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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伤到手,忙穿了衣衫过来打算帮忙,一出门却见有个人影直接从墙头翻了出去。我心中便觉不妙,推门进来,师父就已经躺在房里,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了。” 话说到后来,几乎每个字都带了颤音,也着实难为他了。 “你可看清人是谁了?”阙祤问,目光极为锋利。 “我没用,”程岳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当时天黑,又只是一瞬,我甚至没能看清那人是男是女。” 郁子珩道:“衣服的颜色呢?” 程岳仔细回想,“黑的……还是褐色的……总之很暗,看不清楚。” 郁子珩沉吟道:“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陈叔?他从不参与教务,一辈子做的都是治病救人的事,怎会有人想要取他的性命?” 几人一起沉默了下来,两个孩子的哭声都不由压低了些。 过了一阵,程岳又道:“而后蒋师弟也过来了,我们又把大家都叫了起来,忙着救治师父,可却……”他存着满心的怨恨,既恨那个意图杀害恩师的恶人,又恨学艺不精的自己,只看他那张扭曲了的脸便知他心中难过极了。 阙祤忽然拉下郁子珩揽着自己的手,问道:“煦湖岛上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你都清楚么?” “差不多。”郁子珩回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看向程岳,“我能进去看看陈叔的伤么?” ☆、揆情度理 陈叔尚在昏睡当中,无意识地皱着眉,额头和下颌呈现出病态的黄中带白的颜色,双颊也泛起了不健康的红。他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汗水不断从两鬓渗出,可即使是这样的痛苦,却也不能将他唤醒。 床边有两个正在伺候的少年,见他二人进来,见礼后便退到了一边。 阙祤从一个少年手里接过毛巾,坐到床边轻轻为陈叔擦汗,低声唤道:“陈叔,我是阙祤,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他那好像一碰就要碎掉的声音听得郁子珩一阵心疼,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道:“陈叔若能被你唤醒自是好,不过……我们还是先看看他的伤吧。” 头上的伤是倒地后意外撞的,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胸前的那一掌,那可不是一般地麻烦。 陈叔心口稍向下的位置上有一个极其浅淡的掌印,手掌和手指的印记都不清楚,若不是房中灯火明亮,二人很难分辨得出。 郁子珩与阙祤对视一眼。 “这才多大的工夫,掌印竟已这么淡了,”阙祤道,“你见过这样的掌法么?” 郁子珩眉头紧锁,“没见过,这掌法太阴狠了。” “大多的掌法打在人体上,因为外力不轻,定然会在人身上留下淤痕,”阙祤小心为陈叔合上衣襟,“可这一掌……” 郁子珩接过话头,“若不是陈叔弄出动静来,等我们来的时候,恐怕都无法得知他是为掌力所伤。” 阙祤站起身,“但凡以掌力伤人者,多以内力见长,掌印虽然容易消散,力道却不见得有多轻。相反,这劲力皮肉未能帮忙分担多少,更加重了五脏的负担,陈叔才会伤得这般重。” 郁子珩重新为陈叔盖好被子,“陈叔虽不谙武艺,可在寻教待了这么久,到底也学了些自保的本事。” “怎么说?” 郁子珩在自己心口处比了比,“从掌印上来看,那恶人应是对准了陈叔的心口下手的,但陈叔巧妙地避过了要害,虽说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却是帮他保住了一条性命。” 阙祤又盯着陈叔的脸看了一阵,叹道:“保住保不住,现在又哪里知道了。” 郁子珩过去挡住他的视线,“我们出去吧,让陈叔好好休息。” 阙祤顺从地跟着他走到门口,正要出门,又停了下来,转头问站在一边的少年道:“陈叔还要这样痛多久?” 少年道:“程师兄说熬到天亮,情况便会稳定了。” 那就是还要痛上整整一夜…… 阙祤又要回头去看陈叔,却被郁子珩伸臂挡住。郁子珩环住他的腰将他往外推,道:“我明日再来陪你看望陈叔,先出去把情况告知林长老他们。” 见他二人一脸凝重地从里头出来,外边等着的人竟是没敢问上一句。 先前围过来的众弟子已经都被尹梵和祝文杰打发走了,小院从里到外地安静了下来。 顾文晖也明白这是人家寻教内部的事,郁子珩若有心让自己知道,那也应该回头等他说,便带着苏桥回客房休息去了。 被夜风吹了大半天,这些人的酒总算都醒得差不多了,眼中没了醉意,却都像蒙了一层灰,一个赛一个地压抑。 郁子珩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云清站在最靠边的位置,无声地掉着眼泪。 尹梵凑过去,想要安慰她,却不知当说什么好,只得默默叹了口气。 “会是什么人要对陈叔下手?”祝文杰又把事情想了一遍,也没理出头绪,“难道只是巧合?” 郁子珩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陈叔不可能会和别人结怨,如果我们能想到这人要害他的原因,许就能找到那恶人了。” “据我所知,煦湖岛上可没有哪个门派用的是这般阴毒的武功,”林当说话时语速极慢,视线有意无意地停在阙祤身上,又很快挪开,“外来的那些,我可就不知道了。” 阙祤没作声,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郁子珩却往前跨出一步,将阙祤挡在身后,道:“此事与他无关,他整晚都与我在一起。” “今晚酒席上我也在,执令使并非片刻未曾离席吧?”这话出口,就是将自己的怀疑挑明了,林当的语气也犀利许多。 阙祤依旧不说话。 郁子珩道:“他离席也不过就是去趟茅厕,今晚谁不曾去过?再者说,程岳是听到陈叔的动静很快就过去看了,还喊了人,那个时候阙祤正好和我一起,不可能是他。” “如果那不是陈叔刚出事的时候呢?”尹梵抱着手臂看着阙祤,“如果在那之前陈叔早已被人袭击,那会儿是中途醒来,拼尽力气摔碎了杯盏,引人来救呢?” 祝文杰道:“教主不是说了程岳看到那人逃走时的身影了么?我相信此事并非阙大哥所为,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就不能有同伙?”尹梵倒是和他争执了起来。 “没有理由?”林当嗤笑一声,“你们可别忘了,初来寻教的时候,他自己可就说过,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好半天一直没言声的冯宇威道:“林长老,就为这个您便说是执令使袭击了陈叔,可有些勉强了吧?” “那为何事情这般巧,他身上这样那样的伤病刚要痊愈,老陈便出事了?”林当冷哼一声,“这世上恩将仇报的畜生有的是,谁知他又是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