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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 听到秦淼的回答,她才安心一些。 看不到人,她的听觉各位敏感。 秦淼的脚步声有节奏响起,接着是门打开关上的声音。 而她的脚,也在进门后,终于落到地上。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起来。 是期待吗? 还是紧张?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与她同样紧张的人,还有秦淼。 秦淼的手动了动,“咳,莓莓,我……我准备放开手了。” 田莓的手不由握得更紧。 她的眼睛在刚才已经自动闭上了。 秦淼的手移开,还没睁眼,她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光亮。 深呼吸一口气,田莓慢慢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一切,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63章 值得了 抓人。 房间里简直大变样。 到处都是红色的装饰, 红烛、红帐幔、红桌布…… 田莓左右看了好几次,这才动了脚步,像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似的, 参观起来。 双喜剪纸贴在窗户上,红色的流苏帘子垂落下来, 就连梳妆台也贴上了红纸。 他抬脚走到床边,床上有两套衣服, 都是红色的。 “这是我找绣娘做的嫁衣。”秦淼捧起那套衣服, “你要去试试吗?” 他的眼中带着光, 就差把“期待”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田莓没接,而是问:“你这是?”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问出来, 是想得到确认。 “我们办个婚礼吧。” 因为这句话,田莓走到屏风后面, 心还是无法平静。 大红色的喜服握在手里, 手感丝滑,凸出来的刺绣纹理精致。田莓低头, 一寸寸摩挲。 真好看。 穿好衣服,田莓不由自主转了两圈。 她隔着屏风, 听到秦淼出来的声响, 没第一时间走出去,而是问:“秦淼,你可以先出房间,等我一会儿吗?” 她想好好梳妆打扮一下。 这么好的衣服,这么好的时刻, 这么好的气氛,应该更有仪式感地对待。 秦淼其实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先出去嘛。”田莓本来是想正常说的,可说出来的瞬间, 尾音不自觉带上棠棠平时撒娇的腔调。 她愣了一下,感觉有点羞耻。 不过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秦淼那边静了一下。 而后,她听到秦淼应了一声,出去了。 门再次关上,田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烫烫的,再走到镜子边一看,红得如同成熟的桃子。 镜子里的人含羞带怯,给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田莓对这样的自己竟有点陌生。 不过,她还是给自己重新上了一下妆,画画眉毛,涂涂嘴唇。 然后,她坐到床边,亲手给自己盖上了红盖头。 田莓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古装剧,竟有种在玩cospy的感觉。 只是,怎么底下硌得慌? 她站起来,掀开被子一看,全是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 这……细节也太到位了吧。 她拨开一小部分,给自己清理出可以坐下的大小。 田莓清了清嗓子,才朗声说了句:“可以进来了。” 音量足够让外面的人听到。 此时,田莓的视线局限在红盖头下。她只能看到自己的红绣鞋。 不同于刚才秦淼捂住她的眼睛,这次,她的五官感受会更加直观。 门开了。 脚步声似乎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响起。 一双黑鞋出现在她的绣鞋面前,只差一个指节的距离就能挨上。 “我该掀盖头吗?”秦淼喉咙滚动了一下。 只见大红盖头上下动了动,他的手心竟出了汗,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抬起来,轻轻捏住红盖头的一角。 慢慢地,慢慢地掀起。 如果此刻的时间有声音,那么他想用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来伴奏。 每一秒都是分明的。 他掀开盖头,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可那张熟悉的脸,在此时,却显得有点不同,比平常更为精致,更为好看。 他在信息发达的现代看过不少女明星的照片,也在这古色古香的时代见过不少仕女,可在他心中,没有一个人比她美。 他不怕敌人的刀枪,却在这一张脸下折腰。 田莓抬眸,没错过他眼中的惊艳。 心情莫名更上一层楼,她笑道:“既然是婚礼,那就要好好打扮。” 秦淼回神,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而他也不需要压下。 “是应该好好打扮。”他的手举在半空,想了想还是没伸过去,而是坐了下来。 才刚接触到床沿,他便蹙起眉,站起来掀开被子,恍然大悟。 田莓好笑,“不是你自己撒下去的吗?” 一点也没偷工减料。 秦淼拨开坐下,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去问大柱婶,她说要这样布置。” “大柱婶没觉得奇怪?”田莓不解。 “哦,她以为我为了妙娘才去询问的。”秦淼道。 还能这样。 田莓眨眨眼:“怪不得你今天神秘兮兮的,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一时说不出来。” 秦淼想起自己今天的心情,的确如坐过山车一样。 对方此时的眼神识破了他的一切心思。 他目视前方,“幸好你没看出来。” 田莓挑挑眉。 她再次珍惜地环视房间里的一切,“你怎么想到……” 不知为何,她想说的是“惊喜”,却又说不出口,那种羞涩的情绪一直在她心里。 幸好,秦淼明白了她的意思。 “过年那天,我突然想到的。” 田莓想起来了! 那时他还提了一句可惜没有办婚礼。没想到,他真的放在了心上。 田莓心里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甜。 红烛噼啪响了一下。 “对了,还有交杯酒。”秦淼兀自起身,到了两杯酒,拿过来,递了一杯给田莓。 田莓一闻就知道,这是自家酿的果酒,不醉人。 反正都已经进行到现在了,干脆做完全套。 她与他交臂,利落喝下。 秦淼收回杯子,语气正直道:“夜深了,该歇息了。” 田莓:“……” 秦淼见状,轻咳了一声,又主动上前了一步,“我替娘子解发。” 他见田莓一副默许的样子,便小心翼翼,拆下发髻上的唯一一根簪子,这是他今晚买给她的。 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灯下的她,眉若远黛,唇如朱染。 明明果酒不会醉人,可秦淼却觉得,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