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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丁驰见状,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女人的眼光,他心里有一点点难受,毕竟陆婷婷这个角色在自己的生命中类似于母亲一样的角色。 秦伯年看出这一点,眸底泛起一丝考量。 如果丁驰真想把她绳之于法,她的工厂怎么会安然无恙到现在?要不是念着旧情,今晚出现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丁驰一人? 丁驰的目光一暗,瞥向秦伯年的时候下意识地从腰间掏出一柄手枪,指向了陆婷婷。 “你并不忍心这么做。”秦伯年上前了一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丁驰的手一抖,笑了笑,“不忍心?我为什么要不忍心?” “就凭今天是你一个人来。”秦伯年淡淡地说着。 却不想这句话竟然激怒了丁驰,他一手拿枪指着陆婷婷,一手缓慢地伸向口袋掏出了手机在秦伯年面前扬了扬。 第230章 决战 3 迷乱的星光洒在沉静的大地上,夜风卷起地上的尘埃,丁驰的眼睛死死盯着秦伯年的脸,那一声声按键的声音在静谧的坏境中尤为清晰。 “外环路,城南仓库后面一千米,发现重犯,立即请求支援。”话音落下,丁驰按下通话结束键,将手机塞进了兜里。 秦伯年面色一沉,眼底深处充斥着愤怒的火焰,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要把你养母亲手送进监狱,惩罚我的同时,你的心里真的能好过?据我所知,我母亲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她把所有该给我的爱都给了你。” 丁驰一听,心口隐隐泛起一丝苦涩,高大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可是那冰冷的枪口依旧准确地对着陆婷婷。 丁驰的目光瞄过一脸淡然的陆婷婷,不敢多做停留,转向秦伯年的时候明显多了一分阴狠,一字一字从嘴里跳跃出来,却是低沉到极致的声音,“是你教我的,法律面前没有私人情感,只有对和错。你现在想反驳?还是你想对我认错?” 秦伯年哑口无言,竟然说不出只字片语。 从一开始他就料想过短暂出现的亲情有可能不会长久,却没想过竟然会这么快。 “哎。”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气声从陆婷婷嘴巴里钻出来,依旧过分清晰的通过空气传入两个男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两双深黑的眼睛同时转向了她。 她盘着手,嘴角扬起一丝淡泊的笑意,倚靠在车门上,一副轻松的样子。 “我接受审判。”陆婷婷淡淡地笑了笑。 简单明了又云淡风轻的几个字让丁驰和秦伯年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都狠狠一惊。 这时候陆婷婷又开了口,“我的人生没有遗憾了,随时可以结束。但你们的人生还很长,都要好好走下去。正确的结果都是从大量错误中得出来的。小驰,你要记住什么是对的,而不是谁是对的,那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说到这里,陆婷婷顿了顿,转脸看向眼底布满诧异的秦伯年,她笑了笑,“儿子,你让我骄傲,你始终都坚持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给爸妈讨回一个公道。”语落,陆婷婷突然从腰际掏出一把防身的手枪交到秦伯年手上,“来,杀了我。你认为是对的事,一定是对的。” 他低头,那漆黑又光洁的枪管迅速闪过一道冰凉的寒光。 秦伯年摇摇头,眼底快速地凝聚出一层薄薄的雾气,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眼前这张被毁掉的脸,也曾惊艳过时光,如此冷静又聪慧的女人一步步因为仇恨走到今天这一步,报仇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无数罪孽的缔造者? “动手,妈不想死在法场上。”陆婷婷一把将手枪塞到了秦伯年手里。 这个举动让丁驰很敏感,修长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他始终觉得秦伯年不可能下得了这个手,所以秦伯年手上的枪很可能会对准他。 这时候警车的声音遥遥驶来,丁驰一惊,突然大喝一声,“秦伯年,你只要说你当初杀死陈熙是错的,我就放你们走。” 就像秦伯年的一样,自己并不是要陆婷婷死,眼前这个容颜尽毁的女人一直是以母亲一样的角色存在于自己的生命里。 当丁驰的耳边浮过一声声威严的警车声,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秦伯年的眼光一瞥,锋利无比,可他唇角却在隐隐抽动。 他看了丁驰好几秒,最终只化成一句话,“你不配做警察。” 十几辆警车在四面八方停下,车门相继打开,从车里下来二十多个身穿制服的警员全都手持着枪,枪口对准秦伯年和陆婷婷。 话音刚落,陆婷婷一把扯住秦伯年的手,将秦伯年扯了个转。 宽阔的背脊进入丁驰的视线。 夜风撩动着几人细碎的发,将每个人的眉眼和神色都变得格外清晰。 “你是妈的骄傲,但妈不想成为你的耻辱。”陆言抬手另外一只手,轻轻抚着秦伯年的脸颊,指腹从他的眉骨移到眼睛,再到高高的鼻梁,最后是他隐隐发颤得嘴唇。 就在秦伯年卸下防备的一瞬间,陆婷婷伸手握住了秦伯年手中的枪,扣动扳机,一声闷响,女人的胸口上不停地涌现出鲜血来,顺着外套一路流淌,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陆婷婷倒在他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听妈说,左安是白槿的孩子,这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他,我对不起他。” 秦伯年闻言,脑袋像被抡了一棍子,用悲伤至极的眼光呆滞着看着被警灯划破的黑暗。 “妈,你知道吗?今天我结婚。”凝聚在秦伯年眼眶中的泪水如河堤崩塌,快速地奔涌出来,染湿了她的头发。 “妈……妈可能看不见我外孙出世了。”陆婷婷始终保持着倔强的笑容,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子也瑟瑟发抖。 他紧紧搂着她,牙齿在打颤,眼泪默默的流,手里的枪依旧紧紧握着,在她闭上眼的一刹那,那柄枪才自手间滑落,咚得一下掉在地上。 秦伯年忽然感觉身子一沉,怀中纤瘦的身影彻底瘫软了。 丁驰冲过来,瞪大眼睛站在一旁,眸底闪过一丝受伤,他用唯独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喊了一声,“妈----” 秦伯年蓦地瞥向他,冷冷笑笑,嘴角勾出一个极其嘲讽的弧度,“妈?”稍作停顿,秦伯年嘲讽地笑意落下,用微弱到只剩下气流的嗓音道,“她是我妈!” 语落,长臂一撩,秦伯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过一杆杆冰冷的枪,每一步都像灌了铅般沉重。 警员们互相看看,他们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