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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去过了。” 语罢,他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停留。 若素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满脑子都是乔魏远幼时缠着自己的模样,他那会肉嘟嘟的,长的十分的可爱,还总是吵着闹着要吃糖人。 这孩子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年纪轻轻怎会如此漠然! “小姐!小姐?”巧云在若素耳边轻唤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褚世子清风霁月般的人物,她都看不上,怎么就对乔家的三公子这般在意? 难不成真是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 若素回过神,当即就猜到了巧云在想什么,如果连身边的人都轻易看出了什么,其他人更是比比皆然了。 看来,今后她要离弟弟远些了。 第26章 又遇 二月十五,花朝节。 当朝民俗大抵都是结伴去城郊游览赏花,故而又称之为“踏青”,姑娘们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为“赏红”。 之后还要到花神庙去烧香,以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 乔大爷和乔二爷今日沐休,乔家从祖辈传下来的规矩,每逢花朝节,家中老少皆要去普陀山踏青。 普陀山位于京城西面,高耸入云,半山腰上,千年古刹巍峨而立,此处正是京城名门世家常去的花神庙。 若素走出垂花门时,影壁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晨曦照在麒麟捧月的石雕上,肃重而宏伟,这是一派簪缨贵胄之家的象征。 而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事事都不能出岔子,比方说今早她就提前到了影壁,也好免于旁人诟病。 “表妹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里备了酥油茶煮的乌鸡蛋,你要不要尝一尝?” 说话的人真是乔魏荀,若素侧过身朝着他行了一礼,上辈子这位二哥待自己不冷不热,算不上恶,也谈不上好。 若素莞尔一笑:“多谢表哥,我不饿。”她径直往自己的马车所在地走去,巧燕已经守在一匹黑色鬃毛的马儿旁,想必那就是自己的马车了。 对于‘恶名’远扬的乔魏荀,若素尽可能的离他远些。 乔魏荀似乎很遗憾的叹了句,继而一跃上马,不过差点没坐稳,好在身后小厮及时扶住,保住了他即将坠落在地的臀-部。 若素上了马车,撂下帘子,忍不住捂唇笑了起来。 乔家二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扶不上墙! 过了一会,才听见乔家几个小姐的嗓音,乔老太太,大房和二房的女眷也相应上了马车。 少倾,马车缓缓动了起来,桦木镶着铁圈的车轮在巨石甬道上咯吱作响,有风微微吹起车厢上的帘子,若素看清了乔府外的景象。 高门宏宇,大街小巷,都是似曾相识的繁花似锦。 女儿家一辈子,都是圈在那头顶的四方天里,从娘家到婆家,都逃不了这无形的枷锁和高耸的牢笼。 若素在想,她这一世难道还无法逃脱这三纲五常的囚禁么? 嫁进高门,挣得富贵万千又怎样? 一生最美不过守一世泰然,赏四季花开。 思及此,她突然下定了某个主意。 以她如今的身份,想嫁个好人家是不太可能了,若是为妾,那还不如一生不嫁,一个人活得逍遥自在才是正理。 况且,那人已经不在了----- 透过厚厚的绒布帘子,能听见外面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声。 当朝民风不算开化,平日里姑娘家是不敢这般出行的。而今日不同,姑娘家本就喜好花儿,草儿,花朝节是一年一度最受追捧的日子。 若素掀开帘子的一角,目光在乔家车队里搜罗了一番,直到看见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的乔魏远。 少年穿着白色长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子固定,腰间的玉坠儿随着马蹄的颠簸摇摇缀缀。 有胆大的姑娘家朝着他打量,满眼的爱慕。 此时此刻,若素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她的弟弟长大了,还生的如此出众,若是今后再中个举人,进士,势必能彻底改变庶出的命运。 不用像她前世一样,无法决定自己的一生。 这时,本就人群攒动的街道又迎来一阵骚动,若素闻声望去,一匹白色千里马正啼鸣奔驰而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骑在马上的人,男子穿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黑发披肩,葳蕤的五官因为年纪的沉淀显得格外的立挺深刻。 褚辰明明离车队还有一段距离,可若素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当即十分没出息的又缩进了马车。 不知为何,她一见到褚辰,整个人都是不受控制的,带着颤栗的恐惧感。 乔魏荀拉了缰绳调转了马头等着褚辰,少倾他就看见褚辰到了他跟前:“辰表哥,多日未见,你的骑术又长进了啊。” 阳光照进了褚辰的眼里,眸底的目光带着金色的光芒,叫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乔魏荀这辈子自认是比不上褚辰和他大哥乔魏孟了,于是干脆放低身份,拍响了马屁,今后也少不了他的好处,未及褚辰开口,他又道:“我说辰表哥,你这匹马是从哪来的?一看就是好货-色。” 褚辰拉直缰绳,磁性的嗓音轻轻‘吁----’了一声,白马儿就停了下来,两人并排而行,乔魏远在两人前面,一直未曾回头,好似一切皆与他无关。 若素在马车内可以将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褚辰的嗓音十分的好听,仿佛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也像沾了蜜一样。 他连瞟都没瞟乔魏荀一眼,侧过脸对着云锦纹络的马车帘子说道:“素素既然已经看到我了,怎么还躲着不见?还因我上次没有告之白大人的行程而生气?” 若素被他叫的头皮发麻。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她的确是问过褚辰关于父亲的情况,那日因为乔若云在场的缘故,她也不便追问到底。 可今日褚辰当众问及自己是否动怒又是存的什么心意? 前一世,若素只是在乔府隔着远远距离看过褚辰几眼,对他实在谈不上熟知,更不知他的秉性。 她微不可闻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世子爷多虑了,父亲想必还在上任的路上,世子爷上回才递信笺与我谈及了父亲的安稳,我又岂会真的恼怒了世子爷。” 褚辰眸光清冷,却在一瞬间淬了一层温和的薄光。 这其间的事情,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小姑娘竟然还理所当然的拿信笺出来说事了。 “那就好,白大人与我私交甚笃,素素若是知道什么,可尽管来找我。”褚辰语调不疾不徐,明明是严肃至极的表情,可说出这句话时,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有味道。 若素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她的聪慧程度甚至不亚于褚辰。 只是前世善于藏拙,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