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哟，遛鸟呢
董琰一关上门，初淼立刻就爬起来站在床上朝门口吐舌头做鬼脸，挤眉弄眼，拳打脚踢的。 董琰又打开门看着床上光溜溜的人，好笑地说，“哟，遛鸟呢？” “啊！！！你怎么又回来了！”初淼面色尴尬，窘迫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老老实实地缩回被子里。 董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轻勾起的微笑表明，初淼的幼稚行为，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初淼缩到床的另一边，中规中矩地躺好，小脸上紧绷着尴尬，“你……还不去上班？” “着急什么，你要是不想睡了就起来一起吃早餐。”说完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床边拿了手机又重新出门了。 初淼看着他出门确定他不会再进来，才伸手摸了床头柜的手机，一打开就弹出来让他今天过去上班的信息，初淼只能赶紧起来穿衣服。 “哎，小淼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餐。”罗珊珊女士闻声朝着初淼看过来去，见到他，招呼他过去吃早餐。 初淼看到罗珊珊女士，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尴尬的说，“谢谢阿姨！” “昨天面试得怎么样？顺利吗？”她笑着端了一碗粥递给初淼。 “你去面试了？”董琰问。 “嗯，是啊，等会要去上班了”初淼一边接过粥，一边说。 “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来得及。” “嗯，那你注意安全。” 初淼乖巧的嗯了一声，三两口就把粥喝完了，“阿姨，哥，我上班去了，你们先吃吧！” 罗珊珊女士温柔一笑，“怎么吃这么少，带俩包子吧。” 初淼接过保鲜袋装着的包子出门。新工作就在小区对面的商贸城里，有一间服装批发商铺的外贸销售疫情期间被隔离在家，所以离职了，老板要招一个新销售。 工作不难，底薪也不高，但是自己销售出去货的话，可以得一件一块钱的提成，另外帮老板翻译也可以得提成，算下来也是很不错了。 不过疫情客流量少了很多，外国客户也被限制进入了，但是这种朝十晚五，又轻松的工作，初淼还是很喜欢。 没什么客人的时候，他就陪老板父子开开黑，跑跑腿买饭什么的，两个星期下来，他已经跟商贸城旁边小吃街的摊主熟悉起来了，还认识了一个在正新鸡排打工的他们学校大一的学弟。 初淼有时候会去关照一下他的生意，快五月了，天气越来越暖和，初淼站在正新鸡排的门口，一边等鸡排，一边跟董琰打电话斗嘴，初淼说不过他，气得直跺脚，“哒哒哒哒哒哒……嘭！！你死了！” 电话对面的人笑的岔气，问他，“你干嘛？” “我用加林特把你打死了，然后用一颗手榴弹把你炸的稀巴烂了！” “这么狠？等今晚回去……”董琰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对面模模糊糊传来了有人喊打架的声音。 “哥，小吃街这边你过来一下，有人打架了。”初淼看着不远处的小摊，直皱眉。 一个吊角眼男人一拳头打过去，直接就砸在了摊主的脸上。 啧啧，这家伙有点狂了，初淼看着两人打起来，旁边有个女人在拉架，刚刚一声“打人啦”应该就是她喊的。摊主挨了一下，直接就“啊”一声叫了出来。 看见那个摊主挨打，旁边有两个摊主愣了愣，很快就上去帮忙拉架，初淼三两步也跑了上去。打架的摊主也是个不容小觑的高大男人，两人打起架来不分敌我，很快，初淼身上也挨了几下。 “哎，你们在干什么，不准打架，快点放开！”董琰带着两个人从街头跑过来。 话还没说完，摊主脸上又挨了一拳。旁边的女人看见杨摊主又挨了一拳，更是着急，拽着吊角眼男人又打又踢，甚至脱了鞋，往他脸上招呼。 初淼用尽力气都拉不开两人，渐渐感觉体力不支，但仍旧死死抓住吊角眼男人，看见董琰跑过来了，喘了几口粗气，狠下心，一口咬在了吊角眼男人的手臂上。 “啊……我操，你他妈谁啊！”吊角眼男人惨叫着说。 旁边两个摊主拉住打架的摊主就往后拖，想把他强行拉开，可是没有用。 吊角眼男人这边也被女人手拿着鞋就朝脸上招呼。鞋底的沙和泥土渣弹到眼睛里，脸和耳朵被摩擦的火热。 眼看警察就要来到，吊角眼男人一着急，挣开了初淼和女人，顺手抄起了一张胶椅，就要往摊主身上砸。初淼眼疾手快把摊主往后推，抱着头迎接那张椅子。 疼痛没有像预想那样落下来，倒是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椅子砸在董琰身上，四分五裂碎成几块掉下来。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位警察手里拿着警棍冲过来分开了他们。 “打什么打，都回警局打！” 董琰冷着脸，这会儿脸上没了平日初淼见着的那温和的笑意，眸子里是冷冽的，连眉峰都捎着逼人的寒意，深邃的黑眸里带着让人难以直视的锐意，只是在旁边这么看一眼都让人有些心惊肉跳，初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不笑的时候气势竟如此可怕。 “警察同志，我他妈太冤枉了！走在路上就被人打了！你必须拉他回去关上几天，他故意伤人！”吊角眼男人被警察反手压住，仍然不死心。 “我呸！你这个狗日的孙子，我故意伤人？我还说你涉嫌故意杀人呢？”摊主红着眼，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 “草泥马！我杀你全家了？”吊角眼男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疫情期间你往我摊前吐口水，你他妈不是故意杀人，你是干嘛！”摊主也怒不可遏地吼叫着，两人一来一往谁也不服谁。 “嚷嚷什么，是不是还要再打一架？”董琰语气里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威慑得人连呼吸都忍不住的放轻，两个上一秒还在不断对骂的人立马噤声了。董琰看两人停下来，对另外两个警察说，“哎，兄弟，还愣着干嘛，带走带走，都带走。” 这里因为有小吃街，又正是饭点，人很多，这一架发下来，四周的人都骚动起来了，大家全都围在一起看着。 董琰朝人群看了一眼，人就慢慢散开了。另外两个警察把摊主和吊角眼男人扣了起来，推了一把，示意他们走。 “以后帮人的时候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全，人家跟你什么关系？你就替人挡椅子！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也不思考一下，老是这么冲。”董琰拉着他走到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知道了，我电话里都跟你说了，反正又不远，我才抓紧时间冲了一下。”初淼点头，擦了擦脸，又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十二点半了。 董琰见他还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拔高了音量，但是又舍不得教训他，只能用说教的态度来表达他对此的不赞同。 “如果我今天来的不及时呢？那椅子就是砸在你身上了，如果下次他拿的不是椅子是刀怎么办？你是打算让我死在这，还是打算让我来这领你的尸体？” 初淼被唬得一愣，伸手握住了董琰垂在身侧的手臂，“哥，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宝宝，不要撒娇。”董琰正色道，“你得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这么做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 “我是知道你会来，我才去帮忙的。我男朋友是警察，我想当个热心市民我还有错了。”初淼讷讷地辩解了一句，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很轻的碰了碰。 “我做了好事，你都不夸夸我，还在这里说我，奖励我自己拿了。”见董琰还是不愿就范，只好抿起嘴角，翘长的睫毛颤啊颤的，手抓在他的制服衣摆上。 董琰摸着嘴唇，微微愣了愣，心里虽然欢喜，但是还是想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也有不足的时候。想继续说什么，看到他身上现在全是脚印、灰尘，又一边帮他拍干净，一边心疼地问他，“有没有受伤？” 初淼摇摇头，想起董琰给他挡了一椅子，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心疼，“我没事，你后背痛不痛？等会回去擦点药吧？” 董琰点点头，眉头微蹙，“回去吧，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你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就好了，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初淼低下头，“知道了，你受伤了，我也心疼。” 董琰“嗯”了一声，准备离开巷子的时候，又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衣角。 “亲一下再走。” 董琰的视线扫过他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对方有着漂亮唇色的唇上。 五分钟后。 初淼满脸通红地走出巷子，双唇颜色更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转脸看到董琰还站在他旁边，他顿时又想给他跪下去，“警察叔叔，你还在这干嘛？我能走了吗？” “走吧，热心市民，”董琰看着他艳红的唇，又忍不住逗他，“你想跟我们车一块儿走也行。” “不不不不不，”初淼赶紧说，“我……目送你就好。” “嗯，那我走了，晚上回家再说。” 初淼目送董琰的车开走之后，往自己唇上摸了一把，都被亲肿了。 这一通闹完，初淼才想起打包的饭还在小饭馆里，而且鸡排都过了这么久了，怕是冷了，转身快步顺着路往前面走过去。 晚上初淼回家的时候买了几盒跌打药，董琰一回家就被他推进浴室，说让他快点洗完澡出来，要亲自给他上药。 董琰被他推了一下，刚好推到伤处，本来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却好似皮开肉绽般，疼得直抽气。 初淼被他吓了一跳，这下也不敢碰他了，紧张地问，“哥，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对不起。” 初淼想看看他后背到底有多严重，小心翼翼地去脱他的制服，手指从上往下，指尖温热，从董琰皮肤上轻轻滑过，就像是带着一股电流般。 “我没事，你别勾引我。”董琰直言。 初淼登时红了脸，这人真是好不要脸，明明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说自己勾引他？ 初淼脱掉他的衣服，转到他背后，这才发现上面的大片青紫，虽然没有破皮，却全部都是红肿与淤青，与皮肤形成极大的反差，看得初淼心疼极了，伸手却不敢碰。 “要不别碰水了，我给你擦擦算了。” 董琰听到背后带着颤抖哭腔的声音，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转身在他唇上安抚地亲了一下，“没事，我冲一下，很快，今天又是泥又是汗的，你在客厅等我。” 董琰话音未落，初淼已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看他，“哥……” “嗯？” “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初淼顿了一下，又说，“我发现自己好喜欢你，我不想你受伤。” 董琰垂头看他，今天说了一天没用，早知道苦肉计这么好用，就该早用上，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人哄到了客厅。 董琰冲完澡出来坐到沙发上，初淼再次看到他背后的伤，瞳孔缩了缩，拿起一侧的药膏，“哥，你忍一下，可能有点疼，我尽量轻点。” 董琰嗯了声。 初淼指腹蘸了点药膏，轻柔涂抹在他后背上，缓缓将药膏推揉开，整个上药过程持续了几分钟。 董琰倒是一声不吭，初淼却心疼得要命，微微起身，弓着腰，小心避开他后侧的伤口，在他后颈落下一个灼烫的吻。 “哥，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不疼。” 董琰说得漫不经心，怕他担心。他侧脸在初淼脸上印下一吻，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哄初淼时更是刻意压低了语调，喷在初淼耳畔的声息带着一种能让初淼连骨头都酥掉的温柔。 初淼沉默地抱住董琰的腰，等待后面的药膏被吸收，董琰看他不太开心的样子，低头吻了上去。 放开的时候，初淼已经被吮到双眼迷离，董琰线条分明的唇含着笑意，又顺着他高高扬起的脖颈，一路亲吻下去。 带着滚烫体温的唇瓣滑过，初淼青涩的躯干的阵阵轻颤，董琰握着他的手，抚过他瘦削的身，顺着腰线探进裤缝里，揉上了柔软的臀丘。 怕不小心蹭掉董琰的药，初淼双腿无意识地挣扎，时不时蹭过他高高竖旗的危险区，董琰挑了挑眉，戏谑地用下身滚烫凸起的地方去撞击初淼最敏感脆弱的部位。 初淼抽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想要避开他恶趣味的戏弄，“别弄了，等会把药都蹭没了。” “你别动就不怕。”这么说的时候，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发出性感而又低哑的声音。 董琰直接将他的一只脚踝牢牢攥在手中，初淼挣不开躲不过，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