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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1 越是浮华之处,越是暗藏腐朽,革命者的胜利必然要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悲声殆尽,世间只消一场暴烈的雨,就能将一切打杀遗留的血污冲刷干净,乱世之中,只有赢家与输家,从无真正的正义与邪恶。 金玉其外之下,尽是败絮其中。 沪市最近的八卦小报看点蛮少,主要是近两年来报纸版首总是那查家的独子,开春八他皮鞋品牌、立夏八他香水品味、入秋八他夜会女郎、立冬八他居家养鸟。 久而久之的再八卦的人也要看腻,这查理苏又不打算从哪个歌舞厅出头作画报名媛,何苦这般炒作?饶是再有人对他家的富贵生活感兴趣,也渐渐地叫他撒钱撒到无感,时间长了甚至有人读报纸时会讲:查理苏今日在洋百货扫货才花了两千块! 即使他们每月不过几十块的收入,也能讲的轻轻松松:这也太不像他了!莫不是这商行要关门要倒闭,连花花公子都使不出钱来! 当事人倒是对这些八卦毫不在乎,外面的人讲你什么,都是他们看见的一个小小的片面,人是多维的,事物自然如此,若是将生活的精力都放在想别人怎么看,到底是自己活还是叫别人替你活? 查理苏想得开,他爹倒是不满,查兆澎几次想劝他树立些正面形象,统统都叫这唯一的儿子驳回:有那些时间做表面文章,不如将手上的欠债处理个干净! 是的,查理家在沪市站住脚没那么容易,他们收购了数家漏洞百出的大商行壮大门面,大量外债与缺口等着金银填补,生意线转起来也不能立刻将其填平,怎么办?做黑生意,生意怎么谈?风光正义的查兆澎不方便出面,自是臭名满身的花花公子去谈。 也是在这查公子宿醉刚醒的一个早上,一份新鲜的小报传遍了大街小巷:金玫瑰歌舞厅斥重金教养出一位小百灵鸟来,其身姿绰约、面容神秘,只在今夜揭晓面纱,一掷千金者方能一睹风采。 查理这头才起,正就着咖啡随手翻阅报纸,瞥了金玫瑰三个字一眼,当下拍板:告诉陈氏商会的人,今晚就定在这。 你端着酒杯朝里头下药粉时,心中忐忑几分,来这歌舞厅做了几个月的白工,总算是有个正经活儿干,谁想到上来就是害别人一把,这药粉是金玫瑰老板给你的,你于半年前和另外几个女孩一同被卖进来,别的女孩儿多少会个吹拉弹唱,你除了一张好脸,什么也拿不出手。 想直接卖了你吧,又觉得浪费,孩子看着不大,养养总是有用,还真别说,生意人就是有生意人的眼光,与你同宿的一个女孩一副金嗓子,练了半年今夜登台,你与她身形相仿,恰巧可以借她的身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今夜第一件事儿,便是将下了药粉的酒换进客人的杯子里,包下大包厢的都是贵客,贵客的命要紧,他们绝不可将不干净的东西送进喉咙,小百灵先端酒进来,再由你在暗处调包,客人因下酒前小百灵出去洗脱歌舞厅的嫌疑,你只负责看着客人作证就好。 今夜第二件事儿,趁着乱处逃跑,和戏班子分开时是去年初秋,现下已是来年初夏,你那夜叫干爹动手揍了屁股又生了寒,逃跑时没肾么力气,一头扎进一处灰头土脸的人堆儿里,谁料这些人恰在做那皮肉生意。 实在是又累又饿病又没好,懒得多挪两步,叫人塞进车子里拉了个几天几夜,下车一看,嚯,又回沪市来了。 金玫瑰歌舞厅表面看着是家新开张的时髦舞厅,事实上却是某资本家的洗钱通道,定期会有几十万银元涌进舞厅,再神神秘秘的从账上消失,舞厅里五步一管事、十步一打手,如铜墙铁壁一般箍成铁桶,根本没有出路可逃。 歌声渐渐响起,你抖药粉的手一颤,糟了,药下多了。 从头发里拽出根叉子搅动酒杯,药粉多到结块,管事开门来催:手脚麻利些!贵客到了! 你灵机一动,倒空了几只没毒的酒杯,将过量药粉的酒蓄满又分杯直至其完全相融,端着杯子的时候你想,算了,反正干完这票就逃,贵客中毒也是金玫瑰要偿命,是死是活也不关我的事。 包房门还未开,你就听得里头有爽朗的笑声:哈哈哈!陈老板爽快! 这声音叫人格外熟悉,你穿着深色的衣裳匿在暗处偷看,果不其然见到那银色鹦鹉来,男人一身浅色西装舒展的仰左在沙发上,手指上端着杯酒去碰杯,他下巴抬得高高的,脸上也尽是自信神色。 陈老板,查理苏点点酒杯:两条纺织船我收下,干杯,陈老板听说陈老板近日在云南购得烟叶车两百吨,这烟叶车停在舟山港进不来沪市,如今日头热起来,夜里又下起雨,恐怕是再好的茶叶也熬不出十日。 那大腹便便的陈老板咽了口酒,咯咯笑起来:查少爷!还是您消息灵通!这茶叶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到云南购得!梅雨季存不住又售不出,还卡在外头进不来,您神通广大,是咱们沪市商圈的头头儿,您给支个招? 只见此时,银发男子稍稍面露难色:这通商口岸卡的紧,我说的也不算,只是我认得一个朋友,能在关口说上两句好话,兴许能通融通融。 他伸出手掌,戴满了宝石戒指的手在陈老板面前晃了晃,歌舞声中,他薄唇轻启:要这个数。 陈老板堆着笑:五十万? 查理苏摇摇头:五成? 五成? 男人收回手,继续端酒杯碰杯:茶叶进城,我要五成货,一百吨云南茶,一斤不少。 陈老板登时脸色大变,茶叶难以长时间保存,两百吨云南茶已在湘、浙几处辗转三月,又改下水路进了舟山,一路孝敬打点各路老爷便散去不少,如今船上的好货不过一百吨出头,这人开口便是一百吨,岂不是亏的血本无归!陈老板像那酱猪肝泡进卤水一般红了又紫,紫了又白,他那肥厚的嘴唇哆嗦几下,压着声音道:查少爷,剩下的还不抵个运茶的本钱! 查理苏笑一下:今夜又有大雨,一切事在人为嘛,来,陈老板,先喝这一杯。 2 酒过三巡,小百灵扭扭屁股从一侧走进来,她蒙着条面纱先是唱了几首当下时兴的时髦歌曲,又是绕着台子跳了两支舞,时候差不多,她拍拍手,身后跟上一群女子,这些女子热热的挨着陈老板坐,上下其手的摸着陈老板,哄的他醉生梦死。 小百灵也没闲着,她端着几杯酒朝沙发另一侧独坐的查理苏走过去,声音甜滋滋的:查少爷您渴不渴? 这嗓子齁的查理苏头疼,他不动声色的挪挪屁股离她远点儿:去陪陈老板,我倦了。 小百灵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谁人不知这查理苏是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名声臭又能怎样,她倒是看他洁身自好的很!舞女进来脱衣服他倒是看也懒得多看,听唱歌时也是砸钱打赏,倒是从未领个什么女子宿过,人长得又漂亮,不比那些一身肥油的什么个老板强? 她又心生一计:查少爷,您领领情,喝了这杯酒罢,奴几岁就叫人卖进这销金窟来,不做这些营生又有什么法子呢?今天您不喝我这杯酒,明儿我就要遭妈妈的打,查少爷,您行行好,嗯? 还真说到点子上,查理苏本来闭目养神,听她这番话倒是睁了眼:你多大年纪? 小百灵连忙抱住他的腿:十六岁。 十六岁?从哪儿来? 问话期间他已然端起酒杯要喝,你在暗处随一众打手站着充数,看到这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百灵姐姐的嘴可是比你还灵活,你是逢个生人便编个新年龄,小百灵倒是每个时辰都换个新岁数,骗人要靠情商,还是得学。 垫垫脚尖伸伸腿,那边的陈老板已经喝的倒下,查理苏也就着小百灵的手喝了几杯,过不了一刻钟,那些药粉就要发作,你闻不出是什么药,猜测不过是助兴的,这幕后黑手的势力再打,也不至于敢杀了他。 你不再关心,悄悄地垫着脚从包房的侧边推门出去。 一身酒保似的黑衣惹人起疑,你摸到舞女们的换衣室,顺了两件旗袍帽子套在身上,刚挪出十几步,一头撞上男人的胸膛。 哎哟!没长眼睛!男人身后搀着他的女人骂,一探头,正是小百灵,她见了你一愣:来得正好!把查少爷带我房间去,我应付了那陈老板就回来! 她一松手,查理苏整个儿倒在你身上,他浑身酒气,闭着眼,只是迷迷糊糊的跟着你走,你一边拖他一边心里暗骂:真能喝啊!真沉啊! 拖进小百灵那满室香水儿的昏暗房间,查理苏朝软床里一倒就没了声儿,你活动下胳膊刚要走,忽然生出一股子邪门儿的坏心思,两步跨坐在他身上开始动手扒他的衣服:叫你那日扒我的衣服,我这就将你脱个精光扔出门外,叫你明早儿上报纸! 西装外套好脱,内里的衬衫倒是难解,花花哨哨的到处是扣子,你用手解不开,坐在他腰上低头用牙,小狗牙尖尖的好使,撕拉几下便咬破了昂贵的真丝制品,象牙扣子叫你卷着舌头含进嘴巴,又呸一声吐到地上。 衣襟大敞,男人结实的腰腹一览无遗,他重重地喘着气,胸腔也随之起伏,你莫名有些耳朵热,弓着腰手指向下去解他的腰带,这腰带箍得结结实实,你花了一身吃奶的劲儿才解开一头儿,才要伸手去扯裤子,后颈就叫人一把攥住!(余文评论区链接见) 唔! 你叫人按住脖子朝下按,小脸儿重重贴在男人的胸膛,急于挣脱又挣脱不得,这人怎得喝了这般多的酒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放开!放开!你头脑充血,双手张牙舞爪的去打他,他睁开眼,严重无神,一片混沌,过量的致幻剂喝进肚子里,查理苏整个人都进入幻觉支配,他伸手去捏你的手腕骨头,捏的你一下子就流下眼泪:哎哟!疼! 男人又重复力气去捏你的后背,指头所到之处尽是红痕,你踢他打他,他完全感受不到痛,扯着你细细的脚腕朝身下一压,整个儿的覆上来,男人的躯体又热又沉,夹杂着酒气包裹你满身。 查理苏没有任何表情,他将你趴在床上,骑在你大腿上,一只手按住你两只胳膊夹在后背,另一只手顺着旗袍的开衩处一撕,只听脆裂的几声响,廉价旗袍尽数散花,女孩子白嫩嫩的屁股露出来,一截小腰来回扭动挣扎。 他一低头,你后背一热,下一秒,男人的齿合下来,在你腰窝处使劲儿的咬了一口! 哎哎哎!你是狗吗!你咬死我了!你直接疼到飙泪。 醒醒!你这只臭鹦鹉!醒醒!你挣扎着去啃他的手,撕他的头发,想将那擒拿几招全都用上,只是你本就学艺不精,外加男人身材高大正值青壮年,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一切花招技巧都是浮云。 你光溜溜的被人拎着胳膊塞进怀里,脖子到肩膀处都被咬了十几个牙印儿,你伸手去打他的俊脸,查理苏只叫你打两下,下一秒就捏着你的手背啃两口重的,他下腹不停地蹭着你,鼓鼓一大包顶着你的肉穴磨。 你觉得自己要死了,一定快要被他咬死了,腿心儿被迫夹着一大块硬物,那硬物蹭着你滑溜溜的穴口,柱上青筋刮着你穴口的小肉球,一股难耐的痒意从小肚子里传上来,咕唧一声微响,你羞愧的红了脸。 你不知道怎么了,以为自己尿了。 于是你开始骂他,一边被啃,被男人用手摸屁股、摸花穴、被人用手指头插进来搅动时也要骂:你这登徒子!你这没娘养的!你这天下第一蠢蛋!等我挣脱了,我定要杀了你!我将你丢出去喂狗!我我!我! 一阵撕裂的痛涌上来,一根滚烫的硬物顶开濡湿的穴口,插了进来。 本就不适配的体型再加上不匹配的性器官,撕裂的痛楚让你连骂都骂不出声,有暗红色的液体粘粘的浇在你们相连的下身,那是撕裂带来的血液,更多地是子宫深处分泌出的润滑,阴茎插进来后,势如劈竹的顶开布满褶皱的甬道,一口气插上子宫口,你缩着小腹尖叫一声,抽搐着蹬腿。 更多地侵犯与压迫接踵而来,你青涩的身体完全没有准备好性的到来,只能在干涩的几滴爱液中被抽插,被男人操,你瞪大了眼睛干呕几声,被男人咬着脖子放倒压紧被子里,忽然花穴里一热,一股暖流涌进你的小腹。 他射了。 射精之后,男人又闭上眼睛,他似乎很痛苦,紧紧地皱着眉头,将脸埋在你的肩窝里呻吟,你神游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神对焦的时刻,你听见男人哭泣的声音。 查理苏紧紧搂着你的身体,他喘息几声,低低自语:母亲。。。 他说:母亲。。。你去哪里了。。。母亲。。。 哭够了,他蜷缩起来,像蚕蛹似的将你包裹进他的怀里,手脚并用的抱上来,用大掌去摸你的头发,摸你的肩膀,男人朦胧的睁开眼,用指头描摹你的脸蛋,忽然,他无神的眼中点燃几星光亮:小妹? 他捧着你的脸,声音满是哀伤:小妹?你怎么长得这般大了? 你只当他发疯,一把推开他,赤着身体摔咚的落在地板上,查理苏仰面,用手捂住自己的头,他痛苦的嘶吼着,在五光十色的幻境中与自己交战,大量的回忆充斥着他的头脑,六岁时便消失的母亲、冷漠又双面的父亲、异国他乡的孤独、小妹的丢失。。。 查理苏像只被困住的巨兽,不断地抽打着自己的脸颊,撕扯自己的脖子,他吼几声,又伸手捉住你,你再看他时,他已然又沉溺于幻觉,机械的寻找你的肉穴,将硬起来的性器捅进去,朝子宫处大力的插。 就仿佛,刚刚流露脆弱的他,是另一个人一样。 这一次,比刚刚漫长许多。 你越来越累,被人按着跪趴,两只胳膊一直被锁在背后,已经痛到麻木,大腿处没有一块好肉,叫他掐的啃的到处红紫,花穴肿起来,小肉珠因为不断摩擦而硬肿,你的腿间尽是黏腻的白稠,他射了再射,喷满你的小腹。 房门被人暴力踢开时,你还被压在被子里,你意识昏迷,身上的人仍在不知疲惫的抽插灌精。 陈老板昨夜身亡!所有人都不许擅自离开! 一群黑压压的人涌进小百灵的小房间,除去打手,还有不少举着铁壳子的记者,他们叽叽喳喳的将镜头对准查理苏:查少爷一夜风流啊!查少爷!是不是你害死了那陈老板! 这厢有人正坐在金玫瑰一层悠闲地喝着茶,几个蒙着脸的黑衣男人哈腰对他说了几句,他忽然皱起眉头,重重的落下茶杯。 闲杂人等!都滚出去! 陆老板带来的打手一五一十的冲进房间,将记者们打出门外。 陆沉压着帽子,踏步走进这昏暗潮湿的小房间,满屋子淫靡的甜香,昭示着昨夜的性爱有多么激烈,他绕开刚刚醒神的查理苏,将手伸进被子一扒。 你粉嫩还挂着泪痕的小脸儿映入眼帘。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