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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头而已。何况就算是真和他那位短命的兄长有过夫妻之实,也算不上什么。 “君子之行,嫂嫂太看得起我了。”慕容叡突然没了耐性,他这段日子和她真真假假,她这一脸正气的道谢,要是个讲究脸面的,恐怕就讪讪不敢轻举妄动。 可惜她还是太高看他了。 “嫂嫂以为我出手,是因为我君子?”慕容叡反问,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那么小叔是以为甚么呢?难道是对长嫂图谋不轨,鲜廉寡耻?” 她抬头,杏目里已经燃起了怒火,“难道这个才是小叔?” 她鲜有真正发怒的时候,哪怕之前在郊外,她的怒都不自觉带了几分的嗔。像是小野猫发火,伸出爪子挠,他飞快抽手,叫她一爪挠空。 现在叫被挠实在了,‘鲜廉寡耻’四个字丢在脸上,砸的脸皮生疼。 第19章 对峙 明姝原本真不打算和这个小叔子撕破脸的。慕容渊身为刺史,掌一州军政,虽然看上去比洛阳的那些朝廷命官稍稍差了些,但是手中权力在握。这会是没有什么科举的,想要做官,要么有人推举,要么就是举孝廉,再要不然靠着父荫做官。恰好,刺史的儿子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继续把刺史给做下去的。 慕容渊甚至慕容叡的祖父都是一州刺史,慕容叡若是没有太大变故,也会和父祖们一样,担任刺史。 她娘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不然也不会和鲜卑人联姻了。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也不会和慕容家发生什么大的冲突。 但世上的事总是事与愿违,她想平平安安渡过这一年也就罢了,偏偏慕容叡像是不想给她好日子过,三番两头挑逗也就罢了,现在人前人后都不管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就会发生她最担心的的事! 她半点不想和慕容叡有任何的牵扯。 室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银杏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主人之间的纠缠叫她知道了,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留下这条命。 慕容叡脸上之前浮现的那点笑容僵在了脸上,半晌慢慢沉下去。 明姝提着一口气和他对视。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半点相让。 “嫂嫂就这么厌恶我?” “不敢当,小叔救我,此次恩情没齿难忘。只是还请小叔再也不要和之前那样。” “之前哪样?”慕容叡突然发问。 “小叔说呢?”明姝被激怒了,她嘴角一咧,露出细白的牙,“小叔难道还想我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慕容叡扯扯嘴角,一爪被挠实在的感觉实在是糟糕。她之前也不是没生气过,娇娇柔柔,他一条胳膊搂她,她就吓得惊慌失措,连生气都忘记了,现在小猫生了气,一爪三挠,而且都是挠在他的面皮上。任凭他如何脸厚如墙,还没修炼到被骂到脸上,还面不改色的地步。 “何况小叔对我三番两次撩拨,难道小叔是真看上寡嫂了?”她罕见的咄咄逼人,话语里完全不给人半点喘息的空间。 她娇美的脸蛋步步贴近,眼里却拒人千里之外,冒着彻骨的寒意。 “还是说,小叔亲近寡嫂,只不过是向受爷娘宠爱的长兄复仇?” 她嗓音和她的人一样纤弱,但如刀一样句句捅人心窝子。 他是被她当众剥光了,连条遮羞布都没给留。赤条条的就袒露在她面前。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娇娇美美,被男人抱一下都要尖叫好几声的女子,说起话来这么不留情面。 他步步逼近,眸光冷凝,煞气几乎凝结成了实质,黏稠的令人窒息。 从人血里头淬炼出来的煞气,刺破肌肤,割开血肉。 明姝强撑着,毫不退让。两眼盯住慕容叡冰冷的双眼。 两人对峙,室内安静的连呼吸都不可闻。 似乎过了百年那么长,慕容叡动了动。 “既然如此,先告辞了,嫂嫂好生休息。”慕容叡对她一拱手,不等她出身,掉头离开。他远去的背影都冒腾着一股火气。 慕容叡出去好会,明姝才咚的一下跌坐在坐床上。捂住胸口喘息。 她就怵他。不仅仅因为那个梦,本身慕容叡的气势就压的她喘不过气。他走了,强撑着自己的那口气也随之散了,开始有些后怕。 “五娘子。”银杏颤颤巍巍爬到她腿边,“二郎君他会不会……” “会甚么。”明姝捂着胸口,自个气都有些顺不过来。 “会不会把奴婢杀了灭口啊?”银杏哭丧着一张脸。 “不会。”明姝摇摇头,他们还真的没什么呢,慕容叡杖毙的那些侍女,并不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都是慕容家自己的奴婢。银杏他应该不会动。 明姝见着银杏面无人色,吓得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了,“你怕甚么,我和他又没真的如何,他要是杀你,就把事给坐实了!” 银杏抹了两把泪,“可是二郎君的作风……” 慕容叡的作风,不管天不管地,碍着他了说不定就动手了。 “没事,他不会的。”明姝拍拍银杏的丫髻,这话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等这儿的事一了,咱们就走。” 这下,明姝真的关起门来,什么事都不管了。一连几天,都没见着人出过院子。慕容士及都忍不住把慕容叡叫过去问。 “你这小子是不是把人给吓着了?”慕容士及坐在上头问。来的那个算是他的侄媳妇,不过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到这儿也和客人差不多。前段日子慕容叡闹出的动静他都知道了。这事他也没管,相反他还到衙署打点了一下,毕竟这又不是夏天,人抬出去,好久都烂不掉,挖坑埋掉吧,地又冻的硬邦邦的,一锄头下去,完全挖不开。 摆在那里怪招人眼的,还得麻烦他去打点打点,免得有人不长眼来找麻烦。 慕容叡满脸僵着,坐在胡床上动也不动,半晌才冒一句,“谁知道?动了她两个人,就使气了。反正和我也没多少关系。” “你呀,自小脾气直,你动她人,事先和她说一声。她看上去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和她说明白了,也就没多大的事了。” 慕容叡头扭过去,“罢了,十六叔,东西您都看过一次没有?” 慕容士及东西收了就收了,要不是慕容叡,他也没想东西有少的。不过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有多少感觉。又不是自己拿来的,得多少都是自己赚的。 “嗯,你亲自点了数,我还有甚么担心的?”慕容士及点点头,“难为你这孩子了。你阿娘恐怕不太愿意吧。” 平常人家的叔嫂关系就难处,族人越多,关系也就越复杂。慕容一族前前后后,百人是肯定有了,自家和慕容渊这一支没出五服,但也算不上多亲近的关系。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