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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手皮子都磨出了泡,也抵不上嫡长女几日的针线活。 再后来,她知道不是她不够优秀,而仅仅是因为她只是庶女! 仅此而已! “缨穗系好再拿来给我。”若素吩咐巧云将已完工的羊脂玉系上紫罗兰掺金丝璎珞,她美眸无波无澜,转尔接过巧燕手里的信。 入眼是游龙走凤的字迹。 这个字迹她认得! 王重林? 莫不是五娘有下落了? 只要找到五娘,当年柳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便可真相大白。 若素打发霓裳和霓月出了月门,这才拆开了信笺。 “小姐?可是大人寄来的?”巧燕问道,她向来口无遮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家小姐如今的处境,遂又道:“好生奇怪,前些日子不都是褚世子传信的么?怎么今日-是回事处的人送来的?” 若素漫不经心的看了巧云一眼,继而风轻云淡的对巧燕道:“怎么?你可是想那褚辰身侧的护卫了?” 提及王璞,巧燕腮红耳赤,很快便是期期艾艾,语不成词:“奴...婢....奴婢这就给老老祖宗送药过去。” 若素见状,脸上漫着流光溢彩的浅笑。 一笑春风慢,二笑韶华吟。 巧云发觉自家小姐出落的是愈发的清媚,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人护着她。 “走,今日-随我出府。”若素站起身,径直走到鸡翅木的妆奁前,亲自挑了串赤红色的玛瑙珠子,她如今还未及笄,梳的是双丫髻,绑上这样的串珠最是合适。 巧云不解道:“小姐,这次不易容了?” 何止不易容?她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白若素的存在! 尤其是让那些个人奸佞阴暗之人。 “今天是个大日子,替我梳发更衣!”若素吩咐道。 巧云虽还未听明,可小姐的意思便是她的天,于是她特意挑了件水粉色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这种颜色最适少女,衬得若素荷花苞一样的娇艳。 很快,两个护院便去后院马房套了马,备了一辆闺阁女儿家常用的翠盖珠缨的华车。 仲夏酷热,马车的帘子换成了滚雪细纱,乔魏远款步迈至影壁时,目光不经意间恰好瞥见了马车里的女孩儿。 他驻足蹙起了眉,燥热令得他对权势和血-腥的渴望达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可他也十分清醒知道,要想随心所欲的过活,权势才是唯一途径。 待得纵横辟阖之日,别说一个区区表小姐,就连乔府嫡长女,他也能圈起来任意血染! “三少爷?表小姐已经走远了。”福林在他身后轻唤道,心想敢动手打自家主子的人也只有白家姑娘了。 乔魏远明眸若波,却在骄阳之下,显出别样的阴寒。 青年身形消瘦,束手而立时,挺拔如松,望着视野绝佳的天际半晌,才沉沉道:“不过如此!” “三弟是在说‘谁’不过如此?”乔若婉已经留意乔魏远好些日子里,这个曾经的庶弟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彼时,她碍于乔魏远是二房唯一的男嗣,待他也是极好,甚至挑破他去嫉恨柳姨娘和乔若素。 可不知为何,这个孩子似乎永远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给再多好处,也始终是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字的主儿。 眼下更是难以捉摸的孤僻性子。 乔魏远漠然侧身,淡淡道:“原来是长姐。” 乔若婉身后跟着乔家的小丫鬟,那丫鬟手里举着一把油纸伞,挡去了乔若婉头顶的炎日。 “三弟方才看见谁了?”乔若婉再次明知故问。 乔魏远眯了眯眼,身形已经高过乔若婉不少,分明是少年俊逸的脸庞,却无端生出威压之意:“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他提步往垂花门走去,留了一句话在身后:“长姐好自为之!” 乔若婉闻言,脸色骤然煞白,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 乔府离‘金镶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因马车上备了冰块,若素并不是很热。 一踏入铺子,便有管事迎了上来:“白姑娘来了!少东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若素随着管事上了后院的小阁,华庭里,树荫匝地,青竹伴着梧桐将院落遮盖的严严实实。 进了厅堂,王重林和甄剑正静坐对弈。 “表妹可算是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招棋可还有活路?”王重林桃花眼透着摄人心脾般的绮丽笑意。 这样的男子应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才是! 若素暗自腹诽着朝着案几旁走了过去,她发现甄剑似有意无视她的存在,却也有些期待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 水晶棋盘,白玉黑玛瑙,颗颗晶亮,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才能得来这样一套棋子? “呵呵...原来师傅还是个对弈高手,我还以为您只会开药救人呢!”女孩儿笑声如朱雨落盘,一声‘师傅’叫的甄剑连骨头都软了。 这可比‘神医’二字要悦耳的多啊! 甄剑摸了摸八角山羊胡,冷不丁的抬头看了一言若素,收个这样的小徒儿也不算丢了颜面,他振振道:“你这个白家丫头,我先前的药方可是救了你,亦是有恩与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诓骗我收你为徒!这....这也罢了!你...你还非要为师请你过来才罢休是吧!” 话至此,王重林以拳抵唇,轻嗑了几声:“咳咳...我还未与表妹说明,神医已然答应收徒的事,故而这次怪不得表妹!” 甄剑刷的一下,目光呆滞! 有一种叫做‘颜面尽失’之感跃然脸上,连光洁的脸皮也透着红了。 若素以帕子捂着唇轻笑,转尔小脸蓦然严肃的跪下,百褶凤尾裙的裙摆如莲花般铺散开来,压襟落地,轻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若素双膝跪地,微低着头,玛瑙珠串落在她白脂一样的耳垂边,静静的跪着,乖巧的不像话。 甄剑游历天下数十年,却从未和小姑娘家打过交道,俨然被若素突如其来的隆重和正式刺激的不轻。 他的嘴角已经不知道是何表情了,只是捋着他的山羊胡,眨巴着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眼,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若素抬起小脸,她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已经雕好的羊脂玉出来,雕的是一只饕餮,样子虽算不得精致,却还可以看出大致的模样。 甄剑的目光落在若素白葱指上的醒目的红痕时,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又抿住。 像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小人儿,雕出这样一件玉器实在不简单。 可见她真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师傅,徒儿人微身轻,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个了,待得父亲回京,定会好生感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