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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自是要亲自去说,如此这般,更是决绝。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玉珠就跟着我一道出府。” 侯夫人后知后觉,等领悟过来,褚辰已经离开,她对褚纯母女道:“也罢,周家欺人太甚,竟敢欺压到褚家头上,是该给他们点颜色。” 第二日,东来和东去一早就去马厮套了马,承恩伯府备了两辆马车,若素单独一辆,巧云则坐在另外一辆放置了被褥和日常用具的蓝色粗布的马车里。 褚辰骑马从镇北侯府赶了过来,可谓轻装上阵,身后只带了王璞一人,若素出了府门就看见褚辰怀里还抱着个小丫头,小丫头被褚辰抱下马儿,也一直在打量着自己,神情专注。 白虎看着小玉珠眉眼有几分像褚辰,旋即冒出一个念头出来:“我说褚辰!这孩子” 褚辰只看了一眼白虎,眼露怒色,当即对若素解释道:“玉珠儿,吾妹之女,此番与你我二人一道去金陵。” 白虎撇了撇嘴,亲自送几人启程,出了京城才折返。 马车上了官道,就开始摇晃不止,小玉珠被褚辰安顿在了若素的马车里,一路上一直一言不发,偶会盯着若素看一眼,被发现后便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络子。 是个极为安静的孩子。 日头西斜,远离皇城不久,一路上并未见任何危机。 马车在一家驿站外停下,东来和东去照料马儿一番,王璞去定了两间上等的客房,皆位于二楼西侧,这个时候透过窗棂还能看见漫天的霞光,远处苍茫的旷野,直叫人呼吸一顺,解放了视野。 巧云今年十八了,见了孩子便心生喜欢,褚辰踏门而入时,她正在净房伺候着小玉珠沐浴。 若素坐在桌案前,看着师傅留给她的一本毒药谱,另外她还带了百药集,听说还是祖师爷的毕生大作。 她抬头就看见褚辰被霞光映红的俊脸:“嗯玉珠在洗澡,你稍等一会,她就会出来了。” 褚辰走近,悄然落座,发现她手里的书册是蓝壳白纸,只是瞟了一眼,里头的字迹也是秀丽干净,像是新书。 他心头起疑,但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多问,只道:“这一路,辛苦素素替我照看玉珠,她身上流着一半褚家的血” 这是在强调小姑娘的重要性么? 若素当然知道,就算不是褚辰的外甥女,她也会好生照顾的:“无碍的,玉珠儿很乖巧,根本不用我照看,那她晚上跟我睡么?” 二人都是没有照顾过孩子的,出乎一致的新手。 褚辰的眸光落在了若素殷虹的唇上,他亲自倒了杯凉茶喝了下去:“玉珠年纪还小,我怕她一人晚上怕黑,难为素素了。” 若素轻笑:“不难为,她不介意就成。” 单看小玉珠今天的样子,若素猜想这小丫头骨子里还当真流着褚家的血,尤其像褚辰,一路上未曾只言片语,眸光也是冷冷的。 小小年纪,就令人不得靠近。 三人在一处用的晚膳,夜幕降临时,褚辰就算心有不甘,也得回避,却在这时被小玉珠拽住了衣角。 褚辰低头看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袍服,皱了皱眉:“玉珠?”还是不习惯被旁的女孩儿拉扯。 小玉珠两眼水灵灵的,容貌还未定型,却能看出美人胚子的踪迹,她总算是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舅舅,我不想让你走。” 若素以为小丫头是觉得自己面生,还不够熟络,弯下腰,搂着她的肩膀温柔的笑道:“玉珠儿乖,姐姐陪你睡觉好不好?” 小玉珠侧目,看着近在咫尺的若素,觉得她长的非常的好看,靠近后更好看,她身上还有淡淡的幽香,闻起来很舒服:“姐姐?可是娘亲说你是我舅妈。” 褚辰眉眼一弯,摸了小玉珠的头心,觉得此行带上她实在太明智了。 小玉珠又道:“舅舅为什么不能留下?舅舅你别走好不好?” 若素:“!!!” 第233章 藏被窝 周家在金陵也算是名门大户,祖上还出过大学士,按理说周家的孩子不应该不懂礼数。 小玉珠此举叫褚辰进退两难,难的不是如何拒绝小女孩,而是他自己。 褚辰知道不能留下来,可他还是眸光探究且期盼着在若素脸上寻找一丝挽留。 他五岁就在卫所历练,十岁操持侯门庶务,少年的举人,钦点的状元,允文允武,乃国之栋梁。 曾今一度坚信男儿本色即是保家卫国,拥君立业,在儿女情长上面难免迟钝,他彼时明知他的素素是喜欢他的,也明知他亦如此,可他是褚辰,镇北侯嫡长子,他可以拥有一切,却断断不能有爱情。 世人皆说爱情是毒,直叫人病入骨髓,无药可救。 他当时爱她,却也怕她,怕她给自己带来的每一份情绪波动和牵肠挂肚,原以为彻底舍弃了便能从此安生,各生欢喜,她嫁为人妇,母仪天下,而他呢继续做他的衷臣猛将,将一生心血豪情用在本属于他的战场上,他甚至曾今周密计划过,要保她一世安宁,她的孩子也会继承大统,就由他来辅佐。他虽不是君王,却能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自欺欺人到了一定程度,就连褚辰自己都信了。 可原来,经历两世,她还是他心口无法磨灭的红朱砂。 如此那就永远都住在他心里吧,反正没有她,这胸口也是空落落的,只能任由冷风灌溉,活之无味也。 若素被褚辰看的心里发毛,小孩子胡闹就算了,她可不能跟着不懂事,褚辰的目光如雷电针刺,直直的定在了人脸上,恨不得能看出一个窟窿出来才叫甘心。 她微微侧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心中慌乱如麻。 小玉珠抬目瞅了眼面色红润的若素,再度看向褚辰:“舅舅,是不是因为有玉珠在,所以舅舅才不便留下?那玉珠睡另一间屋子就是了。” 小丫头的懵懂无知差点让若素噎着,褚辰山河葳蕤般的俊眉一挑:“玉珠莫急,舅舅留下便是。” 他觉得若素定有意见,是了,就算他与她已是彼此付了真心,可她到底还是不能跨过最后一道坎,其实于褚辰而言,又何尝不是呢?他也曾是个谨遵三纲五常之人,若只是侍婢就算了,得一夕雨露也未尝不可,可她不同,她是他要明媒正娶的妻子,饶是已然等不及红烛华锦夜,他还是能控制自己的。 同住一室,不过是图个安心,半夜寂寥,午夜梦回,侧耳便能听到佳人轻微的呼吸和心跳,如此也是一番美景。 若素语塞,眨巴了几下水眸道:“那我让巧云给你铺上被褥。” 这是要让他打地铺了。 褚辰料到这么个结果,也没拒绝,他曾领兵在外,西北苦寒之地,风沙狂舞,连续一月有余,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