚才对战，最初的一小时一定完全真实的。然后部分核心舰内的军官和普通兵士开始陆续撤离，他们的舰船则由你亲自操控。为了引诱我尽可能靠近跃迁点，你一定努力拖延了自己离开战场的时机，也就是说，有可能没法在跃迁点爆炸前离开战场，完成跃迁。”

    “也可能没那么久。”埃蒙德一边喘一边说，“只要把所有舰船都交给人工智能，就能尽早离开战场，同时在一段时间里不被你察觉到异常。”

    “人工智能在太空对战里的表现就是垃圾。”卡尔文对这个猜测显得很不屑，当然，这也是宇宙帝国和星际联邦公认的事实。同时，也是绝大部分军人认知的盲区。

    “但我也没有必要赢。”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埃蒙德并不介意给卡尔文一点解释，反正这个策略在后来的战斗中都没再用过，“我只要让你觉得自己……的确是在和埃蒙德的舰队对战，尽可能不引起你的怀疑就行了。毕竟……人工智能在复杂的情况和海量的数据面前会变得呆滞迟缓……唔……很难像人类那样利用高层次的演绎归纳能力——或者说、直觉——在一瞬间做出合适的决策，但如果缩小范围，仅仅针对这一场攻防战进行训练，打造一队作战风格和埃蒙德舰队高度相似的人工智能……那还是可行的。”

    卡尔文微微皱眉，认真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样本的准备和训练、评估都需要时间。如果按你的说法，他必须在一个月前就定下这个方案。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确信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一战里赢过我，并且定下这一次的作战方案。”

    “嗯……小冰果，你得承认——”炽热的龟头顶在最柔软的那一点，埃蒙德长长呻吟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卡尔文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在埃蒙德的双眼。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此刻情欲迷蒙，是最能激发他欲火的样子。他反手抓住了埃蒙德的手腕，起身把他压回了身下，沙哑的声音里终于充满情欲：“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