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狠狠拿捏我哥
寒假漫漫,我百无聊赖,和蒋鹤声的关系又降至冰点。 他年前收尾工作很忙,又忙着到处应酬,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以后抱着我像狗一样求欢。 我心里抗拒他,但身体抗拒不了自然反应,他贴着我的脸,醇香酒气喷薄在我鼻腔里,我总是想起那个夜晚。 蒋鹤声那么清明的人,是我用一颗春药把他弄脏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抽烟,也是唯一一次。他也许悔恨了一小下,但是后来还是无法抵抗地沉沦在节节攀高的肉欲里。 是我的错,是我一步步引诱他,是我费尽心机得到他,所以,他心里只能有我,他的精液只能射在我身体里。 他早上晨勃时又和我交欢,完事擦洗的时候告诉我,他今天年会,晚点回来,叫我自己乖乖吃饭。 我把衣柜里的东西都收拾好,柜门大敞,决定玩一手欲擒故纵。 蒋鹤声回来以后,看见人去楼空的景象,会不会发疯呢? 发疯好啊,我就要他为我发疯。 我推着两大箱子衣物,找了个离家很远的酒店入住,酒店外面是一片河滩。 X城河滩是个旅游打卡点,冬季里游人也不少,拿着长枪短炮对着寡淡的水石一通乱拍。我戴着墨镜,穿着蒋鹤声给我买的羊绒大衣,在护栏边被冻成了傻逼。 “操,偶像剧都是他妈骗人的。”我骂了一句,准备跑回酒店。 “小玫瑰。” 徐逸山手里抬着一个白色泡沫箱,冲我笑。 “真是你啊,大冬天跑这儿来干嘛?” “要你管。”我鼻尖耳朵都冻得通红,一点也不想和他多说。 “哎,”徐逸山叫住我,“我们在那边烧烤呢,你要不要来?” 我跟他走过去。桥洞底下支了个烧烤炉,正往外冒青烟,一个男人拿着扇子一边扇一边躲,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在旁边笑他。 我犹疑道:“这里让烧烤么?别一会儿被端了。” “大冬天的谁管你啊,警察不嫌冷啊?” 徐逸山把泡沫箱放到地上,搓搓手,给我介绍:“这我姐,我姐夫。这是我朋友,蒋听寒。” 我礼貌地跟着他叫人。徐姐姐淡淡笑了笑,转身回车里暖和,很冷淡的样子。倒是徐姐夫一直开玩笑,问徐逸山我是不是他女朋友。 “可别,她男朋友打人可疼了。”徐逸山连连摆手道。 我们笑着坐下来。徐逸山把衣服脱给我披着,我问他:“你不冷吗?” “没事儿,干会儿活就热起来了。” 徐逸山又高又壮,袖子撸到胳膊肘往上,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烤串还有模有样的,一边翻面一边撒孜然。他看向我:“你吃辣椒不?” “都行。”我说。 他给我一把串,剩下的给他姐送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徐逸山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又他妈犯什么病,操,不吃喂狗。” 然后他把烤串都给了徐姐夫。 徐姐夫吃得倒是香,瞅瞅车里的姐姐,问:“她又怎么了?” “看我不顺眼,找茬儿呗。” 徐姐姐在车里大喊:“袁修筠,我要回家!” 袁修筠擦擦嘴角:“你能烤完送我家去吗?真不错。” 徐逸山骂他:“就知道吃!你媳妇儿叫你回家呢!” 越野车开走了,徐逸山还在忿忿不平地骂:“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有什么好,狗眼睛瞎了,操他妈的。” 我起开一罐啤酒递给他:“别生气了。有烤翅吗?” “有。”徐逸山在泡沫箱里翻出鸡翅,放在炉子上,和我闲聊。 “这么多吃不完了,蒋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咱仨吃还差不多。” 我吃得有滋有味,随口道:“不知道,找野女人去了吧。” “你俩吵架了?”徐逸山瞅我一眼,“这几天我和蒋哥见了一面,他好像没什么精神。” “是吗?不关心。”我更关心烤翅什么时候好。 “哟哟哟,”徐逸山笑着猜测:“他把你绿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自顾自反驳道:“不对,他不能,应该是你把他绿了。” 我捧腹大笑:“这就是朋友间的信任吗?感动了感动了。” “我就事论事啊,再说我和蒋哥是朋友,和你就不是了?” 他这话我倒是也没法辩驳。我突然好奇:“哎,蒋鹤声怎么和你说我俩的事儿的?” “他嘴可太严了,”他灌了好几口酒,“他带你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身上有相同的气场。” 我感觉事情不对,嘴角不由自主上扬:“什么意思?” 徐逸山默然走过来,递给我一罐旺仔牛奶,一副要娓娓道来的样子。我打开他的手,叫他也给我啤酒。 “好故事就应该配酒嘛。”我说。 我俩碰了个杯,他眼中渲染了些醉意,看着沙石地落寞地说:“刚才那女的,我亲姐,她肚子里怀的,可能是我的种。” “我操……”我竖起耳朵听之前没想到这么劲爆,“你比蒋鹤声牛逼多了。” 他难受地胡噜一把脸,叹息说:“明明她先勾引我的,为什么要先结婚?你说为什么?” “她想过正常生活呗,你能有什么办法。”我说。 徐逸山苦闷地仰头灌酒,咕咚咕咚,喝完一抹嘴巴,扬声恶骂:“一晚上爬两张床,是不是爽死了啊?操!操你妈的!” 他把空罐子狠狠踢远,又追上去,发泄地踩扁:“操你妈的,操你妈的!” “别踩了,徐逸山,”我喊他,“鸡翅糊了。” 徐逸山气极反笑:“你他妈关心鸡翅比关心我多。” 他烤好鸡翅,看着我吃,倏忽说:“要不,咱俩睡一觉试试?” 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遭报应的。 徐逸山说完这句话,冒烟的烧烤摊就被发现了。我俩被塞进警车里,呜哇呜哇驶向派出所。 小警员一边抖腿,一边接通了蒋鹤声的电话:“歪?你是蒋听寒的哥哥吧?你妹妹违反景区规定,差点造成纵火事故,你赶紧带上三千块钱现金,到这个城南区派出所来保释她,快点啊,我们要下班了。” 我坐在铁制长椅上,屁股被冰得好凉。徐逸山给他姐夫打了电话,现在还若无其事地按太阳穴。我真可怜他,他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挨揍了。 蒋鹤声给我打电话,我只说确实被抓了,就挂断了。他来得很快,我盯着他下身的西裤皮鞋,望着他脚步焦急地推开玻璃门。 他看见我旁边的徐逸山,担忧神色立即变得严肃。徐逸山手掌合十,讪讪地抱歉道:“对不起蒋哥,我的错。” 蒋鹤声快速办好了手续,一步步踱到我面前。 他的手插在裤袋里,我觉得他会从那里面掏出一把刀。 他凑近闻闻,阴郁地笑道:“还喝酒了?” 徐逸山还在念念叨叨:“我的错我的错。” 蒋鹤声一记眼刀飞过去,我感觉他的牙都要咬碎了。 他冲我伸出手,一字一句地说:“乖寒寒,跟哥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