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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美…… 夏景鸢近乎贪婪地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的、从来苍白的脸甚至染上了兴奋的红晕。 此时蟠龙城外,昏迷许久的老爷子终于清醒了,倍受折磨的老人瘦骨嶙峋、精神恍惚,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娃子们呢?” 苏吟见状,实在不忍心告诉老爷子小红因为长生蛊的缘故至今未醒,以前壮实的虎子现在也高热不退,情况堪忧。 “娃子们呢?”老爷子又问了一遍 苏吟赶忙叫来赶车的梅疏影,甚至雷天霸和萧慕白也进了马车,留小弟当车夫。因为着急赶路,除了老爷子和小红躺得两辆马车,其他人都是单骑。 老爷子受伤不轻,却还是强撑着,问:“秋娃子咧?” 苏吟道:“秋老大有事,一会儿就回来”。 老爷子听了,竟是激动了起来,颤抖着手在空中乱抓,像是要寻找什么,苏吟忙把手递过去,老爷子果然安静了,无牙的嘴巴张张合合,大喘气,说:“别以为……老爷子老了,就能……就能骗老人家,老爷子啊……知道,秋那啥……秋娃子去找那人了,找他们……回去了啊,对不对……” 苏吟赶忙帮老爷子顺气,宽慰道:“人家说祸害遗千年,秋老大肯定会安然无恙。他拿了雪见去的,去了好一会儿了,估计快回来了”。 萧慕白低呼:“妖刀三雪见?” 雷天霸看见媳妇儿惊异的神色,关切地低声问:“怎么了?” 老爷子也叹了一口气,露出痛心痛苦的神色,又叹道:“雪见啊,那是被诅咒的妖刀三雪见,当初那娃子非要雪见,老爷子不答应,秋娃子就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闹腾啊!老爷子没法子,就害了那娃子……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执拗呢……” 苏吟顺着老爷子,接道:“秋老大那性子烈着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呕气。我看他挺喜欢雪见的,就给他吧”。 哪知老爷子嘟囔着嘴巴,混浊的眼里竟流出泪来,泣不成声:“那是老主子的刀啊,杀人的刀啊,怎么就认了那混小子为主呢!它会毁了那娃子的啊!” 苏吟摸不着头脑了,老爷子不是抱怨秋老大不听话么,怎么越听越不像是这么回事儿了。 萧慕白突然插嘴:“妖刀三雪见,据说会吸食持剑者的生命力,尤其是第三把雪见刀是要以持刀者的血为祭才能唤醒的。一旦唤醒第三把雪见刀,持剑者的生命力会急速流失,而且……有人说持剑者的意识会逐渐被妖刀原来的主人占据,也有人说持剑者会失去意识,变成只会杀戮的野兽”。说完,发现他们都惊讶地看着自己,萧慕白耐心解释:“这是流传在萧家的传说,我一直以为是子虚乌有,直到现在才知道竟然真的存在雪见”。 老爷子只是点头,抹泪,这番激动的表现让老爷子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更受不了,苏吟赶忙点了安神养心的熏香,老爷子没多大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安置好老爷子,苏吟从梅疏影眼中同样看到了担忧。 蟠龙城,本该是沉睡的城镇。 一无名的院子里,大树上半大的孩子无忧紧紧抠着手边的树干,指甲处已破损磨血也不自知,噙满泪水的眼睛畏惧地看着下面癫狂的秋凤越。 飘忽如鬼魅的秋凤越手持雪见刀,越加癫疯,赤红的右目紧黏夏景鸢。祈将军被割断筋脉躺在地上挣扎,绿盈也生死未卜,只剩下樽护着主子,然而眨眼间秋凤越移到樽跟前,樽只依稀听见耳边响起一句话:“看在书生的情面上,我不动你”,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秋凤越低笑,狰狞的面孔竟显出温柔如水的柔情来。他一步一步靠近,仿佛踏血而来,身后飞溅的猩红在地上盛开出妖艳的彼岸花,那身影,是他,又不是他,繁杂的虚影交错,最终凝出秋凤越的面容来,只听他哑声道: “九鸢,夏景鸢,夏九皇子,接下来该你了”。 “是么,我的凤儿” 夏景鸢同样低笑,注视秋凤越的目光冷若冰霜,张开手指,地面倏地升起一道冰墙,阻隔了秋凤越的剑气。夏景鸢的脸色更加苍白,在看见冰墙被紧接而来剑气砍得支离破碎时,空中瞬间凝结起无数枚的冰针,从四面八方攻向秋凤越,尤其是他剩余的眼睛以及生死穴位。 秋凤越笑得癫狂,越是看见夏景鸢的失措,就越是疯狂沉迷,迷失于杀戮夏景鸢过程里获得难以言喻的快感当中。 然而就在此时,不知谁吹起了祭祀用的镇魂歌,悠悠旋律不像是笛、箫或者埙,秋凤越赤红的右目逐渐消退,恢复出清明来。音律逐渐靠近,然后从院子门口传来,来人缓缓踱步进了院子,吹着一碧色竹笛,血腥弥漫的夜色下,那人一身异域的华美短衫,零碎的金发不像汉人,碧绿的眼眸如宝石一般。 镇魂歌一曲毕,秋凤越终于从癫疯的狂态中走了出来,恢复到平常的吊儿郎当。 ☆、第三十回 胡三 镇魂歌一曲毕,来人习惯地勾起耳边的细长辫子,眯起眼睛的样子像一只狐狸,对着夏景鸢道:“许久不见,夏九皇子别来无恙啊!”却是朝秋凤越飞快使了个眼色。 秋凤越飞身夹起无忧离去,一刻不曾停留。夏景鸢弹指,虚空幻化出冰雪的飞剑紧随其后,正欲拦下秋凤越,又听一曲“噬情”,夏景鸢只觉头昏脑胀痛苦难当,再抬头时,已不见了秋凤越的踪迹。夏景鸢愤恨看向来人,心有不甘,语气也冷下不少,冷笑道: “怪不得七哥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到古兰来了,胡三”。 “胡三”一出,他拂了拂额发,在零碎的金发下突然生出几绺细长的辫子,越发不像是汉人。在听见“七哥”时,胡三狐狸般狡猾的面容下竟生出了微不可察的动摇。胡三掩饰得很好,却仍逃不过夏景鸢锐利的眸子,夏景鸢并不戳破,只是问: “你好不容易逃出七哥的掌控,为何为了一个秋凤越主动现身?” “呵呵,没办法啊,我这做生意的经常在海上来往,若没有秋凤越那海盗头子的通融怎么能日进斗金?”,又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般,继续道:“我还希望那海盗头子截下来往的货船,让我胡三一家独大呢。我与他合作,不比我自个儿绞尽脑汁地抢别人生意强吗?” 夏景鸢冷眼相对,一副大病初愈、弱不经风的模样,在和秋凤越过了几招后,脸色越加苍白如纸,动作也迟缓无力,倒如迟暮老人一般。夏景鸢突然猛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一缕血,讥笑:“我一直以为胡三是个无奸不商的市侩小人,原来也会讲江湖道义啊!” 胡□□问:“江湖道义是什么?” 凝望着夜色,夏景鸢白皙无血色的手指着远处,喘息着道:“大暗宫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