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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半晌,杨传贵扬了扬手里整理出来的稿子,他准备把这些拿到村广播站去宣读,让村里的人都科学种田。 七毛对这种说法很不以为然,但杨梅却是知道,杨传贵这话是一定会实现的。 “传贵叔说得有道理,说不定很快就赶上了,开工厂办企业又不是多难的事,咱们农村多的是资源一样可以啊。”据杨梅的记忆,‘乡镇企业’很快就要异军突起,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其实杨梅说这话,完全是有心的给出一点提示,这两年她都在城里打拼,每天不说日进斗金,也有几百上千的收入,对农村的贫穷已经没什么概念了,但这次回来,看到依旧变化不大的村子,以及村民们与台湾经济对比之后产生的情绪,让她有些不忍。 杨家村的土地比较宽广,人均耕地面积达到了两亩,相比那些人均不够一亩的村子,按理说还算条件好的。但即使是这样,每个家庭一年的收入依旧很有限。经过刚分田到户解决温饱之后,农村经济的发展又陷入了新的瓶颈。 两亩地的产出很有限,比如水稻种两季,村里公认的种田能手,亩产也不会超过五百公斤,刨除必须上缴的公粮、提留款项,村民们能落下的最好情况是全家、外加养肥两头猪的一年嚼用。 还有一亩旱地春种棉花秋种油菜,除去农药、种子、肥料以及上缴国家的费用,最终能余下的,只能勉强够一家老小的花销,如果要供两个以上孩子上学,那就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了。 这是中国农村目前普遍存在的问题,并且一直会持续很久,杨梅于此无能为力,但她不介意在自己能预知的情况下,给别人一些提示。像杨传贵这样年富力强,又有心带领村民致富的基层干部,自然是开先河的首要人选。 “梅儿你倒是说说,咱们乡下有什么资源可以开工厂办企业?”果然,杨传贵一听杨梅这话就来了精神。 “传贵叔你看,咱们村都是一样的人均面积,咱们队上只不过各家都或多或少的种了些蘑菇,就比别的队强上一些,只要换一种思路,咱们利用手里这两亩田地的资源,就能创造更多的财富。” 据杨梅了解,村里的人对‘财富’这个词普遍有一种误解,在他们认知里,只有多种田地多收粮食才是财富,最多再算上了家里养的鸡鸭猪。对于口袋里很少超过三位数现金的人来说,钱还只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再或者说,咱们田里产出的稻谷,除了去皮吃米,过年的时候还做成糍粑,如果咱们能把这种糍粑拿出去卖,卖得的钱只要能换回更多的米,那就是创造了财富。” “糍粑做得少时就是作坊,做得多了就是工厂,等咱们做的糍粑卖到全国,创造更多的财富就是企业!” 正文 第340章五毛出嫁 杨梅的话,就是播下的星星之火,能不能燎原还得试目以待。 但新年却一天天的近了。于婆婆和杨老倌天天在家里伸着脖子等,终于在腊月二十八这天把钟修文、杨珍秀和钟耀敏给盼回来了。人是杨传德和大毛去红星镇专程等回来的。 从大毛的拖拉机上卸下大包小裹起,老杨家的年节也正式开始了。 那天是难得的好天气,等到下午天空又荫翳起来,眼看着又酝酿起了新一轮的风雪,而五毛,正是在这个时辰被老八点接走的。 当初五毛跟杨梅说自己要嫁人的时候,并没有说时间会这么急。相比村里其他人的婚礼,五毛出嫁,简直简单得不像话。 杨传明不在家,家里没有主心骨,齐昌兰根本就没有请客摆席的心思,更不用说给出嫁的闺女置办嫁妆!正好于婆婆备着杨珍秀一家回来过年,新做了两床棉被,乔云带着杨梅去河口供销社买走了那里唯一的一只大红箱子,这就成了五毛的全部嫁妆。杨梅趁人不备,偷偷的往箱子里放了五十块钱,她这次回来并没有带什么现金,这是她能凑出来的全部家当了。 老八点家情况也差不多,没有迎亲唢呐,没有鞭炮齐鸣,只有老八点一个人来了。几年不见,当初的孩子王已长成了大人,脸上的疤痕淡了很多,但依然能看出当初调皮捣蛋留下的标记。 老八点身上穿的是一身半新深蓝中山装,露出里面磨破了的棉衣领子,脚上穿的是黑灯芯绒新棉鞋,做得不是很精致,但针脚密实,是出于五毛的手笔。长成大人的老八点依旧身形魁梧,只是脸上再无耀武扬威的嚣张,憨厚的笑容倒多了几分可靠的感觉。 五毛是从她自己家里出嫁的,只是无人操持,家里一点喜庆的气息都没有。只有她身上一套大红的衣衫以及头上杨梅带给她的大红绢花,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新嫁娘。 齐昌兰紧闭着房门,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五毛含着泪在屋檐下磕了三个头,最后就由着老八点搀扶着起来了。杨珍秀一家、于婆婆、杨老倌、四毛和乔云就站在杨传明屋前,大家看着这样一对寒酸的新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两人来到杨老倌和于婆婆面前跪下磕了头,被拉起来的时候于婆婆眼角通红,用力的拍了几下五毛的背,有心痛,也有恼怒,虽然这个孙女儿是最没存在感的,但看着就这样嫁出去,老人的心里最不好受,却又无能为力。 亲事是齐昌兰跟五毛自己订下来的,并且到了临出嫁才出声,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 杨珍秀搂了搂五毛,塞了一把钱到她的口袋里,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五毛推辞了一阵,最后拗不过才收了。大毛、余莲和七毛八毛倒是也来了,只是都没怎么出声。 “哎哟,要我说啊,这婚事就不应该这么简省着办,咱们又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人家,五毛你也是,跟妈两个怎么都不吱一声!”余莲倒有些不好意思,长嫂如母,虽然齐昌兰还在,好歹她也是嫂子,一点力都不出是说不过去,但到了这会儿,也只能把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了。 “是我自己不想大办的,不关嫂子的事。”五毛抽了抽嘴角,笑得并不真实。 老八点那边齐齐整整的给杨老倌磕了头,又来给钟修文行礼,钟修文跟五毛并不熟,只是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气氛便冷清下来。 两家喜事都办得简省,送亲自然也不成的,老八点家显然没有准备,女方家去了人只能让男家难堪。这亲事已经结下了,往后是这两小口过日子,又不是结仇,要走动也不急于这会儿。