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黛尔是谁

    “潋瑚，你为什么要道歉？”秦肃三分气恼七分无奈地问，“我的美梦又是什么？”

    潋瑚偷偷睨着秦肃，怯怯答道：“和、和雌性精灵结婚，而不是……一个雄性人鱼。”

    秦肃闻言，哭笑不得：“就因为我看过精灵的色情影片？”

    “不止是看过，”潋瑚反驳道，“还看过很多遍——最多的一部，你看过七百多次！”

    秦肃倏然无语：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这么饥渴。可是，再一细想，他便洞悉了自己饥渴的真相：“有些……资料，是从我原来家里拷贝出来的，为了保存并且分析用户的偏好，诸如观看次数等数据，房屋管理AI都是会引继留存的。而有些东西，小时候是我和秦正共享的，不是我独有的。

    “我的意思是说……那几百次不一定全是我看的。”

    潋瑚并不在乎人族科技产物的运行原理，他也不喜欢秦肃这个近乎狡辩的回答：“就算不全是你看的，你也是看过的。你说你弟弟从未来过，那么几个月前看这些片子的，总不能还是他吧？”

    秦肃有口难辩，只能在心里不停咒骂给他无端生事的亲弟弟。最令他感到心烦的，是他至今也不知道潋瑚悲愤具体的原因，而对方好像也并不打算告诉他。

    难道是因为他看过太多次关于精灵的色情影片？秦肃不确定，只能试探着做出保证：“如果你是不喜欢我看精灵的片子，我可以不看。”

    潋瑚瞥了一眼秦肃，没有说话。他心说你不看片子，也不影响你想要娶一个雌性精灵。

    看来不是这个问题，秦肃想。他继续往回倒两人方才的对话，很快便发现新的争议点：“我以后只看人鱼相关的影片。”

    “明明有我在，还要靠看其他人鱼才能尽兴？”

    秦肃无法，只能认输求饶：“潋瑚，我是个死脑筋，不太会猜人的心思。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也很想让你开心，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因为什么不开心……我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要继续这样惊恐地躲着我。”

    潋瑚也说不清楚，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尽管是他主动申请与秦肃结婚，秦肃当时的反应也很平淡——“公约”和“保障法”只是倡导平和对待跨种族婚姻，并没有规定必须接受跨种族婚姻的申请——秦肃若是真的不想，也是可以拒绝的；可是，他并没有拒绝。或许他更向往精灵，但他还是把钟情于他的人鱼接回了家。

    “如果……你是因为各种规定才勉强接受了我……”潋瑚表现得很悲伤，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秦肃，“很抱歉，我不是精灵……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喜欢我，不要再想那些尖耳朵的家伙。”

    秦肃认真道：“我没有勉强。精灵……只是我的性幻想，我的确因此而向往跨种族婚姻，但是这不代表一定是精灵。”

    “所以，只要是异族，你就愿意接受？”

    秦肃否认：“我接受的是命运，或者说是顺其自然。”

    “那如果命运让你遇见了精灵呢？”

    “然而命运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安排，”秦肃说，“它只让我遇见了你。”

    “可是，终究不是最好的安排。”潋瑚执拗道，“哪怕是半人兽族呢，好歹可以在陆地上做爱。”

    “不是我为你放弃了陆地，”秦肃否认潋瑚的说法，“是你为我舍弃了大海。”

    “我没有乳房，也不是阿黛尔那样的金发碧眼。”潋瑚说。

    秦肃懵了：“阿黛尔……是谁？”

    潋瑚气恼地用尾巴拍打拟海水的水面，溅起水花，打在秦肃的身上：“你的初恋和第一次射精的对象！”

    “可……”秦肃赧然道，“我的初恋……是你啊。”

    “你骗人！”潋瑚不信，“你弟弟说是阿黛尔，是金发碧眼的雌性精灵，他还跟你一起看着她、一起射精呢！”

    秦肃弯下腰，轻轻抓住潋瑚不断拍打水面的尾鳍，十分严肃地解释道：“首先，我和秦正相差五岁，这意味着他会开始自慰的时候，我已经成人，他也不可能是我第一次射精的见证人；其次，我不认为一个连名字甚至具体样貌都记不清的性幻想对象，可以称之为‘初恋’；最后，在与你同居之前，我没有切实喜欢的同族或是异族，也没有交往的对象，更没有与谁发生过性关系——我的初恋和初次性爱，都是你。”

    一字一句，潋瑚毫无遗漏，听得非常清楚；可这一切太过真切，真切到他难以相信，所以他向秦肃确认道：“你真的喜欢我？”

    秦肃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示意，他只是拽着潋瑚的尾巴，让人鱼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他伸出手，拨开人鱼的腹鳍，将手指伸进藏在下方的穴口中。

    潋瑚瞥见秦肃勃起的阴茎，得意的问：“还是说，你更喜欢插我的洞洞？”

    秦肃扑向人鱼，浮在他的身上，停在他的体内，附在他的耳边，只把人鱼想要的答案说给他一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