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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算她叫出来,也没事。”颜宁当时已经想过,若刘琴毫无私心地要救林意柔,那自己就认下是自己动的手,理由嘛,当然是阻止林意柔嫁给楚昭业了。 就算元帝有怀疑,只要颜家还是现在的颜家,他最多对自己小惩大诫一下,少女痴心嘛。 当然,这样遗留之事就多了,比如若楚昭业趁势要娶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刘琴装不知道,是大家都省心的办法。 绿衣听虹霓说了宫中的事,也是直呼菩萨保佑。 颜宁暗笑,重生一次的人,照理来说会更信鬼神之说。但是,她只是敬畏鬼神,遇事,求鬼神保佑,还是求自己更靠得住。 一想到林意柔将要做二皇子侧妃,她相信林意柔没做正妃的命。想着想着,她心情舒畅,躺在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日,宫中传出消息,二皇子楚昭晖和林尚书嫡女林意柔,在宫宴上一见钟情。楚昭晖娶林意柔为侧妃,年后接进门。 这,就是皇家对此事的解释了。 当然没有傻子,会当众揭穿说昨夜闻香亭云云,私底下,那话就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了。 有人说是林意柔痴恋二皇子,故意下药勾引。 有人说二皇子楚昭晖看中了林家,娶了林意柔做侧妃,逼林尚书站到自己这边。 两种说法,各有支持者。 支持第一种说法的,都是各府的女眷们。 夫人们纷纷训导自己女儿,要以此为戒,女子要自重,聘则为妻奔者妾。 你看林尚书家的嫡女,就算父亲是兵部尚书,哥哥是兖州州牧,婚前苟且,还不是只能做侧妃?侧妃,也就是听着好听而已。 而支持第二种说法的,却是朝廷上下的官员们。 他们觉得二皇子真是破釜沉舟啊,这招兵行险招,看着是得罪了林府。 但是,林意柔要是生了二皇子的长子。二皇子和三皇子比起来,一个是亲外孙,一个是亲外甥,那能一样吗?林文裕还会对楚昭业死心塌地吗? 楚昭业在宫中陪听了一夜,凌晨才满身疲惫地回到三皇子府。 刘琴这一夜都没怎么休息,听说殿下回府了,连忙带人迎到二门,站了半天,不见人来。 她打发彩屏过去看看,过了片刻,李贵跟着彩屏回来了。 “奴才给刘侧妃请安,爷在前院歇下了,就不过来了。”李贵满脸恭敬地说道。 “哦,那爷一夜未歇息,我让人准备点燕窝粥送过去?” “不用了,爷让您自个儿休息,他歇息一下,下午到您院子里来。” “好!多谢李总管了,你也辛苦了。”刘琴有些失望,也有些不安,示意了彩屏一眼。 彩屏会意,拿了个荷包塞给李贵。 李贵满脸感激的接了赏赐,感恩的话说了一箩筐,然后告辞回前院伺候了。 刘琴想听到的话,愣是一句都没留下。 这人是楚昭业的心腹,收了钱不给句准话,刘琴也不敢为难。 看着他带着人离去,刘琴只捏紧了手中的巾帕,若是自己是皇子妃,这奴才还敢如此轻视自己吗? “我们回去吧。”她看着李贵的背影转过二门外,再也看不到了,挺直了脊背,转身对身边伺候的人说完,当先往内院走去。彩屏连忙上前扶住她,四个婆子也跟在后面回去。 楚昭业这日用完午膳后,来到了刘琴所住的院子。 因为府里只有她一个侧妃,所以刘琴的院子,仅次于正院。她嫁进来后,楚昭业将内院交给她打理,她又将这院子收拾了一番,此时走进去,虽然是冬日,但是院门处花木扶疏,并不萧条。 刘琴听到楚昭业来了,连忙赶到院门迎接。 楚昭业慢慢走进了正房,四下看了一眼,“你们先下去!” 屋中伺候的下人不敢怠慢,彩屏偷看了刘琴一眼,看到刘琴点头示意,也跟着退下了。 “你这奴婢,倒是对你很忠心啊。” “爷,彩屏是妾身自小伺候的,难免对妾身亲厚些,她对爷也一样忠心的。”刘琴看楚昭业对彩屏退下前看自己的那一眼,有些不虞,连忙辩解了两句。 楚昭业也不再多说,看众人都退下后,回头盯着刘琴,“昨夜的事,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爷,昨夜我也没想到林姑娘会遇到那种事,我回来时就看到大家站在回廊上……”刘琴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看着楚昭业越来越冷的眼神,她只觉得说不下去了,最后几句,声如蚊蚋。 “李贵,去把那个彩屏带下去,问她昨夜闻香亭外有什么事。要是不说,就在院子里打死。”楚昭业根本不理刘琴再说什么,只向门外吩咐道。 门外李贵答应了一声,就听到彩屏被拖出来的声音。 ☆、154章 府中立威 刘琴愕然转头,想要阻拦。彩屏是她贴身大丫鬟,这样打,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等等!”她叫了一声,走到门口,却被两个太监拦住了,再一看,连院门也被看住了。 “爷,彩屏她没做错事啊!爷……”刘琴扑到楚昭业面前,想抱住他的腿,哭诉一番。 楚昭业后退了一步,刘琴直接抓了一个空,跪倒在地,再听外面传来彩屏的惊叫,殿下不是吓唬自己? 她整个人都觉得有点冷,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门外,彩屏被拖到房门外的院子中央,按在地上。 李贵大声问:“彩屏,殿下问你,昨夜看到了什么?” “奴婢昨夜伺候侧妃到后殿更衣,什么都没看到啊。” 彩屏是刘府家生子,自己跟着刘琴陪嫁进三皇子府,父母家人都还在济安伯府当差。 她怕得漱漱发抖,却还是硬撑着回道。 “打!”李贵也不啰嗦,听了这话就下令道。 院中行刑的人,都是楚昭业带来的。 听了李贵的命令,抡起板子就打。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在院子中,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此时,跟着刘琴陪嫁进来的丫鬟仆妇,都跪在院子外,看着板子一下下落在彩屏身上。 彩屏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一直做着刘琴贴身大丫鬟,也是细皮嫩肉娇养的,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只挨了几下,已经痛得惨叫起来。 饶是痛得狠了,她还是不敢多说,只不住口叫着“殿下饶命!侧妃救命!” 刘琴跪在屋内,彩屏救命的惨叫不停传来,她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 刚听到要打彩屏时,她觉得是要给自己没脸了,又羞又气,现在,只有惧怕。 原本,她觉得自己管着内院,府中的人,谁敢不听自己的? 现在,她才明白,这不是寻常府邸,而是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