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商议

    风羽愣了愣，“父皇，您多虑了，他并没有教我什么，无暇剑诀是我之前就在青州王脩那儿得到了的，这次他是为了那件事才来的，没跟我说什么，我和他还没相认呢，他有顾虑，我也想见娘亲，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他打完架就被人带走了。”

    “不过你小子倒是可以啊，佛门的易筋经学会了，这是要武道集大成啊，自己好好琢磨，别被反噬了。”

    “是，父皇，儿臣谨记。”

    “两位娘娘的话就先不用说了，先说正事，泽儿，这一路上不少事情王叔应该已经与你说过了吧，谈谈看，自己有何感想。”

    “其实，儿臣对这军旅之事算不上熟悉，只是往日初来乍到时学过一些皮毛，泉州的安排也都是时势造英雄，苔藓之疾，这一次看其余等国来势汹汹，只怕不是能简单了事的，儿臣乃武院出身，愿追随老王爷奋勇杀敌，保国平安。”

    皇上笑了笑，把那写好的诏令让洪四递给了风羽，“不用言志，朕问的是具体安排，朝廷武将不多，二十几年前的唐国几乎血流成河，朕登上这个至尊皇位，是众多能人将臣的生命换来的，如今过去了二十余年，但还是没能真的缓过气来，所以与王叔商议了这份计划，看看吧。”

    风羽接过那一纸，心中有些意外和纳闷儿，这诏令乃是共同相商的结果，即便是要有人提议，也还是太子的事，自己刚回来怎么就成第一个看的人了，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人心惶惶啊。

    “父皇，这诏书，儿臣觉得，还是我先不看的好。”

    皇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哦？为何不看？就不想知道朕给你安排了什么职务吗？”

    “父皇，拟制诏书应该是您和宗室大臣商议，即便让人过目提议，也还是由大哥来比较妥当，儿臣不过一京城闲散王爷，有事直接吩咐就是，这样以来是不是有些越殂代疱了，传出去只怕对朝廷的声誉不利。”

    “哈哈哈，难得你这么细心！不过，朕容许你看，那你便看，朕倒要看看，这天下人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风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还逼着自己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这是？

    皇后娘娘笑了笑，“泽儿，就算你不看，你觉得你父皇会不会把你推脱不看的事说出去呢？”

    “呃，从目前来看，就算儿臣坚持，只怕众人也会觉得我看了，怕是逃不掉了。”

    “那你坚持的意义在哪儿？”

    “儿臣只是觉得，此举为何？明明不妥，怎么就～”

    皇上笑着叹了口气，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闲步走到风羽跟前，“你啊，权利上的事见识太少了，这等勾心斗角水深火热的地方，千万不要太死板迂腐，君权不是那么好掌握的，等你到了边关，作为一方大员，有些事情该算还是得算，即便是自己人，有些事依旧免不了的。

    你想想看，这朝廷风气二分已久，太子和魏王争权夺势早已成鼎沸之态，你以为天下百姓就不知道吗？朕贵为天子，皇权在握，这一次让你先看，那是朕的权力，谁能说不？太子是楚君不假，但朕才是决定之人，不是一定要循规蹈矩，也能让一些朝臣看看真正的风向。

    你在外奔波，也立过不少功劳，又是王叔门下学生，镇守边疆之事与你和王叔商议有何不妥？知人善用，各司其职才是朕的准则，而不是一定要经过他们两兄弟的商量，懂吗？”

    风羽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了，这样不仅可以表明在战时，一切权力尽在天子，避免有些人被肆意造谣的叛徒带偏，这样魏王的影响也会被减小，同时对于有志向和能力的将士也是一种鼓舞，能者高居，也表明了父皇力战不协的决心。”

    “不错，孺子可教，等到了青州，虽然北府兵甲大多都归夏家管辖，但毕竟你初来乍到，有些脸面和气性得打出来，自己人也是如此，否则断然带不了一方兵马。”

    “儿臣谨遵教诲，父皇果真厉害。”

    “嗯？你是说朕精于算计？”

    “不是不是，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夸赞的意思。”

    “算了，惩罚还是要有的，今天先好好陪家人们吃顿饭，朕已经派人通知了你其他几个兄弟了，吃完饭再回府吧。”

    “是。”

    “现在可以仔细看看这诏书了？”

    刚才的谈话，风羽大概也知道了这诏书上写了些什么，仔细浏览一遍，也和想象中的不出什么意外。

    “父皇，这调兵遣将的事，儿臣不懂啊，这实在不会选择啊。”

    “所以才先一步叫你过来，免得被旁人左右，毕竟你对朝廷上的局势不太了解，有些武将是用不得的，等到上朝的时候，你就按我们今日商定的人选汇报即可。这里是一份名单，你太子提供的，朕也核实过，都大多是可靠之人。不过你上一次来信说老二的事情，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思虑之中，已经用红色挑出来了，可以尽量避免。”

    风羽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说道，“父皇，该选还是得选，秦君学是北燕的人，如果他的人跟着二爷爷去了北境，反而更加不利，倒不如先带走几个去青州，反正知道他们底细，可以找机会暗中处理掉，再以我们的反间谍给他汇报结果，也未必不会更好。我想，大哥给出这份名单也是有这份心思的。”

    皇上考虑再三，还是有些担忧，不过并没有诧异，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不错，太子的确与朕说过了这个想法，对北境也算是更安全，但有一点，如果你带走了敌人的奸细，你确定你能完全掌控他们吗？一旦不行，那就是让自己落得更加危险，北境毕竟不是主力，西境可是有两个庞然大物伺机而动，你毕竟缺乏经验啊。”

    “所以，我需要带些老将和帮手，尤其是信得过的朋友，他们可以成为我暗中的亲信，或许这样可以瞒得过。”

    皇上看着他，不得不说，这是好棋，但也是险棋，“你真的决定了？”

    “儿臣愿意分忧，况且，我觉得我爹在青州应该也会有些准备，在那里，至少算是我的地盘。”

    “好吧，那就准奏，明日便上朝请旨，速速定下边关之事。今日就到这儿，先去御花园西苑吧，今日晚宴就安排在那儿了。”

    风羽跟着母妃和云姨慢慢地朝西苑走着，留下老王爷和陛下还在商讨后项事宜。

    “你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次出去这么危险，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母妃，您放心吧，这不是因祸得福嘛，而且还认识了不少朋友。”

    “我看你最高兴的是见到你亲生父亲吧。”

    “也算是吧，不过母妃和云姨在我心里的地位一点都没变。”

    “你这张嘴可真会哄人，跟无暇当年一模一样，你要是能见到你母亲就好了，你虽然长得像你的父亲，但你这性子倒也是更像你母亲。无暇当年在宫里也是太跳脱了，谁都说她活泼的过头了。”

    “母妃，我娘以前跟我很像吗？”

    “不是跟你像，是你像她，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个公主妹妹啊，闹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先皇也是最疼他，谁叫只有她一个女儿呢？我们这些当嫂子的，可是被她闹怕了。不过要是不这么顽皮，估计也不会爱上你父亲。当年你爹娘和秦霄三人关系很是要好，秦霄以前就喜欢往江湖上凑热闹，还偏偏总是带着无暇一起跑，不知道被先皇批评了多少回。”

    皇后娘娘也是跟着说道：“是啊，谁知道无暇那姑娘竟然会是蓬莱的人，还偏偏在江湖上被人知道了，夏家的人又是压不住一分为二，不然，估计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更不会苦了你了。”

    风羽倒没怎么样，反而安慰她们俩：“这都是缘分，只要有缘，早晚都会相遇，不然，我就该叫两位娘娘为舅妈了，而且还得住那么远。现在不也是挺好，至少唐国安稳了这二十多年，我也相信，爹娘他们也在等着我去找他们的那一天。”

    “对了，泽儿，蓬莱可不是随便去的地方，你一定要小心，没有自保的实力千万不要莽撞。”

    “此话怎讲？”

    “蓬莱虽是个海岛，但也算是一座大城，里面除了武道高手，也是更多的是寻常百姓。不过，这座城可不是某个人说了算，有人的地方都逃不过权力斗争，你要是上去被人发现，你娘那边的人都未必救的了你。”

    “这么复杂的吗？”

    “你以为呢？要是这么简单，你父皇早就派人去接你娘回家了，背后的弯弯绕绕复杂着呢，而且四大神秘门派还有三个也是不简单，到了青州，一定要小心雷门。”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咱们先去等饭吃，都饿死了。”啥也不会啊的君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