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S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间，沈秋晚已经敲响了乐橙的房门。

    橙子，快醒醒啊，别睡了。

    砰砰砰的巨响和叫喊声让乐橙的起床气发作，烦不胜烦地起身去开门，可还是在看到徐秋晚的那一刻软下声来：怎么了，秋秋？

    徐秋晚看她睡眼朦胧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橙子，你怎么还在睡啊，今天早上我们就要去报道了，不得好好准备一下。

    乐橙看了眼外边的天色，默默反驳：可现在才六点啊。

    徐秋晚满脸自得的神色，说教起乐橙：橙子你一看就不懂，像我们这种外来者在这里是会受排斥的。

    那些少爷小姐指不定会怎么欺负我们呢，像你性子这么软肯定不行，我们要底气足一点，主动出击。

    乐橙也不太懂她这些怪里怪气的想法，一边看不起这里的同学，一边又虚荣心爆棚。

    不过她也不想驳了徐秋晚的好意，迎合着点头，那秋秋你想干什么啊？

    徐秋晚神秘一笑，拉着她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等两个人商量完，已是天光大亮，也没时间吃早饭，只能匆匆出门去乘校内公交，赶往教学楼。

    坐在车上，徐秋晚还在乐橙耳边不停地叨叨她那一套理论，可乐橙已经无心关注她了。

    大概是时间较晚，车上没几个人，但自从乐橙上车以来，就总能感受到一些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当她仔细扫视一遍后，却发现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并无异常。

    乐橙有些奇怪地垂下头，又开始敷衍地听徐秋晚说话。

    等两人赶到班时，教室里乌泱泱地坐满了人，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外，像是在等着她们。

    男人抬腕看了看表，余光瞥见两个女生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

    他表情和善地看着两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见乐橙校牌的那一刻变了脸色，语气恭敬，神情严肃：是乐橙和沈秋晚吗？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李为，你们叫我李老师就好。

    李老师好。两个女生礼貌地向他打招呼。

    男人点点头，座位已经安排好了，快进去吧，别耽误早课。

    教室里的那些同学在刚看到她俩时就好奇心满满，不停地探头探脑盯着两人。

    此时看到沈秋晚要进教室了，就更为骚动。

    乐橙甚至还听到有人在打赌，虽然不知道赌的是什么，但也能证明他们的猎奇心有多重。

    沈秋晚也注意到了那些话，表情有些自得，她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颇为骄傲地站在那里，大家好，我叫沈秋晚，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同学，请多多指教。

    预料中的欢迎声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所有人都大失所望，甚至有男生不屑地嘲讽：什么啊，才是个D，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难听的话语充斥耳边，让沈秋晚的脸色逐渐挂不住，她只能愤愤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去，低着头不说话，揪着自己的衣袖拿来撒气。

    乐橙看到沈秋晚的遭遇，心里惴惴不安，埋着头走进去，也不敢自我介绍，只是低着头偷偷找着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人在见识过沈秋晚的作态后，也对乐橙没了兴趣，只当她是和沈秋晚一样的人，也没人多关注她。

    而徐秋晚看到乐橙没有被嘲笑，心中更为郁气。

    没有被众人在意的乐橙松了口气，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邻座是一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生，让乐橙心里有些害怕，脑中闪过无数校园霸凌的桥段。

    听到身旁的动静，男生转过头来，挑着眉打量她一下，新同桌啊，坐吧。

    乐橙点点头，怂怂地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乐橙，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整理好东西，转头看向他，悄咪咪地打听着，毕竟是新同桌，打好关系总没错。

    男生见她竟然有胆和自己说话，不由笑了一下，轻瞥一眼她的校牌，有些惊异，S啊，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多了个S，我怎么不知道。

    乐橙见他刚刚看了一眼自己的校牌，于是伸手去摸了一下，也看了看他的校牌，好奇地问：你也是S诶，所以这个字母有什么意义吗？

    男生本来都不想理她了，却在听到乐橙这天真的发问后笑出了声，随即将手上的小玩意儿一丢，行吧，看在你这么无知又好玩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和你说道说道。

    乐橙殷勤地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那你和我说说吧。

    他伸手拽下了乐橙的校牌，与自己的那个一起放在了桌上，乐橙这才看清他的名字卫栩，这还挺好听的，她心里想。

    卫栩点了点那个S，这东西呢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就刚刚那个和你一起进来的女生，她的等级是D，所以其他人才会嘲讽她。

    也就是说D是最低等的喽，那到底是按什么分的，昨天那个虞姐姐也没和我说清楚。乐橙继而问着。

    分级的依据呢，大概就是按照每个人的家世以及个人能力来的，不过家世占百分之七十。卫栩把玩着那个校牌。

    乐橙听他这么解释，这才搞清楚这个字母的来头，不过此时她有些心虚，悄悄地戳了戳卫栩的手臂，那我怎么是S了，我要家世没家世，要能力没能力，戴着这个S会不会出问题啊？

    卫栩见她如此诚实，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继而解释道：老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戴上了S牌，就意味着你面对的考验要比别人难得多，一旦失败就会被淘汰。对了，上一个坐在你这位子上的人，因为能力太差，已经被淘汰了。

    听他这么说，乐橙那颗已经安稳下来的心又吊了起来，哭唧唧地说：那怎么办啊，我就是个废柴，完蛋了。

    卫栩看她那个小可怜样，笑得更欢了，呦，还是个倒霉蛋子呢！

    乐橙现在已经没空理他的调笑了，沉浸在自己即将滚蛋的悲伤情绪里无法自拔，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可如果被退学外婆就会失望，乐橙不想让她难过。

    于是，她扯了扯卫栩的袖子，和他打商量：你也是S级，那你肯定很厉害，我认你做大哥，你可不可以罩着我。

    乐橙学着影视剧里的那一套，尝试着去讨好卫栩。

    卫栩乍一听到她的那套理论，差点没被气笑，可看着乐橙的殷切的眼神，他突然心思一转，可以啊，不过做我小弟可是很辛苦的。

    乐橙眼睛一亮，没事没事，我不怕辛苦。

    两人这一通胡侃，一节课的时间就过去了，不过乐橙总算给自己找到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