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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准备定是合了小姐的心思,赶忙退下了。 翠翠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要比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名烟心思细腻,遇事处变不惊,边就着酱黄瓜用粥边说:“这般机灵的丫头让世子割爱,翠翠真是过意不去。不过翠翠倒是佩服世子,我母亲当初选人可是选得都是身家清白的,却不想还是是让世子给唬了去。” 傅钟出神地看她小口吞咽,秀气而文雅,闻言歪着头笑道:“你可真是冤枉了爷,只是看你弱了些担心你,不然爷可不乐意废这心思。” 翠翠却是相信的,他这样的人凡事都交给身边的得力人去做,他也不过是使个动动手指的劲儿便成。 他没等她再说什么,而是从袖中掏出一枚桃红色头发,轻轻地递到她面前,温声道:“这颜色很称你,往后多穿爷爱看。” 翠翠眼睑微敛将一瞬间倾涌出来的感情遮挡,她竟是忘了这套首饰是赵言在她十三岁生辰送与她的,她一直藏在首饰匣子里,在无人的时候拿出来细细赏看,那时的她天真地将一颗真心死死埋在他身上。搁了筷子,拿起来也未细看抬手便扔了出去,在傅钟不解的注视中,俏皮地眨眨眼:“今儿出门走得急,竟是忘了是个不喜之人送的东西,看着碍眼不如弃之。” 傅钟细细打量了她片刻,快很准地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与恨收入眼底,虽有疑惑却知时间漫长,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浮出。想至此利落地起身走下床,居高临下地看她,薄凉的唇瓣微抿似笑非笑:“如此记仇的丫头,想来是不能轻易得罪了,倒是有趣得很。时候不早了,明儿爷再来看你,只是莫要像今日这般才好。” 他也未等她的答复转身走出去,这次他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出去,让她恨得牙根直痒。 外面的雪早已落了厚厚一层,纷纷扬扬的雪落在他肩头很快便铺满了一层。严超从暗处走出来给他披上黑色大麾,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往出走。步伐悠然,不曾有半分急切,在茫茫雪幕下的男子脊背挺得越发直,一身清冷在此刻掩入这片苍凉中。 这雪下了一夜都未曾停歇,地面又是一片苍茫,将来人所留下的痕迹尽数掩藏,似在帮他们一般。 ☆、第23章 世子 23 翠翠自他走了才松了口气,腹中虽□□却是用不下去了,搁了筷子让人撤下去。 她今儿可算是睡饱了,这会儿两只眸子睁得老大定定地望着束着床幔的细绳上垂落的紫色流苏,心中一片空白。 珠帘碰撞的声响引得她回神,名烟有些急:“小姐你可是醒了,怎得睡得这般熟,我唤了许久你都不醒。云霞说你方才用得不多,要不用些开胃的酸果子?” 她摇了摇头:“大晚上吃太多不舒服,这么晚了可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见名烟还傻站在这里,失笑:“傻丫头,可把心思用在正经地方罢,再这般小心眼可别怪我真宠了别的丫头。” 名烟虽守规矩却是木纳老实的很,韦氏当初也是怕寻了活套的到了最后欺负到女儿头上来,谁成想顾着一时竟是忘了考虑以后,只得又找了两个丫头生怕女儿受半点委屈。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第二天还不见停,韦氏带着丫头走进屋里拍打了肩上的雪花,无奈道:“今年冬天这雪怎么下得这么频繁,连带着人的心情都跟着犯堵。” 翠翠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这会儿听到韦氏的声音顿时清醒了,涂抹了灵药的双腿舒服了很多,她不甚费力地坐起来,冲着进来的母亲笑,声音中带着才醒来时的慵懒沙哑:“雪下得这般大,母亲怎得还专门跑这一趟?” 云霞、云锦取了水进来伺候着主子净脸,经温热帕子一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韦氏早起熬了她喜欢的鸡肉粥,待丫头退下,亲自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喂她,声音温柔慈爱:“你弟弟一直抱怨说我偏心你,我这不就是让他看看我到底有多偏心。这混小子昨儿一直玩到天擦黑才回来,问他做什么了他都不告诉我,瞧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儿准是没做什么好事。” 翠翠听完便知道他昨儿肯定是和柳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心情爽快却难以启齿,待她好了铁定是要从他嘴里撬点东西出来,她这个弟弟打小便藏不住事,这么有趣的热闹她怎么能放过。 她昨儿吃得东西早散了去,闻着粥香只觉饿得厉害,一小碗粥很快便进了肚子,她还想要吃,母亲却是不许了,直说:“这会儿吃饱了,到了午食又不好好用了,多大人了这事儿还得我操心。”说完让丫头将东西收下去,自己也站起身拢了拢袖摆,继续说:“前些日子他最喜欢的那件衣裳破了道口子,非缠着我给他缝,这不还得赶紧给他送去,免得将来他就晓得埋怨我不和他亲。” 其实和母亲说出府的事并不急,可她不知怎么就张口问了出来,只是水亮的黑眸有几分躲闪:“娘,待雪停了女儿想出府散散心,顺便去翠玉斋瞧瞧师傅们可作出了可心的首饰不。”见韦氏攒起了眉头,她赶忙伸手拉住母亲柔软的袖摆,轻轻摇晃着,撒娇:“光天化日下我就不信谁还敢来寻女儿的不是,若真有必定让他有来无回。好娘亲,府中整日在府中磨时间最是累人了。” 韦氏无奈只得应了:“就怕有那不长眼的专门来寻你晦气,到那日我多让几个人跟着你,也好应急。” 翠翠本想拒绝可想到母亲会担心不得不点头,暗想那日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那位世子,得装作偶然相遇才成。 *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才停,铺得厚实的雪层任散发出苍白光芒的太阳怎得照晒都不曾融化半分,湛蓝似汪洋大海的天空让人真想化作一丝青烟在其中肆意徜徉,虽是寒风冽冽,她却也缩着身子站在外面定定地看着,任丫头们怎么劝说也不离开。 傅钟果真每日都来,都是子时时分,风雪沾染了他一身却淹没不了他身上的冷意与傲骨,只是这人太过坏心,总是退了外袍后直接上床来钻进她温热的被窝中,将冷意尽数传给她,让她不禁一颤,而他则是面容依旧,不见半分愧色。 她耐心告罄,俏脸沉下来,虽觉得自己就算说了也未必有什么用,可她心中就是不舒坦不吐不快:“世子恕罪,翠翠实在不大习惯与男子这般亲近,可否请世子……” 他并不理会,待双手暖和了些才微微侧身离她远了些,二话不说掀了她的被子,将她只穿着衾裤露出来,让她好不尴尬与羞窘。只见他从怀中取出昨日那个小盒子,一打开熟悉的香钻入鼻尖,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