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今天属于谁
49 今天属于谁
打从陆正衍知道钟敛拿了母亲五十万起,他就怒火难消,找人去调查他现在的住处,可怎么都没消息,大约真是有私家侦探指导他,他找了个隐秘地方躲起来了。陆正衍下了死命令,不找到不罢休。 晚上陆正衍没回澜院,也没有联系李舒雪,天黑以后,她稍稍失落,当他在老宅住下了,煮好的一锅汤素汤被她喝掉大半,李文高只喝了一碗。 陆正衍又联系不上了,这两天都联系不上。李舒雪问齐盛,他只回答:这两天陆总在忙,李小姐,暂时先不要联系陆总了,如果他有空,他会主动联系你。 哦好。李舒雪怅然若失地挂掉电话,明天就是陆正衍的三十岁生日了,她却连话都跟他说不上。 陆正衍这两天没回澜院,在气头上,单纯不想见李舒雪。罗晚玉今年张罗着要给他大半生日宴,请了连家的长辈到场,生日一天一天渐渐逼近,竟成了他一桩烦心事。 6月15号早上一到,他便出发回了老宅,穿着最正式体面的衣服,在罗晚玉身边静静听她晚上做的安排。 我前些日子听说你和宋悦闻走得很近,就也请了她来。 陆正衍点头:前些日子她问我些工作和大学的事,我给她提了些建议,她准备去英国读书。 是吗。 我只有李舒雪一个情人。 哦,看来我还需要夸你专情。见他不语,罗晚玉笑着站起身来,指着对面托盘中一件水蓝色旗袍:昨天凑巧得来这件成衣,我穿不了,适合年轻人的,你拿去给李舒雪穿吧,也请她过来坐坐。 陆正衍眉头稍沉,她不适合这种场合。 怎么,现在知道她见不得人不能到人前来了。我让你处理掉和她的关系,可现在她还住在澜院,是女保姆还是女主人,我分辨不出。 也不用说什么,去请她过来吧,年轻人,把头发做好一点,不要学我。罗晚玉亲手端起这托盘交到陆正衍面前,托盘里不仅有一件旗袍这么简单,旗袍上放着两只锦盒,一只锦盒中装着一对白茶色玉质耳坠,另一只里装着一条光泽柔润、形状饱满的珍珠项链。 罗晚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天李舒雪非穿戴这一身不可,他不得不接。 陆正衍带着这些东西飞速驶向澜院,他并非不能现在就让李舒雪走,但是时机还不到,李舒雪还有陪在他身边的价值。 冒着风险将自己的情人安排在盛大的生日宴中,母亲煞费苦心就是想逼他尽快做决定,从此一心一意。陆正衍大步跨进澜院的大门,李舒雪正跟花匠师傅学修剪松柏,陆正衍突然闯进她的余光里,她惊喜地扭过身,面前挂着防尘的罩子,好不狼狈滑稽。 先生 跟我上来。 李舒雪脱下防尘罩亦步亦趋跟上去,陆正衍手中端着的东西令她好奇,一进卧室,他便命令她去洗澡。李舒雪头一回没有做爱就使用了他的浴室,洗完裹着浴巾出来,他揽过她的身子,伸手揉她被热汽烘德粉红的耳垂。 李舒雪是有耳洞的,他没记错。 李舒雪看看床上的东西,不明所以。 这些是给你的。李舒雪,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三十岁生日宴。陆正衍岔开腿,把她抱进怀里,还是跟以前参加宴会一样,你什么都不用做,别乱跑就够了。 上次参加宴会糟糕透顶的回忆被激起来,李舒雪后怕地缩了缩肩膀,脆弱的锁骨凸显出来,他用手抚摸她凹陷的颈窝,我在,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 她还是忧心忡忡,陆正衍,会有很多人吗? 会。 连屿黎玖他们在吗? 在。他们会陪着你,你只需要出现,没有人会为难你。 李舒雪不懂他口中的为难从何而来,她虽然怯懦,可陆正衍三十岁生日,她也想到场祝贺他,哪怕只是躲在角落里笨拙地举起酒杯,那也不差,心意最重要。再说,她又能陪陆正衍过几个生日 那先生,我去。 好,化妆师马上就到,你先试试看旗袍合不合身。 好 李舒雪从没穿过旗袍,当着陆正衍的面褪去浴巾,将细白的双腿套进旗袍,往上拉,遮住平坦的腰腹和丰腴的乳房,最后将两只手臂伸入袖筒,最后再耐心地扣上雅致精美的盘扣。 先生好了,应该是合身的吧。 她局促地低首,旗袍裙摆遮到她的小腿下面,不完全贴身的旗袍裙简单勾勒出她的身体曲线,她刚刚沐过浴,水蓝色把她雪白的皮肤衬得通透,她稍稍晃动身体,整个人优雅脱俗,低调内敛。 此刻陆正衍已经不难猜到母亲刻意向他身边的造型师问了李舒雪的尺寸,才找出这么一件合身的裙子来。 很漂亮。他真心实意地夸赞过,吻她的嘴唇,化好妆就下来,我带你去,今天你会见我的母亲,她不会为难你。 你母亲? 李舒雪的心骤然忐忑地加速跳动,这两天陆正衍忽然的冷漠,今天又这般热情要带她去拜访他的母亲。李舒雪无奈地勾勾唇,其实好像自从靠近陆正衍开始他就是这样,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忽然温柔忽然强势她竟然都习惯了,但是他们的关系,哪里是能摊开给别人看的。 我不方便见你的母亲吧,我们这样的关系先生,还是别介绍我了,我参加完宴会还要回来给小高做饭。 我找人来照顾他。 可是 李舒雪,别想那么多,大概率你只需要问个好,她就会让你离开。 陆正衍之所以这般自信,无非就是因为清楚今日的事都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今天之后,他依然会让李舒雪住在澜院,和他继续保持情人的关系,直到连殊确定和那个青年再无交集,确定要回来履行承诺。连殊并不是一个重诺的人,他知晓这一点不是一天两天了。 母亲的想法他也明白,但是并不代表他同意,更不代表他要桩桩件件循规蹈矩地执行。 先生,我去。 李舒雪温柔的坚定令他满意到了极点,脸上浮起浅薄的笑容,从来没有哪一个情人比李舒雪更让他舒心,过往都是情欲,只有李舒雪稍稍不同。 她这张脸,注定了她在他这里不同。陆正衍静默地想着,指腹滑过她的眉眼,轻声说:小舒,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先生,生日快乐。 嗯。 他的生日自小是属于母亲罗晚玉的节日,口头祝他生日快乐的人很多,但李舒雪的真诚罕见又明媚,陆正衍不禁要怀疑,今天也许真的也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