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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人各说各的,分明牛头不对马嘴,却并不妨碍彼此的交流。 所以说有时候过分脑补是病。 陈映月又拿了些药粉,反按住魏临渊的肩膀,“你别动。” 少年趴在软青草地上,她用匕首隔开他后背黑色劲装,浸满暗红鲜血的地方尚且溢着黑气,尽管方才服用了些疗伤药物,然而伤口仿佛没半点好转。 陈映月手上动作快,余光瞥见魏临渊冷淡仿佛不知疼痛的神色。 她一直都分得清1.0版本和2.0的魏临渊。 从跟黑衣人交战开始,魏临渊虽然少言,但骨子里阴郁又狠戾的气场完全遮不住,脸上挂着的也是初次见面时那副温润如玉魏公子的模样,她没想过要玩那种你画我猜的游戏,眼神淡淡,“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嗯。” “我原以为你会趁机拧掉我的头之类。“陈映月很实在,按照大佬的脾性,自己趁着失忆专门坑他,总该是要讨回来的。 魏临渊似乎轻笑了下,“我这么乖,怎么会动你呢。” “何况我一直都是我,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选择做回那个乖巧师弟,好不好呢小师姐?” 从前并肩走过危险荆棘,也有过花灯节许愿吃一碗长寿面。 客栈一晚陈映月酒气如丝勾着他脖颈,眼睛里满是笑意的时候,他就在想,天下三分明月色,陈映月便独占两分。 要动,也该是在金碧辉煌珠玉琳琅的殿内,用霓裳羽衣金银堆砌,皓白腕颈被细长银链子锁着,要她美艳绝伦,要拉她入腐地共沉欢。 “小师姐”三个字被这人说得旖旎好似恋人之间的缠绵,她甩甩脑中杂七杂八的念想没回答他。 陈映月这会儿无端生了几分寒气,她下手愈发轻了些,将腐肉一点点剜出来,“疼的话就叫出来。” “……我疼。” 陈映月大概确定了这人是个钢铁侠,分明是令人心惊的场面,当事人却懒散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戏精演技喊疼。 念在魏临渊挡箭的份上,她来当刮骨刀。 剔去腐肉本就是常人所极为难忍的痛苦,陈映月手中动作加快,大抵是药物起了些作用,那些黑色魔气渐渐没了踪影。 良久,她从空间拿出纱布,一点点缠在他身上,绕过魏临渊前面的时候,她低眉凑巧瞧见少年结实漂亮的腹肌,再往下是隐约可见的马甲线。 身材还挺好,肩宽腿长比例完美。 “好看吗?”一道又欲又磁性的嗓音自耳边响起。 陈映月颤抖着离他远了些,“你干嘛突然靠近。”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因着魏临渊要换身衣物,她便转过身背对着他,但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后生啊,有一说一,你的腹肌很漂亮欸。” 魏临渊:…… 魏临渊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有些僵硬地穿上衣衫,“……谢谢?” 他年纪小,还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单单馋人家身子。 两人收拾齐全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准确来说禁地并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太阳永远都是悬挂从未变过位置。 这里远离花海,有高大参天的荆棘隔离,即使已经位于核心地带,也丝毫瞧不见月见花的踪影。 “黑衣人认识我们,尤其是对你,像是有着血海深仇,最开始说了句终于能在禁地杀你。”魏临渊用剑斩断了面前一小片荆棘,眉眼漫不经心,“他从头到脚连性别都无法断定,甚至和红璇入魔后气息一致,他似乎在布局。” “从碎寒光和笑春风出现,再到红璇和魔蟾,怎么会突然就这般巧合?尤其是笃定我会来禁地,在今日钻进结界出手,他还真是费心了。”陈映月和他并肩,入目所及之处是愈发荒凉的环境。 尤其是黑衣人一副对他们了如指掌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身边人。以及禁地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会让黑衣人选择在这里动手。 “你怀疑碎寒光?”魏临渊温声道。 “不太确定。” 笑春风被关押在地牢,顾娇娇正在面壁思过,眠木更不用说,那天雷没个七七四十九天根本逃脱不出来,如果说还有要怀疑的人选,她只能想到碎寒光,带着唢呐从思过崖消失得无影无踪,尤其是这人见面就提到她的前马甲荒月。 那么这口锅,碎寒光您先背好。 往前就是一片浩瀚沙漠,很奇怪,分明是烈日炎炎却给人以寒冷的感受,像是光有个沙漠躯壳做摆设。 两人也愈发谨慎,偶有毒蝎昆虫从滚烫沙面处出现,远处一望无际,根本不像是有月见花的样子。 直到冷不丁发现一处绿洲湖泊,魏临渊眉眼微动,“不像是虚幻。” 陈映月点头。 走近的时候,她掬了捧水,清凉透澈,湖泊周围长着些绿植。 “总感觉不太对劲。” 湖泊清澈见底,却连一条游鱼都不曾见到,尤其是些细小水生生物,更是不见半分踪影。 还没来得及细思,只听见一丝响动。 旁边的魏临渊突然就矮了半截,他脚下正是硕大一个沙坑,“这是什么? “你别动,是流沙,越动陷进去越快!你等我……”陈映月迅速寻找周围的树枝。 只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瞧见流沙动地更快了。 本来闻言不再动弹的魏临渊,突然就直接掉了进去,连带着头发丝都被吞得一干二净。 陈映月愣怔在原地。 “魏……临渊?”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 前一刻好端端在身边的人突然间就消散,陈映月一生都不想再体验那种恐慌,她踉跄着过去,不敢相信。 魏临渊不可能死,陈映月不断安慰自己冷静。 说是流沙,但根本就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眨眼的功夫吞噬掉一个人。 尤其是这沙漠处处透着诡异。 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或许流沙下才是另一个通道。 陈映月觉着自己是在赌博,她慢慢靠近流沙,耳边是小黑的怒骂,“你疯了?他死了你也要跟着死是不是?!” “我在赌,赌下面是通道。” 陈映月将小黑抛出,细小黑蛇被固定在原地挣扎不得,“如果我没出来,你就跟着巫少云。” “陈映月,你他娘放屁!” 就算是主人,又凭什么敢决定他的去留,小黑慌乱道,“你要是敢死老子就把巫少云你师尊还有你喜欢的青楼姑娘全杀了!你听到没有!” 陈映月笑了笑,“我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她脚下是流动沙石,陈映月并未挣扎,果然不过是瞬间眼前一片黑暗。 但感觉完全不同。就像是脚底有人在拉扯,整个人浸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