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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抖,脸色突变,舔了舔瞬间干涩的嘴唇,结结巴巴地不知所言:“包子……我……我……我……” 摆在两人中间的手机,停留在微信对话窗界面的屏幕赫赫然地显示白玄海发来的消息。 [是我对不起小小,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何曾不想与他相认?可是,那样对他是不是太残酷?] [当年我抛弃他,不管因为什么,都是我的错。] [我不求他的原谅,也没想过要和他相认,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余晖,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他,照顾他,呵护他。他自小得到的爱太少太少,我请求你,这辈子都要好好爱他,照顾好他。] [我不想打搅他的生活,小小现在这么幸福,有你,有儿子,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见到他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你给我发他和孩子们的照片,我经常翻来覆去地看,却怎么都看不够。] …… 支离破碎的信息,稍加思考,便串联成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没错,白玄海竟然是包小小的生父,是他的生身之人。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良久,包小小语气平和地问道。 “是。”余晖点头承认。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包小小照旧是波澜不惊,接着问道。 “白大夫第一次给你检查的时候,他发现你手腕上有颗胎痣,当年他遗弃的孩子手腕上也有颗胎痣,形状差不多,看了你的病例,年纪也相仿,就怀疑……后来抽血检查,他就偷偷地留下了你的血样,做了DNA对比,果然,你们是亲生父子关系。那回,他在医院大厅叫住我,就是跟我说这事儿。”余晖讲述完过程,余光偷偷地瞄着包小小。 “那你什么不告诉我?”包小小终于抬起头,四目相对,眼神里并没有余晖预想的愤怒和埋怨,只是透着深深的疑惑。 余晖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实话实说:“包子,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是我答应了白大夫,要保守秘密。包子,其实白大夫当初遗弃你是有苦衷的,我和他,我们瞒着你,也是有苦衷的。你想想,你那时候刚刚受孕,又怀着三个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怕你受打击,回头身体和孩子再出个好歹。这期间,白大夫和我也聊过,怎么说呢,他……他是害怕面对你,他生了你却不养你,遗弃亲生骨肉,败坏伦理道德,这些道理他都明白。所以,他觉得愧对你,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他也知道,要你接受他,原谅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也没奢望与你父子相认,就是通过我,多了解点你的现状,看看你和孩子们的照片。我觉得他的要求也不过分,他怎么说也是你爸……也是生你的人,我就偶尔给他传点孩子们的照片,偶尔跟他说说你的情况,排解排解他的愁困,就这些。” 包小小静静地听余晖说完,满脸漠然,不知是惊讶地难以表达还是尚未从震撼中缓过神儿,整个人处于呆愣的状态,机械地看了眼闹表,淡淡地说:“老余,不早了,睡吧。” 待包小小钻进薄被躺好,余晖关了床头灯,肘压枕头手撑头,侧身观察包小小的睡颜,生怕他心理或者生理哪里难受却强忍着不说,包小小紧闭双目,呼吸均匀,看似睡熟,实则假寐,枕边人的余晖又怎会看不出来他的刻意装睡。 余晖的手伸到包小小的被窝,轻轻地摸着大肚,仔细地感受胎儿的动静,幸好胎儿未受影响,腹内安稳,放心地舒了口气,抽回手,脑袋顺势向下倒去。 余晖自责地捶打额头,为了怕露出马脚,他平时和白玄海聊天都特别谨慎,涉及敏|感话题的聊天记录随时删除,不留痕迹。 哪知这次着急忙慌地伺候三兄弟洗澡,没有及时删掉和白玄海的聊天对话窗,也没来得及和白玄海交代,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懊恼和悔恨已不足以表达余晖现在的心情,他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醒来发现是一场噩梦。 第一百三十章 孕后期的包小小除了盗汗、抽筋、腰痛、水|肿等等不适之外,又添了个失眠的症状。 孕期整满三十二周以后,包小小每晚都睡不好觉,难以入眠,睡不踏实,尽管白天减少午睡的时长,夜里的睡眠状况还是得不到改善,孕夫慎于用药,唯有忍受失眠的痛苦。 每晚睡前,温水泡脚和加餐牛奶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也只可稍稍缓解,效果不显著。 往日风平浪静心中无事尚且睡不安稳,何况眼下才刚知晓了晴天霹雳般的身世之谜,包小小表面无动于衷,内心波涛汹涌,他的镇定自若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太过突然和震惊,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大脑思维暂时冻结。 包小小难以置信白玄海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实,确切地说,他是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关于身世的真相,恐怕任谁,都很难短时间内吸收和消化如此震撼人心的信息。 三十余载未曾谋面的父子,宛如陌生人。 此刻的包小小百感交集,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 喜悦?有生之年竟还能遇到亲生父亲,认祖归宗,身份可证,岂非上天对他怜悯和恩赐? 悲哀?缺失了三十多年的父爱和亲情,难道会因为当事人的再度现身而得以弥补吗? 愤怒?身为父亲冷酷无情地抛弃了亲生骨肉,且不论因由,如此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举动难道不值得愤怒吗? 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困境和难处,不得不遗弃十月怀胎辛辛苦苦产下的孩子? 包小小也搞不清楚对白玄海的感情,以上种种应当出现的情绪,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接下来,已知事实的他,是要继续装作不知内情,如同以往那般来面对白玄海呢?还是索性挑明真相,黑是黑白是白,两人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谈谈? 可是,又该谈些什么呢? 包小小思绪万千,愁肠百转,心神不宁,胃里翻江倒海,呕意上涌,反手推了推余晖:“老余,我要吐。” “啊?”余晖浅眠,腾地跃起,半截身体探到包小小面前。“忍得住吗?忍不住就吐,我再收拾,没事儿。” 包小小拧着眉,手捂胸口,自牙缝里挤出话:“忍得住,去厕所。” 卫生间里,余晖拦腰环抱包小小,包小小略微低头作呕,今晚临睡前没有喝牛奶,晚饭早已消化,呕来呕去,顶多呕出点酸水,稀稀拉拉地呕了将近五分钟才停止。 “包子,你站得稳吗?你要是站得稳,就先自己站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来,漱漱口。”余晖说完,觉得不妥,将人扶到马桶上坐稳,这才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匆匆而去匆匆而回。 漱完口,包小小笨拙地站起来,余晖搀着他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