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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地了。 温家的这些罪名网罗起来,竟然都够抄家灭族了! 温倩玉急的吃不好睡不好,戴晨安却每天都喜滋滋的——温家这是活该!以后温家就再也管不了他了! 戴晨安心里高兴,私底下就跟身边的玩伴说了当初温家仗势欺人,让自己的母亲不得不给温倩玉让位的事情。 跟戴晨安玩在一起的人根本就对他没多少真心,还都是整日里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的纨绔,就爱看热闹,便怂恿着戴晨安去衙门告温倩玉,说是新帝讨厌温家,他若是去告了,肯定是大功一件。 说完,又是嬉笑一番。 戴晨安听在耳朵里却有些心动,但温家还没彻底倒下,他也不敢做什么,直到温家被问罪,新帝又“网开一面”只处置了其中几个有大罪的人,摘了温家人的乌纱帽并罚了钱。 新帝虽说网开一面了,但这惩罚实际上依然很重,温家现在朝堂上一个人都没有,又被罚了大笔钱,只能离开京城返回原籍,慢慢地重振家族…… 看到温倩玉一趟趟地跑娘家,还卖了铺子田产凑了很多钱给娘家人,戴晨安又是快意又是心疼。 快意现在温倩玉倒霉了,心疼那些被温倩玉送出去的钱——那些现在可都是他们戴家的! 一咬牙,戴晨安当真去了衙门,状告温倩玉占了自己父亲正妻之位,还让自己母亲做妾,又将她和自己大哥赶走。 幸好戴晨安还算有点脑子,之前又被戴晔警告过,没扯出柳平施晴来。 公堂上,穿着官服的官员突然问道:“这么说,你状告你父亲戴晔以妻为妾,又逼走或者说休弃妻子?” 自己状告的,明明是温倩玉……戴晨安有些懵了。 “三不休里面,娶时贱而后贵不休,有所娶无所归不休,这两条都占了,戴大人……”那官员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突然问道:“戴晨安,你懂律例吗?” “律例?”戴晨安一直都跟着个老秀才读书不说,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三字经后头是点啥都忘了,哪会知道什么律例?倒是那些香艳话本儿,他能说出一大,甚至背出里面的内容。 “按照律例,子告父乃是不孝重罪。若所告不实,即父无子所告之罪行,子当处绞刑;若所告属实,即父却有子所告之罪行,子亦须受杖一百、徒三年之罚。”那官员笑道。 本朝以孝治国,讲究个亲亲相隐,对妻告夫,子告父这种素来都是重罚的,戴晔要是没有贬妻为妾,戴晨安就要被处以绞刑,戴晔即便犯了罪,戴晨安也要被杖责一百,徒刑三年。 戴晨安顿时愣了,忙道:“我要告的是温倩玉,不是我爹!”不说那些重罚,他爹出事他也没好处啊! 只是,温家难道还能逼着戴晔拜堂不成?这官员早就知道新帝不喜欢戴晔,哪还会为戴晔开脱? 第106章 番外(中) 戴晔的儿子状告戴晔贬妻为妾的事情,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所有人都在取笑戴晔养了个蠢儿子。 戴晔以妻为妾,甚至还赶走原配的事情,京城老一辈的官员基本上都知道——戴晔考上状元的时候都已经三十来岁了,这个年纪的人,哪有还没成亲的? 之所以没人去告戴晔,也不过是因为这种家务事一般想告也告不准,而且大家都是男人,大部分人并不觉得戴晔的做法有问题——一个村妇,到了京城啥也不会,确实比不上温家小姐。 更何况之前戴晔很会做人,还是温家的女婿,好端端的谁会跟他过不去? 即便如今帝位上的人换了,大家费尽心思搜罗温家人的罪证讨好新帝的时候,也没人想起这一茬,毕竟当初戴晔敢这么做,婚书户籍之类恐怕早就处理好了,他们去告,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被说诬告。 结果……戴晔自己的儿子竟然去告他了!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迫不及待地跟别人分享这件事。 反正现在温家已经倒了,戴晔还在交州不说,将来也没前途了,他们完全可以想怎么笑就怎么笑。 “柳大人,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当真是要笑死人了!”柳平的一个同僚找到了正在看案卷的柳平。 柳平是新帝心腹,但毕竟刚刚踏入官场,官职并不高,只是他跟和周围那些准备在这个职位上养老的官员完全不同,每天都很勤奋,甚至做了很多他这个官职不需要做的事情。 要是他没点来头,看到他这个样子,周围的官员恐怕都会笑他傻或觉得他太会表现太不合群,然而他身份不一般,大家都知道他将来肯定飞黄腾达,就只称赞他努力上进。 柳平正在往旁边的一本书上做标注,听到同僚的话,当下放下了手上的笔:“怎么了?” “哈哈,柳大人应该知道戴晔吧?他没出京前,还来找过你几回。”那同僚笑问。 “自然知道,戴大人怎么了?”柳平心里“咯噔”一下,戴晔怎么了? “这位戴大人,他儿子去衙门告他了,告他贬妻为妾,哈哈!”那个同僚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戴大人是怎么教儿子的,就算他真的贬妻为妾了,当儿子的心里再不愿意再怀恨在心,按理遇上别人参自己父亲也是要为自己父亲据理力争的,他儿子倒好,别人都没参他爹,就自己去告自己的爹了!这不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心吗?” 这人说了几句,看到柳平的反应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只当是自己后面说的话不太合适,忙道:“是我失言了,子不言父之过,即便父亲有错,做儿子也不能怀恨在心。” “张大人说的极是,我看戴大人会这样也是自食恶果,没把儿子教好。”柳平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是极是极,子不教父之过,听说戴大人那儿子知道律例上状告父亲要受的罪之后,被吓的都在公堂上尿裤子了!”柳平的那个同僚看到一向正经的柳平难得地对八卦有兴趣,绘声绘色地就把今天公堂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好似他亲眼所见一般。 柳平越听,心里却是越沉。 这人聊起这事的时候,肯定是润色过的,但具体情况恐怕也差不离。 戴晨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柳平一直都知道戴晨安是个不学无术的,但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不学无术到这个程度,他就算不了解律例,也该知道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戴晔和温倩玉,这是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教他? 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能举孝廉或者得到上位者的关注想尽办法传出自己孝顺的名字,没有父母都要用木头刻个父母来侍奉,戴晨安倒好,竟然还去告自己的父亲! 柳平就算不喜欢戴晨安,有机会还想再打戴晨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