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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得她格外柔软一些。凌五老爷不由多看了一眼。 薛盈睫毛颤了颤,头垂得更低了。 凌五老爷眉梢一挑,嗯了一声后便抬起脚。 微垂着头的薛盈就见视野之内出现了一双墨色朝靴紧接着是绯色的官袍,恍惚间与不久之前见到的凌渊重合起来。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没了,因为她看清了一晃而过的猛虎补子,一品文官是仙鹤,三品武官是虎。 长廊就这么宽,凌五老爷经过时,已经尽量靠边避让的薛盈依旧被他的气势所摄。凌五老爷生的十分高大,身躯凛凛,样貌也继承了凌家男子一贯的英俊,较之凌渊更多了几分粗犷。薛盈第一眼见到这姐夫时就觉两股战战,眼下靠得近了,更是忍不住往后面缩了缩。 直到他过去了薛盈才松出一口气来。 秀芝抬眼瞧了瞧她。 薛盈脸色僵了僵,袖中的手握紧了。 秀芝微微一笑,抬手一引:“表姑娘这边请!”他们家老爷那是真的上场杀过敌的,又在边关待了好几年。那一身气势别说初来乍到的薛盈,就是夫人也是畏惧的,也就七姑娘胆儿大,不怕五老爷。 薛盈定了定神,重新前往正房。 # 二月二,龙抬头,天不亮,凌渊就起来了,穿戴妥当后他坐在床头看了洛婉兮好一会儿,最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大步离开。 今天是青龙节,皇亲贵胄、三品以上的文武百官以及命妇都聚集在畅春园内,等待着之后的大典和亲耕。 站在最前面的陈忠贤笑眯眯的对凌渊一拱手:“恭喜啊,凌阁老终于要做父亲了。”老树开花不容易! 凌渊笑了笑:“陈督主不是也马上要做伯祖父了。” 站在二人身旁的大臣们闻言登时惊了惊,凌渊的夫人怀孕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谁不私下嘀咕两句,道那凌夫人好本事,这就怀上了,一下子就在凌家站稳了。凌渊这年纪便是生个女儿,她也是大功臣了。 可陈忠贤,伯祖父?没听说啊! 陈忠贤笑容不改,目光却已经冷下来,陈铉一房姬妾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他们便悄悄把人送出了京城,若有个万一,也好给陈家留个后。凌渊怎么知道,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陈忠贤眸光越来越冷。 “啪!”紫藤鞭开路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陈忠贤敛了敛心神,恭迎圣驾。 明黄色的车辇在山呼万岁声中滚滚而过,脸色蜡黄的天顺帝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跪地的文武大臣,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他连百岁都活不到。 每一个皇帝都想万万岁,可没一个做到了。天顺帝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阴鸷之色,目光在前头的凌渊身上一掠而过。 祭天地,祈丰收,仪式繁琐又冗长,越是前面的大臣越是容不得懈怠,一丝不苟的依礼而行。 反倒是那些守卫可以借着巡逻的功夫走动下,疏散筋骨。 四处溜达间,陈铉遇见了同样巡视周围警戒情况的江枞阳,陈铉舌尖轻轻一舔牙齿,原以为他是个情圣,可惜也就不过如此,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江枞阳也看见了他,声色不动。 陈铉轻嗤一声,带着人与他擦肩而过,走出几丈后,陈铉忽然顿足回头,只见江枞阳头也不回的阔步而去。陈铉嘴角一扬,眼底染上一分血色。 # 暖阳高悬,洛婉兮被人簇拥着在园子里散步。 桃露见远处有人打眼色,寻了个空档过去问怎么回事? “洛府那边传来消息,洛少夫人摔了一跤,见了血,情况不大好!” 桃露脸色微微一变。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洛婉兮不由停了脚步,奇怪的看过来。 桃露打发走来人,走了回去。 片刻后,一辆华丽的驷马车从凌府车门出来。 第135章 二月春风似剪刀, 刮得人脸生疼, 立在风口的陈铉却像是毫无所觉似的,一避不避。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双星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亟不可待的蠢蠢欲动。 踏踏脚步声传来, 陈铉耳尖轻动, 侧过身便见副手漆樊疾步而来, 看清他脸上神情那一瞬, 陈铉眼底光芒更甚。 漆樊附在他耳边悄声禀报,说罢摊开手掌, 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只碧玉簪还有一对珍珠耳坠, 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一看就不是凡品。 “人到手了!”漆樊道。 陈铉微微一眯眼, 似笑非笑:“给咱们凌阁老送去了吗?”他伸手拿起那对耳坠, 似乎还闻到了这上面的馨香。陈铉收紧手心,慢慢的笑起来, 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间奔腾汹涌起来, 裹挟着令人心惊的力量,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漆樊笑道:“送了一副红玉手镯过去,自己妻子手上的东西,凌阁老总该认得的。” 陈铉挑眉一笑,望着广场上的人群,可惜了,还不能马上看见他的表情。 祭天仪式终于进入尾声,繁冗复杂的礼仪过后, 早已气喘吁吁的皇帝吐出一口浊气来。时不我待,去年明明还游刃有余,今年却是明显力不从心了,若不是内侍不着痕迹的搀扶,皇帝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倒下了。 阴霾之色笼罩了他的整张脸,令周围一干人等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缓过气来的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下了祭坛,去天水阁稍作休息,待会儿还要亲耕。 陈铉踱步到陈忠贤面前,朝伯父打了个眼色后摊开手心。 看见那对珍珠耳坠,陈忠贤目光凝了凝,又看一眼陈铉。 陈铉微微一点头。 陈忠贤半眯了眼,看向远处的凌渊。刚刚他的亲卫急急忙忙跑过来,神情凝重,他应该得讯了。 陈忠贤嘴角一扯,利用妻儿让凌渊反水绝不可能,真要这么做了,最后凌渊也没好下场,他心知肚明郑家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把凌渊引出去应该是可以的,关键时刻还能让凌渊投鼠忌器。他这把年纪才有个孩子不容易,且他那小娇妻似乎极得他宠爱。 柳树下的凌渊若有所觉的看过来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凌渊的目光利如刀刃,所过之处似乎能割下一层皮肉来,凉丝丝,阴森森。 陈忠贤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 凌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泼了墨一般,眼底阴鸷翻江倒海,似乎随时随刻都能喷涌而出。 陈铉舔了舔唇角,目光灼灼。 深深看二人一眼后,凌渊阔步离开,脚步迈的又大又急。在他走后,陈铉对陈忠贤略一点头,也带着人离开。 # 在天水阁里休息的天顺帝听宫人禀报了凌渊的离开,可有可无的哦了一声。刺杀不行,千军万马总行了吧! 太子有些着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