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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佩服你们俩迷惑人心的本事了。竟能连我都骗了?” “哼,听你的口气,你显然还是不相信我说的啊。不过也不怪你,毕竟能做到像文轩那样的终归还是少数……所以,你没能看透我,这也不怪你。但碍于时间紧迫,我也没工夫与你多做周旋。你听好了,我打算直接告诉你我与文轩之间之所以能如此默契的真正原因,但至于你究竟能领会多少,能掌握多少,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不过只是替你省去了发现这一‘真相’所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而已,但得到它之后,究竟要如何让它能为你所用,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哦?那我倒想洗耳恭听。”“七”的言下之意,分明还是对高冉所言持有保留,他仍旧觉得她有故弄玄虚引他入套的嫌疑,但同时,他又不能全然否认了她所谓的真相的可能存在,便打算先暂且听听她说的,而至于之后他究竟会如何判断,那还是得由他自己来决定。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文轩之所以能如此信任彼此,是因为我们足够了解彼此?” “七”愣了一下,而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些略带迟疑地应了一声“嗯”。 他没想到,高冉会突然采用向他提问的方式来试图说服他。这不禁令他瞬间就对她接下来要说要问的每一句话都比之前要更加警惕起来。就像她刚才问的这一句一般的,他打算之后无论她问什么,他都要先三思一番再做回应,免得不知不觉的就中了她的圈套。 “呵,你还真够警惕的。我才问了这么一句,你就这么不放心了?” “对你,还是小心为好。” “嗯……怎么说呢,你对我的这般警惕,倒也算是对我的危险性的一种肯定了。嗯,这么一想,倒也不妨理解为你是在夸我了。呵呵,那我就多谢了。你的这句夸奖,我倒也当之不愧。呵呵……” “七”却笑不出来,哪怕高冉都把黑说成白了,他也丝毫不为所动。只仍旧警惕着她接下来的可能试探。 得不到“七”的丝毫回应,高冉自觉无趣,便也不再与他玩笑,重新言归正传道:“好吧,我不与你玩笑了。你听好了,真相是,我与文轩并非真的十分了解彼此,我们之间的信任也并非是源于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而只是源于我们对彼此真正渴求之物的判断。我们信任的并非是彼此,而是我们自己推测出的对方的本质欲求。——我们真正信任的,是我们自己的判断。” “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略待犹豫地开口问道:“能否……能否说得再仔细些?” 显然,高冉刚才说的他似乎已经听出了些什么,但一时间,他又不清楚自己究竟听出了什么?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还没听懂。但不管怎样,至少他的直觉告诉了他,高冉刚才说的很重要,他必须明白她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否则,他很可能会至此错过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且再难弥补。——这样的危机意识,逼迫着“七”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高傲,低声下气地向高冉请教。 比起自尊上的略微受挫,此刻“七”心里的那莫名的恐惧才是他更惧怕的,他怕会因一时的负气而付出足以令他后悔终生的代价。所以,他才会宁愿挫伤自己的自尊,也要硬逼着自己向高冉及时请教。——至少,对于能及时领会高冉的言下之意,他显然是不如傅文轩的——这点,他还是必须承认的。 本以为高冉定会趁机故意揶揄取笑他一番,才会如他所愿的再解释得更仔细些,仔细到能让他听懂。但事实上,高冉却并未如此。她就好似有着超越五感之上的第六感一般的,从刚才起,她就总能很及时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先是之前能及时觉察到他的无心玩笑,便自觉收起了玩笑;这会儿,她竟又颇合他心意的完全无视了他此刻的窘迫与不甘,只就事论事地反问了他一句:“那就拿你我来举例吧。我知道,在你知道我的血能百毒不侵后,你肯定也觊觎过,但为何你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呢?” “这与你与傅文轩之间的信任有关吗?”“七”倒也不否认高冉说的的确是事实。他也一点都不意外于会被她发现这一点。但,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此事应该与她与傅文轩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关系。但平白无故的,她又为何非要提起此事? “当然有关了。因为本质上,你们都是因为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才依着你们自己的判断做出了选择。你选择不再觊觎我的血,与文轩选择相信我,是一样的道理。说得更明白些,你是在起念觊觎我的血的同时,也想到了若真这样做了会有怎样的后果?才在权衡了利弊之后,被那可能的后果所带给你的恐惧逼迫着,才最终不得不放弃了觊觎的念头。我说得对吗?” “是又如何?但这与傅文轩选择相信你又有何关联?你说我和他做出选择的道理是一样的,哪里一样了?” “呵,还是不懂吗?好,那我就说得再直白些。 “你之所以会选择最终放弃觊觎我的血,就是因为你相信了自己对可能后果的预测,这才作出的是你认为对你而言最有利的选择。而这样的选择,依据的是你自己的判断。换言之,你相信了你自己的判断,你才会如此选择。 “我也一样。我之前虽未问过你你的真实想法,但我却能断定你定不会觊觎我的血。——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敢。但,这却是基于我自己的判断:我相信,现在的你还不敢觊觎我的血,因为你偿付不起代价。所以,我相信你。但这样的信任,并非是相信你本人,而是相信我自己对你的判断,是我自己的选择。 “同理,即便我与文轩之间甚少会明确过问对方的很多想法,但,我们却都知道对方内心真正渴求的是什么?我们之所以能那样相信彼此,就是基于我们各自的判断,而非真的有多了解对方在那最底层的渴求之上发展出的各种或显或隐的性情。对我们而言,只要知道那些变化多端的性情的本质目的无非都是为了要满足我们各自最本质的渴求,就已足够了。 “在我们看来,只要知道了对方内心真正渴求的是什么,那才可能能依此来推测出对方比之什么更怕什么?比起想着什么能诱惑对方,推测出对方更恐惧什么,往往会更有用。知道对方真正渴求的是什么?为的不是要给对方以诱惑,而是要借此探知到对方最怕失去什么?——一旦失去必将崩溃的,才是他真正的死穴。 “我想,不必我多说你也该明白,‘死穴’能带来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