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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也是您孙子呀,” “我呸!我才不要个贱、人生的腌臜货给扛灵幡,没得丢脸!” “住口!”在屋里的楼老爷子原本都准备午憩了,听着外边老伴越骂越不像话这才出门打断。一瞧篱笆外一个个偷听的黑脑袋,气的心头直上火。“你是孩子的亲阿麽,再上火也不该这么咒孩子!” 柳阿麽硬着脖子反驳:“咒他们怎么啦?我就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只能去死!” “胡闹!”楼老爷子虎着脸瞪眼不知轻重的老伙,关起门来怎么教育都成,这在门外让人听了去让别人怎么想?“不跟你个老哥儿见识,”楼老爷子转头冲楼华楼玉珠道:“二郎呀,快把玉哥儿拉起来,你阿麽这是见你们午饭没回来吃心里着急上火呢,你们也知道你们阿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背里还是心疼你们的。” “心疼我们会咒二哥五哥被拐去山窝窝当媳妇?心疼我们会口口生生咒我们是贱人生的?心疼我们会一口一句让我们去死?姥爷,玉珠没读过书没什么见识,只是想问问这是心疼我们?如果这是心疼我们,我就求求姥爷不要阿麽心疼我们吧!”楼玉珠借着叩头伏身,用力一掐肚子上的软肉,疼的眼泪哗哗流这才抬头。“姥爷呀,爹也是阿麽的亲儿子呀,我们三房也是他的亲孙子亲孙哥儿呀,求求您高抬贵手让我们有点活路吧!” 楼老爷子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下不去,瞥到缩在角落里的楼承义傅林书更是眼角抽抽直疼。“玉哥儿呀快起来快起来,你们阿麽就是心头上火说的气话,就是一刀子嘴没这心的,” 楼老爷子想粉饰太平,篱笆外听墙角的卟噗一声大笑,扬声道:“楼老爷子,赶情柳阿麽刀子嘴还分对象呀~让他吼一嗓子你们大房试试?大房不行,二房也成呀~~”邻里乡亲的,这楼家什么情况明眼人都瞧的清楚,可不是一两句场面话就能遮过去的。 柳阿麽悚楼老爷子可不悚那些看热闹的,大房那一家子是他的心头宝,说一句都不成。“我教训我家小辈关你们这些老货什么事?!三房是我儿子的,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们这些老货别每天正事不干专扒人家墙角!” “哟说两句还喘起来了~什么扒人家墙角,大路八方你还管我走哪一方呀,真说起来听这么糟心的事我心里还不舒服呢!哎真真是污了耳朵了今天!” 什么叫倒打一耙就这是了,邻居家的李阿麽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撒起泼来与柳阿麽可是有得一比,区别再于李阿麽撒泼只对外人,对儿子孙子那可是一视同仁再温柔不过了。 “呸你个老货,偷听我家话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柳阿麽气的几近跳起来:“我儿子说过,圣人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你个老货躲在那里不就是非礼勿听?” “啧,还甚非礼勿听呢,我呀就知道你柳清眉好端端咒自己孙子被拐到西边那山窝窝里,口口生生骂三房是腌臜窝,啧,这还是亲生的呢就咒自己儿子绝子绝孙无人送终,这要不是亲生的可不就得扒皮吃肉?”李阿麽是个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最看不惯楼家那一副高人一等的做派,凭着家里有个读书人就鼻孔看人,这要真成了举人老爷那还不得下巴看人?“我们呀是老实憨厚的庄户人家,不知什么非礼非礼的,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掐哪面都疼’!” 楼玉珠暗自竖拇指,这李阿麽妥妥的神队友呀,这脸打的叫一个漂亮!这神队友再来俩,分家那是迟早的事!眼瞧柳阿麽张嘴对骂,楼老爷子拦不住使其火气越升越大,心里算算时间便打算添砖加瓦。“阿麽二哥五哥是您的亲孙子呀!” 柳阿麽火气上来了,张嘴就骂:“这样讨债鬼的孙子我才不要!” “阿麽,爹跟阿爹是您的亲儿子亲儿媳呀~” “我呸!早知道你爹是这么个货在生下来时就该掐死他!你阿爹那就是天生贱、种,贱命!” 傅林书脚一软,楼承义好悬扶了把才没让其摔地上。 楼华眼泪叭哒直掉,胡乱抹了把哭着问:“阿麽,我们三房到底哪样做的不好让您恨不得我们去死?” “你们就该去死!统统都该去死!” “住口你个老货!越老越口无遮拦!”楼老爷子拦不住也上了火,胡乱推了把。 柳阿麽没防备跟跄下摔地上。这可捅了马蜂窝了! “好你个楼记祖!我柳清眉不要富贵嫁你个穷鬼,给你生儿子生哥儿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柳阿麽一屁股坐地上,又是拍胸脯又是拍腿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嚎的把屋顶都快掀了。“几十年来跟着你吃糠喝稀没过个一天好日子!临到老了你就嫌弃啊啊老天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了·啊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呀!” 楼老爷子被闹的头疼,只得服软。“我怎么嫌弃你了?你说说这几十年来家里是苦,可苦过你没有?有什么吃的都是你先吃,有什么穿的都是你先穿,地里的事你不用伸手,家里的活计都有儿媳妇理着,银钱家当都是你收着。见你说老三实在说的过份才说你两句,推一把又不是存心的,” 柳阿麽抹了把鼻涕往地上一甩,拍着腿就骂:“我骂老三怎么了?他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让他死他就得去死!” 楼承义一脸茫然,这个口口生生叫他去死的人真是他的亲阿麽?那个小时候会偷偷藏鸡蛋给他吃的亲阿爹? 楼明推开门,里正严义皱着眉看这乱糟糟的一院子。 楼老爷子一怔,尔后感觉脸上发热,尴尬招呼道:“严老弟怎么来了?瞧我们这一院子的,”扭头冲柳阿麽一瞪:“赶情起来!”眼角又瞥到金珠银珠的身影:“金珠银珠快把你们阿麽扶屋里去!” 金珠银珠忙跨出门,柳阿麽也知自家男人重面子,抹了把脸就着金珠银珠的掺扶起了身。 严义脸色不善:“从院子外就听见楼家的骂,什么时候我大元朝有律令规定‘父让子死子不得不死’这条?我当了十几年里长,可从没听律令里有这一条,莫不是你楼家的自己定的?” 就算尊贵如天子这律令也不能由他一人说了算,而是要经过六部议定上书才算,朝庭发布上榜才普及。柳阿麽张口就来这话要是闹大,就是藐视皇权无视朝庭,官府一怒打顿板子是轻的,楼家全受牵连才是要紧。要时候楼文还想科考?呵,楼承祖的秀才功名都保不住! 楼老爷子见过识面知道轻重,忙俯首认错。“听错了听错了,都是这老货胡说八道呢,严老弟万莫见怪。” “我听错了不要紧,有心人听了去才要紧。”严义瞥眼柳阿麽。“要知道我大元朝可不像其他朝代,信奉万事以孝为先。我朝圣上仁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