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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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既然是花楼的大夫,自然最会治疗奇诡的创伤,别说是邵未安受的简单横在腹部的刀箭伤痕,就算是再刻骨、再偏狭的伤口,这些医者也自有治疗的法子。 过了不一会儿,连他中的什么毒也解出来了,这毒也不是什么偏门怪类,甚至连我都耳熟能详,“看春红”,一种效力不太大的毒素,最大的作用是存留时间足够长——嘿,怪不得我的舌头现在还有点麻。 当然了,因为邵未安实在是有些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所以治疗的过程也的确慢些,这倒是并不打紧。大夫为他清洗创口的时候我坐在一边的茶桌边喝一点药茶,商开在这个时候上楼来,并不是为与我一度春宵,只是来赔罪。 这理所应当,邵未安出现在我的厢房了。还拔出了一根尖锐的簪子,如果不是他对我没有恶意,今天说不准真要见见血。而作为弦上馆的半个主人,我麾下主管情报的人之一,商开甚至没有发觉一点。 他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嗫嚅片刻没能吐出来一句给自己找补的话来。或许是终日修习歌舞的缘故,他比寻常男人看着更瘦弱纤细些,我抬起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他随着我的力道俯身。 我对他说:“抬起头来。” 商开艰难地抬头,他嘴唇上简单地抹了一点口脂,还没涂匀,头发半干,只拢了一下,现在显得很狼狈。 我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为自己这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感到实在是没必要。 邵未安嘛,我知道他,如果不是因为戴罪之身,恐怕难以屈居在我手下,地位被鸣歧还压一头——他去我爹那里恐怕都绰绰有余。而且单说他的武功,别说现在鸣歧忙得像个陀螺,就是她现在在这儿,也不一定能拍胸脯跟我的打百分之百的保票,揪出一个一心只意图潜入的邵未安。 我责怪商开干什么呢? 只是到底懒得见他了,不如说看到他我就想到流水一般投入情报设施的雪花银,——虽然只是三分之一,但那也是很大一笔钱,到头来还是拦不住一个像邵未安这样的暗卫……于是又要重新计算一下这里头的开支,虽然不寄希望于情报组织真能抓住一个顶尖的刺客,但是用银子打水也得有两声响啊!想到这里就头疼。眼不见心不烦,我拿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商开的肩膀,要他退下了。 —— 邵未安被我弄回家去安置在旁边的厢房里,除了雪张去给他换药其他人一律不能见,兄长回家一趟我都没给他讲这回事。我娘和俞川要是知道这小子在试图刺杀我这件事上梅开二度,说不得得卸他一条膀子什么的,这事能免则免,我把他带回来是因为终究还没找到更称心的人,可不是善心大发要养一个变成废人的暗卫玩。 商开那边我是一时半会儿的不想去,李玉铮和我的通讯也断了。我叫人给他传话之后,他回书一封,写着死了弟弟的老三心神恍惚,让他留在王府作陪,暂且出不来。 三殿下他娘是太傅一派官员的女儿,当然是早早敲定了要以后辅佐十一的命运的,连王妃与一位侧妃也是詹太傅为他指的——也得亏这位殿下性情软弱,偏好诗酒,要不恐怕真闹出个好歹来。 李玉铮跟他关系不错,去陪陪也正当,只是…… 那就是最后一封书信了。 这事别管是谁一看都有鬼,不过也无所谓——因为离宫宴不到几天了,皇帝的儿子多如牛毛,死一个算不上什么大事,武安王嫡子可就这么一位,还不至于有人敢在这时节有什么歪心思,倒时候进宫一看便知分晓。 我终于老实下来,不再招猫逗狗。邵未安在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来到我的书房,沉默着献上了他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桩没能交到我手上的“功绩”——那是陇西节度使的军师王剑丘贴身的一截长缨,偏上的那端印着他出身的一个印记。 我对邵未安说:“我可没说过让你杀他。” 他说:“是,但那段时间,您为他叹气已经有十天了。” 我看看他说完话之后就立即抿起的透出苍白的嘴唇,把长缨投入一边的火炉里,打趣道:“你居然还会观察我啊。” 他一句话都不说,低着头,也不看我。 我不得不在心里大叹一口气,唉,又恢复成一板一眼的样子了。前几日晚上那个我喜欢的、痛苦而鲜活的他好像不存在一样,真是没意思,如果他一直是那样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丢掉他? 邵未安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他开口:“我是来向您请罚。或者俞将军那边……” “别说傻话。”我抬起头白他一眼,“还去俞川那里?皮都给你扒下来。” 他还要再说话,——反正他也说不出来让我高兴的话,那还不如不说。我挥了一下手让他闭嘴,同时站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他胸口:“与其去让俞川把你打个半死,还不如在我这儿讨点好处得了……听得懂吧?” 邵未安眨着眼看我。他整个人长得偏冷峻些,这时候慢慢眨眨眼有种奇妙的可爱,他用事实证明自己听懂了——在我的手刚刚离开后,他直接扯开了自己的领子,胸前的布帛呲啦一声响。 我忍不住“哎呦”了一声,看着他胸前左裹右裹的纱布我就无话可说,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最终这场可笑的僵持以我让鸣歧把他弄走结束了。 鸣歧,对,鸣歧回来了,和她一块回来的是我干不完的活,终于,整个府里最后一个闲人也忙了起来。在我处理完这些东西后,宫宴已经迫在眉睫,只有一日之遥,试了两套要穿的衣服,我又浑浑噩噩的在补充精力的睡眠中消磨了半日,最后这一天也飞快的过去了。 宫宴嘛……一如既往,李玉铮没来,三皇子抱恙,也不在。要我说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宫中舞姬的舞蹈的确难得一见,只是比不上商开,御膳的水准其实并不差,可惜因就着体虚的皇帝,虽然实在是滋补,但是味道嘛,也远远不能跟我的小厨房相提并论。 圣上身体不好,闻不得油烟味,我们吃的是一堆蒸煮的山珍海味,要我说纯属浪费上好的食材。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吃那堆青草一样的东西,从里边翻几枚鸽子蛋来解馋,看着旁边这些人食不知味的表情我就知道大家所想八九不离十。 如果说哪里不一样了……那也的确有。 那位身份高贵的柔懿贵妃神情冷漠地坐在陛下左边,和右边一直微微笑着风度颇佳的皇后娘娘不同,从头到尾只吃了一盏桂花酪。身边的宫女抱着一个最多也就两三岁的小孩,那孩子的神情与怀抱他的宫女如出一辙的畏缩,看着简直有些可怜了。 宫宴末了,柔懿贵妃先告退,接着圣上随之而去,皇后娘娘得体的简单讲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也离开了。宴上的气氛便松快很多,往日里亲近的臣子相互拱手后坐在一起,后妃们也差人引家人在偏厅一聚。 我也在偏厅。 自然不是因为有后妃要见,陛下的后宫里我真正亲近些的只有姨母嘉惠贵妃,其他娘娘簪花玩乐时捧几句不难,宫宴这档口还是各干各的好。我倒是有心去看看姨母,不过她这时候十有八九在和我母亲叙旧,我掺不上话。 刚才因为食物寡淡,嘴里没滋没味,喝了不少宫里的青梅酿,说不上醉,只是微醺,出来寻一处通透些的偏厅吹吹风。 吹了没一会儿,有人敲门求见,我允了,进来一个姿态很端庄,发上只插一支玉簪的姑娘。 雪张上前一步,低声对我说:“……小姐,她是七殿下的贴身侍女梳兰。” 那姑娘一进来,直接说明了来意:“见过清河郡王。七殿下有请。” 我点点头,知道她为何而来。其实也不用瞒着,我对七殿下很感兴趣,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李玉铮,我也没打算违约,便直接了当的对她说道:“最近我身子不爽,替我带这锦匣给七殿下告罪一声,怕是这次不能应邀,多有怠慢。” 我示意雪张拿来备好的山参,梳兰却并没接过,自然也并没有告退,她只是再次重复自己的话:“郡王三思,七殿下有请。” “你——”雪张闻言眉头一拧,就要呵斥她,那个侍女却抬起了头说道,“殿下早想到郡王会身子不适,要我带来一句话做为治病的良药。” 我止了雪张的话头,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侍女:“说说无妨。” 梳兰说道:“近日病倒的是三殿下不错,只是世子却一直栖在七殿下的宫里。” 空气一时间微微凝固住了,我有些失笑,却又不免又有些好奇,这样直白的说出软禁了世子的事……虽然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但焉知是否隔墙有耳呢? “就这样说出来……?”我有点好奇。 侍女态度依然很恭敬,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自持:“郡王不必担心,既已做得,又怎么说不得?” “……这样,蒙殿下错爱,我的病怕是已经好了。” 我便直接站起来,侍女倒是对我这种直白的表示弄得一愣神,我对她笑笑,说道:“左右无事,我们现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