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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案上,旁边一摞奏折简直是对他的讽刺。 原身是皇权下的傀儡,但一开始他也是想过要做一个好皇帝的,只是,后来天不遂人愿,他在有限的权利内成了一个暴君。不知是要与剧情里那位身为主角攻的皇叔抗争还是单纯的发泄心中的怒火,原身当真是将阴晴不定好杀虐这条做到了极致。 想杀人?那便杀! 想揍人?那便揍! 惹他不高兴?看谁不顺眼?撤了他的官职让他喝西北风去! 想干嘛就干嘛!丝毫不用顾忌别人的死活,当真是任性到令人发指。 只要想到原身在过去的所作所为,陈慕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先不说朝政,就是日常生活就足以令他难捱。 安顺回神,惊觉室内昏暗,再看陈慕站在那处揉/捏肩膀,当时吓得两股战战,他浑身颤抖着立在一侧,许久才小声道:“皇上。要传膳吗?” 陈慕看了他一眼,呼出一口浊气:“传吧。” 夏季炎热,其实也吃不了什么,陈慕搁下筷子坐了一阵觉得无趣便去了园子里。 夏风幽静却有蚊虫,耳边蝉鸣阵阵和着荷花香气引诱着他不停地向前走去,绕过一派垂柳隐约看到一群人,前头领路的两个宫婢挑着隆福宫的宫灯,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月牙白袍的男人,在月色下如同谪仙一般,陈慕隐在暗处,看着那群人远去,心里已经有了底,但还是问了句:“这么晚了,是哪位大人在宫里逗留?” 安顺张了张嘴,又是扑通一声跪下:“奴才不知!皇上恕罪!”后面呼啦啦跪了一队人,陈慕没心情看,自己沿着荷花池散步。 主角攻,也就是那位皇叔,说是皇叔,也不过比他大七岁。原身十二岁登基,主角攻还未及冠,却俨然成了陈国的摄政王,天下人公认的真正的皇帝。那人至今未娶。天下人都说他是忧心国民。至于真/相,每个人心里各有不同。 在他身下承欢、不惜牺牲自己亲儿子的太后认为他是为了兑现诺言,将这个位置留给自己。 忠心耿耿跟随他势必要成就大业的谋士认为他是为了天下,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那些被婉拒的皇亲贵胄则是信了他的那套说辞,不知自己何时以身殉国,怎敢耽误小姐年华······ 其实真/相不过是,那人心头第一搁着江山,第二搁着去年秋试一举夺魁的状元郎。 主角受状元郎一身傲骨,殿试之上不顾他人阻拦指着原身的鼻子破口大骂,被原身亲自挥舞着鞭子抽的体无完肤扔在京城北山下的乱坟岗,如果不是主角攻命人将他捡回来,怕是就没了小命。 如今过去半年,想来皇叔早就把人吃干抹净了。 剧情书里大部分讲的都是皇叔如何英明神武,一边抚/慰着太后娘娘空虚寂寞的肉体和心灵,一边对着主角受百般蹂/躏,期间还要完美解决他使下的各种绊子顺便拉拢了整本剧情里唯一一派站在他这边的大臣。 当然,在经历这一切事件时,状元郎渐渐不受控制的爱上了这个英俊潇洒,坚韧隐忍,身世凄苦的皇叔。皇叔也在一次次抱着状元郎探索宇宙大和谐的过程中确定了自己对他的爱意······ 而,倒霉的大反派——志大才疏的皇帝无理取闹的收回了皇叔的权利,并且在面对自己母后的指责时毫不遮掩的怒斥他和皇叔的苟且,结果害的太后急病,落了个不孝的骂名,每天被老臣们骂着一个不顺心就把三朝元老下了狱,这下好了。 彻底的孤立无援了。 偏偏遇上百年不遇的大旱,民不聊生的情况下他还要征税征壮丁让人去打仗,顺带着让人把状元郎请到了皇宫,起初只想着用他牵制皇叔,哪想到几日相处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夜深人静,皇上偷偷摸/摸去了状元郎的寝殿意图对其图谋不轨,反被踹之,伤了子孙根。 皇帝大怒,对着状元郎一番吊打,并命人昭告天下,状元郎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三日后正午时分菜市场大门口五马分尸。 诏令一出,皇叔再不反都对不起原身这么多年的脑残。 于是,天时地利人和多方面优势下,皇叔在一个秋夜举起了为民除害的大旗。 而,皇帝,在自己任重的侍卫统领御前反水,身边只有几名护卫的情况下突然生出了一点亡国之君该有的悲壮情怀,他站在大殿外,挥退众人,在皇叔浴血的目光中,挑衅的笑弯了眉眼,并且如此说道:“朕与状元郎先走一步,愿皇叔这江山坐的安稳。” 先走一步的只有皇帝自己,奥,与他做伴的还有隆福宫的太后娘娘。至于状元郎,早就被皇叔的人救下了。 陈慕仰望着头顶的月亮,面无表情,心里也没有丝毫波澜,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早就习惯了,他不过是个过客,管太多苦的还是自己。 ☆、第130章 爱妃们 翌日一早,陈慕打着哈欠坐在龙椅上,隔着面前的帽珠第一次认真打量底下的大臣。 左首位站着的那个面白肤嫩的俊朗青年,大概就是自己的皇叔了,一身金黄蟒袍真是贵气十足。 右首位站着的老者大概就是刘宰相刘伯承,前两排里对他忠心耿耿的只有这么一个老头,就连第四排低着脑袋的宰相儿子都不是他的人,想想真是可悲。 想到他的母后和那些什么御前一等带刀侍卫还有手握兵权的将军全是皇叔的人,他就忍不住想翻白眼,可这白眼翻到一半就听见底下有人开口:“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陈慕眯着眸子看过去,实在是光线不够敞亮,加上距离不近,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口的是那位皇叔。 陈慕表示自己完全不怕这个人有木有!老子是来给你使绊子的,才不怕你呢! 于是冷淡道:“没有。” 上完早朝,陈慕躺回并不宽敞的龙床/上呼呼大睡,折子什么哒,不是有摄政王呢?原主可是正宗的真龙天子,勤勤恳恳那么多年也没落得一点好,他这种半吊子还是安安心心的当个昏君吧。 既然立志要做一个昏君,陈慕也就心安理得的不理政事了。 此时他登基已经八年,八年,初登宝座时的那个小小少年,也曾经全身心的依赖着那个男人,那个在他眼中几乎取代父皇位置的叔叔曾经是他眼睛里唯一的太阳。 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 点头哈腰的安顺唇红齿白长得挺清秀,睡醒了趴在书桌上准备看奏折的陈慕看着他有些好奇,太监,他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种在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