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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了。 这件事他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许南粥总说他是个演员,原来她演技才更加精湛, 因为她不仅骗别人,也骗她自己。 他早该发现的。 许南粥怎么会是个风流的人呢?她明明古板又传统。 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顾亭亦就该知道, 这个人一定从小到大都没有叛逆过。 许南粥在她最该叛逆的年纪失去了父母,被爷爷和奶奶抚养长大。 老人年纪都大了, 不仅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帮助她, 甚至还得仰赖她的帮助。 她从来没有少年时期, 从父母去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成为一个需要肩负责任的大人。 她几乎不和同龄人一起玩耍, 日常生活中接触更多的都是长辈,耳濡目染之下, 她的思想也更接近老一辈的人。 老一辈的人都很保守, 不谈恋爱怎么能接吻?不结婚怎么能上床? 对于许南粥而言,这些都是叛逆的、逾矩的行为, 所以她的表现总是那么别扭。 她的大胆永远只在嘴上,伪装的泡沫一戳就破。 她自欺欺人地装作不在乎, 却像普通情侣一样和他发展, 认识两个月才愿意接近他,牵过手才会和他接吻。 嘴上说着不在乎上床,却又在情浓之时警告他不要过界。 这样的许南粥,怎么会愿意吻一个不喜欢的人?怎么会允许这个男人和她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 她分明喜欢他。 喜欢到纵容他在人来人往的楼道里接吻,喜欢到被他疯狂地咬破嘴皮也不生气。 明明紧张到身体僵硬, 羞涩到将脸埋进他怀里,却依然会主动拥吻他,温柔地安抚他的焦躁。 顾亭亦总算意识到, 她其实在认真考虑和他谈恋爱这件事,只是过分慎重,像一个严谨的工程师,一定要把图纸上每一处微小的数据都测量得极其精准,才敢迈出下一步。 上一个让她恋爱的男人追了她四年,而他只用了两个多月。 顾亭亦脑中涌现出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喜悦,便被铺天盖地的嫉妒浇了满头。 ——她一定也认真考虑过和寇海度过余生。 考虑过要在什么样的情境下和那个男人接吻,甚至更进一步…… 一想到这里,顾亭亦嫉妒得眼睛发红。 其实他们的第一次接吻,许南粥也是做过准备的。 那是他们正式搬入新房子里的第一天,她特地洗了澡,特地坐在沙发上等他,特地不穿拖鞋来勾引他…… 她从来没有把和他接吻这件事当成一件随意的事情。 她总是恶劣地捉弄他,喜欢看他失控的模样,因为这种时候顾亭亦对她的爱意最为明显。 她只是…… 不相信他有那么爱她。 顾亭亦从来没有认真地跟她表白,害怕给她增添负担。因为许南粥表现出来的模样就是不想承担责任的模样,所以他也不敢用情感来束缚她。 他愿意做一个不需要感情的工具人,只要能让她觉得轻松舒适。 但是工具人终究会被替代。 顾亭亦不想被替代。 如果有机会转为更加正当且长久的关系,他当然要趁机而入。 - 冬日午后的阳光有些醉人,许南粥走到楼下时停步望了望,一只手挡在眼帘上方,露出微微沉迷的神情,像只餍足的猫。 顾亭亦站在她身侧,看见她脸上还有接吻后未消散的红晕,轻声说:“可以买个懒人沙发放在阳台上。” 家里装修确实美观又大气,但是为了美观而舍弃了一点儿人性化的舒适。 “嗯。”许南粥懒洋洋哼了一声,随口道,“你帮我挑一个吧,回头把链接发我。” “好。” 顾亭亦脑子里已经想象到抱着她躺在沙发里睡午觉的画面了,心道一定要买个大一点的沙发。 两人慢悠悠地在校园里闲逛,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许南粥想到哪儿说哪儿,很多时候上一个话题还没结束,就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神奇的是顾亭亦总能跟上她的节奏,从不为上一个话题感到纠结。 因为之前来清大逛过,许南粥原本没想着要再逛一次。 她在买机票时留足了时间,主要是考虑到顾亭亦需要收拾东西,没想到他东西那么少,下午就闲了出来。 顾亭亦主动提出带她逛,她随口答应,还以为会很无聊。 然而顾亭亦就像个称职的导游,一路给她介绍每栋楼每条路背后的故事,听着还蛮有趣。 “我以前梦想考这所大学,后来没考上,一直都挺遗憾。”许南粥感慨道,“听你这么挨着给我讲一遍,感觉好像真的在这儿生活了四年,突然就不那么遗憾了。” “以后姐姐如果再有想做而不能做的事,都可以这样。”顾亭亦说,“我会认真地帮姐姐做一遍,然后讲给你听。” “……” 许南粥看向他。 “我想要的报酬也很简单。”顾亭亦笑了笑,“姐姐都知道的。” “你今天话挺多。” 许南粥抬腕看了看表,转开话题:“五点多了,给你室友打个电话?” “嗯。”顾亭亦从善如流地应道,“我给他们发消息。姐姐想吃什么?” “随便,你决定。” 顾亭亦点点头,给室友发了个消息,然后带许南粥提前去餐厅占位。 “我室友的口味都偏重,姐姐口味清淡,这里比较容易满足每个人。” 他们去的是一家中餐厅,顾亭亦一边点菜一边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口味清淡?”许南粥撑着下巴问。 顾亭亦笑笑:“猜的。” 许南粥怀疑地看他一会儿,待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她忽然开口:“其实之前我就想问了,咱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顾亭亦平静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我是说短时间内对另一个人产生很深的感情。”许南粥道,“我认为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 顾亭亦:“挺长的。” “两个多月,怎么能算长?” 顿了顿,许南粥继续道:“我之前觉得你是个海王,这样就能解释你为什么那么容易答应我,还表现得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但你说你全部都是第一次。” 顾亭亦勾着唇:“姐姐相信我的话?” “原本不信。但是中午和你室友聊天,他们说你从不谈恋爱,对待女生很高冷,甚至有人怀疑你是gay。”许南粥扬了扬眉毛,“当然,如果你提前跟室友串好了口供,那当我没说。” “我不是gay。” 顾亭亦微微皱眉,首先否定了这个荒唐的猜测。 看起来他似乎对这种说法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